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君训子 尤功传九诀
作者:公孙千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704

第三十章天君训子尤功传九诀

浩麦提在墨家的人退走了多时,他尚未回醒过来。他下了几十年的功夫,想得到的家传绝艺“天下人间”,却由敌人手中潇潇洒洒的展示出来,窍门在哪里?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飞剑,老祖宗不能身教。而这小子却能说他家中,还不止他一人会施。他的心似乎已经冻成冰了,已崩溃了,一切希望都幻灭了。

老太公拄着拐杖,由浩多罗掺扶了出来,望他一眼,叹口气道:“人家已是义至仁尽,该收收心了。剑艺天成,你等没祸延三代,已是吾家之幸了。罗儿,你要记住,我们欠墨家夏大爵一份人情,人家有能力将我们三代杀光斩光,绝不遗后患。”

浩麦罗点点头,心中有份情、有份恨、有份空虚,又怎能抛舍得开,都是这该死的叔叔陡地将事情弄乱了。他坐在灵堂上暗自咬牙不已,从今之后,他们浩家,人没有死、没有伤,但心却死了、情却伤了。浩多罗没有去坐那十年的大牢,他老爹对飞剑也失去了指望,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消失了。

沈瑶琴回来之后,立即动笔将浩家的天子八剑默书出来,并加注释。石青玉更加以注批,谕列其中的奥意。夫妻两人作成了之后,呈交给大师兄了。这已是“天子剑”的精华所在也。

夏明道与墨兰娜看过之后,叹道:“师弟、师弟妹,用心良苦,师兄惭愧。”

墨兰娜感慨着道:“弟妹之说词,愚嫂还认为是逼他们交出剑谱呢!”

“那又何必呢!妹子相信他们家中的剑谱并不一定能胜过这篇东西,其中已渗杂了小妹与青玉对剑道之心得在内了。久后芬儿及苏拉学起来,必能事半功倍,得心应手。咱们有九转玄功为基础、青空石乳为培根,十年后飞剑之术已转墨家啦!”

他们夫妇是有那份信心与肯定,心忖:“事情到了这位弟妹子手中,本是千难万难之事,转眼之间则变成了轻而易举,信手捻来矣。”

石青玉借此机会,已巧妙地将自己的剑道转给他大师兄了,而且是天衣无缝。浩家飞剑之术,早已失传四五代了。这简剑笈中最后的“天上人间”乃是石青玉的飞剑之术,是以天雷掌心诀为基础的聚力发剑,与浩家根本扯不到一块去。夏明道如何发觉这其中所隐藏的天大的奥秘呢!

不过,另外的七招,的确是浩家的剑招。这对石青玉与沈瑶琴也不无少补,天子剑的精华所在已公开。石青玉与浩麦提之比剑,像是壮汉与幼童在喂招似的。武功到了石青玉这种程度,以超越招式之施展了,乃至心剑论高低了。与宇宙之大衍变化,合而为一了。心动意至,招式成了画蛇添足了。

在强大的功力摧发下,剑是直线的,发则取敌,生死一击,快如闪电。其中只有五意乃:点、线、直、横、斜。

石家车队离开了英吉沙城,下一站是疏勒。师兄弟临别依依,屑事不赘。

石青玉秘密留下批雷火神箭,作为保家之用。他判断大魔刀不敢因少夫人先期攻击他们,若有必要向阳关撤退。在一个月之内阳关必有人来,大漠南路沿线已建立起来站点头。

关内有大批人马西调,这条路线东西已串连起来。

人马之组成由淮上关洛子弟为骨干,与丐帮合作经营。在石府辖地之内已甚少见到乞丐了,凡在适龄之内的人无事可做的,一概收为石府的车马卒,东西赶脚,货运大汉中的牛羊、药材矿产、农作物东运来,下江的布帛、手工具药品西来。这个大计划在沈瑶琴一手策动下已安排就绪。

疏勒,西疆边隆最古老的大城也。石家车队以七万之众的车驼联合大商团组合,在城北郊建垒支帐。

第二天,沈瑶琴在六十四名女裙钗簇拥下与玉叶夫人进人疏勒,去拜会伯罕族的大公──苏勒图。

苏家大公府在城南,门第高轩,乃是有三百年以上的古宅。

由鸾队之长崔玉鸾持帖上前报门,已惹起一阵骚动。人们对这阵衣甲鲜明的千娇百媚的娘子军简直看傻了眼。城中的闲人居民跟来的相聚有数百人。

苏勒图象是恶梦初醒般的匆匆出迎,象是梦见了九天仙子了。他大公虽然豪迈不群,一生也没经过这种阵仗。这简直是出他的洋相,高兴的手足无措了。

两人行礼之后,并肩进入府中。在后进,这是处大官舍格局,前端是整军的大广场,居室是在后进。

玉叶退半马相随,众裙钗蹄步整齐地在后形成一座方阵,没有行扬刀礼,来了个别其风情,吹着号角,拍巴掌,踢着脚,口中“乌拉乌拉”的呼叫着,都是一组赞美之词吧!

