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顺藤摘瓜
作者:阿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074

九华山天台峰大殿之外,方圆十数丈的平地上,正上演着一场生死对决,五毒教紧逼压迫,九华派奋力强撑,眼看着天枰渐渐的朝着五毒教一方倾斜,九华派到了完全失势的地步之时,一声暴喝打破了这挠人的沉静。

场中之人都没有料到,在五毒教布下的天罗地网般的金蚕蛊群阵里,仍有人能闯了进来,而且甫一见面,就向五毒教杀将过去,九华派的人心中顿时燃起了胜利的火花。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五毒教教主何盈狞笑一声,看也不看,轻抬左手,一记“牵机点金手”就朝着飞扑而来的短刀戳下,在指尖接触短匕的一刹那,何盈突然感觉不妥,对方的匕首有一股极强的杀伐之气,能够破开所有的法术,刀锋红光过处,连场中的空气也被破开一般,嘶嘶作响,饶是何盈如何功力高绝,这一下也不由得顿失花容。好个何盈,临危不乱,那伸出的手指变点为牵,将刀势引向一旁,堪堪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击。

那人似乎还要欺身再上,却被他身旁的人给拦了下来,只怒气冲冲的望着何盈,不时的瞄一眼被羁押的展妍。

何盈将这一切收入眼中,适才向自己举刀来攻的竟然只是九华派的第三代弟子,也曾在长安较场里照过面,只是没想到他的功力居然增长的如此迅速,还有他手中的匕首,透着一股邪气,如燃烧的火焰,叫人不敢小觑。在他身旁的似乎还有已经当上朝廷官员的瑶飞花的弟子,另外两个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修为,对这四个人的突然出现,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闯进来的,但应该还在掌握之中,不过最好还是先解决掉的好。

自四人出现在天台峰的那一刻起,九华派的人就对他们作了一番深入的观察,不过结果让他们失望的很,不过是小一辈的人物,充其量也抵不上什么忙。

“五毒教的妖人听好了,若你们识抬举,束手就擒,还好说,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也不知道史珲春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说辞,居然被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直看的他的三个兄长强忍笑容。

“小子,你看上了这女子了吧,好说,只要你将手中的短刀交给我,我就放了她。”何盈在把握青年人的感情上,真有她一套,只随便句句话,立即让史珲春踌躇起来。

“春哥,不要,这贼妇居心叵测,千万不能答应她。”被镣铐锁紧的妍儿姑娘此时大声喊道。

何盈斜了一眼摇光殿的人,被看的人惶恐不已,马上就将手中的展妍点昏过去,望着何盈发话。

何盈轻哼一声,继续朝着史珲春瞧来,等着他的答复。

站在珲春身旁的瞻念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于是大咧咧的道:“何教主,你未免太自信了吧!”李彰年的一句话,如平地炸雷般引起了一阵骚动,尤其史杨二人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不是在发神经,不过他们都蓄积功力,准备随时保护彰年的安全。

何盈面色不变道:“小兄弟,我师姐值得你如此留恋吗?”何盈虽然震惊,但依然笑呵呵的说道。

“何教主真是高明人物,如果你是宋红衣的话,为何不穿红衣,反而穿了蛤蟆绿和大便黄呢?”彰年笑嘻嘻地道。

众人起先还在猜测,此时听的他地推论居然只是衣服,此时却全部转为不屑起来。

“谁规定了我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小子,你到底是谁?”

“何教主可还记得薤叶芸香和吕一元吗?”

何盈顿闻听此言,心中震惊可谓是无以复加,一下子便乱了方寸,扭头看自己的女儿,碧倩更是睁大了眼睛,似有许多的话要对她说。

“哈哈,吕一元他收了个好徒弟啊!不错,我就是何盈,即使你是他的弟子,今天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何教主,老吕说过,你和九华派都是他一生的痛,不愿意见到你们双方有任何的损伤,不错,当年素莹真君和红眉叟结有宿怨,致误你们终生,可一切毕竟都过去了。”

“他懂什么!现在的我已经跨入黄庭养气界,成仙人之身,普天之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我不当盟主,谁敢当?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何教主,你既已成仙,又何必作这无谓之举,难道不怕报应吗?”在光罩之中的金地藏,在与良檟对望了一眼后,迅速将目光收回缓缓的说道。

“死秃驴,别假惺惺的装慈悲,若不是你,老娘早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今日若不雪前日之耻,我就不是五毒教教主。”

