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逆转直下
作者:唐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858

「玉面佛?你不是死了吗?」有人出声问道。

月飘灵已上报玉面佛的死讯,所以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很吃惊,月飘灵更是大张著嘴,不敢说话,她宁愿眼前这个人是别人假扮的,因为今天令人吃惊的事已经不少了,少一件对心脏有好处。

「死?哈哈哈……」玉面佛放声大笑,也是在发泄,他已经夹著尾巴逃了好多年,现在总算轮到他嚣张一回了。

「在这个修真界还没有人能杀得了我!」玉面佛说道,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著他们,用手指著。

他又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的猎物。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出来,让你们狗咬狗,最后再由我来收拾残局,没想到你们那么没用,这么多人还让空冥子跑了!」

他大声的训斥,好像他们做了一件不能原谅的蠢事似的,发怒完之后,话锋一转,人又放轻松下来,说道:「不过这样也不错,我又有了一个新主意。」他很得意,就象是在炫耀他的脑子很好似的。

「哼!大言不惭!上次被你骗过了,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知道确实是玉面佛之后,月飘灵重整了心情,喝道。经验不足的她没有发现玉面佛有什么不同,她只想弥补自己的错误,确实斩杀他。

玉面佛身形一晃就到了她身前,速度之快,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似的,再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已成了嗜血的红色,他开口说道:「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是你!」月飘灵惊道,她想起来了,她几乎忘了那个黑衣人。她没有把他们联想起来,是因为他在那次就可以杀了自己,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她没有把他归入坏人的行列。

玉面佛等的就是她的失神,一举擒住她,同时也震住了全场;先从气势上打击他们,这就是玉面佛的目的。

他举起手来,宣布战斗的开始,月飘灵的缺乏经验给其它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惑;因为她的修为是有目共睹之事,下意识的比较很容易比出了阴影,动起手来不免有了顾忌。

「长老,我们又见面了。」刘健说道,他找上了天毒门,报复与炫耀不断冲击著他的大脑,他一直想看看当他这样站在长老面前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刘健?是你?」毒虫长老叫道,正派的进攻让他吃惊,玉面佛的出现让他吃惊,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丑一下子神气起来,而他不帮自己这边反而摆出通吃的架式更加令他吃惊;看到刘健那不输自己修为的妖气,这一天,他受的打击,比他过往十年、一百年都多。

刘健对毒虫长老的表现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他都想永远记住长老那吃惊的表情,。

不过毒虫长老经验丰富,他不是月飘灵,因此吃惊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便抢先出手。

毒虫长老修为不低,离合期的修为让人不能小视,但是这还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他最厉害的是使虫;他的虫子至今没有人能抵抗,所以围攻的正道修真者们都非常小心,裂剑门的尊者频频抢攻,不给他放虫的机会。

现在他出手便带著他的爱虫,但是奇怪的是他每次放虫,刘健眼中只是青光一闪,平时听令行事的虫子不再听从他的命令。

惊奇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刘健举起双手,全身弥漫青色的光雾,眼睛也早换成了青色,鼓鼓的就像一双大虫的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眼睛;毒虫长老辛苦养的虫子便纷纷爬向刘健,止也止不住,它们竟然叛变了,连他本命蛊虫──一只白白胖胖的蚕也离他而去。

「啊!」毒虫长老口吐鲜血,面色如灰。

刘健没有放过他,冲到他身旁,右手猛然刺入他的胸膛,抓出他不停挣扎的元婴,放进嘴里吃掉。

毒虫长老亲眼看著他吞噬自己的元婴而死去,七窍流血,大张著双眼,不知道闪现的是不甘还是恐惧?

