第二十章 求医途中
作者:铁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064

“难道是黄蓉?”被当作人质的铁军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这时她应该与郭靖骑着小红马跑远了啊?”但此刻的铁军被匕首顶住了脖子,根本不敢把脖子轻易的转动,因为凭感觉他知道架在脖子上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利器。

与丘处机和“江南六怪”激斗正酣的玉儿和梅超风听到了身后的娇喝,立刻意识到了身后的铁军有难,双双停手回撤,而玉儿更是提剑就向马车冲来。

“别…别过来。”看到双方已经停手了的那位“绑架者”忽然间没有了刚才娇喝时威严的样子,声音也变的柔弱起来。

看到了铁军暂时无事的玉儿立即收步停到了马车前面。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那位少女,只见她身着孝装,鬓边插了一朵白绒花,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显得更为俏丽动人。“是穆念慈。”玉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穆姑娘,在这儿的各位都算得上是当代的大侠士了,而令尊也身为忠良之后,怎么你倒做起了如此下三烂的事情呢?”玉儿试图分散穆念慈的注意力。

原来是刚才穆念慈见到丘处机和江南六怪险象连连,而看样子对方是肯定不会收手了,一时情急为了救人才来挟持铁军作为人质的,显然没有任何江湖经验的她此刻被玉儿的话一激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松手?大家还得打,不松手?自己确实不对。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丘处机那牛鼻子急忙喊道:“贤侄女不要犹豫,你没有做错,对这种邪门歪道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更多无辜之人的残忍。”

“哈哈,丘道长好象很喜欢用歪门邪道这个词来给所有于自己不利的事情下定义啊?”在知道身后的是心地善良的穆念慈而不是“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黄蓉后,铁军定下心来开始与丘处机调侃起来。“请问丘道长,何为正?何为邪?如果以杀人多少来算的话,我想你丘道长不会比任何人少。如果从所杀之人好坏来说,请问丘道长你在杀那些贪官污吏时,又怎知他手下的兵卒是好是坏?你总不能连人家去衙门讨生活吃饭都不让吧,如果以对别人造成了家破人亡的数目来算,你丘道长也不会比别人少吧,别的不说,就说前面灵柩里的杨铁心与包惜弱夫妇的死恐怕也是你造成的吧?”

铁军的话把丘处机的脸说得一阵红、一阵白的阴情不定极其难看,但却又一时之间发作不起来。“你…你…你,照你那么说,难道梅超风还是好人不成?”丘处机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来。

“她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知道她好象是很久都没有乱杀无辜了,”铁军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丘处机就接着说道:“我想问一下诸位大侠,你们在近十年里有谁听到过她杀人的消息?有谁见到过她拿活人练功?她只是安分守己的在完颜洪烈的府里做一个扫地的仆人而已。而你丘道长在这十几年里不知道有没有杀过人?口口声声奸邪之辈,人人得而诛之,那么最应该由你亲自处死的人就应该是杨康,噢,抱歉,应该称呼他为小王爷完颜康。”

听到铁军让丘处机去杀杨康,穆念慈不由得身体一震,匕首也偏离了铁军的脖子,一直都在盯着她的玉儿怎能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寒光击中了穆念慈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落在了马车上,而此时的穆念慈却呆呆地倒坐在车内不知如何是好。

并不知道穆念慈与杨康之事的丘处机看到此情形,只道是铁军在故意诋毁他的侠义形象而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所致。不由得忍无可忍,再次手举长剑指向铁军:“小贼,我自知技不如人,但我今天拼死也要斩除你们这些妖孽,你报上名来。”

“唉,”铁军在看到气人与自保的目的都已达到后,才正式切入主题,“在我初出江湖之时,家父曾经一再嘱咐我要拜访全真教的丘处机道长和‘江南七侠’,他说诸位都是仁义之士,要我好生向你们学习。可谁知道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他的这句话把大家都说得一愣,有点不知所云的感觉。倒是“妙手书生”朱聪觉得铁军的样子有点眼熟,毕竟那次在嘉兴“醉仙楼”失窃的事情令他印象太深了,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那天所见到之人的样子也在他脑海里记忆犹新。

