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识魔法
作者:把酒寻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354

天州,晴天岭,一条匹练般的瀑布发出惊天的轰鸣。

一个少年正赤着上身,端坐在飞冲而下的瀑布中,一任湍急的水流毫无保留的冲击着身体。他微闭着双眼,整个心神却完全沉浸在独门心法“心意诀”的美妙境界中。

良久之后,那少年忽然冲天跃起,竟然逆着水流的方向,一下跃到了瀑布之上的一块巨石上。那瀑布水流冲击声本就惊人,经他如此一搅,更是发出石破天惊般的巨响,只将四周的飞鸟惊得冲天飞起。

他站到巨石之上,随手将湿透的头发拢到脑后,顿时露出一张英俊逼人的脸孔。他扭头看了看峰顶,笑道:“师父,不就是第三层心诀吗,可也难不到我,今天可不就让我炼成了吗?”

那少年说完,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支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口中轻啸一声,忽的纵身一跃,往那瀑布之下的水潭中落去。这瀑布的高度少说也有三四丈的高度,如此一跃而下自是落得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落入潭中。那水潭在瀑布长期的冲击之下,已有好几人的深度,他一落入水中立刻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这水潭面积不大,大约只有十丈方圆左右,那三四丈高的瀑布一冲而下,顿时在水潭中形成一股湍急的水流,若是普通人不要说在水潭中站立,就是停留也难。他落入水中后,竟然稳稳的立在水底,右手长剑的尖端却射出一道乳白色的气芒,竟似长了一尺般。

他微微闭着双眼,如同一块磁铁一般,牢牢的吸在水底。如此立了一会儿,忽然他双眼一张,手中的长剑立刻飞舞起来。随着舞剑速度的增加,四周的水流顿时被搅得动荡起来,若从岸上看去,那潭水如同烧开了的开水般,忽然猛烈的沸腾起来。

长剑越舞越快,水流也越来越激荡,终于随着剑势的压力不断增加,水竟然慢慢的绕着他的身体旋转起来,过了不久,那些水越转越快,最后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而他站立地方的水却完全被甩了出去,形成一道圆形的无水空间。

水潭被他如此一搅,整个水潭的水立刻全部旋转起来。水流碰撞着水潭四周的乱石,只溅得水花乱飞,四周顿时如同下了一场大雨,全被浇了个透。那少年的剑舞得越来越快,急速旋转的漩涡竟然随着急速的气流慢慢的往空中升去。

等到那漩涡升到虚空一人多高时,那少年舞剑的速度已是慢了下来,但那漩涡却越升越高,而且上升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最后水潭中所有的水竟然都被吸了起来,变成了一条三四丈高的水柱,就这样突兀的立在空空如也的水潭上空。

少年眼见水潭中的水已经被吸干,立刻一跃而起,顿时跃到了那水柱的中间部位,嘴中却哈哈大笑道:“原来这就是剑诀第一式意动诀啊,哈哈,终于被我练成了,哈哈……”

随着少年的笑声,那水柱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忽然在空中上下游窜起来。水柱所到之处,挡者披靡,连圆桌大的山石也一击而碎。少年眼见水柱威力巨大,不由更加得意,立刻操控那水柱在水潭边恣意破坏起来,顿时将四周搞得一片狼藉。

山顶一座石屋里。

这里的一切都是石制品,宽大结实的石床石塌,精美巧妙的石桌石椅,一切应有尽有。一位白衣老者此时正站在石室前的空地上,手握一柄半透明的长剑,对着身前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不停挥动。

那长剑闪着弱和的白芒,看上去透明若水晶,却又锋利无比,随着老者的动作不停的伸长缩短,竟将那石块切得碎石纷飞。随着老者的动作,一个高大的柜子竟然渐渐的现出了原型,原来石室中的那些器具都是老者如此做成的。

就在老者专心雕刻石柜时,忽然从山脚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老者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看山下,嘴角现出一丝微笑,不由轻轻说道:“这孩子,每次总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这次却又有点不同,莫非他已经练成了?”