刘健则全身一震,修为好像又加深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竟然透过吞食对方的元婴而增功太可怕了!修真者们害怕起来,如果月飘灵的被捉让他们困惑,震慑了他们,那么毒虫长老的死让他们害怕起来。

对死的恐惧,让他们害怕,来自内心的害怕。

大门派掌门也受到了特别的照顾,空灵子与一向师太都是五个人围攻的场面。

五人联合出手又结成了阵势,一方有难,四方支持,空灵子想打败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著弟子们不断死去,空灵子心中焦急不已,他拼著会受伤也要击杀一个人,从而破掉他们的联手攻击。

空灵子指南打北,不再理睬后方的攻击,只是牢牢盯住北边那个人,立求击伤他,将他毙于掌下;他果然做到了,虽然他们有著不弱于空灵子的速度,但是没有他那么丰富的经验。

特别是五百年前一战,正邪双方势均力敌,如果加上空冥子,邪道还压得过正道,一场惨烈的战斗,得到的经验也是无可比拟。

空灵子运掌毙了一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他被打到,也不是因为对方没死;相反的,对方死了,而且立即碎成血雾,空灵子清楚自己打出的力道,但是正因为空灵子清楚,他才觉得自己打死的不是人,好象是纸人似的,这纸人像风化了一样,一碰就碎了,连张碎纸片也没留下来。

从对方碎破的体内,冲出一抹绿影,空灵子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被旁边的人重新吞进体内;而吞食者也立即力量大增。

吞食别人令他们害怕,但是自己人也吞食的恐惧更是达到了极致,令人疯狂。

即使空灵子修为很高也禁不住这种车轮战,最终他力尽被擒;而一向师太、长姬真人,昆仑掌门、制器宗长老也纷纷被抓住了。

看到厉害的人物已抓得差不多了,玉面佛喊了停,说道:「停手!想活命的就停手。」

所有人都看著他,空灵子他们被擒,让众人从疯狂的边缘又恢复过来,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失败。

这也正是玉面佛的聪明之处,因为再打下去没有半点好处,他们是能把所有人全都击毙,但是一旦让修真者们没了生存的希望,他们拼起命来也是非常令人头疼的,这样一来,自己这一方至少还得躺下一百人作为陪葬。

「你到底想干什么?」空灵子问道,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

玉面佛微微笑著说道:「干什么?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他口风很紧,也谨慎的让人害怕,在已经控制了全局的情况下,他仍不愿意泄漏一个字。

「帮他们全部下禁制,再关起来。」玉面佛命令道。

不到八十名的黑衣人开始忙碌著,而被下了禁制的修真者与普通人没有太大的曲别。

看著忙碌的人群,玉面佛在月飘灵耳边说道:「我们的帐也该算一算了,你那一剑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但是也很疼,我也得刺你几剑。」说著,忍不住舔舔她的耳朵,嗅嗅她的脖子,月飘灵肌肉的抖动让他觉得很兴奋。

「哼!要杀、要刮随便你!我才不怕!」月飘灵强自撑著说道。死,她敢说不怕;但是死了又要被人吃掉,她就不得不怕了。

「好!这是你说的。」玉面佛说道,双手一搂,拦腰抱起月飘灵,细细的腰身很有弹性。

月黑风高,原本是魔尊的房间,玉面佛在享受他的战利品;此时,月飘灵才知道他说的「剑」竟是男人的「那个」,后悔已晚,她只能流下屈辱的眼泪。

这一夜,女修真者们成了女妓,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之下,一名女修真者往往承受著三个人;而他们在这一夜,找的也多是自己认识的人,好像在发泄他们在派中的不满似的。

当然也有例外,一向师太与她的师姐妹就没人敢动;不是她们不美,修到她们这种境界上,想不美也难,光是飘逸的气质就非常吸引人,但是也许是积威难返,一直到最后,都没人动她们。

