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江湖载酒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929

魔幻大陆广阔无限,最北的众神山脉高耸险峻,飞鸟难越,传说中这是少量被流放神族的居住地,自创世大战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神族不再踏足这片大陆,他们无限的生命,恐怖的能力,俊美优雅的面容已经成了传说,众神山脉最西属于魔晶国的一个地方,是全大陆唯一出产魔晶的地方,从众神山脉中段延伸出一片山脉,绵延数千里,从最南边的靠近罗贝王国的阔叶林到最北延伸进众神山脉的针叶林,千百年各种珍罕巨木比比皆是,一直伸展到大陆的腹地,在这巨木,苔藓类、藤蔓类等各种植物所蔽荫的空间里,是魔兽的乐土,人迹罕至,除了一些靠猎取魔兽皮毛或尖角为生的猎人外,没人愿意进入这凶险莫测的世界,这片山脉,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叫它瓦伊多群山,瓦伊多在古神族语中意指禁忌之地。

清晨,瓦伊多群山深处的一个小山坡上,一间残破小木屋轻轻被推开了门,走出一位矮瘦的拘偻身影,她咳嗽着,小心绕过山坡简易石阶上防止猛兽的几道连环陷阱,来到山坡下一道环流的小溪涧旁,就着清冽的溪水开始梳洗起来。

溪水晃动着,倒映着她那花白的鬓角,满脸的皱纹,她对着溪面上的倒影发了一阵呆,毕竟年岁不饶人,四十年的岁月就如同眼前的溪水一样,无声的流逝,一去不回,那个两腮晕红,一笑两个迷死人小酒窝的小姑娘,那个腰肢苗条,走起路来一蹦一跳满是活力的小姑娘已变成眼前的这个苍老样子,可能很快就有一天,该去见自己那个死鬼老公和那苦命的短寿孩子了吧。

溪涧两旁的繁茂枝叶上的清亮露珠不时滴落在溪水中和她的头上,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山顶树梢上露出的一抹大红,今日天气不错,希望今天的收获也还过的去,家中已快没粮食了。

回到小木屋中,墙上挂着两把弓,一把黑沉沉的铁胎弓,由于主人极为爱护,经常擦拭而闪着乌光,想当年,自己那死鬼老公用起它来,当真是箭去如电,森林中没什么魔兽能躲的过去,那姿势真是太她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晕红,想当年自己就是被他射箭的英姿所迷才嫁给他的,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是有次他去打猎,再也没回来,除了这把弓外什么都没留下。

他去之后,十几岁的儿子开始用这把弓出去打猎了,不久以后,儿子也再也没回来。

她拿起墙上铁胎弓旁边的另一把桦木弓,铁胎弓太重,她拉不开,这把桦木弓才是她用的,可是,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臂力太弱,别说是山上的狼、老虎、就是一般的鹿、獾,自己也射不死,若真的碰到哪些猛兽——她暗自一声叹息,就让它们送自己去一家团聚吧。

沿着小径,她一路检视着路旁的陷阱和树上的鸟网——这才是她的生活来源,昨晚收获不错,网住了两只肥肥的足有四五斤的白雁,陷阱里居然有一只刚睁开眼的小风狼,显然是母狼教它觅食时不慎掉入的,哈哈,这可是好宝贝,风狼属于二阶魔兽,别说是她,就算以前老公在时也极少打到过,若能把它带大驯服,当是自己打猎的一大助力,也能排解平日的寂寞。

当下不顾小家伙伸出刚长出小牙的小嘴不友好地朝自己咬来,将小风狼捆成一团,将它扔进背篓,继续前进。

转过弯,前面树上的鸟网被什么撕破了一个大口,低低的垂吊着,里面网着一团物事,一头黑发,赤着双脚,一身散乱的黑衫,竟象是一个小孩!她惊讶的走过去,小心观察着,不错!是个小孩,而且是个只有十一二岁很难看的小孩,黄黑肿胀的皮肤上满是深深的疮口,有的疤痕破开,黄色的脓水不时从里渗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看上去已经晕了过去。

“可怜的孩子,怎么会钻进我的网子的?”她百思不得其解,便先把这孩子从网中解了开来。

***

“啊!妈妈!”维特泪流满面的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妈妈!妈妈!”他哭喊了起来,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门吱呀着呻吟了一声,一个老年妇女匆匆冲了进来:“孩子!你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妈妈呢?”维特推开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子酸疼无比,手脚竟似不听自己的使唤。

“孩子,你是谁?怎么会掉进我的网子里的?”老妇急忙扶起维特问道。

“啊!我的手!我身上怎会全是这样的?我妈妈呢?”维特打量着简陋的木屋,语音中已带有哭意,难道自己刚才做的梦竟全是真的,自己父母,还有全村人都已经被魔族杀掉了?

