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转机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98

阴天,蒙蒙的细雨洒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修长的绿草上挂满晶莹透亮的水珠。就好像碧绿的翡翠上挂着闪亮的珍珠一样美丽。细雨顺着草叶慢慢的滚落在草根下。一滴一滴的滋润着肥沃的土地。如同慈母将滴滴甜美的乳汁,慢慢的喂入孩儿嘴里一般。此时,大地孩儿正在这清新的细雨中美美的品尝着天空母亲给予的温暖的滋爱。

连绵的小雨下个不停,使整个大草原的空气焕然一新,原来的燥热腥臭全没有了,取代是清新的青草气息和泥土气味。草地上的一些肮脏杂乱景像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干净整洁。显得甚为清亮!可有个地方却与这美好的景色格格不入。就好似一张完美的图画,被人胡乱的添上一笔,让人感到美中不足。无限的遗憾!

这是一处依着小山坡而建的一处小村庄,但不知什么时候被毁于一旦。现在无法说是村庄。只能算是曾住过人的遗址吧!进入“村庄”,眼帘中到处是残破的痕迹;倒塌的土墙、瓦砾随处可见。破碎的门板歪倒在断墙下,被雨水已浇灭。但仍留下大火焚烧的痕迹如伤疤一样随处可见。“街道”上,房舍颓塌,废物遍地,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牛粪味和物品发霉味。在这个“村庄”,看不到一个人影。好像这个地方原本就不归这世界所属,它原本就是没住过人一样。列寂一般的宁静笼罩着“村庄”上空,阵阵微风吹来。使这个地方更增加了一种让人胆颤的寒意。

在这个破烂的村庄的东南角,紧挨着一处小山丘,依着山坡下建有一个窑洞,算是这个村庄最完整的地方。大火焚烧的痕迹在这里并不明显,除了窑洞外的紫扉木门和放杂草的柴房已被烧光不复存在之外,那个破烂的窑洞别的没有一点损失。衰旧的门板半扇躺在地上、另半扇不见踪迹,窑洞靠门外还开了一个窗户。窗扇洞开,歪歪的挂在土墙上。窑洞内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张四方小木桌却翻倒在当地上。上面也只剩下了三条腿,靠墙窗户下盘了一条大大的土坑。这时,土坑上铺着软软的一层干草,干草上是一片残破的桔杆编织的席子。

就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在这个破烂不堪的窑洞内。此时有两个人盘膝坐在那条大大的土坑之上。其中一人是个白发童颜,年纪很大的老者,而另一人正双手合掌,嘴里念念有词。也正是从大清国回到这大魏国的雍正,五天前,雍正和独孤狼在群狼谷中先是听到一阵摄人魂魄的笛音,后来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结果就昏迷过去,醒来后,他已在这个地方了,身旁就是这个老者,看这老者,长相不是凶恶之人,可当他问其情况时,老者竟说:“是我把你掠来此地,你要老实听话,否则……”。当他想动身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一点劲也没有。那老者又告诉他:当时在群狼谷中。他已中了“群魔乱舞”的魔音和幻春粉,又突然被谷中的群狼齐嚎所震,一时内力不济,幻春粉吸人体内,内息紊乱,严重的内伤,是他这五天内日以夜继的用内功为其疗伤。到现在方算恢复如初。

雍正对自己的命运的离奇变化真是捉摸不透。他觉得用“神鬼莫测”四个字来形容是恰当。自从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古代的世界里,他莫名其妙长相变得和当今魏国的拓拔硅一模一样:又莫名其妙的杀死了曷多汗;莫名其妙碰上了独孤狼,莫名其妙又落入身旁之人手里。究其原因,自己说不清楚,未来如何,更是难下定论,于是,他的心态众一苏醒的气愤转为平和。他已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了,暗暗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已嵌入自己胸部那宝物中的那条小龙手里,似乎它做的一切都是有其目的,今后怎么做,早已安排停当,自己没必要去操心,只有顺着它铺好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不要错失良机就行,想念未来会有个崭新的变化的。

雍正曾问过这白发童颜的老者:“为什么要掳他?为什么要救他?”。那老者干脆的回答:“因为我要抓拓跋硅,又因为弄清你不是拓跋硅。”雍正知道还是这个长相做的怪,看来这地方有太多的人想利用魏王实现自己的阴谋。独孤狼是这样,眼前这个人又是这样,谁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对自己转变命运,改变现状,实现自己再做人上之人的理想只有好处,决无坏处。他细看这人。论长相不像是柔然的,鼻高阔额,似是罗刹人,但眼睛却又乌黑明亮。想来就是鲜卑族的不知哪一个国家的人。再看他那白发又是童颜的长相,似乎是练功所至,凭他一人之力可轻而易举对付群狼谷中的众狼和那个独孤狼。想来此人的武功已练到了出生入化的境界了。雍正觉得,无论他是什么人,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决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因此,自己既不慌张害怕,又得把握住这些人的心理,想法反其之为已用,那才是自己改变噩运,创造奇迹的秘诀,因而他心里很坦然了,也不想跑,也是不再问那人什么话了。只是双手全掌,默默的念些经文以静已心。随遇而安吧!

