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生与死的区别是什么？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回答。在花前月下的情侣看来，生死之间如同天堂与地狱般有着无法接受的残酷的间隔；垂暮的老人也许认为，生死仅隔一线的容易；而在得道的高僧心里，生死仅仅是一种无尽的轮回。但对于我，生死只是两种不同的骗局。

所以，我又一次活了过来。理由很简单，那些在我面前的东西只是一个骗局。

二

花大哥，你醒了。看见了如花带露的路影清，我知道我又没死。可笑的熟悉的感觉再度上升，让我有了一种经历的很多次重复的印象。

“我没死”这句话似乎显得很无聊了，于是我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一直在这里照看你的——死爷爷，臭爷爷，没事搞什么试探，人都快被整死了！说完，她的泪水继续滚出，重新润湿着她的脸。

于是我知道了，所以的那些成了一个检验的骗局，我能活了下来，就说明我已经通过了。

我苦笑，这种由悲到喜的结局应该是让我感到高兴的，但我又一次地流下了无助的泪水，那种我原以为被我抛弃了的孤独感再次地返回。

怎么了，花大哥，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我也路影清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啊，影清，我只是喜极而泣的，我是高兴啊！我发觉有她在一旁的时候，马上在被单上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连忙说道。

是吗？她红着眼睛怀疑道。

是的，我将沉重压下，试着换了副轻松的语气。

三

飞儿，爷爷实在有些对不起你。不过

什么“不过”啊，花大哥都被你整成这样了，路影清气地小脸发红。

路老这么做自是有他的苦衷的，剑后在一旁劝道。

我家的事不要外人管。路影清把脾气冲向了她。

放肆，老人喝道。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这里有你小孩子说话的份儿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路影清的泪水再次漫出了红肿的眼眶，她如落水小鸡般颤抖着。

我站起乏力的身子，用力的搂住了她。路影清先是挣扎了一下，然后软弱地靠在我的怀里，在我的步伐不稳中，我们一同倒下。

在她的身体完全地压在我的怀中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来自她心里毫无保留的依赖。而此刻我的心中却充满了一片彷徨。

四

飞儿，你也看得出来，清儿这丫头对你的依赖。女大不中留啊！几天后，老人在我的面前叹道。

所以爷爷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我说，影清是个好姑娘。

爷爷知道，那次做得对你太过分了，但爷爷只有这个孙女和这次机会，爷爷不想和风大哥一样在被骗了。你说“清儿是无辜”的时候，爷爷很感动。你是个好孩子，是爷爷看走眼了，爷爷对不起你。老人的眼中竟泛出了泪光。

爷爷，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别说了。我低下了头。

但我真的是花错么？我又抬起了头，问道。

老人看了我好久，才说道，是的，你就是花错，那张告示是真的。

那花家真的和你们有仇恨么？我接着问道。

是的，老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但你的确是一个孤儿，是被花离落的女儿花雪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