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船寄情思(已修订)
作者:林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806

张家铁骑天下惊,黄家珠玉只等闲。

萧家庙堂安邦国,令狐智出神算妙。

这首歌谣唱的就是牧国的开国四大家族。三百五十年多年前,龙神大陆第一强国,位于中央的大国洛国发生了内乱。五十年后,得到勇武无比的张经,理财专家黄堂,宰相王佐之才的萧梁以及智计百出的令狐炎相助的吴寄胜终成大业,在原洛国的北方创立牧国。

三百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开国四大家族,现今还存在的,就只有令狐一家了。其余三家都在过去因卷入王室之争而先后被灭族。仅余下的令狐一家,据说其潜势力之大,近几代国君都要顾忌三分。

玄狐安国,笑面虎平天下。说的是当今龙神大陆首屈一指的两大智者。其中,玄狐,指的就是令狐家当代家主令狐智,据说其智慧已不在始祖令狐炎之下。

就在林云天三人因相救白汉而和三王子吴天一方大动干戈的这一天,当晚,霍楼主就出现在令狐家。令狐家家主一见霍楼主,只说了一句:“是你老?”就和霍楼主走进密室。

“老爷子,真的是那混小子?”令狐智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来回的走动着,紧张兴奋的搓着双手,话也说得有些结巴起来了:“这,这,这个混小子,来到这里三年了,居然不来找我?”

霍楼主一笑:“好啦,贤侄,那小家伙的性子,打小就是这样,改不了啦。不如你去请他,吓吓他?”

令狐智一听,一愕,旋即笑道:“好,正好明珠过一段就要回来,就这样办。”接着,皱起眉头,面带疑惑问道:“老爷子,你这次来找我,总不会只为了告诉我云天现在的行踪吧。”

霍楼主叹了口气,道:“当然不是,看情形,是要你我联手救这小家伙一命。”

令狐智一怔,旋即目射精光,冷哼一声,道:“是谁?敢动云天?”

霍楼主苦笑一声:“不是别人要动他,而是我那乖孙要去惹人家。”接着,就把今天白日在青松酒楼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令狐智说了一遍。

霍楼主一说完,令狐智就大惊失色:“这混小子,现在居然还留在维单城?他不想活命了?”

霍楼主这时也是沉着脸,道:“年青人,毕竟是年青人,还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在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还不知轻重。再说,毕竟他还不是团长。算了,这个教训,还是日后你来教他。我们先商量,商量怎么救这小家伙吧。”

令狐智点点头,负手,在房中来回度起步来。

霍楼主也点点头,道:“贤侄,还有时间。我已经派人在埋伏在三王子府周围。只要从他府中出来的人朝着维单城四大军营方向走,杀!不过,算起来,恐怕拖不了两个时辰。所以,在这两个时辰内,我们就要出手。”

半响,令狐智停下,忽然问道:“老爷子,你说白汉已被云天救走,阳总管重伤,天地三剑已经废了一个,维单八煞也受了伤?”

霍楼主一听,虽然心下感觉奇怪,但还是语气极为肯定的道:“不错,这是我亲眼所见,假不了。哼,要不是朱能仁知道不吃眼前亏,忍了下来,我会让他们活着走出我的青松酒楼?”

令狐智一听此言,立刻拍手叫道:“好!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见令狐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霍楼主也坐不住了,起身,忙问道:“贤侄,你可是有主意了?”

令狐智从容一笑,油然道:“老爷子,我们既然决定要出手的话,那么就要得罪吴天。嘿嘿,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得罪他到底。否则,日后吴天有朝一日翻过手来,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霍楼主闻言,双眼一亮,笑道:“贤侄,看来,你是想将事情搞大。”

令狐智断然道:“不错,就是要搞大!牧国这朝局,一家独大这么几年了,干脆就让它变个样吧。”说完,令狐智神色凛然,隐约中,竟透露出几分杀气。

三日后。

“小白,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哦!更要记住以后在外面,每天至少要想我……想我一千次……”

看着怀里那个让自己魂断梦牵的身影再次说着孩子气的话,白汉的心里感觉暖暖的。也许,哪怕就是为了看见这能让大陆最美丽的龙魂花都黯然失色的笑容,自己就有信心面对世间一切挑战,哪怕是向神挑战!

忽然,情景一变,女孩那张美丽得常常令不经意就令自己感到呼吸紧张得脸蛋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然后整个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洁瑜!洁瑜!洁瑜……”

大喊着,白汉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然后发觉自己已是躺在床上。

举目四望,白汉判断出这是一间军营之中的房间。

忽然间,白汉听到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萧大哥,你说今日国君下令取消对白汉悬赏通缉令?”