雍正想到此处,感到肚肠饥饿,看看放在身旁的干粮和水,可穴道被点,可望不可及,扭头看身旁那老者,仍是象往日一样,双手放在两膝之上。闭目端坐,象老僧入定一样,毫无知觉。他知道此人醒过还得一点时间,看来自己只有再饿一阵了。

正在这时,忽听到不远处有几声马嘶的声音,跟着就听到一阵急匆的马蹄声。雍正眉头紧皱:这里荒无人烟,谁会来呢?谁又知道自己在这?莫非目标又是自己?按说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旁边这老者怕人发现,连马也放走了,又隐避在这山坡下的窑洞内。论地理位置很偏僻,怎么可能被人发现!难道是他的同伙?

转眼间,马蹄声到了窑洞外边停止了。随着一声“吁”的声音,听到一声威严的男人说话声响起:“是这里吗?”

“是的。大人”。一个软弱的男人声音苦苦哀求着,“小人不敢骗您的。只求您馓过小人,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乳婴儿。中有久病之妻……”

“够了!安罗。据我所知,你是孤儿一个,专门服侍魏王,那来的什么老母婴儿的,你再要罗嗦,就让你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的滋味!那个威严的男子声音口气强硬,阴森森的说。

“长孙启大人,不是小有意骗您,”那个叫安罗的人又说:“只是小人害怕啊!两天前,您救出了小人,可没把魏王救出来,现在您又强迫小人拿魏王印信给您。这样,小人若是随您回去;非被杀头不可啊!求您大人,得到印信就放了小人吧!”

“好了,别说了,快进屋取出魏王印信。若你不骗我。我会放你的。”长孙启说道。随着,听到有俩人翻身下马落地的声音。

雍正仍俩手合掌,但嘴里早已停顿了念经的声音,他甚是紧张的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到俩人下马,跟着又听到俩人向屋里走来,对于他们说的话,他是听的清清楚楚。当听到说找魏王印信,他心里不由一动,暗道:“这魏王印信对自己或许会有用的。莫非这又是身上这条小龙给自己创造的一个机会吗?”他不觉得升起蠢蠢欲动之心。可看到自己目前穴道被点。受他人控制的现状,心里不由又凉了半截。想自己一代君王被老天捉弄到此,早已身不由已,伦为他人手里的一枚棋子,成为人人追逐的食物,那有抓住良机的权利。若这个叫长孙启的人进屋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身旁之人还在入定未醒,那不又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吗?

正思想间,只见半扇门板被人一反推开,接着那俩人已走进来,只见前面那人一身夜行衣装束,身挎长剑,装扮甚是威严,相貌虽说平平,但两眼黑中有神,甚是发亮。人头高大,身子很魁武壮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之人,而且武功绝对高超。后边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一看就是个下人模样,他长得瘦小精干,脸面狭长,两眼黑里带亮,眼珠不停地来回转动。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之人。会借风便舵的高手。

那俩人刚从亮处走进暗处,稍有不适。但略停顿一会,忽看到炕上的俩人,一下子愣怔住了,尤其看到雍正,俩人都不由的张大嘴巴,“啊”,“啊”的叫了两声,跟着那个叫安罗的下猛的往前扑了几步,高声叫道:“主子!”另一个叫长孙启甚是威严之人也往前跨了几步,高喊一声:“魏王!”

哈哈!雍正看着他们忽然见到自己的模样。跟着又错认自己是拓跋硅的那付张大嘴巴吃惊样,心里了阵好笑。他对此已习以为常,这状况正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他脸上肃静,没有发话,只是斜看了一下身旁那个白发童颜之人。料想他也该醒了,否则就如此状况,自己真不知如何处理,再说,每天身旁之人要练功入定时,总是先点了他的穴道。包括他的哑穴,使他既不会动,又无不法说话;这是对自己还不信任,怕自己乘机跑掉或喊叫。可现在想捅他一下或叫他一声都没办法。恐怕俩人都要落入长孙启手里,性命不保了。

安罗还是惊讶的盯看着面前这个盘膝而坐,冷冷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主子,心里不由一阵慌张害怕,好一阵才说:“主子,奴才不知道您也被人救了出来,奴才这会被长孙启大人逼着回来找您的印信,这里奴才迫不得已呀!长孙启大人对奴才用刑,奴才熬不过来,望主子原谅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出卖主子呀!主子原谅!主子原谅!”