逃出天绝洞的空冥子动作很快,但是追的人动作也不慢。

裂剑门是以剑称闻于世,但是这不表示他们的飞掠之术不好;相反的,在剑的帮助下,剑修们可以达到极快的速度,修至剑仙后,速度快的可以参加仙家比赛,绝不会落后三甲。

无论空冥子怎么努力,他的飞天之术就是甩不掉身后之人;不得已,他只好停下来转身迎战。

「怎么?不逃了。」速度最快的剑修者却追不上空冥子,这让裂剑门门主天剑极其恼火,他挑衅的说道。

「天剑,你这又是何苦?你也知道我的事,何苦咄咄逼人,非要制我于死地?」空冥子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是害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魔尊怕的事,他只是不想打了;五百年前那一战他已经打够了,不然,他也不会乖乖被封了五百年。

天剑也不是一个毫不讲理的人,相反的,在他那剑锋之中的人心很通情达理,先前不过是对没有追上他而啰唆罢了,而且这次行动不是他提议的,他更不想这么咄咄逼人,但是天魔神诀必须毁去。

于是他说道:「只要你同意废了天魔神诀,我可以放过你。」

「哈哈哈……废我的功夫?」空冥子笑道,这种事谁肯答应。

天剑看看后面赶来的人,说道:「你不同意,我也只好亲自动手了。这是我与空冥子的公平决斗,你们不准插手。」

「是。」空冥子毕竟曾是无尘子他们的长辈,再说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所以能不插手他们也乐得不插手,立即答应了。

「请。」天剑摆出手,做出起手势。

这不是天剑爱惜名声,而是他已有了放他的意思,不过这并不是说他会放水,他反而会全力以赴;如果他全力以赴之下还是败了,这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谁也不能埋怨他;如果他胜了,那只能怪空冥子命不好,一切都是天意。

空冥子见如此,也说道:「请!」

天剑祭出自己的剑,而空冥子仍空著手,这让天剑有些生气,心想:「我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竟然毫不领情。你不领情,我更不会手软。」一出手便剑影幻化,有如万剑齐出似的,这正是裂剑门的绝招──万剑出鞘。

空冥子知道天剑误会了,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从他习了天魔神诀之后,青城的剑诀他越来越不好使用了;五百年的封印也是五百年的修习,现在他要用剑,还不如用掌,天魔神诀不只对人苛刻,对兵器也是如此。

双边都是以快攻快,游动的身形,就像搅动于水中的绸子一样,看不出真正的形体,两人修为差不多,所以只能用快逼对方露出破绽,然后再一击击中,来一个重重打击,非死即伤。

开始空冥子还有些分神,但是渐渐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分神了;眼睛追著剑,手一边缠一边绕,束缚著天剑的攻击。

裂剑门以三指,食指、中指、拇指持剑,因此变化多端,许多手腕做不出的动作,用手指可以轻易做出来;手腕能做出的动作,手指做出来更轻灵、更刁钻,威力也更大,这不是体力之剑所能办到的事,也不是体力之剑可以比拟的。

空冥子虽然没有兵器,但是他的手绝对不弱于兵器,他一直不与宝剑争锋,多走偏门,逼不得已才用手指夹住剑锋;这让天剑很吃惊,他的剑尖锋利不说,单是他贯注的修为就不是任何人可以随便碰的。

裂剑门修的是剑气,所以他们的真元不像其它门派那样不是刚、就是柔,他们的真元就是一道道剑芒,接下剑芒与被剑斩到的区别不是很大,反而更加出其不意。

打了许久,两人仍没有找到对方的破绽,天剑整个人就像一把剑一样,他这把剑还没有柄,想抓也抓不住;而空冥子在天剑眼中则是一尊铜像,看著毫不起眼,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刺的地方。

然而,拼斗总得结束,不能这么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既然没有破绽,那就只能制造破绽了,于是天剑又逼空冥子用手去夹剑。