老者说到这里,右手一缩,那长剑立刻消失不见,然后右臂朝后轻轻一甩,身体立刻腾空而起,只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那小潭的上空。老头低头看去,只见水潭中一条急速旋转的水柱在空中不停的搅动,只似一条巨龙般,将四周击打得狼藉一片。

老者看着下面的惨象,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慈祥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孩子,都十七八岁了,还像刚来时一般调皮!”

老者笑完,忽然身形一晃,立刻出现在水柱的顶端,右手对着那水柱轻轻一按,就只听一声怪叫从那水柱的中间传来,一个身影立刻从那水柱中掉了下去,而那水柱也炸将开来,撒为漫天大雨。

那少年正舞得开心,万万没想到竟有一股大力击来,结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击得掉到了地上。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被劈头盖脸击来的水流冲得四脚朝天,双眼却看到了立在空中的老者,不由大叫道:“师父,你怎么又来作弄徒儿!”

“你这孩子,师父怎么又作弄你了?这原本美丽的瀑布、石潭却被你弄得狼藉一片,为师若再不制止你,这山岂不是都要给你轰塌?”老者看着那少年一付调皮的样子,不由笑着说道。

“师父,徒儿只是一时兴起,可不是有意要破坏这里。”少年被老者说得脸上一红,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却又狡辩道,“徒儿已经突破心意诀第三层‘心凝形释’的境界,而且心意剑诀意诀第一式‘意动诀’也刚刚炼成,自然是要好好高兴一下!”

老者慈爱的看着犹自不服的少年,心中不由掠过一丝惊喜,随即却又一黯,不由缓缓说道:“是啊,你终于炼成了。当初为师从你父亲手中将你接过来时,你才三岁,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至于以后的成就如何,就要看你今后的努力了。虽然为师一身的技艺都已传授给你,但以你目前的功力,也只能使用其中的一部分,因此你还要勤加练习,才有大成的希望。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下山好好锤炼一番,顺便也该回家看看。”

“什么?”原本还在调皮的少年闻言一愣,立刻焦急的说道,“师父,您是不是生我了的气了。师父,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胡来了,您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傻孩子,为师怎会赶你走呢?”老者从空中缓缓的落到少年面前,笑着说道,“你父乃是梅吉王国当今的国王,你乃是梅吉王国的三王子易风,自然不能一直跟着为师。为师平日严厉督促你学习各种文韬武略,就是希望你能早日回到你父王身边,好助他一臂之力。”

“什么,我是王子?”少年易风吃惊的看着老者,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跟您过惯了山野的生活,只怕做不来什么王子了。师父,你去和我父亲说说吧,我可不想回去。”

“傻孩子,你回去见到你父王后,自然还可以出来。而且,你随着为师在这山上一住就是十几年,怎么也要回去学一些人情常理才行。而且,外面的世界你从未接触过,又如何知道其中的精彩?从明天开始,你就要独自去面对未知的世界,去接受很多新的挑战,难道你不想吗?”

易风踌躇了一下,又要说什么,却被老者笑着止住道:“孩子,这世界上不但有武功,而且还有魔法,而且它更加的神秘莫测,难道你不想去见识一下?”

老者的话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立刻不停的问起那魔法的事情来,只是老者对魔法的情况虽然知道得不少,但是却不会魔法,顿将他所有的好奇都勾了起来,于是乖乖的跟着那老者回到了山顶的石屋中。

第二天,易风依依告别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师父,带着当初父亲给的信物,伤心的离开了晴天峰。然而他少年心性,赶了半天路后,顿时被四周的人情世故吸引,立刻将那离情之苦忘却,一路快快乐乐的往那梅吉王国的王宫赶去。

半个月后,他终于赶到了梅吉王国的王宫,一番认父识母之后,只得老老实实的做起他的王子来。然而他一向野惯了,只十天不到,就憋得难受,于是将那伺候他的小太监小柳子找了过来。

“小柳子,你说这宫中整天冷冷清清,过着有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京城之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易风抓住那小太监,恶狠狠的问道。

“殿下,我……我也不知道啊。”小柳子被易风一抓住,顿时吓得不轻,哪里还敢说出来。

“哦,你也不知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易风装作无可奈何的说道,心里却在好笑,“你这小太监能骗得了本王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本王子的厉害了。”于是又道,“小柳子,本王子最喜欢热闹,既然这京城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就由你来陪我玩玩吧。”

