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该出现这里的声音，我被发现了吗？今晚还真是多事啊……

夜瞳没动，依然望着天上那轮赤红的月亮。

烈曼也没动。

只有寒露夜风吹动两个人的衣袂翻飞

“呵，呵……”夜瞳忽尔低低轻笑出声，转过头直视烈曼，“可以问我那里出了错吗？”

“虽然你伪装的很高明，非常高明做为一个失忆的病人，不常出现在人前又偶尔出一点小错都会被人视为理所当然。可是，”烈曼像陷入回忆中满脸温柔的怀念。“小弟他有夜盲病，一种非常罕见的病。只要天色一到黄昏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来如此。”夜瞳颇为遗憾的一皱眉，虽然完美的演出不会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功亏一篑，但总有一丝不快。

“我想你不张扬不杀我，一定是想跟我谈什么条件吧。”夜风温柔的抚动夜瞳银白色的长发半掩住本就蒙胧不清的脸庞。邪魅危险的气息张狂的四溢宛若背后升起一双漆黑的羽翼。

“我……，小弟是不是死了。”烈曼握紧双拳，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指青筋暴露。

“死……”夜瞳轻抚肩上小鸟的羽毛，似乎很享受羽毛柔顺的感觉。“也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烈曼听出夜瞳话中的转折忍住心痛问道。

“一个身体里不可能容纳两个灵魂，这个身体现在是我的，那他自然就是你们所谓的死了。”夜瞳似乎很想看烈曼愤怒的样子，故意刺激他。

“真的死了吗？”烈曼似受不了打击的脸色刷白，心脏一阵抽痛，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当真的听到被审判死亡时仍心痛如斯。

“不要再玩了，算我求你了”

“打开你深藏的记忆，我就告诉他真像。”

“你就那么可望打到我的痛外吗，那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对我没用那。”

“你只是想闲的无聊想看戏而已。”

“是又怎么样，那你答不答应呢。”

“奸商。”

“多谢夸奖。”

白灵鸟愤怒的叼琢着夜瞳的长发

“早告诉过你了，人善被人欺了吗。”

“可是……”

“别忘了，你都死过一次了，还不能释怀吗。”

“释怀……是呀，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呢。你想看就看吧，我真的好累，有人自愿分担又有什么不好呢。”

专心与白灵鸟讨价还价气息一弱，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冰冷的长剑直指咽喉。

“不是说你们家一家人都是大英雄真豪杰吗，人民心中的偶像永远的战神。怎么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夜瞳毫不在意眼前可能微微一动就能要他小命的长剑，自顾自的说道。

“那只是外人自已的想法他们通常喜欢美化自己的偶像自动忘记战争中的血腥……祖训第一条就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现在咱们可以来谈谈你的未来了。”虽然自己掌握着主动权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

“条件。”夜瞳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他有什么要求。

“你先回答我几问题，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平举的长剑丝毫不颤，暗红色的光芒蕴涵着无比的力量随时准备吞噬眼前的猎物。

“我当然也是人了，只是暂借你小弟的身体玩玩而已。”

“我看不只是玩这么简单，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只是游戏不用那么紧张，就算你杀了我，死的也只是你小弟而已。”

“我小弟不是早就死了吗？”

“对你们来说死亡就是灵魂离开了躯体，但是他并不算是真的死亡。”夜瞳温柔似水的凝视白灵鸟中隐藏的灵魂——真正的‘夜瞳’，“我和你小弟有约定他把身体借给我，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你是不是有办法让小弟复活。”

“有。”

本不抱有希望的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

“我从来不做无利的买卖，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轻抚着白灵收回怀，手中微绿的粉末让白灵昏睡不醒。

“你想要什么？”

“一命换一命。”夜瞳一字一顿的轻声说，轻飘飘的五个字似乎冻结了整个夜空。

静。

月已西斜。

四下无人。

黎明前最暗的那一刻。

只有风吹动衣衫的噼啪声。

什么样的兄弟之情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人心还是那么黑暗，还以为有得到一个玩具了呢。微微有些失望的夜瞳，在心中默数，十、九、八、七……

“好。”

数字停在三上，相隔重重黑暗的幕帐，那双眼中义无返顾的寒光穿过黑暗直刺向夜瞳。

“你放心我言出必行。”夜瞳笑颜如花的说。

一道月白的流光直射过来，烈曼闭上眼睛。

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