“不错。这是我亲眼所见,哪能假的了?还有,从青松酒楼传出消息说,三王子的几家政敌正联手准备发起对吴天的新一轮攻击。”

“如此说来,我们就不要从维单城迁走了?”

“是啊!三年了,能有今日的局面,能不走,当然更好。”

“萧大哥,我……”

“云天,不要这样。那天那样的情形,换了是我在场,要动手,也算我一个。区区基业,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

“好啦,好啦,不要说这些了,说起来都是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对了,都三天了,我看白老大也该醒来了吧?”

“好,你们去看看,我还有事去处理,下次再来看他吧。”

“行,萧大哥,你慢走。”

半响,房门打开,转头望去,白汉就看见林云天和林斯那两张关切的脸。看见二人,白汉心中不由得一动,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见白汉醒来,林云天如释重负的一笑,道:“白兄,你终于在明天太阳没有升起之前就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斯打断,插了进去:“白老大,你真是厉害!你知道吗,这三天里,你不断的叫‘洁瑜’这个名字,足足叫了三百八十七次!想不到白老大你如此的至情至性,厉害,厉害!小弟真是佩服,佩服!小弟对老大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见林斯越来越不象话,林云天赶紧打断,没好气的道:“靠!你这这整日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的大蜜蜂也会佩服白兄,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了……”

林斯连忙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是因为做不到,才让我如此佩服白老大……”

…………

听着二林的对话,白汉心中很是感动,他总会不明白二人如此说的原因呢?等了一阵,白汉见二人停了下来,也不客气,直接对林云天道:“为什么救我?”

林云天也不答话,先一笑,接着伸手从一旁的几上取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递给白汉,柔声道:“韩先生说过,只有你能醒来,先喝下这晚药。”白汉接过药,一仰头,咕咕就将药喝完。见白汉毫不犹豫的喝完药,林云天心中亦不禁佩服,如此信任,夫复何言!

见白汉喝完药,林云天转头对林斯道:“小斯,你赶快去请韩先生来这里,说白兄已经醒了。”林斯赶紧起身,往门外走去。

“韩先生?莫非是大陆三大名医之一,有医神之称的韩苍先生?“白汉吃惊的问道。

林云天点点头道:“不错,正是韩苍先生。”接着,展颜一笑道:“韩先生与家师有故,再加上小弟诚心所致,所以屈就在这里。说起来,你还真要感谢韩先生,要不是他,你恐怕……”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也不尽是,要不是这小子底子好,我再高明也难从死神那里将他拉回来。”话一说完,一面目慈祥,双目开阖之间,确是凛凛有神的青衣老者已行至床前。

见韩苍到来,林云天连忙起身,恭声道:“韩先生,有劳你了。”躺在床上的白汉咬牙支起身子,竟从床上滚下来,连着向韩苍磕三个头,道:“小子白汉,叩谢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先生有召,小子无不从命。”

见白汉如此明礼知义,韩苍不禁一惊,连忙和林云天扶起白汉,将他放到床上,道:“医者救死扶伤乃天职也,你小子何须如此。”说完,伸手给白汉把脉。

好一阵,韩苍收回手,回头见二林紧张的面容,微微一笑,然后对着白汉道:“本来,你是剧毒再加上重伤,算是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幸好那天云天及时给你服下我炼制的丹药保住了你的心脉,这几天我用金针刺穴法给你疏通经脉,解毒,再加上你本身底子好,你今天总算醒来。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好啦,云天,小斯,你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吧。他现在身子还弱得很,气虚血弱,精神不行,还是少说话为好。你们现在到我那拿单子拿药,让他每日三次,我估计,大约等上二十天左右,这小子又是生龙活虎的了。”

一说完,林云天对白汉歉意的一笑,就拉着不断说着:“白老大,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望着林云天一行三人走出房间,白汉一笑,想着:“取消通缉了吗?”心情一松,很快,又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十日后,正打算前去看望白汉的林云天才走出屋门,就见林斯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林云天皱起眉头,正要训斥几句,却见林斯抢着说道:“天哥,白老大不见了,不在屋里!”

心下一惊,林云天也不说话,拉着林斯就往营地外跑去。

刚跑出营地,没走几步,林云天忽然停下。

林斯一愣,正要出言询问,却听见林云天忽然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说着,转头往街边的行人望去。

林斯顺着方向望去,看到行人们拿在手里的黄纸飘幡。

月满七月,那就是鬼夕了!