易风说完,立刻一把提起小柳子,抡起拳头就往他面门上打去,直吓得他狂叫一声,道:“殿下饶命,小柳子想起一个地方了。”

“哦,是吗?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毛病,一挨揍记性就好起来了。嗯,本王子让你长点记性也是好事一件。”

易风换上普通服装,在小柳子的带领下来到城中一座酒楼前,驻足一看,只见“逍遥居”几个大字高悬楼顶,却也颇具几分气势。可惜两人来得不巧,正是午时人最多的时候,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却找不到空位,等到在二楼雅座找到了一张空桌,却又没有人来招呼,易风不由得老大不耐烦起来,于是拍着桌子喊道:“店家,都跑哪儿去啦?”

“哎……来啦!公子,小店实在是太忙,一时照顾不过来,还请公子原谅。”一个伙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公子,您都要些什么?”

“太忙?太忙就不理本公子了吗,你们老板赚的那些黑心钱都到哪儿去了,就不能多招几个伙计?”易风有意胡搅蛮缠的大声叫道,立刻惹来众多吃客的注意,不由纷纷扭头观望起来。

“这……公子说笑了,小店做的乃是老实买卖,哪有什么黑心钱可赚。公子,您还是点些菜吧。”伙计一看大家都看了过来,不由慌了神,赶紧解释道。

“哼,本公子现在不跟你计较。你们店都有什么特色菜点啊,给本公子一样来一个得了。”易风将一只脚高高翘起,放到另一边空着的椅背上,嘴中却怪声怪气的说道。

“好呐,公子请稍等。”那店伙计立刻一溜烟的跑开了。小柳子却苦着一张脸道:“公子,您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你怕吗?”易风打断小柳子的话不以为然的问道。

“公子,他们可是和盗贼合作啊,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您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不报官也行啊!”小柳子看到易风那不以为意的样子,一张脸不由得更加苦了,却依然不死心的劝说道。

“去,本公子自有妙计。”易风不耐烦的说完,又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店中的食客来。

这二楼本是逍遥居中的雅座,自是有身份的人才来的地方,所以人自然就少了些,但是还是坐满了十桌。靠近楼梯的两三桌坐着几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应该就是他师父嘴中的魔法师,他心中好奇,不由多打量了他们几眼。中间的几桌坐着几个武士,此时正在不急不慢的饮酒,一时倒也看不出谁强谁弱。靠近易风的一桌上只坐了一个巨型大汉,身背一柄巨刀,满脸的胡须,一身的彪悍,看上去正是易风需要的类型,他不由心中大乐,心道:“嘿嘿,大个子啊,对不起了,今天本公子就借借你的光了。”

“哎……公子的菜来了,‘清蒸土鸡’一盘。”伙计拖着长腔,很快就跑到了易风背后。易风眼珠一转,轻轻从在桌子上掰下两小块木板,对着那伙计的膝盖上一弹。那伙计正在急速跑来,忽觉双腿一麻,“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地上,手上一大盘蒸鸡却“呼”的一声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无巧不巧正扣到那巨汉的头上。

巨汉正在专心对付碗中的那块牛肉,不想天上掉下个‘蒸鸡’,正淋了他一头,只烫得他大叫一声,猛地蹦了起来,吼道:“妈的,哪个混蛋不长眼?”

伙计此时正跪在地上,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大汉块头巨大,抬着头扫视了一周,也没有发现是谁干的好事,却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晃来晃去,不由随手一抓,竟是一条鸡脖子挂在耳朵上,他不由更加愤怒,大吼道:“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哎呀,这位大哥,这伙计也不是诚心害您,看在他白送您一只鸡的份上,您就……”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人跪在他身后,他就是看不见,易风只得指着那伙计“好意提醒”道,却被大汉粗鲁的打断:

“妈的,你个龟儿子,老子打死你。”大汉也不知骂了句什么地方的方言,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那伙计提了起来,随即“嘭”的一拳就打在那伙计的腹上,只将伙计远远的轰了出去,然后又一转身,抓起掉在自己桌子上的蒸鸡就啃了起来。此时看他狼吞虎咽的表情,如同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小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汉,对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心惊不已。良久之后,他扭头一看,却见那几个武士和魔法师还在目瞪口呆,反而只有易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心中奇怪,不由开始暗自怀疑是不是他捣的鬼,但是又没有看到真凭实据,只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琢磨起来。

那伙计被人打了如此重的一拳,半天也没有爬起来,只在那里呻吟不止。此时坐在楼梯口的一个年轻魔法师走了过来,嘴里念叨了几句,手上却猛然闪起一片柔和的光芒,将伙计的胸口和腹部都包围在内,只一会儿功夫,那伙计就停止了呻吟,站了起来。

伙计对那魔法师自是千恩万谢一番,而那大汉在看到这个实力不弱的魔法师插手之后,却奇怪的没有作声,只是闷坐在那里一声不坑的吃鸡,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到大汉的反应,又看到治疗魔法的神奇,易风对魔法的好奇之心愈盛,心道,“看来师父说的一点也不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看来有空得去研究一下才好。”

就在此时,另一个伙计端着一盘‘粉蒸排骨’走了上来,正是给中间一桌送菜。易风又故伎重演,结果那伙计更是不济,一跤仰面摔倒在地,结果手中一盘“粉蒸排骨”又砸到巨汉的桌上。

那排骨受到如此撞击,自是粉肉纷飞,直溅了大汉一脸,大汉吃痛,又蹦了起来,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狂吼道:“你个龟儿子,跟老子耗上了是吧,看老子不砸死你个龟儿子。”

这次伙计就倒在大汉面前,大汉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伸手抓住桌子两腿提将起来,“嘿”的一声就砸了下去。伙计被摔得晕头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那料到会有一张桌子砸来,只迎了个正着,当听“轰”的一声,桌板四溅中,伙计没出一声就被砸晕在地。

大汉心中恼恨无比,见伙计晕了过去还依然不解恨,走上前拎起那伙计,几个大步就跨到楼梯前,却没想到一时用力太猛,竟将那木楼梯给踩折了一步,“乒乒乓乓”中两人直摔到楼下,一个楼梯也算是完全毁了。

如此一摔,将大汉可是摔惨了,两三百斤的身体从那么高的地方一摔而下,任谁也消受不起。大汉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嘴中却兀自骂个不休:“你个龟儿子,想要摔死老子吗,看老子不捏碎你们的蛋黄。”

刚才的那位年轻魔法师正坐在楼梯口,自是将下面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此时他见那大汉摔得惨了,不由又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走到毁坏的楼梯边,嘴中念念有词,人却已飘了起来,向着下面缓缓落去。

易风本就对魔法产生了兴趣,此时又见到这神奇的魔法,不由心中震动,眼直直的瞪着那个魔法师,心中却羡慕起来:“看这小子不过二十来岁,施起魔法来也忒爽了吧。本公子的武功杀起人来虽然也不含糊,但是看他如此轻飘飘的飞起来,本公子却又如何能够?”

易风心中像被猫挠了一般痒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能得到这神奇的魔法,于是立刻跑到楼梯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魔法师的一举一动。只见那魔法师蹲在大汉身边,伸出手贴在大汉胸脯上,嘴中却吟唱起来:“无所不能的光元素啊,献给您我的虔诚,请您赐给我力量,治愈眼前之人吧。——治愈之光。”

那魔法师吟唱完毕,手掌上立刻闪出一团光芒,然后逐渐扩展,直到将大汉完全包围了起来。那大汉原本还在破口大骂,此时却也安静下来,只瞪着一双牛眼,直愣愣的看着那魔法师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白光敛去,魔法师立起身来,那大汉也一蹦而起,嘴中呼道:“痛死老子了,只是老子脑筋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那魔法师闻言,不由微微一笑,正待答话,却见一个穿着华丽之人抢了过来,此时见大汉痊愈,他立刻插嘴说道:“这位大爷,真是对不起了,小店对伙计们管教不严,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小店的不是,小人在此向您赔礼了。”