“我要出去,我要看看村子!”维特匆匆想向外奔去,却忘了自己才受重创,身子尚不听自己使唤,这急急一冲,摔倒在地,满身的疮口又破裂了不少。

“唉!”老妇叹了一口气,她看的出这孩子一定受了什么打击,便蹲下身去想扶他起来。

不想维特手一挥,竟将她推开,固执的向门口爬去。

老妇呆了一呆,这孩子脾气竟如此倔强。

维特爬出门外,看着无穷无尽的树木愣住了,这地方——那还是自己熟悉的美丽海边!

脑海中母亲最后使用传送魔法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七彩的光点环绕着他们,母亲的鲜血花雨般的洒落,他从未想过血会如此红,如此艳,就象红色的鲜花,这一切实在是象场梦,可手上身上难看的疮疤、眼前的无边莽林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的父母已经离他而去了,全村的伙伴连同美丽的村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他扶住门柱,挣扎的站了起来,看着这满山遍野随风轻拂的无边绿叶,泪水慢慢溢出眼眶,顺着脸庞滑落,大滴大滴的渗入脚下的泥土中。

老妇站在维特身后,任维特无声的哭泣着,她虽然不知道这少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让他大哭一场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两个时辰了,她看着维特坐在门槛上,任山风吹拂,一动不动的只是呆呆看着外面,任她怎么劝都不听,倒是那只小风狼,此刻缩成一团在维特怀里打着轻鼾睡的正香。

坡下小溪旁,生起了一团煹火,婆婆将两只白雁洗刷干净,开始往上面涂上盐粒,烧烤起来,夏日溪边的微风掠过,带来阵阵凉意和烤肉的香味,维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小风狼皱皱鼻子,醒了过来,顺着山坡一步一跌的跑到香味的来源处,却被火堆所阻,急的小狗般尖叫起来,让人发笑。

***

“以前,当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我期望有个王子,骑着一匹白马过来把我带走。当我真的嫁了人之后,我希望能给他生个胖小子,后来我真的生了个儿子,我又希望他能走出去,建立一番功业,成为一个英雄,让所有人提及他名字的时候都带着尊敬!”老婆婆翻着火堆上的烤肉,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也不顾维特有没有在听。

“有一天我老公走了,说要给我打件好毛皮做件过冬的衣服,结果除了这把弓,他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老婆婆平淡的说着,就象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维特依旧呆呆的看着火堆,似完全没有听进去,搭在腿上的手却抽动了一下。

“儿子慢慢长大了,懂的心疼娘了,那一个冬天好冷,没有东西吃了,十五岁的傻小子提着他爹的铁胎弓跑出去,说是要给娘找点食物,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满山遍野的找呀,找呀,只找到了快被雪盖住的弓,你可知道我看到那把被血染成暗褐色的铁胎弓时的感觉吗?你还小,不明白的。”婆婆的声音依然那么平淡,连语调都似没什么变化。在寂寞无依的冬夜里,她不知道对着火堆说过多少次,连她自己也觉的有些麻木了。

维特的心却一抖,他虽然年纪小,但刚失去父母的心境却使他跨过了年龄的界限,真真切切的完全融入了婆婆的悲哀。

不知不觉间,眼泪又流了下来。

“后来我才明白,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其实我最快乐的日子,就在这些不现实的期望中极快过去了。”

“我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每天都能网住一两只小兽,不再饿着肚子!”婆婆自嘲的笑笑:“你看,人的愿望是会变的,很多当时看来非要不可的愿望到得后来往往是无关紧要的,同样,随着你慢慢的长大,你会发觉现在好象失去了一切的感觉会渐渐的淡忘,你还小,今后你会慢慢的明白。”

