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国都
作者:阿尔斯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279

“战争从不曾为任何人情世故所停滞,时光依旧流淌,人们依旧或苦或乐的活于世间。而货币流通与文化交往却通过战争变得更为繁茂了。”

撒卡特历1277年7月2日,兰罗帝国突然发动袭击,而后又单方面向卡那基提出宣战,这个消息有如巨石落入流水般激起了千层水花。不光是卡那基本国被卷入这些战乱烦恼中,与其签定同盟条约的邻国南拉卡与北拉卡也同样陷入了烦恼中,对于同盟条约的签定,两国本身的打算是想靠着卡那基作为南方交通及贸易的中心点这个优势来发展本国的经济,而在未曾考虑战争的前提下忘却了战争状态时本国应采取何种姿态对待盟国,而此次盟国的敌人兰罗恰恰是南方国家都不敢惹怒的北方强盗,立场问题于是在同一时间内被两国提到了议程内。

大陆的军事势力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南弱北强,北方最为强大的帝国就是兰罗,其余四、五个国家根本没有与其动武的实力与底气,日积月累,兰罗自然而然便成了北方默认的霸主。而分界南北的便是大陆最长的司沃德河与中西部的拉卡群山。司沃德河发源于拉卡群山的山脉中,由西而东入海,全长1100多公里。伟大的自然景物背后总有个传说,而这条河流的传说便是由上古英雄的神剑在大地上划分而出,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用的什么样的剑,后世也就无人考证了。北拉卡位于卡拉群山的南部,这道天然的屏障使得这个国家免于很多来自北方的军事压力。“忽略了对我国这种本就没有作战实力的国家增加军事压力等于是要使政治压力增压的标志而已!”北拉卡的宫廷书记官拉博.冯.凯明威侯爵老爷如是说。北拉卡的盟国——卡那基在它的东南方,本来的卡那基的国土面积的边缘可以延续到司沃德河南岸的河川堡,而在七年前,也就是撒卡特历1265年,由于国内发生的一桩“兰罗公爵失踪”案,迫于兰罗帝国外交甚至军事上的胁迫,卡那基被迫割让河川堡及周边四座城市,倒霉的卡那基除却赔上一大堆金币外,还无缘无故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国土,那张丧权辱国的条约至今依旧存放于国家内务府中,是为——《一二六五协商条约》。而兰罗人既然得到了平衡南北态势的缓冲地带,欲望鼓动的扩张也就不可避免了,使得今天的战争成为了既成的现实并非是没有伏笔的。

1277年7月3日,当7月2日刚刚过去一分钟的凌晨,得到了震撼性的一封宣战书后,卡那基的国王与臣子们不得不召开会议来商讨对策了,毕竟几年前签定的条约本身使得百姓的愤怒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极至了。而现今再无法重新使用割地赔款等一系列老套方法来寻求短暂的和平了。再割下去,国王的寝宫及他的妃子们都该割入兰罗的地盘了。

“请众卿家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来给朕与全国臣民一个交代。尽可能避免伤害与无益的事情,拜托了!”皇帝杰.迪克明三世抛下了这句话给他的宰相和其他众多大臣后就离开了会议厅。

“恭送陛下!”十几位重臣发出了起码从表面上看来是必恭必敬的声音,然而一个幽暗的眼神却在任何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望了望国王的背影。

“终于又来了,七年前最后听到的似乎也是这句话吧?”一位四十左右的削瘦男子对皇帝的这种行为极度不满,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发出了这句牢骚。

“斯科特.冯.迪克明公爵,请注意您的言行,即使您是陛下的表亲,贵为亲王殿下,而对于皇帝之言行大不敬是要处以极刑的。”严肃的声音来自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

“是的,宰相大人,”斯科特.冯.迪克明毫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我提议,这次或许可以把土地割让到国都城墙的护城河,毕竟那个地方还未到国都的大街,从皇帝陛下的理论及界限上来说该是没到他的首都吧。”