那大汉原本忘了这事,此时猛地见到店老板模样的人来了,心中立刻又恼怒起来,嘴中大吼一声:“你个龟儿子,险些摔死老子了,看老子不踢死你。”

大汉说完,双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住老板的肩膀,一下子就提将起来,随即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老板那肥胖的身子已轰的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那墙本就不厚,如此大力一撞,立刻穿了一个大洞,老板肥胖的身躯正穿了出去,一双手脚和一个硕大的脑袋却还留在墙内,于是就这样卡在了墙上。那老板养尊处优惯了,那里受过这种苦头,只痛得他眼前发黑,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此晕了过去。

周围众伙计见老板被人打了,立刻大呼一声,纷纷抢上前来,抡拳就打。那大汉见对方人多,也不惊慌,迎着冲来的伙计,猛地揪住一个伙计举了起来,对着众伙计只一个横扫,就将众伙计打了个东倒西歪。大汉见自己得胜,不由心中高兴,丢下手中的伙计,走上前去,提起那些倒在地上的伙计,一人轰了一拳,只将众伙计揍得哭爹喊娘,苦不堪言。

有几个见机得早的伙计悄悄的退了出去,想必是搬救兵去了,那魔法师眼见事情就要闹大,于是赶紧拉着大汉往外行去。那大汉打得正兴起,见有人来拉他,这也要提起来给一拳,却发现是那个救自己的魔法师,于是就任他拉着走了。

易风一直看着那魔法师,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醒过神来。他转眼看了看倒了一地的伙计和那个兀自卡在墙上昏迷不醒的老板,心中只觉得痛快无比。那大汉虽然粗鲁,但是的确给自己出了口恶气,于是心中爽快之下,不想再和这帮人搅和,抬脚就跳下残破的二楼,悠闲的走出了逍遥居。

小柳子看着眼前的变故,只惊得目瞪口呆,待到易风抬脚就走时,才迷瞪过来,赶紧跟了上去,一面却还在查看易风的表情,心道:“看殿下那爽快的样子,想必这些都是他干的好事。哎,只可怜那店老板,直到被人打晕,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柳子跟着易风走了一会儿,心中越发好笑起来,想那老板平日作威作福,更是和盗贼勾结,做着那坐地分赃的勾当,今日却也吃足苦头,被易风小施一计,就被个浑人揍了个半死,也是活该。

“公子,那两个伙计无巧不巧,都将菜肴扣到那巨汉身上,是不是又是您的妙计呀?”小柳子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于是小心的问道。

“哈哈,那自然是本公子的计策。想那两个伙计平日不知端过多少次菜肴,哪里会无端摔跤,而且都还摔得那么巧?”易风一想起刚才的杰作,心中也是好笑,不由得意起来,于是又道,“只是我没有想到,那巨汉会是那样暴躁,却也正中本公子下怀。”

“公子虽是心中爽快,那大汉心中却就不爽快了!”易风正自得意,不想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个陌生的话音。易风扭头一看,却是那魔法师和大汉站在那里,想来正是他一时心中高兴,却没有看到两人就在身边不远处,以至让他们听到了他的谈话。

“老子也在奇怪,原来是你这个龟……”大汉粗鲁的嗓音果然立刻响起,却没想到眼前一花,嘴上就吃了一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生生打断。

大汉心中大怒,正要大骂,胸部又被人猛地一撞,双脚却又被人绊住,只得直直摔到在地,直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惊得路人纷纷躲避。大汉从地上一蹦而起,摸了摸摔痛的腰背,却不知是谁下的手,转眼一看,见易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于是忍不住又吼道:

“我道是谁暗算老子,原来又是你个龟……”大汉一句话没有说完,却又吃了一拳附加仰天摔倒。大汉一骨碌爬了起来,心中惊疑不定,明明自己正在看着他,却又如何被他摔倒的呢?大汉心中疑惑,立刻瞪大一双牛眼,狠狠的瞪着易风,嘴中又叫道:“怎么又暗算老子,你个龟……”

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吃了一拳后摔倒在地。大汉爬了起来,心中却对易风害怕起来,只觉得这人比鬼还恐怖,他直瞪着一双牛眼,嘴中咕噜了几次,就是没敢再骂出来。易风看着巨汉那又惊又怒的滑稽样子,不由心中一笑,有意的往前垮了一步,直吓得大汉赶紧后退,易风哈哈一笑道:“怎么,不骂了?本公子可没惹你啊。”

“没惹我那又是谁打的老子,你个龟……”大汉刚说到这里,猛地醒悟过来,吓得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又见易风正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怒,又狂吼道,“暗算人算什么本事,你敢和老子拼斗一场吗?”