“冥顽不灵,煞星已经临头,还不自知,你施放如此毒物于天不合,上天见怜,若不及早收手,必赐祥林,灭你毒虫,你信是不信?”金地藏忽然心生感应,发此言语。

“笑话,金蚕蛊若轻易被灭,怎么能称的上天下第一毒物。

“那就试试看吧!”金地藏说完弹腿站立起来,当众施展起大旋檀佛法。片刻之间,九华山金光遍地,祥云瑞蔼,倘翔其间,随身所有的戾气瞬时即被净化,连密密匝匝的金蚕蛊群这时竟也停顿下来,静止在当空。

这边,良槚突然大叫一声,只见他袖袍里一支古色灯盏冉冉飘起,凌空三丈高处,莲花灯盏突放光明,将九华山照耀的无比明灿,檀香弥漫扑鼻,五色金莲迎空乍放,丝屡神音禅唱不绝与耳。

良槚暗道一声:“是时候了。”立即掐动法决,那落在九华山半山腰的梭型种子,也象是受到感应,变的晶莹黄亮,收取九华山所有的木灵气息,那一粒种子化身万千,奔涌翻滚,落遍了整个九华山,奇迹也在此刻发生了,棵棵的青苗破土而出,眨眼的工夫,仿佛有如春风化雨般,满山遍野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金蚕蛊也象是发现了宿世的情侣一般,齐齐的落到了这些绿草之上,极尽缠绵,不离不弃。

“吃吧,我可爱的青玉苗,将世间这些毒瘤全数吃尽,别留一点残渣。”良槚默默念叨着。

何盈当然不相信。花费了她无数心血的金蚕蛊会被轻易的破去,只当是这金地藏虚张声势,赚人噱头而已。

谁都没有想到,金地藏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佛法,不多时,盘绕在众人头顶的金蚕蛊已经飞得一干二净,再也寻不到半分的踪迹,天空又还了它原有的净朗。

何盈现在的表情,说是瞠目结舌一点也不过分,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多年的金蚕蛊就这样没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前些天为何不早早的施展出来,难道说这一切都跟眼前的这四个年轻人有关吗?

“何盈,你化身为你的师妹,作那跳梁小丑,今日本盟主就要诸丑敬天。”段星辉见去了金蚕蛊的威胁,便恶狠狠的大展盟主之威道。

“跳梁小丑,说你自己吧,现在说鹿死谁手,还为时过早。”何盈也气不打一处来,反唇相讥。

“两位先不要动怒。何教主,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安然走上九华山的吗?段盟主,为何五毒教一个金蚕蛊群就能令你们束手无策,她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招数?大家不妨听我一言。”李彰年适时劝解道。

两人俱是一声冷哼,算是默认了。彰年一笑,从良槚手里接过“文蛛丹”高举说道:“我们是有备而来,何教主且看它是什么?”

“难不成是老吕为你留下的万载文蛛丹,老吕啊!你还真是我的克星。”何盈苦笑道。

“此丹妙用无穷,可破一切毒瘴,算是你们五毒教的克星,若何教主能胜得了在下,这文蛛丹我双手奉送,并答应不再过问你与九华派之间的恩怨。”

“小子,你什么身份,胆敢向我们教主挑衅,活的不耐烦了吧!”一直被认为是何碧倩面首的年轻人此时忽然狐假虎威的说道。

彰年不理他,只定定的望着何盈,看你何盈怎么说。

那长相俊美的少年才一开口,就引起了良槚的警觉,他的声音怎么如此耳熟,竟是以前念念不忘的,后来给忽略的声音,这段时间,没有见过几个人啊!良槚一点一点的向前追思,忽然脑海中灵光闪过,在自己最后离开终南山的时候,曾经透过仙葩花,在武夷山遇到的两个人,他的修为很是不浅,怎么如今竟做了五毒教的走卒?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这时良槚突然大叫一声,在场的人几乎没有昏过去。

何盈正在盘算如何让那小子不要败的太惨,忽然就见老吕弟子旁边的那个黑小子,对着自己大叫:“娘,娘。”的一通乱叫,饶是何盈的定力如何高深,此刻也觉的尴尬异常,拉下脸来对那黑小子道:“何方竖子,莫非是失心疯,在这胡乱喊叫。”

“娘,您别动怒呀,其实我和倩姐已经,叫您一声娘也不为过啊!是吧。”说完深情款款的看着何盈。碧倩早在良槚登上山顶的时候,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此时再听了他的表白,心中一甜,立即垂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何盈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道:“罢了,便宜了你这丑小子,行了,你先退到一边去。”

“娘,我认为这比试没有必要,您要那文蛛丹,我要过来给你就是。我能问一下,是不是倩姐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

彰年对良槚的意外已经不陌生了,可为了讨好丈母娘直接要回那文蛛丹,自己的面子真挂不住,不由得狠狠得看了良槚一眼。

“不错,自她从外边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问也不说,难道你知道?”