“好了,殿下,请您别再说无用之话了。若不是陛下仁慈,您的舌头想必早被割了有无数次了。倘若您不希望这次会议得以成功的再次割地的话,让我们讨论一下,到底是战是降吧?”浑厚的男中音在厅中响起,但其主人却不是很潇洒——一个很肥胖无须的年老贵族,他这样说似乎是在善意地提醒着亲王要适可而止,也好象是向在场的其他人显示他与亲王之间不同一般的关系。

“魏拉姆.冯.伯格特公爵,您的提议相当不错,我诚恳地接受。那么,是否可以请‘理论专家’兼大将军弗兰克.冯.查尔斯伯爵发表一些关于他个人的见解呢?”斯科特的毒舌从没有一刻可以停止,他故意将“理论专家”拖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弗兰克.冯.查尔斯同样是个年近七十,走路都不太稳健的老头,在此之前一直是负责关于王国军队粮草补给方面的事宜,入伍至今好象真的未曾参加过任何实战,由他接任大将军是刚刚才由皇帝本人亲自下达的旨意。原因是前任大将军以七十岁的高龄在敌国宣战书刚到安斯顿拉时于朝上晕厥。皇帝的作风是稳健,自然而然想到了军中最为老迈的查尔斯伯爵啦!对于皇帝本人的抉择及人事录用,本可以由宰相稍加提点,无奈宰相本人却是个年近八十的人了,似乎他也同样喜好老同年甚至比自己年岁更高的德高望重之人来领导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于是他也就未曾提出任何的异议了。

“亲王殿下,愿意为您效劳,”弗兰克.冯.查尔斯颤巍巍地起身,有种受宠若惊之感,不拄拐杖的手似乎产生了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感觉,“兰罗军队看似勇猛,其实我军尚可凭借国都的城墙与之抗衡一段时间,若到了无法抗衡之时再做议和也为时不晚啊!毕竟就算是他们胜利也不可以胜得如此轻松,以此显示我国非不用力,实是实力不济,亦不会被别国耻笑。以两军兵种配备来看,我国以步兵居多,兰罗军骑兵居多,骑兵一般不善攻城之战,或许在守城这方面我们可以稍占上风。”

“好……”第一个带头鼓掌的自然是斯科特,他似乎是在这几年大吹和平割地风中第一次听到了主战的意见,虽然这个意见提得也有些荒谬,但既然是主战的,他便支持。

出现了主战者,自会有主和者,宰相一向公平,倾听各自的意见与建议。尔后,在此次会议经过三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后,送到皇帝手中的报告第一次是主战性质的,其功劳很大一部分要归公于大将军的提议吧。于是,皇帝也未曾提出任何的其他异议,鹅毛笔一挥,便签下了大名,正式投递宣战国书——兰罗与卡那基为代表的南北矛盾冲突的战争终于在这份国书下需要拉开战幕了,不过卡那基作为后来登场的主角,优势早已大大减小了。兰罗的进攻矛头已经直指安斯顿拉了。

7月3日的清晨。罗杰特拉达与卡斯罗尔经历了几天的旅程后,到达了国都安斯顿拉的城墙外了。

“恩?开始检查城门了,看来要打仗了啊!”卡斯罗尔依旧是提着酒罐,醉醺醺的说道。

“难道国都真的也要打?那看来眼下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啦!”罗杰特拉达又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很快,两人通过了城门检查,进入了一个繁华的都市中。这几天来的旅程对罗杰特拉达来说是第一次从家乡一个小村庄内跑了出来,什么都非常新鲜,而等到他亲眼目睹了真正的大都市后,不禁发出了“原来城市可以是这个样子啊!青蛙与乌鸦的不同就在于会飞与颜色的差异吧?”的怪异评论。由于两人乞丐似的行头,似乎也未曾惹来太多引人注意的目光。

