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彷徨的风(下)
作者:赖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90

风之彦的脸一下就红了,神情是说不出的尴尬。

青青却根本不风之彦的反应,脑袋紧紧靠着他,左手捧着泥牛泥马,笑呵呵地道:“这匹乖巧又可爱的小马驹就是我,这头笨牛呢就是你啦……哈哈,你看我们好恩爱啊。”说着,她伸出右手摆弄了几下,把泥牛泥马紧紧靠在一起。

风之彦脸更红了,赶紧解释:“喂,你、你可别乱说,我只是随便捏给你的,没、没这些意思!”

青青嘻嘻一笑,歪着脑袋看着风之彦道:“你就别害羞了嘛。那时候我又没叫你捏,你为什么要捏呢?嘿嘿,真是,一个大男人,还没有我一个女人爽快……”

风之彦一时语塞,干脆就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可青青却不依不饶,她将泥牛泥马捧到风之彦面前,笑道,“你看啊,和我在一起,你笑得真是好看呢,好可……不,是好帅哦。所以呢,你本人也应该经常笑嘛,别像个小老头儿似的。”

风之彦不由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非要别人笑?”

“笑难道不好么?难道你非要一天到晚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嘛?哪有什么好,像别人欠你很多钱的。”青青撇嘴道。

风之彦一听,气咻咻地瞪着青青:“闭嘴!我爱这么样关你屁事!”

青青却不生气,嘻笑着道:“嘿嘿,师傅,你怎么变得比我还粗鲁了啊?这样可不好哦,你不是教育过我嘛。俗话说那个什么……什么‘为人师表’,你更应该以身作则啊。”

风之彦气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青青一眼,起身就走。青青原本靠着风之彦坐着,一时猝不及防,扑倒在地。风之彦却根本不她,继续向前走,估计是动了真火。

青青见状也不好再阻拦,只是在后面大喊:“师傅,我再说一次,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别再板着脸啦!”

风之彦身子一颤,停了下来。突然,他猛地回头,对着青青咬牙切齿地叫道:“哼,原来你跟他们一样,都是改变我。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对我好就可以让我改变!告诉你,我和这个世界一样,是不可以改变的,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我!”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猛地转身朝前狂奔而去。

很快,风之彦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沙海中,只留下青青一个人愕然地站着,不知所措。

由于流黄城独特的环境,城邦没有军队,只有一支百来人组成的维持城邦秩序的卫兵队。基本上,城邦的仙术高手都在里面。虽然他们的实力都不太高,但所的术基本上都是流黄城独有的,羽跟着他们习还是受益匪浅。

在羽习的时候,秦宛一直跟着,给他打气加油,顺便也给那些受伤的卫兵治疗。有这样一个热心的外乡美女来观摩,卫兵将领们也是相当地卖力,对羽是倾囊相授。而羽本就天质聪颖,加上基础扎实,所以起来相当快。在这三个多星期里,除了青青上次展示的沙灌流之术以及类似较血腥残忍的攻击术外,羽基本上已掌握了流黄城沙系仙术的所有法门。不过,羽也不是光进不出。为了表示谢意,他也时常教授卫兵们一些都广野的土系仙术。由于他所的术大多不对对手造成身体伤害,所以卫兵们去后非常适用——毕竟维持城邦秩序不是上战场,对闹事民众和犯罪分子们使用杀招也过分了些。

宋西凡偶尔也来看他们训练,了解了情况后对羽和秦宛更是大加赞赏。这日,为了感谢羽,在训练结束后,他特意备了两瓶特产送给羽二人——一种用当地耐热植物杯木的果实榨汁制成的饮品。这杯木产生于遥远的神话时代,看上去像海棠,一年只结一次果。生出的果实鲜红,形似木瓜。能够在这般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杯木自然有其神奇的力量。用它的果实榨汁调制成的饮品,喝了以后可以一天都不惧酷热,而且顿解体力疲乏。但是由于这种植物相当稀少,所以制成的饮品也是相当的珍贵,别说普通百姓喝不到,就是城邦的官们平日里都是掺水饮用。

羽和秦宛谢过宋西凡以后,便一路有说有笑地返回了驻地。

在走廊上,二人恰好撞见有些失魂落魄的风之彦迎面走来。

看着风之彦浑身被汗水打湿,羽立刻起风之彦可能刚给青青上完课,便拿出一瓶杯木汁递给风之彦。

风之彦一怔:“什么东西?”

羽一笑,晃了晃杯木汁:“你也幸苦了一天,拿着吧。城主说了,喝了这个,立刻就可以消除身体疲劳。”

风之彦没有接。他怔怔地看着羽,一语不发。半晌,他嘴角抽动了两下,竟一把推开羽的手,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对我这么好?我可不对你好,你要搞清楚,我只是利用你们而已!”风之彦近乎咆哮着从羽二人面前跑过,扭头冲向一旁他的房间。

“砰!”门重重地被摔上了。

羽和秦宛面面相觑,然后茫然地望着紧闭的大门。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火红的烈日缓缓落下地平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辽阔的天幕下,广袤的流黄城被洒上了一层银光。

到了夜晚,这里的温度便迅速下降到零度以下,人们在享受了黄昏短暂的室外活动后,都安心地躲回窑洞休息。

窑洞外的世界,寒风凛冽。

偌大一个城邦显得空荡荡的,宛如死城。

但是,有一个黑影却傲然屹立在巴遂山之颠,低头俯瞰着个流黄城,像是在着什么。

是风之彦。

大风从各个方向乱七八糟地吹着,就像他的思绪一般杂乱无章。不过,任凭狂风肆虐,他都岿然不动。

在月亮清冷的银晖中,他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