「好机会!」他暗叫了一声,三指一捻,剑转动起来。这是捻剑法,穿透力很强,也不好接下,更别说用手指夹住了;天剑又是看准了空冥子用手指去夹剑尖,才使出这招。

空冥子的手指不仅没有被斩掉,连一层皮也没有伤到,这让天剑大吃一惊,不过他没有时间细想,眼见空冥子后退,正是一个好机会,他立即喝道:「裂!」顿时剑芒四射。

天剑的裂剑一出,月飘灵根本不能与之相比,不只剑芒,就好像连剑身也飞出了金属屑一样,而天剑竟能控制这成千上万道的剑芒往同一个方向飞去,这也是月飘灵做不到的事。

空冥子想要闪躲,但是已经躲不开了,他一声大喝,一尊脱胎于他的怒魔像闪著金光,就像一尊金属像似的,挡住了天剑所有的剑芒。

「原来你修成了天魔金身?」天剑收回剑,吃惊的说道。

空冥子苦笑了下,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废去它了吧!」

天剑明白了,他听说凡修成天魔金身者就是入了魔修,本身修为已不复存在,所以毁了天魔神诀也等于毁了空冥子所有修为,天剑原本以为空冥子是迷上了魔功不能自拔,万万没有想到情况竟到了这一步。

空冥子的苦笑却不单如此,因为他只有身体修成了天魔金身,本元仍是道体,这令他无论是天魔功,还是道家功法都不能全力施为,威力也就不如传说中厉害;他现在有点像在走钢丝,不断平衡著双方,不过这也是受当时的情况所逼。

他作为名门正派,以后还是要回去,所以他对魔功一点儿也不希罕,但是为了取得魔尊的信任,他只能欣喜若狂的接受魔功;他不知道天魔神诀一经修练就停不下来,当他知道后,已经来不及了,魔功不断侵蚀著他的道元,他为了守护正道的身分,也只能不断补充著道元。

天魔神诀到了第三层本该化尽道元,重聚魔气;但是空冥子的坚持不懈让这一点没有做到就进入了第四层,一直到他飞速修至天魔金身,现在如果废了任何一方,没有制约的另一方就会把他撕碎,这样的代价,他又怎么能随便就答应呢?

「我已经败了,我们走!」天剑说道,既然答应了就该遵守,即使他知道空冥子入了魔修也不会变卦,因此他立即离开。

无尘子上前行了一个弟子礼,说道:「裂剑门门主都败了,我们就更不是对手了,只希望你不要真的入了魔。临行前,师父曾对我们说:「如果空冥子废了天魔功,他就还是你们二师叔。」」说完无尘子他们也走了。

无尘子的话让空冥子心里一热,他觉得他们并没有抛弃子几,也让他觉得自己活下去的选择是对的,一切还是活著好啊!

他看了看右手,虽然有天魔金身,但是他的手指之间红红的,就像卷掉了一层皮似的,连他的胸口、腹部也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裂剑,果然不凡!」空冥子看著龟裂的金身喃喃说道,他知道如果天剑不放弃,穷追猛打的话,他不敢肯定他这不正统的天魔神诀还能挡得住几次,然而他才刚想离开,又被挡了下来。

「空冥子,毁了北寒宫,你就想这样走了吗?」一道声音传来,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夹住他。

空冥子看到一名年青书生,他居然有一张腊黄色的脸,和不相称的白皙的脖子,立即知道那是一张假脸;后面是一个老太婆,原来是孟婆。

「他们来找我寻仇是应该的。」空冥子想道。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他师兄真实的想法,心里觉得一阵温暖,因此不想与人为敌。

于是他行了一礼,说道:「上次是我太孟浪了。我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只希望错过今日,改日我定当登门谢罪!」

空冥子的改变之大很令人吃惊,要不是他们见过他,又看著一群人打了那么久,他们还真会以为认错人了。

孟婆看看她的宫主,说道:「登门谢罪!哼!我们哪还有门让你来登。即使有,也不敢让你来登!」

孟婆的敌视,空冥子只能苦笑以对,这个仇家来的真不是时候。

北寒宫主也开始反击道:「怎么,怕了?我们不像天剑那样,那么好面子,有帮手也不知道用;更不会像你的同门一样,对你手下留情。」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感受也不尽相同,天剑的仁善,一转眼变成了名声之战,好面子。