“哈哈,你连本公子的招式都看不清,还谈什么拼斗?你以为武士之间的战斗都是和你一样的蛮牛斗力吗?”

“哈哈,这位公子果然是位高人,佩服佩服。”那魔法师看到两人一来一往只打了几回,那大汉就已被打怕了,心中不由对易风佩服起来,于是笑着说道。

“过奖,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那当得高人两字。倒是您的魔法如此强大,让易风佩服得紧,却又不知您在哪里学得如此神奇本领?”那魔法师的魔法早已勾起了易风极大的兴趣,于是他不再答理那大汉,对着魔法师难得正经的说道。

“公子过谦了,如果您那是雕虫小技,那我的这点魔法就更不值一提了。”听到易风的夸奖,那魔法师亦有点得意起来,心道:“原来他也看出了我的魔法强大了。”于是骄傲的说道,“我是‘西河帝国皇家魔武学院’五年级的学生,现在正准备前往毕业前的试验场。”

“西河帝国皇家魔武学院?”易风一直随师在晴天峰习艺,对魔法的事情自然不是很熟悉,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个全大陆最有名的魔法学院是何方神圣。

“皇家魔武学院位于西河帝国的魔法之城,公子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前去一游。”虽然他奇怪易风对如此著名的学院都不了解,但是看在他夸奖自己的份上,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好,一定一定。”听到这里,易风急于要了解清楚魔法和那个什么皇家魔武学院,早已没有心情再和他闲聊了,于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带着小柳子急匆匆赶回了宫中。

易风翻遍了宫中所有的记录,又将那些负有博学之名的大臣都请来询问一遍,终于将情况摸了个大概。原来那“西河皇家魔武学院”是天州最有名的魔法学院之一,位于西河帝国南部的魔法之城,其院长更是闻名天州的四大魔导师之一的华天龙先生。

有了这些资料后,易风对魔法的好奇之心愈加强烈,忍不住跑到军中,请来几个最老的魔法师,向他们好好的请教了一番,顺便再哄骗来几个简单的魔法,也算是懂得一点魔法了。

如此又过了十几天,易风终于将这几个刚学会的魔法运用熟练,只是这中间可苦了小柳子,被他拿来一通乱试,虽然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可也着实被他狠吓了几回。等到他知道易风的那些魔法不过是些花架势,实际上没有什么威力时,才放下心来,可是又不敢实话实说,每次却还要装成被魔法治理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却也是难为他了。

这段时间以来,易风除了每天必修的武功修练功课外,要么就是拉住小柳子乱试一通魔法,要么就是溜到城中惹惹事端。这样平静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倒也轻松愉快,但是易风生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此时终于又不耐烦起来。

一日傍晚,易风独座窗前,明明是西窗晚霞如火,园中美境如画,可就是坐不安稳。他烦恼了一会儿,心道:“难道是我安静得太久了才会如此难受?以前随着师父在那晴天岭上,虽然也没有地方可去,可是那时自由快活,到如今却没有一点自由,连出宫都要有个小柳子陪着,而且还要偷偷摸摸。看来必须找个地方走走了,否则不闷死,也会憋死。可是去哪儿好呢?”他一时拿不定注意,直在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终于将外间的小柳子惊动了,他急急跑进来问道:

“殿下,您有什么烦心事,能不能说给小柳子听听,说不定小柳子能帮上一点忙呢。”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殿下,您原来就为这个呀?”小柳子一听,立刻眉飞色舞起来,笑道,“前几天,我打听到一个好地方。就是城东的一个市场,那地方可是热闹无比,但是偏偏有几个小哄哄在那里为非作歹,只惹得一片乌烟瘴气。后来闹得猛了,一些有心的官员想要去治理,结果您猜怎么着?”