维特抬起头来,望着树梢疏隙间洒下的点点星光,平生第一次,父母没有陪在他身边,这种茫然无助的可怕感觉,他知道今后永远都不会忘记。

夜深了,维特却毫无睡意,他看着倦缩在木椅上沉睡中仍不时咳嗽的婆婆,眼中满是感激,屋中唯一的一张床,婆婆也让给了他。

他盘坐在床上,开始按照母亲教他的运气方法调息起来。

在脑域中那片玄奥的无尽虚空中,有一幅虚拟的代表体内魔力流转的经脉图,脑域位置处是一团豆大的白色光球,闪动着柔和的白芒,它是人体魔力的源头,不同属性的人修炼后光团色泽不同,火属性是红色,风属性是青色,土属性是黄褐色,水属性是蓝色,传说中神族和魔族的属性是光或暗,据说当星辰日月发生异动时,那个时辰会有亿万分的机率诞生下有这两种属性的人类婴儿,维特恰恰是其中之一,他的属性是纯光系,这团白色光球虽小,却是维特在父母教导下,从二岁开始,苦练了近十年才凝结而成的,正常情况下,光球应该是一个缓缓转动着的荧光球体,缓慢的自我吸收天地间的能量,一丝极微的细流以光球为源头,沿着体内大小经脉绕行,再从另一端回到源头,流转不息,自成一体。而在施放法术时,经脉内的光元素细流变粗变快,汇集到手中,吸收周围的同系元素,形成有一定攻击力的魔法球,修炼时间越长,源头的光球越大越密,在相同时间内凝结的同系元素越多,发出的魔法球攻击力就越大,传说中魔导师级别的修炼者可以不用再凝结外部环境的魔法元素,单凭源头运转到两手的魔法元素就能直接攻击,这就是实力的区别,魔法种类繁多,只不过是魔法元素的运用不同而已。

此刻体内经脉气息极乱,一团团黑色气团盘据在各处,吞噬着体内的健康肌肤,也使得平日顺畅无比的调息变的无比艰难起来,那应该就是魔将留在自己体内的‘黑炎破’暗黑魔气吧,每到黑色气团所在处,自己的白色气团就被堵塞起来,与黑色气团角力般的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每到这个时候,堵塞之处就象被胀大了数倍,似是要爆裂开来,痛苦无比,汗水湿了又干,不知多少次。终于,足足花了比以前多了十倍的时间,暗黑魔气被击溃成细丝,退后了脑海深处,白色气团艰难的运行了一圈,开始向脑海源头汇聚时却惊讶的发现,平日豆大的白色光球——光元素的源头足足大了数倍,变成小指头大,被外圈更大了百倍的黑色气团包围的密不透风,完全断绝了光球气脉的交互,就象河流被截断了源头。

维特恍然大悟,不禁又流下泪来——这团小手指般大的白色光球应该就是母亲用生命化成让自己不被‘黑炎破’完全吞嗜的生命之光吧,它守护着脑海中的唯一净地,就象一个孤独的战士顽强的守卫着自己的家园,那怕面前的敌人比自己强大百倍也绝不退缩,也没有地方可退了,维特明白——这个源头已是自己最后的圣地,一旦失守,自己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好不容易才汇聚起来的涓涓细流开始集结,准备向黑色气团发动冲击,可是双方势力相差太悬殊,就象一小队装备简陋的士兵要去攻击一个戒备森严,全身精甲的强大军团,而军团的里面,还有一个孤军作战的强者,它永不言败,因为它是母亲的生命所凝结的,支持他战斗的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

维特开始了进攻,装备简陋的士兵开始对军团发动了无畏的冲击,初一接触,维特不禁低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脑中更似被千百根利针同时扎入,剧烈的疼痛使他身子颤抖起来,汗水泉涌而出,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暗黑魔气太强大了,它远不是维特现在能直接对抗的,仅一个照面,维特耗尽精力所集结的光系元素几乎全军覆没,暗黑魔气吞噬了少的可怜的对抗者,更少了前进的阻力,欢呼着又分出一道细流,沿着经脉扑了下来,收复着失地,仅一刹那,经脉内又被暗黑魔气所占据,它们继续吞噬着身体内的健康细胞,维特身上的大小疮口同时爆裂,流出腥臭黄稠的脓液。

“不行!妈妈,我做不到!”维特从剧疼中慢慢恢复过来,身上的脓液连同汗水源源而下,已湿了身下的被褥。他只觉的现在全身疲惫不堪,脑中一阵阵的晕眩,只想就此睡过去,这是精力耗损过度的表现。

稍稍歇息片刻,维特又盘腿坐起,咬着牙又开始新一轮的冲击,周围的光元素又缓慢的向他汇集了过来,被他纳入体内,逐条收复着被暗黑魔气占据的经脉,他虽然年纪小,骨子里却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拼劲。

“该怎么办呢?”维特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虽然精力大耗,居然又凝集了一小股光元素,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强大少许——这已经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若这次再失败,他至少要间隔一天才能恢复过来,可是源头的那处光球若没有他的补充在暗黑魔气的吞噬下还能支持几天呢?照这吞噬的速度来看应该不会超过一周吧,而且会越来越弱。

直接冲击肯定是不行的,那就选一个口子突进去吧!

主意已定,维特将经脉内的光元素凝成一线,找了一处暗黑魔气看上去最薄弱的地方强行刺了过去。

痛!太痛了!脑中仿佛有千百个狂雷在轰鸣,快要爆开了!维特面容扭曲,全身剧烈的颤抖着,据母亲说,人类的疼痛感觉只要达到一定的极限,那么为了自我保护,人就会昏过去,可是现在,他必须忍受着这撕心裂肺般的巨痛,而且还得保持并增强这种痛苦,越往里刺,受到的阻碍就越大,一波又一波,疼痛越来越甚,暗黑魔气似乎没有个尽头,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光元素倒似越来越少,往前突的速度也似越来越慢!