话说到这里,不打也不行了,他们也没有给空冥子准备的时间,他们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好时机,又怎么能够放过。

两人同时出手,孟婆使出飘逸的烈阳丝带,北寒宫主则是冰魄;这两样兵器,一软一硬、一正一奇,暗合阴阳,联起手来,同样带动阴阳二气的转动,一热一寒同时递送在空冥子身上。

空冥子没有遇过这么厉害的合击技,这也说明了北寒宫的不凡并不是浪得虚名,如果空冥子金身未损倒也不惧,但是现在他已能感到热毒与寒气正顺著裂隙在不断侵入他的身体。

他渐渐感到吃力,一边热得难受,一边冷得发麻,四肢的僵硬,想不吃力都很困难;而他们又一人盯住一边出手,他故意轮换身子给他们攻击,但是他们竟然宁愿不出手,也不帮他平衡一下。

空冥子状态不好,他们又何尝不是,初学乍练的招式又缺乏打斗经验,所以他们并不能打中他的要害。

慢慢的,空冥子发觉北寒宫主总是攻他的左半身,太阳、中府、支正、血海、足三盟、三阴交、天寨等七处穴道;孟婆则是天突、膻中、神阙、大黄、心俞、承山等六处穴位,空冥子也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听指挥了,心脏加速,血液沸腾,身子僵冷,甚至还有便秘的感觉,一不留情之际,他便被打中了。

他们为报仇而来,出手不可谓不重,不过他们忘了空冥子的前面不能打,他刚刚才接了天剑的裂剑,人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衣服早已寸断,就差被人吹一下就碎了;现在这个角色被孟婆担当了,随著她的手离开神阙,空冥子的衣服像下雪似的纷纷飘飞,露出了身上的不雅之物。

两人立时红了脸,攻击也停了下来;空冥子脸上也一红,甚至有点不高兴,开始想发火了,他不想与他们再纠缠下去,趁著这个空档,便把乾坤弓取在手中,喝道:「快走!不然我不客气了!」他还是不想取他们性命。

两人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可是他们又深知乾坤弓的威力,这让他们难以决断是进、是退?

全身光溜溜的空冥子却等不得他们走,自己就一溜烟的先跑了,他没有这种暴露身体的嗜好,所以像逃难似的离开。

孟婆说道:「宫主,我们也走吧!」空冥子的离开,让她们松了一口气,又很灰心,于是孟婆扶著她的宫主,一步步地离开了。

一阵风卷起碎布在夜空中飞舞,没有人再看到。天,毕竟太黑了。

名门正派、邪派修真,现在在外面活动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们想要做什么?玉面佛不说,没有人知道。

这里面还少了一个人,他一直都没有露面,但是这样大的事情,他不露面又说不通,可是所有人都把他忘了,好像他不存在似的,他就是空冥子新封的南法王──北幽老人。

自那次灭北寒宫之战后,他就躲起来,当所有人都挤往天绝洞以冀求空冥子的恩赏时,他反而不见了,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冰矶法王则回到她的冰矶大殿,自己的地方才能让她感到安全,她恨透了杨天,因此发誓要给杨天好看;因为她觉得自己对杨天还不错,但是他竟然陷害自己。不过,杨天其实也是受害者。

血颌法王没了肉身,比较凄惨,他是该恨杨天的,这还情有可原。

然而,修真界一下子发生了这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却没有人知道,而知道的都已经被抓起来了。

至于杨天,他则是终于选定了接下来的路,他打算去接自己的妻子──唐云,再查访他另一个妻子的生死,最后是去拜访他朋友──杨承祖的母亲;然后就躲修真者远远的,过著田园生活,寻找回家的路。

要是真的回不去,他也不介意;因为他是修真者,可以和时间比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