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1

为什么每每到了考试前一刻钟的时候我就后悔起来，这种心态直接影响发挥，考试下来又象带着罪恶感似的。

这件事情不能让我把它看得过于简单或者过于复杂，这是我应该思考的，这应该和欲望有关，欲望是一种复杂的东西，比如人的食欲，心理上和生理都有主动成分。所以有的人快乐，有的人不快乐。

这是一种感觉，感觉之上的东西又是一种意识。不停训练的目的就是找位置感觉，培养科目意识。诸如每一行业都有自己的独特职业意识。我想不承认自己有某种固执的意识，但我深知这种固执是无力的。我感觉不妙，不由得使自己矮了半截，我没有固定的意识，只有脆弱和垃圾。我深感遗憾，这世界上有偏见就会有这样的结果。世界上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人能留下的知识和财富也只能慢慢的处于积累状态。或者毁灭，还是希望留下一些痕迹罢，即使是遗憾。

2

我还是不喜欢广告，觉得莫名其妙，相比之下喜欢电视新闻一些。看报纸和杂志还不太适应，喜欢看价目表，什么价目表都想看看，觉得这样还过瘾些。有时候也想逛逛，碰碰运气。于是冬天就在这样无所谓的旋律中过去了，我是一只可怜的动物。

“买吧，这东西实惠，便宜，还是一个档次的。”那人吐着白气，指了指那些光碟说：“六块钱一张！”

我挑了一张瘟酒吧，看了看说“三块！”

“你开玩笑吧，三块钱？我赚什么？到底卖不卖。”

“再看看。”我说。

我在那里挑挑拣拣了一会儿，说：“四块。”

“五块！”他说。

我左手递过去皱巴巴的一张五块钱，右手举了举手上的瘟酒吧说：“我就要这张。”

“那你走好。”他接过钱装在面前的口袋里。

“这天气，真冷。”我裹紧了衣服。

而我象卖了一件奢侈品一样的消失在冬天的人群里，向游戏厅走去，而我忘记了那人接我的钱的时候是用的左手还是右手，于是又忘掉这事儿想别的事情。

3

“剪头发！”父亲说。

“不剪。”我说。

“都那么长了，瞧？”

“这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说。

“反了你。”父亲说。

“就是反了。”我说。

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哐”的一下关了房门。

4

我在找在眼睛，嘴和耳朵三种器官当中最为容易犯错误的知觉，眼睛，眼见为实，而未必实。嘴，张扬而误人，耳朵，听，而闻其虚声。嘴在自己身上，只要管住到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眼睛和耳朵，是接受外界的主要器官。

视，视而不见，闻，充耳不闻。

我觉得受了一种侮辱以外的东西，如同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膨胀。

冬季的雨下得如此飘零而冷，而我觉得在也没有这样的雨适合我的心情，在雾蒙蒙的天边另一个我或许正在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我是由不同的我所组成，在不同的环境里我有不同的表现，也又不同的心理，我是被分割掉的人，被不同环境分割的一只动物，其实就象睡觉是睡觉，干活是干活一样，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在某种环境里都可能变对自己有利的观念，这很容易办到，只要自己有这方面的需要。而往往性质在不断变化，这是发展的必然，人不可能永远警惕，不可能永远防御，人大脑的思维是有极大缺陷的，奇迹是能诞生，特别是某种与利益相关的驱使下。人在心理产生了极其的不稳定的状态下就会改变自己的观点，如果抛开可耻和不可耻来说，抛开信仰和不信仰来说，这里只是注重道德。我们可以知道有很多办法可以改变这世界，可是我们是否抛弃长久以来我们的生存空间，伦理道德，甚至我们自己也是糊涂的，我们也尚不清楚我们所谓的文明是否和我们人类的发展一致，或许很多年以后一切都会因为共同利益而改变，我们自己也是缓慢的向着一个被驱使的方向发展。于是这个文明往往会欺骗和捉弄我们，利用我们的这种驱使产生一种自己需要的错觉，从而改变或者抛弃自己原来固有的观念，甚至有时候还作为加固思想的帮凶。很多东西都是两个相互的极端，极端是一种冒险，不想在冒险中过日子，而桀骜不驯的自己又想在某种东西里得其力量，而完成自己一生的，哪怕是卑贱的使命，最后心满意足的死去。而我想这种力量我是永远得不到了，在我的印象里那种力量破坏速度和修复速度是等同的，这种力量可以经受住任何力量的打击破坏，从来没有畏惧胆怯，而处于一个高峰之上，而这不过只是我的一个错觉罢，我不允许自己有错觉，所以我惶惶不安的处于恐惧的边缘之上。

我到了一个可笑的程度，这是不安很久之后的我又回到一种疲倦的状态，这种疲倦的状态让我对我的不安心满意足的产生错觉。我无时无刻的告诉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包括这世界，而我又不安起来，原来我一直处在欺骗当中过日子。我一直徘徊在我是人还是我不是人的边缘之上，我知道我的思想里有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时时刻刻的要挟我，逼迫我，伤害我，吃我，咬我，腐蚀我。我痛恨我的情绪，让它早点死去的好，我被这情绪伤了心，不高兴了，就什么也不想干，高兴的时候就什么都想干又干不了，我想过死，可是并没有死，我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我想弄清楚，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能刚刚让我明白了一切，我又失去了得到的世界。迷惘的世界，奇怪的世界啊，你是让我活着，让我在这世界上做什么的，就这样死掉，活着有时容易有时又难，我不能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地球在旋转，宇宙也是，而这个荒唐的可恶的局到底又是谁布下的啊。

难道是基因的错误？

我象是挑拨离间的可耻的人，但是我是迷惑的挑拨离间者，我宁愿让人侮辱，漫骂，误解，诽谤。我道德败坏的，我在干什么，我不清楚，而尚未清楚，我并没有得道而一切都结束了，我愤怒而无从愤怒，我的爱恨是否已经被质换成了没思维的人，我是否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这是可能的，人类就是一个不断破坏，不断获取，或者不断失去利益的傻瓜。

骗子！

我恨骗子，所以怀着受到无比的伤害的心理我恨自己，我自己也是不断的伪装着，不断的循环着血液，抛弃，我渐渐的已经不在想起我要做的和要我做的事情，如果这世间真的是空梦一场，那么我们可能会因为迷惘的思想而迷失，怎样才能不迷失，怎样的幸福，怎样的人生，祖先留给了我们自我膨胀的心，留给了我们被伤害的心，到底我的自由还重不重要，在不同的情况之下，我们越来越迷惘，到底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因为我们遇到我们逃避的问题，逃兵不是可耻的，而也是被理解的，虽然能得到理解，能得到原谅，但是仍然不可理解除了自身以外的世界。

难道是文字的缺陷？

难道文字是骗子？难道是文字犯下的滔天大罪？难道是文字挡住了人们的眼睛？难道只是机器？难道人只适合于卑贱的角色？难道人是不可以被拯救的？难道人不是人？难道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难道人真的是野兽？难道这世界不是我们的？难道人只能过着自我膨胀的日子？

两个字，荒谬！

而我真的很喜欢这冬天的冷雨，卖给我吧……

5

“你到底怎么了？”母亲问。

“我……”我不也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