不行!我得坚持!维特怀疑,这次若再不成功,他是不是还有勇气来再做尝试,再忍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周围的光元素似乎也受到了吸引,以比以前快了数倍的速度源源不断的从身外涌入,加入了这场无声的战斗中,给维特提供后续能量。冲!就象海浪,不管这挡路的礁石有多强,一浪接一浪,总要越过去。

剧痛中,维特的心神仿佛脱离开了身体,感觉不到痛苦了,飘在半空,看着床上这个为自己生命而抗争的斗士。屋外一片漆黑,繁多的昆虫有层次的鸣叫着,窗外树涛的沙沙声,屋内婆婆轻微有节奏的呼吸声,不时的咳嗽声交织一起,和谐而自然。床上的一个少年,颤栗着的身子被微不可见的白色荧光所环绕,面上肌肉难看的扭曲着,几丝血迹从两耳、鼻中淌下,混着满头满脸的汗水、黄稠的脓液,湿透的身子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只看这少年的表情,不难想象他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奇怪的是,维特还有空想道,下次再调息时应该先对婆婆说一下,要她无论如何不能来打扰他,否则这种时候,婆婆若被惊醒,过来为他擦擦汗,摇摇他那就够瞧了。

不知过了多久,维特的身外白光大盛,肉眼可见,就在这一刹那,满身的剧痛又回来了,原来被困住的白色光球似乎发现了援军的来临,也开始向暗黑魔气发起了反击,无人控制的暗黑魔气在两面夹击下,终于被洞开了一线,经脉内的光系元素闪电般的融入白色光球中,白色光球原本有些暗淡的色泽一亮,似乎强大了不少,接着一切回归原样,暗黑魔气依然将它层层包围起来,并又重新占据了体内的各条经脉。

维特精神一松,软软的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天亮了,啾啾的悦耳鸟鸣声把婆婆惊醒,她揉着酸痛的腰身自嘲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在木椅上倦睡一晚倒象是全身的毛病都回来了。”她走到床边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被褥上满是汗水和脓液打湿的污迹,维特面色苍白,裹着一层湿衣倦缩在上面,倒象一夜之中,病情又恶化了一般。

婆婆怜惜的看着他,可怜的孩子,就象自己那逝去的儿子一样倔强,只看这汗水打湿了被褥,可想而知他昨晚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最难得的是以他小小年纪,居然一声不吭,连睡在他身旁的自己都未曾醒觉。

婆婆叹息一声,翻出儿子以前留下的衣服,虽然大了一些,但将就合用,为维特把身上的湿衣换上,连同身下的被褥一起拿到小溪边去清洗,维特疲倦若死,对这一切竟未觉察。

***

夏去秋来,树叶慢慢的变黄,开始往下掉,枝头上挂着酸甜的果实,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维特艰难的从一棵果树下爬下,想以前这样的树自己轻轻就能爬上去,而现在身子一直未好,连走快几步都觉的吃力,他叹了一口气,把树下摘落的果实放进旁边的筐里——这些果实晒干后可以留在冬天做粮食,听婆婆说,再过几天就要去城里了,那里热闹之极,比村里的人还要多,维特真难以想象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是怎么过的。

一条青影闪电般的从树丛后穿出,几个腾跃就来到维特身边,它将头一甩,一只肥肥的野兔掉在了维特脚下,然后走过来邀功似的把一个大头直往维特身上蹭。

“好!青儿真棒!”维特抱着人立起来比自己还高的风狼欢叫道,这家伙,几个月的时间就长这么大了,不过也太能吃了,每天网住的几只小兽几乎就被它包干了,好在现在它也能自己去抓一些小猎物,让婆婆和自己不至于饿肚子。

一人一兽嬉戏了一会,维特把筐挂在灰儿身上,慢慢向家走去,晚风中,似乎已经闻到了烤肉的诱人香气。

“冬天快到了,还有不久就该下第一场雪了,我们必须在大雪封山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天寒地冻,又没有粮食,我们只有冻死在这里,今年冬天我们难过呀,没网到什么好的魔兽毛皮,卖不了什么钱,不过好歹挨过一冬,开春雪化后我们又可以回到这里来!”婆婆翻着火堆上的肉块说道。

“哦!”维特懂事的道:“青儿也跟我们去吗?”

“不行!青儿若出现在城里会被人活活的打死的,风狼的皮毛很受欢迎的,我们只有放了青儿,希望开春的时候我们还能再见到青儿!”

“哦!”维特抱着青儿的大头,眼里满是不舍。

青儿张着大嘴,只顾盯着火堆上喷香的肉串,谗像十足,根本就没注意小主人不舍的抚摸。

夜慢慢的降临,煹火跳动的火光在夜色中传出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