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伦理
作者:死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16

月圆之夜!又是月圆之夜!

郑丘存正已经快记不得自己已经“平安”的度过了但是个月圆之夜,然而今晚月亮升起时,他知道自己的“好运气”走到了尽头。

“哼!果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平日里沉稳冷静的他一反常态地狂躁起来,猛地睁开双眼,两盏妖异明亮的鬼火在黑暗中燃起。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好好的战斗一会吧!”

紫红两道异光迅速划分他的身体,以鼻梁正中的虚线为界,左侧紫光成团,隐隐右逼;右侧的红光相比弱小许多,却也负隅顽抗,毫不示弱。斗室内流光异彩,华彩夺目,光线却不溢出门窗丝毫。寂静中似有鹤吟萧鸣,清冲平和之仙乐;又似有百鬼夜哭,愤满怨恨之鬼嚎。仙乐意高境雅,怜世悯众又洒脱飘逸,引人出俗脱凡之念;鬼嚎声嘶刺耳,恨生咒世又怨恨冲天,只让人生无尽恐惧又愤怨丛生。紫红二光交缠抵触,却又泾渭分明,攻守有度,如两支不共戴天的军队在拼死撕杀,而仙乐与鬼嚎是两军的战鼓军乐,既在精神上鼓舞己方军队,又在气势和声乐另类战场上争斗。

郑丘存正鼻梁左侧的额头热汗淋漓,左侧却冰凉惨白。本端正平实的面目变的高低扭曲,两边的肌肉全都往身体正中那条无形的分界线挤,似要在那挣个你死我活,一道怪异的肉墙平空而起,眼见越挤越高。他开始坐不住了,浑身不停的哆嗦,却是身体左右两侧不同频率的怪异。体内似有两种绝不同种类的力量在争斗撕杀;却也似什么也没有,空到真空的虚无;又象钱塘春潮,万浪排空之冲撞,却又象背井离乡,忧乡思国之抑郁。一转念,却又什么都不象,什么都没有,却是眼睁不开,身体动弹不得,心里只感到莫名的烦躁,压抑和狂乱,似乎在渴望着痛快的发泄,却又在内心深处生出恐惧和抗拒之念。

天不知什么时候变的阴云密布,不过却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毕竟这会儿已是夜深人静。尽管这时在有“不夜城”之称的大都市,人类以万年记沉淀成的习性还是把绝大多数的人送入了梦想,包括郑丘虹。阴云掩了繁醒,在分外明亮完圆的月亮周围聚集围绕,却始终不能将其吞噬淹没。乌云翻滚变化,如一锅煮沸的柏油。无数除人类外的生灵在头顶这场争斗下簌簌发抖,伏地膜拜。

“真的要来了吗?”已千岁高龄的古槐精仰视夜空这场无声的争斗,内心的恐惧慢慢地成形。

“老大!”感觉到父亲般古槐精心灵的恐惧,躲在古槐精树洞中睡觉的岚小鬼猛的醒来,爬出树洞,仰视一下夜空,除了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特别明亮和圆外,它看不出有什么怪异。可心灵深处古槐精传来的恐惧却是那么震惊、实在。修行尚浅的它忍受不了那无边无际的恐惧,终于开口发声道。

“哦……”连叫了几声,古槐精才从震惊中醒来,“也许我真的看错他了……不过还好,岚小鬼还是成了他的朋友,也许,也许我们妖精界能凭此躲过此劫吧……”

内心的争斗到了白炽阶段,空虚到了极点,下坠的神识似乎触到了无底深渊的底,一声巨响,神识被摔的破碎分散,再没了一切感觉。似过了很久,又似只过了亿万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又慢慢的合拢,拼凑,终于又恢复成了原形。眼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先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虚空,自己就那么飘在那儿,脚下一无所有却也感不到不着实地的飘虚不稳,但终究不如实在的大地——脚下马上出现了长满青草和野花的大地,然后整个世界便在意识的想象下改变,任意的,随意的改变。他主宰着世界,体验着创世的喜悦和自豪。他创造了山,创造了水,在海洋中建起了高楼,在天空中放置了游鱼。他让公路上跑着大象,让山尖上爬满爬山虎。然后他感到腻了,有些无聊,他想造些人出来,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叫着,暴跳着,挥舞着手臂,推倒了大山,填平了海洋,杀死了众兽,然而他还是造不出跟他一模一样的人类。最后他的愤怒到了极点,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着从虚空中变化出来的长剑,一划,天和地开裂开来,裂痕不断的扩大,最后裂痕终于吞噬了天地,世界又恢复了虚空,无声无色无光无味无冷无热无边无际的虚空。他颓然而卧。

郑丘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似乎很甜美,却又似乎很血腥,梦到了一个或许多的男人,没有女人,那个男人象是已死去两年的未婚夫钟钟山,又象是结识不久就向自己表白爱意的吴起,不过却又象两者都不是,而是一张时常紧巴巴却又带些木呐的国字脸。是谁呢?自己明明对张脸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象是内心深处有什么在阻止自己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感到无尽的烦恼,斗争的矛盾燃起她的愤怒,“轰隆——”阻止的城墙终于在疯狂的强攻中倒塌,一个名字后面是一段段的与这个男人相处的片段。

“不!怎么会是他!”她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一切原来只不过是场梦。“怎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她自嘲到努力想把内心的恐惧划到“一个荒唐不稽的梦”的范围里,然而异常强大的反叛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越燃越旺。从未有过的欲望如一条潜踪匿迹的蛇,突然间就弦住了她的理智,在无力的挣扎后,她终于屈服了。

房间门无声地在被欲望控制了头脑的郑丘虹面前打开。身上再无异象的郑丘存正卧倒在地。她一步一步向猎物走去……

一声惊雷终于在沉闷中打响,天空皎洁月亮正迅速地被乌云湮灭……

刚欢后沉睡的欧阳仲明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如火车般狂跳!他强忍着正想悄悄的起床,手臂却猛地被狠狠地抓住,以至被划出了深深得五道血印,伊人已然惊醒。

“发生什么了?”苏明雨惊恐地问道。

国家安全局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密室中传出一阵玉器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