“那能怎么着,不就是那几个小混混有什么靠山,轻易动不得吗?”易风看着小柳子被自己看穿了心思的吃惊样,不由心中好笑,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次可不是为了这些,于是苦笑道,“小柳子,有你在,本王子还怕没有乐子吗?只是这次,本王子不是想在城中玩玩,而是想要走远一点,比如说上次那魔法师说的西河帝国的皇家魔法学院什么的,就蛮不错啊。”

小柳子听到易风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由想道:“这可如何是好?王子殿下时常溜到宫外,想必陛下私下里早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默许了而已。但是如果殿下溜达到国外去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到时候事情捅出去,只怕我的这颗小脑袋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小柳子不由大惊,于是惊惶失措的叫道:“殿下,这可不成。如果您溜达到了国外,到时候惹得陛下生气,一旦追究起来,小的脑袋可就没了。殿下,您可千万别……”

就在小柳子被吓个半死时,易风却被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于是心中喜道:“对呀,西河帝国的皇家魔武学院,我怎么没有早想到呢?”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苦苦追寻的魔法有了着落,易风不由得心中大乐,所有的烦恼立刻烟消云散,当下也没有注意小柳子说的话,满心欢喜的道:“小柳子,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说服父王,得以前往西河呢?”

“我……我不知道。”小柳子见易风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些什么,心知殿下是真的想要走了,心中不由越发害怕起来,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嗯,以父王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让我一个人跑到西河帝国去冒险。”易风陷入了自己的思路,根本就没有答理小柳子,又道,“看来我只有偷偷跑出去了,只是小柳子啊,你说我该怎么逃走呢?”

“不要啊,殿下。”小柳子本来还在害怕,此时一听易风真的要偷逃,仿佛天就要塌下来般惊叫一声,心中却抖抖嗦嗦的想道:“天啦,看来……我……得去报告……陛下,否则陛下追究起来,恐怕得砍一百回头也不足以恕罪。”

易风说到这里,不由兴奋起来,想到自己就要自由自在的去游历天下了,他哪还能不开心?可是一看小柳子的表情,既惊恐害怕,神色又变幻不定,心下不由奇怪,可是略一思索,立刻就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心道:“这小子怕我逃出去会连累他,肯定要去父王那里告密,我需得好好想个办法,既可以逃出去,也不至于真的连累了这小子,而且还要顺便整整他,免得以后又坏了本王子的好事。”

想到这里,易风坏笑着对小柳子说道:“小柳子,你去把我的外套拿来,我要出去走走。”

小柳子神色不定的走进易风的寝室,心头却还在盘算着该如何将王子要出逃的消息密报给陛下,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已被人看穿。易风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心道:“你小子想要出卖本王子可没那么容易,本王子这儿正有前几天从军中弄来的一点好东西,听说是用来审讯俘虏的。这东西只要吸入一点,人就会陷入半昏迷状态,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过那与本王子无关,只要你能昏迷就好,本王子也好从容脱身,只是你小子可不能醒得太快,少说也要昏迷个十天半月才好。嗯,看来得加点量才行。”

易风说完,掏出一快手绢,从瓶中倒出一些黄色的细药末,均匀的涂到手绢上,正准备收回瓶子,突又觉得量不够,于是又倾倒出一些才罢。然后右手握住手帕,借着双手背到背后的机会,将手绢握在手心。

小柳子拿着易风的外套走了出来,心中不疑有他,举起手中的衣服就欲披到易风的背上。却见易风猛一转身,左手一勒,右手一捂,可怜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只觉得嘴鼻中传来一股甜香,稀里糊涂的就此昏了过去。

易风一见自己得手,不由心中得意,随即将软倒在地的小柳子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又将他拿来的外套套到他身上,再盖上棉被伪装一番,若不仔细看,谁能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个假王子?

易风看到一切都弄得妥当了,于是走到桌前,开始给父王母后写信,然后将信别到小柳子怀中,随即心满意足的溜之大吉。可是他哪里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险些将小柳子害死,那药粉本就会伤害神经,此时被他如此大量的使用,哪有不害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