“我恰好学的一点歧黄之术,知道一些,虽然能治,但”说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碧倩身后的年轻人,暗道:“如何才能让他离开碧倩三尺以外?”

“但是什么,可是药引难寻?”

“正是,需要九百九十九名扶桑武士的血液。”

“为何一定要是扶桑武士?”何盈不明白。

“用他们身上的血,一人泡一个血馒头,一天吃一个,吃完后,便能通经脉除沉疴。”良槚开始一本正经的信口胡说。

“小子,你可是要劝我去阻击倭兵,暂时放下此中的恩怨,可对?”

“血馒头,亏你能想的出来,让我来吃这玩意,你都不怕我吃上瘾了,以后就吃你的血馒头。”碧倩急促的跟着说,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霞。

“小子,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教主眼看就要成功在即,你却从中作梗,把矛头掉转,以为我们教主是好忽悠的吗?“碧倩身旁的年轻人说道。

“哈哈,倭人身上的血都是吸来的,我用它一点,值得你这样针对我吗?难不成我看到他们占领我们的城池,吸我们得血,他们嘲笑我们得无能,我还无动于衷。不错,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去抗击倭兵,让他们尝尝不安分守己得教训。”

“孩子,我不怪你,可此间恩怨,你不了解,我一定要讨个说法,至于倩儿的病,等回去了再说。”

“何教主,老吕还留了一句话给你,要不要听?”彰年这时缓缓得说道。

“什么话?”何盈说完立即醒悟自己还是这么在乎。

“生死不相依,聚别常恻恻;芳菲不解语,春深雪又寒;盈盈笑不意,落落长风歌;枯树不觉老,心随雁飞灭。何教主,你是否真能明白老吕的身不由己呢?”

“盈盈笑不意,呵呵”何盈反复的念叨,“罢了罢了,你退一旁吧!九华派我也不难为了,可我一定得找段星辉。”

段星辉一楞,道:“你想怎么样,妖女!”

“怪只怪谁叫你做了九华派的掌门,当了江湖武林的盟主,出来受死!”

段星辉知道同列于七大超流好手的阵列中,何盈向自己叫阵,自己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更何况现在的局势如此,万万容不得自己退缩,可是一旦败于她手,那自己以后怎么能再执掌盟主之位呢,这要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许久未说话的杨穆突然站了出来道:“且慢,何教主。现如今倭人举兵来犯我疆土,形势已经是万分危急,盟主统领江湖同道,此时正是需要他来主持的时刻。圣上已经颁下诏书,命我请盟主出来号召武林同道,齐集抗倭。大敌在前,还请教主顾念大局,若能捐弃前嫌,同往杀敌,教主将是本国的女中真豪杰。真诚期望教主三思。”

何盈再怎么桀骜,也不得不权衡考虑,可话已出口,该如何解决,委实令自己为难。

“是啊!娘,找段掌门比试,任何时间都行,可要是国家不保,单凭一己之力将很难挽回的。对了,这文蛛丹娘现在就收下吧!”良槚不失时机的从彰年手里取过文蛛丹,高高举在头顶。暗道:“不怕你不上钩。”

何盈很奇怪,自己的女婿既然要送东西,为何不直接交到我的手里?突然会意的谴人过去取来。

五毒教一个年轻的教徒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踩到了良槚的心坎上。来人已经到了良槚的跟前,伸手正要去取,在碧倩身旁的年轻人果然禁不住诱惑,飞身探爪,将那名教徒拍出数丈开外,就要对良槚施展毒手,顺便夺珠。何盈早已经等候多时,云袖一挥,一股劲风向那年轻人背后袭去。那少年为此一阻,但却并未受伤,抢了文蛛丹立即驾剑飞走。

“哪里走。”珲春起脚一抬,立即飞身追了上去,见他急若流星,比那能驭剑飞行的少年还要迅疾。珲春人在空中,挥刀便砍。那少年回头冷哼一声,避开刀锋,反掌迎上,斜切向珲春的心窝,珲春毕竟与仙人级的高手争斗的经验不多,加上功力不济,受对方掌力所创如断线的风筝跌下。少年嘴角泛起不屑,正欲飞走,忽见正前方,那个吕一元的弟子正悠然的拦住去路,手摇羽扇,笑吟吟的看着他。

少年还在发怔,彰年却已舞动双手,自那羽扇上爆发出千道力线,引得周遭的磁场似乎也受到了感应,众人的发丝朝着一个方向漂流。驾剑少年如池塘里的水草游丝,跌宕起伏,却无能随波而流。“回去!”彰年大喝一声。少年很是听话,乖乖的落回地面。

少年抱剑环视众人,不发一言,心中的震惊却如波涛汹涌,那吕一元的弟子怎么功力比自己还要高出这么许多?