安罗罗哩罗嗦的说了好大一会儿,见地面坐的主子仍是冷冷的看着自己,毫不理睬,心里一阵恐慌,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吓得急忙跪下:“怦怦”的不停地磕起头来。”

长孙启惊讶之后,盯看着雍正好一会,见他坐着一动不动,忽觉得有些蹊跷。他四处观望了一下,又慢慢边观察雍正的变化,边走过来。快要走到雍正身边。可雍正坐那儿仍无动于衷;再看旁边那人又像在疗伤,仍是毫无反应,他心下不由的大喜,“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该我长孙启升官发财,让我得来毫不费功夫!”长孙启得意洋洋边笑边走到坑前,对着雍正说:“魏王大人,你这次偷跑出来,长孙嵩大人非常生气,我这趟的任务本来是要抓你回去,谁知组纥提府的能人太多,倒至我只找到了安罗。本来我正愁着没法向长孙嵩大人交待。谁想你意跑到这儿了。让我长孙启碰了个正着,真是天助我也!魏王,你的哑穴被点了吗?让我来帮你解开。”

长孙启说着,伸手点向雍正的哑穴,可被弹了回来,再试,还不行,来回几次,都没有成功,不由心中大惊:自己也算是个武林高手了,怎会连这个穴道也解不开。他又低头在雍正身上仔细端详一了阵,看出其点穴手法不象是中原人所为。于是,他才开始仔细打量“魏王”身旁那人,左端又详,不认识,“他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他心里一阵嘀咕。不管了!到手的大功一件,不能白白丢失,老天,成全了我吧!他心里又是一阵思考想着。恶向胆边生,慢慢的抽出腰中的佩剑,向着那个人的胸口慢慢刺去。

剑眼看就要刺向那个人的心窝,忽然那人的右手轻轻一动。“啪”的用两指夹住了长孙启的长剑。左手同时迅疾的出动,以闪电般的速度猛的掐住长孙启的脖子,手稍一用劲,只听“咔”的一声,只见长孙启眼睛大睁脸上布满痛苦之状,嘴巴张的大大的,但声音却未喊出来,头向旁边一歪已死去了,前后用的时间极为短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是极为嚣张的一个人,片刻意魂飞天外,让人料想不到的死去了。

那白发童颜的老者轻轻松开了掐长孙启的手,长孙启的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就像一个人一时头晕眼花,慢慢的坐在地上往过缓劲一样,那老者从坑上猛的一跃,站在地上看也不看长孙启,直接走向安罗,手一伸,声音清脆又阴沉沉的开口道:“拿来!”

“什么;安罗一时不明所以,看着老者问。见那白发下的一张年轻却又冷面的面孔甚是吓人,他不由的感到一阵紧张,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哦!你是说魏王的印信吧?我这就去拿!

安罗走到东墙边角落边。从一个老鼠洞探进手去,一会儿,手拉出,拿出一个红绸布包。他边沉思边走过来,将那绸布包放到坑上从的雍正身前,也不管他穴道未解,根本拿不到这绸布包。

那老者看看放在那的红绸布包,又看看安罗,仍用年轻人脆生生的嗓音说:“你出去准备一下马匹,魏王要起驾回宫了。”

安罗看看雍正,见雍正轻轻的闭上眼睛,忙答应一声。“是”!就扭头跑出窑洞了。

老者走到雍正身旁迅疾的在他腰眼一点。雍正猛觉穴道一疼,跟着浑身能动了。老者拿起放在雍正身前的印信,打开看了看,然后对雍正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魏王了!下坑吧,我们马上走!”

雍正虽说从始到终未说一句话,但眼前的一切,他是一目了然,他心里波涛翻涌,果真,这小龙又一次化险为夷,还创造出新的机会,我该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大展鸿图了!……

雍正睁眼看看那老者,见他也盯着自己,面部平静中有些诡异,忽然他伸出一股神鬼莫测的感觉。特别对那清脆的嗓音他更是怀疑万分。雍正用洞察一切的目光也冷冷的盯看着这位面无表情,有此诡异的老者,他感觉到此人一定别有所图,但他还觉察不到他所求什么。于是他心照不宣的点点头说:“我是魏王,你是我的部下,你可听信于我?”

“当然!”那老者面露微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那好!我们走!”雍正站起身,跳下坑来,向门外喊道:“安罗!快牵马来!”

一行三人从荒凉的破“村庄”走出。向远处牛川的方向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