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挺高兴，女朋友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很温柔，最主要的是两人性格相近。伊人尚枕在他的胳膊上熟睡，虽然他觉得胳膊几乎都麻木的似不存在，但他仍然不打算把胳膊抽出来，他怕会弄醒她——昨夜的激情对于第一次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剧烈了。杨文有些后悔昨夜过于孟浪，想到女友的哀婉逢迎，他无限爱怜的望着熟睡中的女友纯洁可爱的脸颊，忍不住吻上去。

不想女友却忽的睁开了眼，他的唇几乎碰上了她的唇，却被她的突然苏醒弄的一楞。女友忽舒臂抱住他的脖子，将唇压上来，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然后咯咯的笑了。

“好啊，原来你早就醒了，却骗我……亏我胳膊都酸了却怕惊醒你而不敢抽出来……”

“好了，刚不是已经补偿你了吗？做人可不能太贪哦。”

一阵男女调笑。

“杨老师早！”

校园里，学生有礼貌地跟他打着招呼，不时碰到的同事也都颔首致意。从来没有觉得早上的空气是如此新鲜！从来没有觉得早晨的阳光是如此温暖亲切！从来没有觉得生活是如此充实美好！在初升太阳的晨光沐浴中，杨文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

下午第二节课后，张希文老师同志杨文去会议室开会。张希文是个很中性的名字，名如其人。齐耳的短发，长年不变的长衫长裤，藏在镜片后的双眸中似乎只有严肃与犀利，看不出具体年岁，从二十到四十都有可能。

“噢，知道了，谢谢你张希文老师。”她斜瞅了他一眼，算是对他这种“挑衅”的报复，扭身离去。同事们之间，称其简称或姓氏后加老师都可以，在全名后再加上老师，在朝夕相处隔班的同事门之间，特别是在男女之间，是一种挑衅——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是个在各方面都很严谨的人。工作方面自不必说，生活方面也是如此，甚至“严谨”到了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当然也可能是她认识的年轻男子没人知道她只有二十八岁的缘故。她不仅对自己“严谨”，对其他同事的生活作风也同样要求“严谨”，她如果觉得谁的作风有问题，会毫不留情的当面指责，并在其改正前与其“老死不相往来”。这样，还是她的脾性改了好多。

校长是个介于中年和老年间的男人，矮胖，无须，脸上永远带着笑，似乎对谁都只会和气。不过资历深的教师对他却褒贬不一。杨文对校长没什么意见，严格来说，他对所有人都没什么意见，不偏不倚，不即不离，谓之中庸。

会议室里只有女友朱荃慧的身影，所以杨文没有注意到校长在谈话间对自己意味深长地一瞥，也没有留意到张希文老师在望向自己时满眼的不屑，当然更没有注意到一个叫高俊才的男老师眼中流露出来的妒忌与怨恨！

在杨文与女友宣布将在近期结婚的消息后，流言蜚语在一夜间漫布整个校园。杨文甚至在无意中听到一对他班上的男女同学躲在花园深出有关他的对话。

“急色鬼，猴急个啥？”

“不急怕做我们的数学老师！”

“杨老师？怎么说？”

“捡二手货呗！”

“你敢这么说我！看我不给你好看！”

杨文无比痛苦，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然而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的古训击溃了他的信心，他本来就是个“三人成虎”的软耳根。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都是别人的污蔑，谣言！”是夜，两人再相聚时，杨文摇着女友的肩膀痛苦地嗥道。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的，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以前是骗你的！”女友平静到残酷地说到。

“谁？那人是谁？”

“别问了，你惹不起的……我本来没打算向你隐瞒的，但怕你也同一般人那样在意……你果然那么在意，算了，是我错了，我们本来就不该开始的，我们分手吧。”

杨文早就被这不啻晴天霹雳的回答惊呆一旁。张荃慧推开他紧抓着的自己肩膀的双手，无限怀念地望了望这间曾带给自己短暂欢乐的房间，才发现它是那么的狭小，低矮，灰暗与破旧。推门而去。

杨文无力地瘫在地上，倚床而做。“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不仅吝啬地不赐给我一个朋友，连我最心爱的女人也要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