“敢问小兄弟是否姓铁?”朱聪试探的问道。

“不错,朱前辈,我就是铁军了。”铁军知道朱聪一定是猜到什么了,索性也不绕圈子了。

“铁军?!”这个名字对丘处机来说可能是有些模糊,但是江南六怪却非常的清楚他是什么人,早在大漠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听郭啸天提起救命恩人有一个儿子叫做铁军,而在他们就要离开大漠时,郭啸天又一再地嘱咐郭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和他的儿子铁军。

“铁军,你怎么会和梅超风在一起?”六怪中性子最急的韩宝驹问道:“你父亲呢,他身为一代大侠会让你和邪门歪道在一起?”

“好啊,你竟然助纣为虐,真是败坏你父亲的英名。”丘处机在想起了铁军是谁后也气愤地说。

“诸位前辈,我刚刚已经阐明了梅超风并不是邪门歪道,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前晚她还不顾自己下身瘫痪拼死保护你们那笨徒弟呢。”铁军开始强词夺理了,“而你们呢,看到她后来晕倒了,居然不救人都跑了。你们说你们算是英雄侠义之士吗?”这句话确实一下子把江南六怪的嘴堵住了,想想他们自己当时只是想不伤害梅超风的性命却根本没有想到要救她。

“可是她根本没有瘫痪啊?”几人中比较心细的韩小莹问道。

“那是铁军他用全身功力替老婆子打通了经脉,而他自己却落个功力尽失。”梅超风冷冷的声音回答了韩小莹的问题。“铁军,你也不用替我说话了,我同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不可能了结的。”

六怪之首的柯镇恶听得此言大踏步走到前面,铁杖一跺,嘶哑着嗓子道:“梅超风,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那日荒山夜战,你丈夫死于非命,我们张五弟却也给你们害死了,你知道么?”梅超风道:“哦,难怪只剩下六怪了。”柯镇恶又道:“我们本已不欲与你寻仇为难,但是天地虽宽,咱们却总是有缘,处处碰头。既然老天爷不让六怪与你梅超风在世上并生,那我们今天就来个了断吧。”接着他又朝丘处机的方向说道:“丘道长,这些也算是六怪的家务事,我们需要自行解决一下,还请您在一旁不要插手。”

眼看一场大战在即,而柯镇恶又不让丘处机出手,那就是表明今天六怪要和梅超风分出个生死了,铁军此刻就是再有主意也没有办法阻止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梅超风放下了手中的毒龙鞭向六怪说道:“很好,既然你们愿意同我一决生死,我一定会奉陪到底,但是我不想现在就在这里和你们动手。”她退到了铁军乘坐的马车前继续说道:“梅超风受人恩惠,我一定要还,待我确认铁军伤势痊愈后,我一定会找你们做一个了断。到时候生死各按天命。”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应当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使得除了梅超风与六怪以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穆念慈这时也才发现自己不应该还赖在别人的车上,赶紧红着脸跳了下来。

“穆姑娘,你的匕首。”铁军看到她落在车内的匕首,赶紧拾起喊住穆念慈要交还给她。

听到铁军喊声的穆念慈本不好意思再次回头,但是在想到那把匕首是她父母唯一的遗物后,她才有些脸红的回过头来,接过铁军递过的匕首,“多谢铁…铁大哥,我刚刚不是有心的,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挟持你的。”

“噢,没有关系,这说明穆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为朋友愿意做一切事情。”铁军微笑地说道。看着眼前的这个楚楚动人的姑娘,铁军不由得暗自苦笑,“这么好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悲剧人物,而且因为她儿子的关系自己居然没有办法直接改变她的命运。”听到铁军话的穆念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然的向铁军笑了一下微微点头后向后退去。