客人让入大厅中,不久,他的夫人出来拜客了。这女人三十许吧,长脸浓眉,额上刺了花青的形似鬼面,汉语涩口,但也能讲几句出来。

大礼之后,沈瑶琴由五名裙钗端上十匹锦缎作为联谊之礼。这鬼面夫人眼睛闪亮了,一高兴,张大口便露出一对虎牙来。老番婆放下衣料,抬着手臂走上来要与沈瑶琴行个拥抱大礼,搂着沈瑶琴的小蛮腰,来个左贴腮,右贴腮,口中“喷喷”的怪叫数声。

那是因为沈瑶琴一身香气,她老番荡得受不了也,这热烈赤诚的场面总算过去了。

众人落座后,喝茶喝得羊乳带有药味的茶。

沈瑶琴对苏勒图印象不错,来拜访之目的,希望他能是石府在疏勒的大站头之长,尤其是当地人,能甚快进入作业情况,这时却不便开口了。她认为这老番婆太也古板了,传统得不容易接受新事务。闲话一阵,最后邀请他夫妇去垒作客。苏勒图满口答应着,明日回拜。

她心头有些失落感,认为料错了,苏勒图不是个最佳人选。

次日──苏勒图与玛斯娃,带了百人侍卫队精兵铁将,来至车垒辕门,石家车垒军威之壮令他们相顾失色。沈瑶琴支起一座十二仙都中的梅花宫,来接待他们。

宫帐至小,却是金碧辉煌,为他们引见各府主及众大兄大妇们。茶后陪他们进营,并发射了一枚九号的雷火神箭。已震得他们心慌胆跳,心头揣揣不安了。

原来,这老番婆早已与大魔刀联络上了。昨天沈瑶琴赐下锦币,正是大魔刀的联络人所说的那般,宝货也。

三万驼架、一千大车,苍天!护车之众有半数得美娇娘。而现在的巡营之中,一切都不假。就是大魔刀,可能是忘记了告诉她石家有会发威的雷火神箭。

她带来的这一百人,都是百夫长以上的高干杀手,离去之时赐与沈瑶琴的回礼是一百张狐皮,这大礼也不算少了。

他们回家之后,已不敢与大魔刀承诺下这笔杀戮交易。原本敲定了他们出兵两万至三万人,但这老番婆,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坚持着要见货才能画押画卷与姬宪老儿联合出草打劫的对象。

他自许大丈夫一诺千金,这种人也很容易为奸徒所图,巧妙的加以利用。他还真庆幸自己在高原上那一会,保住了他这棵毛头,三万子民的老命。

回家之后即开了个家族出师大会。一百名大统领们,多数人发言,不同意了。他们虽然是批老土番,但那一枚雷火神箭,将他们斩垮了杀人越发的意志,这万万抵挡不了的。家中谁无父老,谁无女。

老番婆玛斯娃见弟子们都不支持她,他们伯罕族只得退出这次捕猎计划,心中实是忐忑难安。他夫妇虽是族长,也不能任意而为,这组合是原始的。一旦失败,权威则丧失了。他们一死赴难的成份居多。每次战搏酋长们是要身先士卒的。没有这股杀气,这般英勇悍野,族人们是不会佩服配合他的,选他为长。

再者,沈瑶琴的娘子军巡视了疏勒城,也激起了一次暗流激荡。对石家车队,寄与颇在的关切了,有许多族系之长们秘密出城现身来观察石家车垒大营。

由沈瑶琴这一耽搁,起码这城中也能少死亡十万之众。原是与大魔刀接头的人,现在都抱着观望考虑的态度了。

石青玉却不知道有这种情况发生,要走大青地便得沿着噶什喀尔河道北上,去齐兰台城。不然,便得走特巴什山口,这条路虽近了点,可能崎岖难行,这是条驼马山径。通过了山路,附近没有大城镇可以养息体力。再者,他不愿意逃避与大魔刀的最后一战。