“我说,老家伙!这里很漂亮啊!不过为什么看不到年轻漂亮的少女呢?”罗杰特拉达在目不暇接的观望四周的时候,又不禁脱口而出了对卡斯罗尔的专有称呼,当然一旦这样叫后,脑袋瓜子又挨了一下重击。

“这是你从出来后第四十八次如此称呼我了,到了五十次的时候可要自己要心哦!那时我可不会再用刀背敲击你的脑袋了。”卡斯罗尔似乎很在意别人说他的年纪一般,“至于你所提出的这个问题也令我感到奇怪,以前这里和那里该是美女聚集地呀!哎,不管这些了,先和我去个地方吧!”

不知不觉中,或者说在罗杰特拉达抱怨的言语中,两人来到了城西的一间不算太大的酒馆中。几缕阳光透过木扳与还没完全打开的窗户缝隙,所有的凳子都被整齐得排在桌子上,显然酒馆刚刚才开门。

“卡尔,你旅行回来了吗?怎么还带了个头发像鸡窝的孩子啊?”酒保从里间出来后亲切的招呼着卡斯罗尔。

“哦!迪曼拉,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这孩子是路上随便捡来的,看看卖掉能不能凑够下次旅行的酒费。”卡斯罗尔哈哈一笑道。

“老家伙尽胡说,就算把我卖了起码也不止值你那破酒的钱吧!”罗杰特拉达似乎很在意自己的人权价值。

“呵呵,这小家伙看上去很有趣啊,不然卡尔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啦!”酒保友好的伸出了手说道,“你好,小子,我叫迪曼拉.卡特。你头发很像鸡窝哦!呵呵,开个玩笑!”

“恩,我叫罗杰特拉达.奈哲尔。以后请别把我的头发称为‘鸡窝’。很高兴见到你!”说着伸出他的右手,脸庞立即换上了一副纯真的微笑,在几缕阳光的侧印下,的确是一张可以打动任何人的纯真笑脸。带着笑脸的少年与这个奇特的酒保握了握手,名叫迪曼拉的男人除了有一般生意人精明的眼神与结实的身躯外,给人最深的印象便是有剑士般的气魄隐含在这人的体内。

“最近可有新的消息啊?看样子这次傻瓜国王是准备打一场了吧?”卡斯罗尔把问起一些话题。

“这倒不是皇帝的意思,以前的大将军中风死了,换了个同样年纪反倒没打过仗的老头,忽然豪情大发,竟上表要打他一仗,哎!全城四十岁左右的公民都有一定程度的骚动,不过年轻人倒是很多热血沸腾得没处发泄——所以市集上很多大的商店都被砸了。国都的军队总数为两万四千人,或许过几天其他城市的大公们会带着部队前来增援吧!而根据我们北边的兄弟送来的消息,兰罗部队的数量可能在十万左右,数量与质量上兰罗是完全占据上风的。不过,卡那基的军部已经向我们军团发了张雇佣帖了,报酬是两万枚卡那基金币,要我们凑够八百人参加卡那基军的编制,团长已经同意了。酒鬼,你这次想参加战斗吗?”迪曼拉详细回答了卡斯罗尔的问题后又问道。

“可以啊!不过打之前还是先作好撤退的准备,毕竟开始就知道这场战役的失败的结果了。没有悬念,不是我所喜欢的。可是那个孩子,或许可以上战场了……”卡斯罗尔看着罗杰特拉达正在顽皮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中。

“你看人的眼光该不会错的,既然在这种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中,有力量的就是强者,明天开始是死是活就看个人自己的选择,不过我觉得你也该给他一个选择的余地啊,或许他不一定会愿意去走这条不归之路,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过刀头添血的日子啊。”迪曼拉劝慰着沉思中的同伴。

“那就看他今晚如何选择吧!人生总是充满抉择啊!哈哈!”酒精顿时又一次淹没了豪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