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毁灭
作者:惘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84

五天后,几乎整个大陆都被这件事震撼了,圣女的死,魔族的重现,一切意味着什么呢?!来吊唁和打探消息的人挤满了卡卡拉城,唯一宁静的地方也只有贤者院了,为了避免圣子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和打扰,卡雷妮被送到这里来治疗。

卡雷妮一直在昏迷的状态中,不住地说着胡话。“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娘。”,“不要死,娘不要死!”,“哥,我要怎么办,娘是我害死的。”。这几天对罗斯吉来说是漫长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卡雷妮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卡雷妮一定见过那个魔族,也就是她失踪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呢?罗斯吉无数次地问圣女神,坚守在卡雷妮床前几天后,罗斯吉也昏昏睡去。

“海格尔,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句话如同惊雷在昏迷状态中的卡雷妮耳边炸响,她突然有了点意识,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可是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口,喉间的呐喊只在她的脑海里轰鸣,你是谁,你是谁。

“皇后陛下可以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来。连一个收养来的孩子皇后陛下也这么关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不过跟圣子拉拉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凭什么这样说话呢,卡雷妮觉得这个人好讨厌。

“海格尔,姐姐的死我也很难过,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是我姐姐,我也很伤心难过啊。”

“我看你应该很高兴吧,你的一生就是以抢掠你姐姐的一切为目标,现在你赢了,你是不是连这个孩子也要抢走?”我娘她被我害死了,一颗泪珠忽然掉落。

“你在胡说什么,姐姐她早就原谅我了,请你不要在这里打扰孩子的休息。”爱丽丝皇后看到卡雷妮忽然掉落的泪珠,心痛起来,想过去但是海格尔又刚好拦着。

“她当然会原谅你,她从来就不会生气、埋怨,只会默默承受。可是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不会让你碰这个孩子的。”海格尔拦住皇后,并没有看到那颗泪珠。

“疯了,你疯了,我只是来看看孩子的,我原谅你伤心过度所说的无礼的话,请你让开。”卡雷妮觉得有双冰凉的手握着她的手,她想挣脱,可是根本没有力气,我宁愿要小姨也不要你,她想。下意识里她觉得这个人抢走了母亲的爱,连母新临死前要说的话也不是对他们两兄妹说的。

“我决不会让你碰奥黛丽的孩子的,我不会让你再抢走她任何东西了。”你才是来抢走娘的东西的人,如果可以说话,卡雷妮一定会这么说。

“你以为你来这里又是什么崇高的举止吗?这个孩子是最后见到姐姐的人,你不过是想在她那里知道关于姐姐的片言只字,想知道她有没有提起过你,说到底你和我一样是个自私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讽刺我。”愤怒地爱丽丝开始口不择言。

“她是奥黛丽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从今以后我会负责她和她哥哥的一切。”海格尔也不肯退让。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先不说他们两个是圣子,在圣教内的地位。他们还是我姐姐的孩子,他们的外公也就是雷赫尔公国的国王,就算退一步他们还是王子公主。凭什么要他们跟着你?难道说你要他们跟着沙漠之王,住在罪恶之城,难道说这样会比做圣子或王子公主来得好?不要说笑话了!”皇后声音颤抖,显然很痛苦。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贪慕虚荣吗?我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父亲的人,他们当然会愿意跟我走。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女神突然封她为终身圣女,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们会喊我父亲。倒是你,你为了自己可以成为帝国的皇后不惜把自己的姐姐推向圣坛,我决不能让他们留在你的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情,卡雷妮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断裂。

“如果姐姐不成为圣女,你以为她就会跟你走了吗?她可以为你放弃身份或一切,可是你以为她会抛开国家的名誉,让我们的父亲受到非难吗?”

“你知道什么,我宁愿她成为帝国的皇后也不愿意她作为圣女被一个莫名期妙的魔族杀了。”卡雷妮觉得自己被抱起,那个男人的泪落在她的脸上,好像是自己的泪。“所以,所以都是你的错,我恨你,我恨你爱丽丝。”

大概是海洛尔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声音吓到了皇后,皇后跌倒在地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海格尔。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海格听到这句话浑身颤抖:“你在胡说什么。”

“你一直以来爱着姐姐,可是你记得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在那个舞会上,当你出现在舞会上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笔直向我们走来,我以为你跟所有人一样争着跟姐姐跳舞,我的心沉到冰冷的海底,你却把手伸给我,我又幸福得快晕过去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了,就算后来知道你只不过是用这个方法来引起姐姐注意,那一天仍然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们跳的那一支舞,你那天穿的衣饰,每一个细节,我无不记得一清二楚。可是那一天后,我天天都在地狱里过着,你成功吸引姐姐的注意,看着你和姐姐越来越亲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如果我真要拆散你们,我只要跟姐姐说一声,我爱你,我爱上了海格尔,姐姐就会痛苦得宁愿把你亲手送给我。你以为只有你们有爱情吗?我也有我的爱情啊!”

“砰”卡雷妮觉得自己整个人掉在了床上,皇后惊叫一声扑过来:“你要做什么,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海格尔夺门而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疯狂的世界!

如果说圣女死的时候卡雷妮的世界像是一个星球的毁灭,那这一刻是整个宇宙的毁灭,可是意识却没有毁灭,反而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来得清晰。皇后的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像死亡时的体温渐渐冰冷。

“母后,你来啦。”“母后,你怎么哭啦。”是兰迪诺的声音。

“是啊,这个可怜的孩子。母后去洗一下脸再回来看她。”皇后也慌忙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卡雷妮和兰迪诺。

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卡雷妮的脖子上,“你是母后的亲生女儿,那我算是什么?”雷妮很想说,我也想知道我又算是什么,是我病疯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兰迪诺把匕首收了起来,抱着卡雷妮,贴着她的脸:“卡雷妮,我突然间很恨这个世界,恨这莫名其妙的的一切。可是我爱你,所以你陪我一起恨这一切吧。”卡雷妮又一次陷入昏迷,这次连胡话都不说了,在意识的海里一直下沉、下沉。

卡雷妮一直昏迷当中,这件事的三天后,圣女下葬,海格尔和皇后先后走了。一个月后拥挤的卡卡拉城开始恢复往日的正常,风岚城也开始准备选新圣女,大陆的焦点又转移到风岚城了。

某个月夜,昏迷了很久的卡雷妮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