希望在国之内,一次将他击溃捕杀,那么在新疆则能太平数十年。这是一劳永逸的大腹案,不是只顾眼前的这点绢帛利益。若要长治久安,不是驱逐敌人,而是消灭敌人。

聪明之辈便心怯了,因此,造成了大魔刀严重的分裂与脱线,难以掌握得住兵力的绝对优热。他是打着好算盘,盲目的赶鸭子上架,这希望也瓦解了一半。他心中焦急可恨的是石家车队,不急急地上路,故意沿途展示他们的军威,令观察过他们势力的人,心头害怕。

而他不敢发起一次小型战事,那是正中石青玉的下怀,被他生吞活咽下去,那样会令他更为不利。

在英吉沙驻军一个月,季节已到了三月,全部换下了冬装了,打包寄存在墨家,而且也打造了五百辆新车加入行列中,而且军威更加雄壮了,与原有的车辆混杂编组,也可摆在外线做诱饵。便是牺牲了些,也无多大损失,那是虚实莫测。

夏明道与墨兰娜公主赠予他们两千匹良驹、一千名索伦族勇士。这些勇士大半是青少年未婚的男女,不能算一支黑马了,寄予厚望。他们被选派为远征军,那是人人振奋。有十名百夫长,也只是三十岁左右,现在他们被委任为搜集情报的探马群,因为是土著,对情报搜集,可靠性甚大。

麦铁脚带着河西九奇来配合,石家也派了十名护军副队长为武力骨干,成一个三人小组的三星团,探索敌情由索伦族勇士担网接头,碰到危机则是石家副队长的责任了。

他们只是在各族之间活动,探询他们的企图,是否已参加大魔刀的劫车行动。人多自然口杂了,车队驻军疏勒,却含盖了附近四俯大城。

在进行最后一次间谍前哨战,而石家车队是明牌。每天派出人马车辆四城中购买需日用品,同时也是他们亮像,打击照顾,吸引观众。

车垒外已集着许多小贩,形成一股市集来供应石家武土裙钗及石家胡驼兵们开销,七万多人的消费,不能说少。可惜大魔刀的人,绝无提前动武的打算。

令石家武士没有表演一次雷霆刀的威煞来,遗憾了。

疏勒城的江湖霸主是属天魔的四大夫人浦娜娜暗中主持。城中的日用生活之供需调度,都是由他们在把持着市场上各行各业都得接受他们,否则麻烦来了,总能弄得你血本无亏,生活无着。

杜五郎与杜巧娘,得间去联络拜见过一次。而浦娜娜也早已得到天魔的指示机宜,不敢与石家车队找麻烦。不然,那会弄得头破血流,谁碰谁倒霉。天魔不会给她收拿拾屁股、撑腰的。大魔刀的人来联络过,她心中有底,也只是虚与委蛇,只讲不练不上路。

杜巧娘也是小时见到这位四姨娘,没甚印象,如今大了,则不同往年,尤其是她已是石青玉的准十二金钗之未,身分也不同了,对这位四姨娘得用点手段,带了六匹绵缎作为孝敬之礼。

这同父异母的妹妹浦玲也十五岁了,大弟弟已十八岁了。临别时带这两兄妹去过一次车垒大营,令她们兄妹眼界大开,震骇不已,玩了半天才离去。她们是私入大营,身分也不够。杜巧娘也不敢对沈瑶琴大姐提起,还是沈瑶琴的情节灵通,再临归去时接见了他们兄妹。

嘉许安慰一番后,他们已是受宠若惊了。因为已对兄妹交待过,再者杜巧娘也算石家的人了,勉强说得过去。

天魔与石青玉没有照面,这敌我界限是难以划清界限。在和阗那赫连太岁和金博侯已与石家秘密的接战过一次,结果是十分狼狈了,他们已秘密向浦娜娜通报过了,与石家是处在敌对状况中。但老头子却暗中藏在杜君娘处,随行有五千人马,她自应慎重处理这件大事了。

她只求自己没有大损失便好,子女尚幼,这疏勒城万万不能失败的。石家准备在此停留十天。在第六天上杜君娘的人马已由和阗狄媚娘处,秘密开来。而天魔却没有跟来,已由和阗回归拜城老巢了,这令大夫人赫连娃乖儿子赫连太岁震动了。

这军权得乖乖交出来,并被天魔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天魔暴怒中喝道:“你小子混球一个,蠢材!居然被姬宪那老小子利用为马前卒子,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你想将老爹我这点老本,都输光了才痛快是不。”

赫连太岁强辩道:“那时谁晓得石青玉这小子这么难缠,而且姬老儿也损失惨重。”

“他懂个狗屁,现在为何又要缠上石青玉,他的精锐本钱一个人毛也没损失,所损失的是你们这两个糊涂小子,浑蛋。”

金博候小心着道:“咱们与他们的人马比较之下,只两万之众而已。”

“现在呢,你们怎生与他勾结的?”

