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雪亭成追忆
作者:恋霞一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34

直到莫紫烟的身影消失在园子深出,玉随风方回过神来,苦笑一下,举步跟上,这一迈出去,心里顿时大奇,原来他本来疼痛的伤口此时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了,那莫紫烟给自己服用的也不知是何灵丹妙药,这一会儿功夫便生奇效,想到此又联想到刚才她喂自己服药时的香艳镜头,心里又浮上阵阵暖意,笑了笑,朝着客房方向走去。

莫紫烟跑回来时,脸上潮红未褪,众人都不说话,心中认定必是玉随风欺负了她,象这种姑娘几人便是恨也不忍心的,于是矛头又一致对准了玉随风,打定注意以后要把他看的牢牢的。正想着,就见玉随风春光满面的进来了,带着那比月光还要柔和的笑容,把几女逐一看了一眼,最后落到莫紫烟身上,只是停了一下,便大步走了过来。似乎也感到场面的尴尬了,嘿嘿一笑道:“大家都看我干吗,饿了半天了,这些可口的饭菜不比我好看多了。”几女都不理他,李笠笑了,笑的很贼,玉随风如此狼狈的局面那真是难得一见,今天有幸观赏,怎能不好好的幸灾乐祸一番。

玉随风见众人都不理他,自觉无趣,但是作贼的人又是无理的,只好不说话,忽然砰的一声,一人从房顶跳了下来,众人一惊,正要出手拿下,却见那人落下之后便轰然倒地,趴在地上不再起来,玉随风上前一步,欲要看个究竟,段蘅芜喊道:“慢着,谨防有诈!”说着人已站起,走了过来,一边阻止玉随风靠近那人,一边以剑将那人身体一翻,随着那人身体翻转过来,众人都围上前去,这一看又是一惊,李笠惊讶的说:“水?水也可以杀人?”,冬雪春雨一声不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冷寒袖与莫紫烟都是满脸的不相信,段蘅芜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人是被一击毙命的,且不说此人武功如何,就单单说这下手之人,仅凭这几滴水便可置人于死地,已让人不可思议,老了,看来老夫真的老了。”

玉随风看了半天也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但见冬雪那副神情,知道她必定听父亲说过这门武功,于是耐心等着她们开口,一面想着如何对付强敌。李笠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神乎其神的暗器手法,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莫紫烟闻言怒道:“什么大开眼界,我看你就是那井底的蛤蟆,若论暗器手法,天下间谁能比的上本,本……”脸上一红,看了玉随风一眼,不再说话,想是从来也没夸过自己,今天好胜之心被他激起,所以才与李笠争论,但是说到最后再也说不下去了,跺了跺脚,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跑到冬雪身边站着。

李笠几次被她侮辱,虽然心下气愤,却是不好与她一般见识,环顾一眼众人,说:“这人为什么要把此人的尸体抛下?若说是为我们而来,应该早出来了,若是与我们无关,为什么偏偏扔到我们这里,着实气人。”停了一下又说:“按理说这人武功应当不弱,该不会是怕了我们吧,那他也太窝囊了。”言下之意是此地并无高手,那人不应该害怕的,他不知道段蘅芜就是昔年的剑魔白发狂生,更不知冬雪二人身负盖世武学。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群不满,段蘅芜修养甚好,心里虽然有点不快,脸上却无丝毫迹象。春雨冷哼道:“他如是敢下来,保证他躺着出去”。

李笠一怔,正想答话,房顶之上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哈哈哈,哈哈……段老弟虽然身手不凡,却还不放在我的眼里,你们几个少年人,还能成什么气候,我之所以迟迟不肯下去,是因为慈悲心起,想让你们多活一会,真是枉费我一番好意,竟然以为我会怕了你们?”言罢又是一阵大笑。李笠听的浑身发抖,暗叫我的妈呀,这人声音听起来怎么不男不女的,不会也有,也有那个癖好吧?想到此处,看了看刘伟,只觉刘伟也比平时可怕了几分。

