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有(上)
作者:惘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82

初夏的黄昏,贤者院里的雪莉花开得比以往更灿烂,仿佛要把生命力一次过迸发出来,拉斐尔迎着夕阳静静的站在花树下,在黄昏的阳光照射下,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冰蝶有些迷惘地经过拉斐尔身边停下来,也迎着夕阳站定后轻轻地说:“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拉斐尔依然静静地看着夕阳,语气温柔地回答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我来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的……”

冰蝶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拉斐尔,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拉斐尔少有的温柔地看着冰蝶继续说道:“你就算明知道海格尔永远不会爱上你,你还要一直等下去吗?我来是想给你多一个选择的机会。”说完拉斐尔猛的踏出一大步,强行把冰蝶拥在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冰雪的风暴在冰蝶的手中凝聚又散去。一个人在等待的路上走得太远,已忘记了自己还可以爱和被爱。

落日的余晖还灿烂着,落幕后的黑龙沼泽也在黑雾的包裹下,终于安静了。

在铁翼佣兵团的帮助下,残余的人搜索了黑龙沼泽。人虽然死了,但是圣光剑、烈焰剑、宁格烈尔剑和那把传说中的卡摩利亚剑也在娜琪亚的帮助下找到。只有剑柄的卡摩利亚剑在罗斯吉的手里才会变成一把黑色的影剑,似乎对应着某个传说。众人终于带着龙族的宝藏离开了死寂的黑龙沼泽。

当日浩浩荡荡来的人群,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主神官带着的十几位法师和祭师,冰蝶老师留下来完成魔法阵的几十位魔法师,还有留下来保护冰蝶和主神官的尼克老师。而当日在场的人,除了剩下的那几位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人都沉默着。

清从那一天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如是不是亚瑟的照顾几乎是不吃不喝。那日黑龙并不是没有机会杀光他们的,但黑龙似乎为了某个原因放弃了,龙语只有娜琪亚听得明白,她当然不会解释这件事。诡异的气氛蔓延着,主神官大人并没有过问这件事,传说里需要英雄而不是重伤后自行毁灭的恶龙,不管是什么原因。

已回到卡卡拉城外营地的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马尼诺的骨灰静静地安放在桌上,昨日鲜活的人已死亡。清静静看着落日西沉,月亮渐渐升起。据说,日升月落,日落月升,是父神向天帝预示一切事物循环不息的法规。所以花儿谢了,明年还可以再开;人死后,灵魂可以轮回重生。但是怨魂会留在冥河边徘徊着,马尼诺你能安息吗?!清轻轻地问。

入夜,清独自一人来到月神庙所在的山脚,漫山的蔷薇开得更加灿烂了。清抽出情劫,把缠绕的枝叶藤蔓蛮横地抽断,破碎花瓣满天飞舞。踏着残枝碎花,清来到山顶的神庙,庙堂里那座女神像,当日托着石球的手上托着一枚龙蛋,黑龙的蛋。清的脑子“轰”的一声似乎炸开了,这就是黑龙为什么会突然狂暴起来的原因吗?一切都不过是个骗局吗?!

这时那个银发紫眸俊美的魔出现:“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清颓然地问,一切似乎又是自己造成的。

“你不该把我的花打成这样。”莫菲斯责备地说:“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挑选到这种花,只有这种从荆棘里开出来的花才最适合她,不是吗?”莫菲斯答非所问,像是老朋友见了面有闲话家常。

清冲过去执着莫菲斯的衣服:“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你要得到卡摩利亚之剑你可以自己去抢,为什么?”无形的重力包围了清,他已不能动。

莫菲斯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再见到你!好几年不见,让我看一下你的体质强化了多少。”清的衣服被褪去,目光从悲痛到惊恐,从惊恐到悲愤,唇上已咬出了血,却不能动不能说。“你居然把精神力和魔力封印起来,放弃了魔法改学斗气,真是失败。为什么抗毒能力会偏高,奇怪。这道丑陋的疤痕是哪里弄来的,太丑了。”泪终于落下,滴在莫菲斯的手上。莫菲斯愕然,挑起清的下巴,月光下这个貌似强大的人忽然之间变得脆弱无比。舔去她唇上香甜的血液,好多年没有品尝过鲜血的滋味了,有点温暖的感觉。

“好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帮助我回到魔界。”莫菲斯拾起扔在地上的情劫退开一步,转过身去。

脑子已一片空白的清麻木地穿上衣服:“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答应了又有什么用!”

“我也不清楚,黑龙临时前说的话似乎你跟阿齐娜有什么关系。但龙族因为灵魂过于强大,死后无法进入冥界所以也无法转生,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但阿齐娜是龙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预言师,你一定和她的预言有关系,所以你要答应送我去魔界。”莫菲斯回过头来看清“送我去魔界,那里才是我要生活的地方。”:

“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做得到,难道我是传说中的英雄么?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不过是个女孩子。”清的泪又流了下来,这几天她流了一辈子要流的眼泪。“你当初没有杀我,就应该让我中毒死去,为什么要救我,然后又把我最亲的人杀了,是你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现在还要求我送你去魔界!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莫菲斯定定地看着她:“可是,当时,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的存在。就像现在,也只有我知道你的全部的存在而已。我已经独自被封印了千年,不想再孤独地过下去了!”

清疲惫地坐在地上,这些天来她已经很虚弱了,刚才在山下上来的时候又发泄了一通,来时想到的责问、愤怒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实力的差距,也让莫菲斯的存在如同神一样不可战胜。还好魔族没有人类的欲望、感情,清忽然暗自庆幸,旋即又陷入深深地自卑当中。“这道丑陋的疤痕是哪里弄来的,太丑了。”终究是个女孩子,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有人来了,我先藏起来,以后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莫菲斯悄悄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