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鑫从床上直坐起来，大声说：“韩小姐，你才几岁？开口闭口就要做别人的大姐。我看你才应该叫我大哥，欧阳大哥，或者鑫哥也行。”

韩云怡朝地上啐了一口说：“你真是想得美，还鑫哥，要不要叫亲爱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好了，我要洗澡去，你可不许朝浴室看。”

欧阳鑫忙说：“先别，你到底是怎样离开那个小镇的？你把镇里的医院烧掉，是要遭天谴的。”

韩云怡“咦”了一声说：“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好人？我怎么会去烧医院？我只是把医院的被褥仓库烧了，烧掉的只是一些不值钱的旧被褥。我已经把医院的银行账号记住了，等明天我汇几万块钱去，让他们建新房子。你那件脏衣服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对我说，是用钱买来的。”

欧阳鑫尴尬地笑笑，问韩云翊说：“你是怎么出镇的？”

韩云怡得意地说：“火一起，烧被褥的烟很大，我就找了一套白衣服白帽子穿上，然后把背包放在水桶里，拎着水桶去找水。正好有一辆送病人的拖拉机，我就帮着他们去其他医院，就这样出来了。我早就料到你只会傻乎乎地走路，所以预先买了一碗臊子面，不是我，你就只能啃干馒头。”

欧阳鑫知道韩云怡计谋百出，嘴上却不认输地说：“如果不是我把那两个人打倒，你说不定连干馒头都啃不上。”

“我有那么糟？算了，和你说不清，我要洗澡睡觉了。”

韩云怡把床整理一下，然后走进浴室去，临关门时，还特意探出头来说：“你眼睛看那边，不许朝浴室看。”

欧阳鑫又是苦笑，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只好把头对准墙壁，尽量不去想浴室里韩云怡宽衣解带的艳境。

忽然韩云怡在浴室里大叫：“妈呀，这是什么？”

欧阳鑫从床上猛地窜起来，跳到浴室门口就问：“韩小姐，遇到什么事情？”

韩云怡在浴室里惊慌地说：“你快进来，不，不对，你不许进来，我，我出来给你看。”

过了一会，只见韩云怡用一块大浴巾包住身体，右手在侧边捏住浴巾，左手指着胸前对欧阳鑫说：“你看，这是什么？是不是我有病？”

浴巾正好裹住韩云翊的乳晕，高耸的双乳之间，眼镜王蛇纹身张开的大口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青痕。由于青痕是隐在双乳间的皮肤里，再加上正好在纹身的花纹中，欧阳鑫不敢多看，只是粗粗一看就说：“我看不清楚，好像是有一团青色的痕记。”

韩云怡用左手把欧阳鑫的头抓住，把他的头推到胸前，大声说：“你看仔细一点，像是什么东西，我看像虫一样。”

韩云怡的声音惊慌，欧阳鑫就不再顾忌，睁眼仔细对韩云怡的胸口看，那团青痕呈圆形，有刚出生的婴儿拳头那么大，仔细看上去，确实像是蛇虫，不过欧阳鑫看到蜷曲的蛇身上似乎长有双翅，不禁叫起来：“飞龙，是飞龙跑到你胸口上去了。”

韩云怡听到是飞龙，马上就更紧张，连忙走到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用手摸了半天，又把欧阳鑫叫到浴室说：“你摸摸看，我，我觉得这里像是有硬块。”韩云怡的声音几乎变成哭泣的。

欧阳鑫伸手过去，马上又停住，看了一下韩云怡哭丧的脸，才用一根手指轻轻在青痕上摸了摸，除了感到韩云怡胸前的软和滑，没有摸到什么硬块。

欧阳鑫说：“韩小姐，你不要慌，我没有摸到什么，我看不要紧。你自己看你胸前的青痕，是不是有翅膀？我给你看我左手上的手镯，你看它们是不是一样。”

韩云怡对镜子里的青痕仔细看了一会，才对欧阳鑫的左手看，马上就惊讶地说：“是一样，真的是一样。你拿下来，我对比一下。”

欧阳鑫叹了口气说：“我拿不下来，它就像长在我的左手臂上。”

韩云怡试着用手推了一下说：“果然就像长在你手上，既然拿不下来，那你怎样戴上去的？”

欧阳鑫试着在飞龙的双翅按了几下，见没有反应，就说：“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戴上去的，它原来不是手镯，是一把剑，就是，就是……。”

韩云怡马上醒悟过来说：“是壁画上的金剑？”

看到欧阳鑫点头，韩云怡把欧阳鑫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胸前，仔细比对了应龙的形态后，才把欧阳鑫的手推开，叹着气说：“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不过你的是件装饰品，比我隐在肉里好。”

欧阳鑫说：“你的才好，我现在都不敢脱衣服，这么热的天，你穿短袖，我还是穿长袖，还用丝巾把应龙手镯包起来，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流氓。

你反正身上有纹身，你的那条蛇，正好把飞龙青痕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到你胸口去看。”

韩云怡的脸红了，啐了一口说：“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还要假装好人。”

欧阳鑫想安慰韩云怡几句，手还没扶到韩云怡的肩上马上就缩回来，对韩云怡说：“有飞龙青痕未必是坏事，说不定在某个关键的时候也会保护你。你还是安心去睡觉吧，等到明天，什么都会好的。”

韩云怡听出欧阳鑫的话里有话，赶紧一把抓住欧阳鑫，差点连身上裹着的浴巾都掉下来。韩云怡红着脸重新把浴巾在胸前打结，对欧阳鑫说：“你刚才说的什么？怎么会保护？是什么样的保护？”

欧阳鑫在她把浴巾打结的时候把头转到别处去，幽幽地说：“这话说来就长，我还是以后再对你说。我真的被飞龙手镯保护过，绝对是真正的保护。”

韩云怡闪到欧阳鑫的眼前问：“是什么样的保护？像防弹衣一样？”

欧阳鑫摸着应龙手镯说：“防弹衣算什么，这种保护我很难形容，反正刀枪不入，电不死，淹不死，就算你自己想自杀都不行。”欧阳鑫想起了飞龙手镯的防护，连水都没法喝。唯一自杀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解除飞龙手镯的防护，到最后活活渴死。可是飞龙手镯的防护好像是自动的，既不能开启，也不能解除。

韩云怡一下抓起欧阳鑫的左手，惊讶地看着他手臂上的应龙手镯，试着轻轻摸了几下，感慨地说：“刀枪不入？我像是听神话一样，我要是也刀枪不入，我就……。”

欧阳鑫紧紧盯住她的嘴看，想听她说出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