段蘅芜心里一惊,此人知道自己的名头,却丝毫不放心上,自己却听都未听说过此人,看来今日之事,颇有凶险,当下朝空中一抱拳道:“何方英雄,若是段某旧交,就请下来一叙,何必藏头露尾,顾作神秘。”那声音尖细之人嘿然道:“你我以前没有交情,以后更不会有了,你片刻工夫就要归西了,留着点时间写遗言吧”。段蘅芜涵养再好,闻听此言也是勃然大怒,哼哼两声道:“跳梁小丑也敢大言不惭,你若真是个人物,马上滚下来与老夫较量几十回合,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若是不敢,趁早缩到龟壳里去,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那人一阵沉默,过来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吗?哈哈,简直可笑之极,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妄称剑魔,真要笑死天下英雄,待会看我让你一招毙命。”说到此又喃喃自语道:“一招毙命,就是能一招把你杀了又如何?我仍然做不了天下第一,生不逢时,生不逢时!”最后这一句叫的特别凄惨,房中之人无不动容。

段蘅芜听他说要把自己一招毙命,顿时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何房高人,现在知道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李笠忙接口道:“前辈知道他是谁?”段蘅芜一听此问,更是乐不可支,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指着屋顶喊道:“他是个疯子,真正的疯子,老夫纵横天下数十年,向来只有我一招取人性命,还没谁敢说可以一招要了我的命,你说他是不是个疯子,简直疯的不可救药!”李笠心想你说的跟没说一个样,但这话怎么敢说出口来,笑了笑道:“前辈所言极是,此人定然是个疯子。”

那人似乎一直在听他们说话,段蘅芜说自己是疯子,一点也不生气,嘿嘿说道:“你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连我人在哪里都摸不清楚,还敢大放厥词,你说笑人不笑人,活了这把年纪了,还这么逗。”段蘅芜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那人说的不错,他一直在感应着那人的方位,却一无所得,听他一说心里顿时大乱,只感到今日一战恐怕胜算甚小,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却哪能静的下来?

那人又道:“段老弟,我也知道你不是易于之辈,但我实在没法将你放在心上,实力悬殊太大,我动下手指头你就承受不起了,看到刚才那具尸体了吗?你的死法将和他一样……”还没说完,玉随风早已忍不住怒声道:“你除了会穷吆喝还能做什么?我看段前辈刚才说你怕不敌我们所以不敢出来,那是错了,你根本就是长的没法见人,所以藏匿起来,在那大言吓人”。

“小辈无礼!”嗖的一道白光袭向玉随风,冬雪忙纵身一跃,挡在身前,长剑一转一挑一拨,噌的一声那道白光被挑了出去,直插入门前石柱之上,入石三分。众人还在吃惊,那人阴阴道:“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能耐,挡的住我一招,已算不错了,可惜,可惜啊今日我是无法放过你们了”

冬雪反身将宝剑回鞘递于冷寒袖道:“谢谢妹妹宝剑。”冷寒袖大吃一惊,原来冬雪何时从她身上把宝剑取走,自己都不知道,她却早已借剑,救人,还剑。一连串的动作无不让人目瞪口呆,李笠心道这玉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物,他这几个老婆一个比一个厉害,嘿嘿以后有他受的了。

冬雪目光一转盯着门前那棵桃树道:“魏伊人,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湖心亭比剑吗”,她面色从容,似乎心里早有成竹,那人想是吓了一跳,急声道:“你是谁,那件事情又是听何人所说?”冬雪冷冷一笑,缓缓走到玉随风身前,姿态说不出的婉约动人,说道:“你又何必问我,知道那件事的人天下本来只有两个,只不过现在又多了我一个,是谁说与我的你还不清楚吗?”从身边抽出那根玉笛,横在手中,继续道:“你的那招‘在水一方’想必已经练成了吧,我今日就再用这根冷香笛会一会你,看你这些年来有多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