念此,林斯回过头,见林云天脸上也是充满了哀伤的神情,双目已是含泪了,不禁伸手落在林云天右肩上,轻喊一声:“天哥……”

摇了摇头,林云天道:“小斯,我们走,去买纸和蜡烛吧。”

明月初升时分,林云天和林斯在城外的澜沧江的一段荒僻的江边,找到了白汉。

走近白汉,白汉已经将最后一只纸船送入江里。

江面上,纸船只只,烛光点点,月色如寄,浮水漂灯,寄托着的,是人对死者的思念。

像是早已料到二林的到来,放下最后一只纸船之后,白汉道:“洁瑜今年只有二十三,嫁给我才三年……”声已哏咽,说不下去了。

望着江上那二十三只纸船,听着白汉深情的诉说,林云天似乎能感觉到那断不了的缕缕情思。

一笑,林云天蹲下,也开始折起纸船来。

白汉见此一愣,问道:“林兄,你也有亲人过世了吗?”

林云天微笑道:“亲人?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从十四年前,我就没亲人了。”

听着林云天话里那深深的恨意,白汉心中顿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不禁问道:“林兄,他们,是怎么死的?”

林云天没有答话,却是忽然问道:“白兄,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接着,不等白汉回答,林云天就续道:“眼神,是眼神!那天,你的眼神充满了复仇的火焰,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熟悉。白兄,我想,如果说可以的话,只要能复仇,你会不惜自己的生命的,对吗?”

白汉重重的一点头。

林云天道:“知道吗?看见你那天的眼神,我想起了我小时候,何尝不是跟你一样啊!”

一听此话,白汉和林斯无不吃惊的望着林云天。

林云天摇了摇头,先叹口气,望着白汉,道:“白兄,你的仇人,应该就是吴天了,那你也明白,你要对付他,几乎是要跟整个牧国对抗,你不怕吗?”

白汉道:“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何况,我今年才二十有五,有的是时间!”

林云天点点头,道:“那是。只有白兄愿意,以你之才,无论千军万马,还是上将军衔的兵部尚书,都是易如反掌的事。那么,嘿嘿,伍子胥,一夜白头,数十年,一朝灭楚,开棺鞭尸!白兄,你想如此吗?”

此时,白汉的双眼就像要喷出火焰一样,沉声道:“只要能复仇,纵然要借助大天魔之力,死后被炼火焚烧,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

“好!“林云天大叫一声好,接着沉声道:“白兄,你知道吗,这世间,没有比我背负的更大的仇恨了!”

好一会,白汉才涩声道:“东边,还是西边?”

自五年前东淄国宣王和西罗国昭王相约自称东帝和西帝以后,虽然这两个尊号分别在五个月以后就先后宣布取消,但是龙神大陆各国无不知道这东西两大强国在事实上已有两分天下之心,之力!因此,林云天那样说,也就是说,他的仇家不出这两个国家。

见白汉如此反应灵敏,林云天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白汉一眼,半响,才轻声道:“西边。”

白汉大吃一惊,低头想了一阵,好一会,才抬头,犹犹豫豫的道:“那,公孙涵先生是你什么人?”说完,接着摇摇头,道:“不可能的!都说公孙先生一家是一个后人也没有留下的?”

听白汉说出“公孙涵”三字,饶是林云天怎样的镇定的神情,亦是大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白汉好一阵,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曲飞和东武君对你那么的推崇了。”接着,低头想了一会,再抬头看了白汉和一旁的林斯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折纸船,却说出一句令让白汉,林斯闻之色变的话:“:公孙涵,他老人家是我外公。”

听完这句话,林斯按住林云天的肩膀,道:“天哥,不要……”边说,一边摇头不已。

林云天抬头望了白汉一眼,一笑,语气坚定的道:“无妨。白兄的为人,我信得过。”

白汉闻言心中一热,按捺住心中的震惊,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指着林云天,问道:“那林子轩元帅不就是你……”

“是先父!”林云天的肯定的答道。

一片寂静,白汉和林斯望着林云天,他们知道接着,从林云天口里说出的,将是这近百年来整个龙神大陆无数人为之惊,为之震,为之疑,为之惑的惊天密辛!

放下已经折好的纸船,林云天低头轻声道:“那一年,我才六岁……”说完,抬头。

此时,望着林云天脸上那非哭非笑,似哭似笑的惨然面容,白汉和林斯心中不禁感到心酸。林斯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被林云天伸手制止。

好一会,江边响起林云天那略带一丝哭音的声音:“现在想想,外公当时是多么的伤心和绝望啊!没有他那十六年的变法和三十年的主政,西罗国能有今天?但是外公得到的是什么呢?是灭族!事到临头,他能怎样呢?将西罗国国君成为龙神大陆君权最大的人是他,现在要灭他族又是这样的国君!作茧自缚,始做俑者,其无后乎!他又能怎样!