“对不起,穆姑娘,我这次本来是想要救出令尊、令堂的,可是没有想到我的功力竟然这么不济。”铁军略微一顿道:“这次出来,家父本来要我找到令尊、令堂让他们去蒙古和郭大叔一家团聚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真是没有办法回家交代啊。”

“铁大哥不要这么说,这可能都是天意吧,更何况义父、义母走的时候非常的安详,他们是非常的满足去的。”穆念慈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谢谢穆姑娘的安慰,但我要永远以此事为训,在下想向穆姑娘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铁军脑内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铁大哥你说吧,只要有的我一定不会吝啬的。”穆念慈有些纳闷,自己身上最好的恐怕就是这把匕首了,但是他刚刚又还给了自己,那还会有什么呢?

“我要的东西可能会对先人有所不敬,我想向穆姑娘要令尊、和令堂的几根头发,带在身边以时刻铭记我所造成的过失。”铁军的话确实让穆念慈吓了一跳。

“这?恐怕?”穆念慈显然没有想到铁军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了。

“铁贤侄,你的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冒犯已故之人啊。”在旁边一直听着的丘处机这时突然说道:“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这毕竟……唉!”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丘道长、穆姑娘,在下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以物为戒,另外日后也好向我父亲有个交代。”铁军显得非常有诚意的说道。

“这也不大好吧?”丘处机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他转头望向江南六怪,想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好吧,铁大哥,如果我义父、义母的头发能够让你日后救更多的人,我想他们地下有知,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没有等江南六怪发言,穆念慈就已做了决定,说完她就向不远处的灵柩走去。而这时那边的身上有伤的马钰与王处一也慢慢地赶到了,丘处机将二人向铁军一一做了介绍,而此时梅超风与玉儿早已走到远处等待这里的事情结束。

大家在那里一阵寒暄,丘处机与江南六怪所关心的当然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铁大侠”现在在哪里,而铁军也就信口胡滔的说家父已经远赴东洋与一些当年志同道合的大侠们在那里举办什么救国组织要共同对抗金人,只把得那些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交口称赞不绝。

很快,穆念慈拿来了杨铁心与包惜弱二人的几根头发,细心的她把每个人的头发都扎了一个小捆儿,并且用油纸包好交于铁军手中。“多谢穆姑娘,在下定将此物永久收藏。”铁军感谢的说道,同时他又向其他的人略一抱拳鞠躬道:“诸位道长、前辈,我有伤在身,着急赶去医伤,不能与大家久聚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众人虽很想和他多聚一下,但是想到他是急着赶去治伤,而且身边还有梅超风陪同,自是不便透露所去的方向了。于是在一阵道别声后铁军喊来玉儿和梅超风又继续上路了。

“大哥,我刚才看到那个穆家姑娘送给你一个小包包,是什么啊?”在终于看不到后面的人影后,玉儿急忙追问起了铁军。

“噢,那…个…包包啊。”铁军看到玉儿的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拉长语气“火上浇油”。

“你快说啊,一个大姑娘当着那么多人送给你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玉儿有些嗔怒了,使劲的抽着前面的马。

“是他父母的头发喽。”铁军可不想在自己没有武功的时候遭遇“车祸”,赶紧回答道,而且还买一送一的不等玉儿继续问就赶快接着回答:“我只是要留个纪念而已,毕竟没有救到人家。”

已经渐渐了解铁军的玉儿知道他要头发的目的肯定不是这样,但是她也不想再追问了,她知道如果铁军不想说的话,她若再问,得到的也不过是糊弄她的答案,只要不是那个穆姑娘送他什么定情信物就好了。

其实当时在铁军脑中闪过的念头只是一个美好想法而已,他想毕竟自己以后会有机会进入到很多不同的小说世界里,那么当然也包括魔法和科幻的,那么无论是学到了复活魔法或是克隆技术都有可能让杨铁心夫妇复活,这样自己也完成了救活他们的愿望。