“各自出兵五万。”

“他哪来的五万人,你们看到了没有。”

“没有,这只是预定数额。”

“老子不回来,你等给人家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赫连太岁强辩道:“这次成功希望甚大,地仙府也出师五万。”

“我们可以出兵十万,问题是有人冲上去,有人可能在观望,待你小子的人被人家宰光了,这天君府也变成他的人了。石青玉跑了,你也成了牺牲品了。”

“这,不可能吧!”

“你小子打过几次硬仗,你知道这种仗,怎生打法么?”

两人瞪眼了,赫连娃一看,姜是老的辣,老鬼不知由哪里蹦出来的。一回家就大发雷霆,便道:“哪个孩子都是你的亲骨肉,你老年事已大,正该让他们磨练着办,凶什么,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天魔听老妻帮腔了,气便压下了一半去了,叹口气道:“这老魔明摆着是打算一石两鸟,我等垮下来,嘿嘿,他便可以坐在这里了。拜城的天君府,早令他垂涎三尺了。傻小子们,老子若不回来,他则名正言顺的军撤拜城天君府了,他还会再去大漠老巢么?”

那两个小子垂首想了想。心忖:“有这可能哩,那是引狼入室了,若翻脸自己是否罩住还成问题,他老小子早有此心,吃亏的十之八九还是自己。”

他赫连太岁抬头诚惶诚恐地道:“爹,你老的打算是什么呢!”

“我老爹的打算是将你们两个小浑蛋幽禁起来,给我闭门思过。这十几年来老子不在家,你们都在给我白混了。”

金薇薇二娘嗲声嗲气地道:“孩子都被你吓傻了,说点正经的。你老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江湖风险大、邪门多,你也该传授些给孩子们才是,他们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的。”

“哼!只见其事,已忘其害,两个半吊子!为今之计,咱们各打各的算盘,时间已不多了。石青玉过了疏勒便来了,姬老儿决定在齐兰台收拾他是不是?”

“是,就是那附近,石青玉一定得走阿合奇、穿过拔达岭,咱们的兵力重点是在那里,堵住他出国之路。”

“防务分配了没有,利益是怎生分配,是不是谁抢到是谁的?”

“嗯,防务尚未划分清楚。”

“那当然了,谁先上谁遭殃,谁贪财谁先死,谁接兵不动,谁最后得便宜,到时候只有你们两个傻小子,兵败人亡了,他来个收容残部,保护着你们回归天君府,他坐在这里变成救命恩人老太爷了。”

他们母子四人面面相窥着大抽冷气。

“为今之计,不露声色,去分配防地,不论他怎生安排,人带上去,立即秘密撤下来,让他们鬼打鬼去。别想那批绢,想想看,怎样的来将姬老儿消灭了,除去这地面上的心腹大患,你两个呆瓜便一生受用不尽了。有了地面,还怕没有银子买绢帛么?”

赫连太岁与金博侯心中虽然不服气,却连连猛点毛头。现在最怕是老爹将他们的兵权一把抓住过去,那可变成了两支掉了脚的螃蟹,横行不起来了。

因为这一些校尉护佐,都是天君自己的老班底。自己的权力是没有极的,一旦失去,便没有人理会他们。只要这老王八讲一句话,他们能统统不认识他们是老几了。

天魔与他这两个宝贝儿子计划了些细节,三人的观点渐趋一致了。

且说杜君娘来到疏勒,知道了她的宝贝女儿已吊上了石青玉,立即秘密的去了石家车垒大营。当她进入石家大营,比之初见这时,又是一番新气象,雄壮了何止十倍。

正是她希望见到的场面,军威之盛,许为天下之冠了。自己的乖女儿能有这般好归宿,正是自己所盼望的──富贵人生。

她会见了沈瑶琴这大妇,更是蜜里调油,亲切得如已出,来为自己的女儿铺路,令她生活在这大家族中,不被人冷落。当独自见到杜巧娘时,搂在怀中,便是人已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抚摸着那一堆小肉肉,心里可真是甜美。母女之间自然有些悄悄语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乖宝,你怎的将那雄人儿给吊上的,快为娘道来。”

