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女儿之身
作者:紫瞳之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04

随着话音,段莺莺已款款走了出来。众人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

展天赐高兴地道:“原来段姑娘也会医术?”

段莺莺冲他莞尔一笑:“展公子不相信么?”

倪坏淡淡道:“家父也曾提过催眠大法,不过非中土医术,不知这位姑娘是何来历?”

段莺莺道:“我爹常年在云南行医,偶然向当地巫人习得催眠大法,便传给小女。”

倪坏沉吟道:“听说催眠大法若施功不慎,便很容易送人性命。”

华服少年冷哼道:“莫非倪公子对大理王室也有所怀疑么?”

众人不禁面色一变。

段莺莺瞪了华服少年一眼,忙道:“不瞒各位,我爹曾被召入宫中,用催眠大法医治一位大理王妃的失心疯,这位王妃三日后便恢复正常,可见催眠大法确有功效。”

唐如冰惊喜地道:“那就烦请这位姑娘一试了。”

黑衣少女突然拦住段莺莺道:“云南蛊毒无数,不知段姑娘可会解飞蜈蚣之毒?”

段莺莺笑道:“无论中了什么毒,都不可耽搁。你先带我去看看吧。”她说着转向唐如冰道,“夫人请稍安勿躁,暂时先让唐前辈休息一下,我再给他施催眠大法。”

唐如冰点点头,便吩咐几个婢女把唐如铁扶回房休息。

段莺莺等人连忙赶去展云鹤的客房,也有不少人好奇地跟着看热闹。

只见仇恨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容惨绿,五官扭曲,十分骇人。

段莺莺从容地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拿出一把闪闪发亮的银针。

黑衣少女面色一变道:“段姑娘你要干什么?”

段莺莺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先看看他身上的毒已经侵入到哪些部位。”她说着便解开仇恨的上衣,把银针一根根地插入几个重要穴位。不一会,银针便根根发黑。在场之人都禁不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段莺莺叹道:“飞蜈蚣之毒果然名不虚传。”

倪坏道:“莫非段姑娘也束手无策了?”

段莺莺沉吟片刻,转向华服少年道:“你去捉十只蝎子和十只蜈蚣回来。”

华服少年顿时一愣:“我?”

段莺莺正色道:“人命关天,还不快去?”

华服少年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展天赐忙道:“我陪你去吧,多个人多双手。”

段莺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道:“你们也要小心些,不要让毒虫咬到。”

华服少年沮丧地道:“捉这么多,能不被咬么?”

倪坏淡淡道:“就算咬了也不要紧,敷些蜈蚣草和蝎子草就没事了。不过你怕成这样一来,还是别去的好。天赐,我们走。”说着就拉起展天赐走了。

段莺莺看着他们手拉手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出了一会儿神。

华服少年小声哼道:“果然是形影不离啊。”

段莺莺瞪了他一眼,低下头把银针拔出来,扔进床头案上一个茶壶里,顿时发出“哧”的声响,并冒出一股浓烟。

黑衣少女又诧异地道:“段姑娘为何要那么多毒虫呢?”

华服少年气鼓鼓道:“当然是要以毒攻毒啦,你这人怎么这么苯啊?动不动就问!”

黑衣少女脸一沉道:“要你管!”

华服少年冷笑道:“我看现在最烦的人就是你,要救你的情郎,拜托先闭上你的嘴!”

黑衣少女面色一红,跺脚道:“简直不可理喻!你给我滚出去!”

华服少年不甘示弱地道:“你老是在这里聒噪,要滚出去的应该是你!”

看着这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段莺莺转向华服少年斥道:“你看你这样子,还像个男人么?”

华服少年面色变了变,冲口道:“你现在变了心,就看我不顺眼了对不对?”说着便冲出门去。

展云鹤关切地道:“段姑娘,你的朋友没事吧?”

段莺莺强颜笑道:“他一向都这样,过些时候就好了。”

黑衣少女歉意地道:“段姑娘,都怪我脾气太火爆,得罪了你的朋友,真对不起。”

段莺莺柔声道:“我知道你只是太紧张这位公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黑衣少女涨红着脸道:“我不懂医术,只会瞎紧张,让段姑娘见笑了。”

段莺莺轻叹道:“哪里。你对他的这份关怀,我想昏迷的他依然能感受得到的。”

黑衣少女面颊更加绯红,呐呐道:“段姑娘又在取笑我。”

展云鹤不由得心中暗忖:“这丫头年纪虽小,对仇恨倒是情深意重。可惜仇恨生性孤僻,不知能否感受得到这份情意。”

段莺莺看着黑衣少女绯红的面颊,笑道:“好了,看你羞成这样,我不取笑你便是。看来展公子和倪公子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不如先去给唐前辈施一下催眠大法。你和展大俠就留在这里照看他吧。”

展云鹤道:“真是劳烦段姑娘了。”

段莺莺含笑道:“展大侠不必客气。比起您的侠义心肠,晚辈还不及一半呢。晚辈暂时告退,如果展公子他们回来,请让人通传一声。”于是其余众人又一窝蜂地跟着她走了。

再说展天赐和倪坏走到草丛里捉毒虫,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连忙奔到附近的一个破庙里避雨,但全身已淋成了落汤鸡。

倪坏拧着衣服上的雨水,嘟哝了一声:“这鬼天气!”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展天赐忙道:“我们快分头去找些干柴生火,否则很容易着凉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失望地叹道,“不过这里哪有什么干柴啊?”

倪坏瞪了他一眼,便走到一张破旧不堪的供神桌旁,挥掌一劈,便把它劈成几块。

展天赐忙把木板放成一堆,取出火折子生了火,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倪坏叹道:“如果你的苯劲能改过来一些,我也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展天赐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忽然低头脱下外衣。

倪坏惊叫一声道:“你干什么?”

展天赐一边继续脱一边道:“穿着湿衣服太难受,我想脱下来烘干它。你也脱下来吧,全身湿嗒嗒的多狼狈。”

倪坏顿时涨红了脸,吱吾着道:“我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的……”

展天赐停下手笑道:“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脸红成这样?”

倪坏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道:“可能是火熏热的。你……你自便吧,我去佛像后面回避一下。”说着便慌慌张张地走了。

展天赐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便自顾烘起衣服来。

等他把烘干的衣服穿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高兴地叫道:“倪坏,雨停了。”

倪坏应声走了出来,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展天赐关切地看着他道:“你不会感染了风寒吧?”

倪坏笑笑道:“我没事。待会出去嚼些草药就好了。”

展天赐看着他身上还很潮湿的衣服,忽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倪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溜烟地跑走了。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套雪白的新衣服。

倪坏不禁心里一热。

展天赐顾不上歇口气,笑道:“你快换上看看合不合身,我去外面帮你把风。”说完便把衣服递给他,出去了。

倪坏感动地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跑到佛像后面脱下湿衣。他捧着雪白柔软的新衣嗅了嗅,心神竟有些恍惚。突然,一只大老鼠从他脚边“嗖”地爬过,他顿时失声惊叫起来。

展天赐听到叫声,下意识地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倪坏瀑布般的秀发和曲线玲珑的铜体,顿时瞪大眼睛,呼吸似乎都已停止。

倪坏又羞又气,抖索着手用衣服遮住身子,大叫道:“你还不快点闭上眼睛!”

展天赐痴痴地“哦”了一声,连忙把眼睛闭上,一颗心却“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似的。

他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试探地叫了声:“倪坏,你好了么?”却无人回答。

他以为倪坏生气不理自己,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他心下一沉,连忙睁开眼睛,发现庙中已人影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