“那天晚上,正是我六岁的生日,外公生前最好朋友宋卫,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傅来了,他劝外公走,外公拒绝了,说他的变法之所以能成功,就在于他带头守法,如果他这一走,变法而来的律令将成为一纸废文,那才是会让他死不瞑目,不愿意看到的!外公生前最敬重的安太师来了,说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为他保住一个后人。后来师傅跟我说,当时包括安太师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外公会让我四表哥活下来,谁都没想到,他恳求安太师带走的人是我。外公说,他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我娘和我父亲,他能做的就是保住我的命。该承受的罪过来就来吧,唯一的机会就留给我,这个他从小管教最严的唯一的外孙。外公……”

说到这里,林云天已是泪流满面,白汉和林斯更是眼泪什么时候流出都不知道。

“我六岁生日过后的三天,该来的终于来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来的竟是如此的恶毒,如此的卑鄙!突如其来的灭门屠杀!六岁的我,就被师傅拉着在边上看!当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死,只知道慈祥得外公,疼爱我的大舅舅,二舅舅,三姨妈,关爱我的表哥,表姐们是那么痛苦的倒下!他们临死时的痛苦,凄厉,永远,永远留在我脑海里!然后,我晕过去了,我的家,曾经的大将军府留给我最后的记忆是血,是火,是血红的火!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山上。师傅告诉我,当时他极力反对让我看到那世间最丑恶的一幕,但是安太师坚持要我亲眼看到,要我铭记,血所带来的,就要用血来偿还!

“从六岁到十二岁,整整六年,每天我都要做噩梦,每天早上我都被噩梦最后的大火所吓醒!那六年里,我拼命的学习所能够学习到的一切,我渴望力量,我渴求强大的力量,因为我要复仇!我要用血来复仇啊!”

说出这最后一句几乎是呐喊出来的话,林云天已是泪流满面。

地上,已放着折好的十四只纸船,林云天咬破食指,在每只纸船上写下一个字。

接着,林云天来到江边,口里轻声念着:“外公,外婆,爹,娘,大舅,二舅,三姨,芳姐,裴哥,秀妹……”每念出一个人名,林云天就放下一只纸船。

等到放下最后一只纸船后,林云天站了起来,口里歌唱着一首古诗:

“独坐空堂上,谁与可欢者?

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

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

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

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

伴随着古诗的歌唱,纸船只只,随水流去,浮水漂灯,那里,有着对九泉之下亲人的思念,也有着生者那心中的彻骨之痛……

看着那一只只纸船上的血字,白汉读出了:“生者思亲令人老,更要努力加餐饭。”

读完之后,白汉若有所悟。

念完古诗之后,良久,林云天忽然道:“白兄,他朝一日,我林云天横扫六合,一统大陆,君临天下,我大仇得报,那吴天又算得了什么!那么,白兄,,你可有兴趣和我并肩作战吗?”说完,转过头来,带着极为热切的眼神望着白汉。

白汉身材颀高,比之林云天尚且略微高半个头,但是在林云天说出自己的志向之后,在白汉的眼里,林云天顿时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绝强气势,令白汉竟有仰视之感。白汉家传有观人密术,见此,他甚至能断定这种气势乃是传说中的天子之气!传说中,天子授命于天,气度非同平凡,想见不错。白汉这样想着。

就是抛开这些不说,林云天临危而出,挺身而出相救,延请神医来医治自己,己身如此敏感的身份和身世,竟当面告知而不后悔,这份信任!背负十几年的仇恨,同来江边一起吊慰亲人,这份推诚以诚的诚心!。“人以国士对我,我当以国士报之!”这是白汉此时心中所想的唯一的结论。

一笑,白汉道:“林兄,我那日给你的那枚金币还在吗?”

一听此话,林云天眼睛一亮,立即从怀里取出那枚金币,递给白汉,白汉接过,重重叹了口气,道:“牧国三王子以黄金三千斤,食邑千户来要我的人头;熊庄国曲飞说我一人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东淄国东武君说,只要我去东淄国,上将衔,兵部尚书之位唾手可得。想不到我自己却以一枚金币的价格就卖了出去。”说完,伸出右手,将那枚金币郑重其事的再次递给林云天,然后沉声对林云天道:“人以国士对我,我自当以国士报之!林兄,我白汉这条命,算是卖个你了!”

林云天大喜:“白兄,不必这么说。欢迎你的加入!一日为兄弟,终生为兄弟!”

这时,一旁的林斯也伸出一只手放在林云天和白汉紧握的双手之上,望着二人,道:“兄弟齐心!”

很快,六只手叠在一起,江边响起了“其力断金!”接着,一阵大笑传出,那笑声惊起了江畔大树上的夜鸟高飞,那笑声是那么的痛快,舒畅!

半个月以后,虎翼佣兵团多了一位沉默寡言,整日难见一笑的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