“唁,那夜女儿争取到个单独相见机会与他赌上了,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猜心事,如是女儿赌赢了这支金钗来。不过,我们还没有成婚,那个,那个,娘,女儿心头惴惴,好害怕。”

“哦!尚未真吃到那支壮,物儿,可怜生了。”

“人家说还不是给娘面子,希望娘能表态,以示尊敬,新疆天君的小么女,不是凡妇俗女也。”

“这也说得,可也苦了你了乖儿。咱们这就来进行这件大事,越快越佳,俗利免了。由老娘亲自与他商量。”

“爹爹呢?”

“那老甲鱼,已去了拜城。老娘为他参详了许多事,要他速来为咱们娘两办理,他自然是言听计从。”

“老娘,你老不说女儿吊上了他,便传下那秘法儿么?现在,马上就要将军了,他便要攻进来了,女儿这椿事儿,可是从未经过,笨手笨脚的,心下不知怎生来安排。”

“嗯,女人已为人妇,便真正是个女人了,要有女人味。”

“做女人还有‘味’么?”

“那可不。”

“那是什么味,女儿难道就没有女人味。”

“话不是这样说,这门里门外有甚大的区别也。”

“别吊人家的味口了,快些给女儿传来。”

“嘻嘻,很想吃他那支壮棒槌是不?一旦吃到口里,能爽死你这小狐狸。”

“他曾赞美女儿,老娘为我取得个好名字──巧儿,说我甚巧哩。”

“我儿,从小就乖巧了,乃我身上分下来的巧肉肉呢,现在传你些闺房之乐的大法,包我儿一生一世,吃香的喝辣的,时刻都受用。”

“女儿自从与他定了亲事,心里就平静多了。一见了他那风采,心里就受用了。”

杜君娘瞧着女儿那娇滴滴的秀模样,心忖:“这朵小花儿,将要被开了,看她已急牢牢,夜夜在瞎嚼磨呢!”口道:“我儿,这要分为内外两功。老娘先传你外劲,你得仔细参考,领会通达了,那是无往而不利也。这叫做女性‘九字尤功大法’。平常男人,总说他的女人爱至极致处,无以名之,便称为尤物也。女人在男人心中博了个尤字,是谈何容易。这个尤字,那是女性的千万评语中的后冠也。”

“啊,女儿这个巧字,难道还不是顶好的么?”

“比尤字,还差上一点,巧生慧心,讨人喜欢,但不足以竟其全功。”

“青玉曾评论说,瑶琴大姐具有灵字。”

“那是,那是赞美她的办事能力。别说是你,我儿,便是老娘,也比不上她去。老娘传下尤功,是要你对人,不是对事。那大妇对处事之能,世上恐怕无人能及了。若是要办事,咱家下的事也不少。又何必将你推去他怀里呢!老娘将你送给他,就是让你吃得到他那支棒槌,老娘不必经验凭感觉也能估评他是支好槌儿,吃起来能酥死人也。”

“可惜了,女儿只分得十二份之一,不包吃到。”

“小乖,好的不在多。身为妓者,一天能吃上几支几十支呢!那些都是臭狗屎货,不是上等的珍品也。”

“那是,你女儿哪有那么践骨头。”

“且听老娘为你解说吧!这第一字是个‘有’字,你要自身有本钱,保养好自己的身材苗条,月穿花貌,弄得嫩乎乎的,香喷喷的,令他口馋心痒。时时想要来‘干’你才是。”

“这还要老娘教么?女儿本身条件不算错嘛。”

“不然,啃到他那支宝物之后,有女人往往渐渐变质了,将来会得而复失。老娘当年便是稍一疏忽,那支老甲鱼便脱手给逃跑了。”

杜巧娘听了为她老娘“咕咕”的娇笑不止,爹爹移情别恋时老娘她尤怨的了。可怜也。

“这第二字是‘肉’,你那处小肉肉,要弄得乾净,呈上去让他吃着,有留连忘返之意。这宝贝……”她将一一说来。

再道:“初夜之贵,贵乎自然、神秘,一渗水,则索然无味了。你越是不懂得,他越是喜欢哩,别怕,他不会干死你的。正应如此,才合规矩,若你先懂得了,那便糟透了,不鲜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