何盈也心生感慨,自己费尽心机来提升功力,可看老吕的弟子,竟然是那么高不可攀,顿时雄心大减,百感交集。

意外变故,让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那少年警戒的看向李彰年,何盈和金地藏三人。

这少年为何要藏匿在五毒教中,他是什么来历,与少教主何碧倩是怎样的关系?刹时,五毒教的何碧倩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碧倩咬着嘴唇,看了看教主宋红衣,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她的娘亲,何盈一脸怒气,似乎等自己的解释完,立即就上前结果了那恶贼。可若是那恶贼完了,自己的一生也就毁了,该怎么做?碧倩张目向良槚望去,心道:“他为何要救自己,难道他不再恨了吗?”忽然碧倩象是想起了古墓中的一切,尖叫道:“你是鬼,你来是向我讨债的是不是,我不想害你的。不错,我杀了你,可谁让你那么嘴硬,不肯对我说一句软话,刀子加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要是想来取我的性命,我就给你,你来吧!”碧倩这不着边际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不是这女娃疯了吧!好可怜,这么标志的姑娘,就这样毁了。

何盈越听,眉头皱的越是紧,女儿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做娘的却一点也不知情,只是为了自己的报复,而忘了女儿才是自己的心头肉。

九华派的人显然对听到这样的事情,不屑一顾,此时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眼前这少年的身份,而不是你们无聊的感情纠葛。

“我想起来了,一年前,你不就是来我凤凰山报信的人么?”许锦萍终于想起来,脱口叫道。

那少年似乎没有料到,那看起来毫无主见的许锦萍竟然有这么好的记性,自己身份倒没什么,可要是让眼前这些人因此联合起来,可就大大不妙了。

“不错,你还有点记性,不过告诉你们,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段星辉而起,他手段拙劣残忍,对同门毫无情谊,我师父恨他不过,才设下今天的圈套,没料到他贱命苟长,令我功亏一篑,师父,弟子无能啊!”少年的话,让九华派的人都回到了六十多年前,那不堪回首的岁月中。

“你放屁,我师父几时收过你这样的徒弟,她老人家对九华派断不会处心积虑的设下这样的计谋,定然是你为了嫁祸栽赃,引发混乱,混淆视听,才这么说的,你到底什么居心?”杨穆气极,拆穿说道。

那少年显然是胸有成竹,转过身对着杨穆道:“是杨师兄吧!我本是师父收养的孤儿,蒙她老人家悉心栽培,却无以为报,才甘愿做这样不太光明的事,师父她在当阳山,也并不是没有离开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两年前她下山找到我暗授机宜,至于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向段星辉索仇,还不是因为梅师伯和展师叔健在,他们若是知道,你说这仇还能报得了吗?”

杨穆无话可说了,他入门时间不长,确实不能断定这少年的话是真是假。

“小兄弟,你说你是姚师姐的弟子,我们相信你,可是姚师姐并无道理一定要与掌门过不去啊!”展飞熊听出来这一切居然是姚师姐的安排,万分不信的怀疑问道。

“展师叔你活了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段星辉的为人吗?难道你忘了束师伯是怎么死的,孔师伯为何与张师叔同时毙命的,这一切你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吗?太可笑了,我师父说你不通事故,看来并没有说错。”

对于这少年最后讥讽他的话,展飞熊并没有动怒,仅仅是哀叹一声,便退了下去,不再言语。

“任你巧舌如簧,你说的话我还是不信,不可能你的功力会有这么高,几乎都快接近师父的水平了,这你要怎么说。”杨穆沉思一会后,忽然想起方才这少年显示的修为是那么可怕,便存下心思说道。

好久没有说话的彰年却开口替那少年解释道:“或许有什么意外的奇遇,这不算什么的。”很明显彰年对这少年的话已经信了八分。

“不错,这位胖子大哥说的很对,我是得到过一株‘不死草’,师父说这是我的缘分,便赐了给我,现在师兄还有什么疑问吗?”

杨穆这会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可心里仍旧觉得别扭,不愿承认他就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你是姚飞花的弟子?”何盈斜着眼睛重新细细起这少年。

“何教主我也是情非得以,才出次下策的。本来我也没想到要跟五毒教扯上关系,不过后来碰上令媛,她错以为我不过是个无用的书生,而我也将计就计,顺从了下去,才有了今日之事,还请教主见晾。”

“哼,我跟九华派之间的恩怨,岂是你随便能挑起来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虽然在斥责,但很显然何盈已经完全认同了这少年的说法。

良槚有些好笑,这少年说起谎话来滴水不漏,一点也不比自己逊色,若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将他引为知己,不过这谎言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这可就值得让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