“真不知道你干什么不让我好好教训他们一下,”玉儿忽然又把话题转到这边来了。“我和大姐都已经稳占上风了。”

“没有什么,只不过他们和我有一些渊源,我不想看着他们死而已。”铁军看着玉儿答到,他有时真的很难琢磨这个小丫头的性格,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梅超风说:“大姐,刚刚看你出手,好象功力增长不少啊,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的,在与那六个老怪交手时我也发现了,”梅超风向铁军答道:“这应该都是拜铁军你所赐呢。”

铁军略一琢磨马上明白了梅超风的意思,当日自己为她运功疗伤,虽然自己功力尽失,但是梅超风却在疗伤过程中承接了他不少的内力。当然这虽然是好事,但是以梅超风现在的情况来说,她丝毫不懂玄门正宗的内功心法,以后还是有可能会旧疾复发的,而且她以前的性格之所以变得越来越怪,就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玄门内功做基础才导致的。自己很有心让她有所改变,但他知道以她现在只想还自己人情的思想来看她是决不会再接受自己的好意了。

“玉儿,我们路上闲来也无事,你想不想和大哥学些正宗的内功心法呢?”想好主意的铁军和玉儿聊起武功来了。

“好啊,我一直都想向大哥请教一些关于内功的问题呢。”玉儿欢快的回答。

于是铁军开始给玉儿讲起了一些《九阴真经》下卷所描述的内功心法,然后又以上卷的注释给她详加解释起来。一旁的梅超风立即明白了铁军的苦心,既然对方没有说要教自己,那她也只好以一种感激的心情去默默地学习了。

为了改变梅超风的练功习惯,铁军还在解释内功心法的同时与玉儿聊起一些武功路数的练习方法来。其中铁军曾突然讨论过《九阴真经》中记载的一种叫做九阴神抓的武功,他同玉儿说:“这种武功的练功方式据记载应该是‘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其中摧敌首脑为攻敌要害之意,并不是以五指去插入敌人的头盖。这《九阴真经》源自道家法天自然之旨,驱魔除邪是为葆生养命,岂能教人去练这种残忍凶恶的武功。”这句话在点醒了梅超风的同时也使玉儿明白了铁军与她讨论武功的真正含义。但是,在他说完这番话的同时,也引起了玉儿与梅超风的疑惑:“他是怎么会知道《九阴真经》上的东西的?”猜到了她们的疑惑的铁军只是笑笑回答了一句:“可能我天生命好,所以和很多武林前辈都有些渊源,所以听说的东西也比较多。”虽然二人不是十分相信,但也不便多问了。

三人行至五日后,也不知道是因为相处久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铁军传授的玄门内功心法的作用,梅超风也渐渐地变得没有那么沉默寡言了,相对地居然也与铁军二人有了少少的笑容,同时也参与到了他们的讨论中来了。

这日,三人的讨论话题由内功心法转到了练功捷径上来了。玉儿当然首推食用蛇胆激增功力了,据她所说,她自小只修炼过好简单的内功心法,主要就是靠食用蛇胆来增加自己的功力,到了现在她的功力已经可以比江湖上大多数高手稍胜半筹了。

讨论中,玉儿突然想到:“大哥,你现在功力尽失,如不医治就需要从头修炼,那你现在就开始食用蛇胆好不好?”

“这到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铁军与梅超风都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可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毒蛇呢?”

“我负责来找,”玉儿自告奋勇地说:“我自幼捉蛇食用蛇胆,远远地我就能闻到它们的味道。咦?前面好象就有呀?”

玉儿的话音刚落,铁军与梅超风也闻到了一股蛇身上的腥臭味迎风飘来。接着铁军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成千上万条青蛇从前面的竹林中蜿蜒而出,后面络绎不绝,不知尚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