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工作很忙，在雪落那的事情我很快就忘记了。只是那以后，我的失眠似乎好了一些。但是我没有勇气再去找雪落，我害怕她的眼睛吧。

妍最近经常半夜回来，我没有多问，尽管她总是告诉我这样那样的理由，当我知道，一切都可能是谎言。

这天，妍又是半夜12点回来。可今天的她忘了轻手轻脚，吵醒了睡着的我。

“啊！对不起哦，楠！”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慌忙道歉，她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人被吵醒。

“没事，最近你很忙哦！”我违心的说。

“对不起啊！我……”妍凑了过来，粘着我说。

“很晚了，早点睡吧！”我不愿再谈论下去，再说下去，那层纸就破了。

“你有精神聊天吗？”忽然，妍用力的摇着我。就算没精神被她这么个摇法我也睡不着了。

我终于还是坐了起来。

“楠，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哦。”妍偎在我怀里说。

“现在想说吗？有的事情不愿说就不要说哦。”我发现自己的话里有点酸酸的。

妍忽然坐了起来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看着妍紧张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妍忽然神情黯淡下去：“其实你知道了，对吗？”

我无言。

“小落告诉我，你的失眠不仅仅是因为工作压力，还有其他的，和我有关……”

我顿时很生气，雪落怎么可以这样？我现在可以很肯定那天在她那儿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一定是对我进行了催眠，甚至还知道了我梦境里的情景，可是作为一个医生，怎么可以将病人的情况外泄？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

我深深吸了口气，既然不能避免了，我就不再逃避。也许我真的累了，不愿再这么不明不白了。

“你说吧！我听着。”

妍低着头：“他回来找我了……”

“然后呢？”我淡淡的说。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尽管他曾经让我那么的痛，可是我对他还是有感觉。”

“感觉？”我冷笑了一下：“那么对我呢？”

“那是不一样的，你一直一来都给我安定安全的感觉，他却没有……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就像从前我们刚刚恋爱时候的感觉……”

我的心忽然变得冰冷冰冷，语气也变得冷冰冰：“你是爱他！”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来告诉你。你是爱他的，也许你已经早就不爱我了，和我在一起，你只是觉得习惯而已，对我你已经没有了从前那份激情，对吗？甚至连爱的快没有了。”

“不不不……”妍急急的否认。

“听我说完。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甚至知道对你所希望的，我只要你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所以即使你对我说了假话，我也装作不知道，我只要你快乐。但是我不是傻瓜，你明白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不需要为了其他的东西而犹豫，而为难自己。”

妍的眼里滴出了泪水。我不知道那眼泪是什么味道的，是伤心？懊恼？还是悔恨？我不知道。我没有像从前那样用唇轻轻的吻去她那透明的眼泪……

九十五

那晚，妍没有到我房间睡。我在一种莫名的哀伤中睡着了，而她却在厅里安静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妍不在了，家里有关她的东西都不见了，而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对不起！楠！我知道又伤害了你！你一定已经知道了一切，也许你可以装作无所谓，可是我不能再留下了，谢谢你放开了我，又一次让我选择。我走了，正如你所说，我会很好的，你放心！保重！”

我无力的任凭纸条飘落地上：“这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