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节原来如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沙依旧很是生气，看着她的脸，助手灵儿很小心的问道：“沙姐，怎么了？”

那沙看着灵儿的脸，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我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们了。我只是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沙姐，怎么了！”

“唉！”那沙叹了一口气，跟着灵儿慢慢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沙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有别的原因呢！”

“别的原因？”那沙笑了一下，说道：“原因？他能有什么苦衷呢！”

灵儿看着那沙，皱了皱眉，很认真的说道：“沙姐，我觉的你没有从前信任他了。”

“是吗？”那沙苦笑了一下，拂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皱了皱眉，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变的清醒一点。

那沙看着灵儿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他，我只是没有办法在信任他了。你知道吗？他变的很任性，有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理想在他的心目中空间有多重。还是说，他一直都是在骗我的？”

灵儿皱着眉，想道：“沙姐，你有没有想过，他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农村小伙子，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沙看着灵儿说道：“我知道他付出了很多。可是我们付出的少吗？呵，”那沙说着有些气恼的笑了起来。“灵儿，你什么见我１２点以前休息过～！”

“唉！”灵儿在心底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啊！我知道沙姐做为一个女人能够做到今天的这种地位真的很不容易。”

“可是，疲倦不是发泄任性的理由。”那沙说着，生气的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沙说：“他什么都有理。”说着，那沙疲倦的躺在了身后的转椅上。良久，那沙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当一个人疲倦的时候，他会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片刻的休息。”

那沙自言自语的说着，在灵儿还在思考这句话意思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灵儿问道：“你说，当一个人费尽所有的心血造就了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以后，就算他很累，他会舍得用它来换取片刻的休息吗？”

那沙的眼睛很亮，灵儿却不敢回答。在聪明人面前说话固然很轻松。因为他们可以很快的领会你话里的意思。可是，如果你的思想不能跟上他们的步伐。那么？

灵儿笑了笑，咬着嘴唇认真的思考道：“如果是我，我想，我应该不会，毕竟，我付出了那么多。”

有人说，如果要了解一个人的思想，那么，就应该把自己置于对方的情境中。对于渠开通，赵灵儿是有研究的。事实上，对于组织中的很多人，她们都曾经不止一次的做过心理上的分析，当然，这主要是出于心理保健和维护方面的考虑。所以这一次，灵儿很简单就进入了渠开通的世界之中，咬着嘴唇，灵儿的脸慢慢的就变的沉重了起来。

“是的，我很疲倦，生命对于我来说，本来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既然这样，毁掉了，又有什么关系，可是，”

灵儿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变的有些扭曲起来。那沙叫道：“灵儿，不要想了。”

灵儿睁开了眼睛，有些疲倦的看着那沙说道：“沙姐，我觉的好累啊！”

那沙叹了一口气，看着灵儿问道：“是吗？”

“原来在某些时候，想要做出一些决定真的很难啊！”灵儿咬着嘴唇说道。

“怎么说？”那沙说着举起了水杯。

“放弃意味着可以休息。可是放弃却又是那么的让人不甘心，而且只有有过那种体验的人，才会明白，丧失了权力，我就什么都不是。”

赵灵儿依然沉浸在渠开通的思想之中。

喝了一口茶，那沙不动声色的说道：“灵儿，你很聪明。”

赵灵儿笑了笑，说道：“比起沙姐来说，我们还差的远了。”

那沙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就像是受惊的兔子，我们不想跑，可是，却更不想被后面的猎人给吃掉！所以，我们必须要跑。”

赵灵儿看着那沙笑了一下，说道：“沙姐，我知道你们很不容易。”

那沙看着赵灵儿笑了一下，突然问道：“灵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灵儿很惊讶的看了那沙一眼，不解的说道：“沙姐请说。”

那沙：“你说，一个人以为自己所做的是为了你好，或着说他觉的这样做是对的，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意志，别人的感受，自顾自的去一些事情吗？”

灵儿认真的想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当然不可以。”

那沙笑了一下，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个自信有主见的那沙了。看着灵儿，她说道：“帮我约一下水流，渠开通，告诉他们，我有话对他们说。”

在一个很清静的会议室里，那沙看着渠开通问道：“我们还是不是伙伴。”

渠开通看了那沙一眼，说道：“当然是。”

那沙笑了笑，说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不但如此，我发现我甚至连水流也不了解。”

渠开通看了水流一眼，冷冷的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

那沙：“可我还是宁愿意相信你。”

段水流抿了抿嘴却是没有说话。

那沙很生气的说道：“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做出某种决定。”

渠开通看着那沙笑了起来，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瞒过你！”

那沙哑然。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事情他们都是*着一种默契来做决定的。

那沙问自己，这种默契，是从什么时候没有的。

看着渠开通，那沙沉默了一会，说道：“是的，我们一直都*默契来做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种默契已经没有了。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们把心灵的大门给关闭了。”

渠开通怔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有些出神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和别人保留着那种沟通的心态，可能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很疲倦的事情。”

那沙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你就打算将我们抛弃吗？”

渠开通啧动了一下嘴巴，说道：“何必说的那么忧郁。事实上，你们都是坚强的人。即便离开了我，你们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那沙脸上的肌肉微微的颤动着，不用问就知道，她很激动。看着渠开通的脸，她很克制着说道：“大哥，你好卑鄙。”

那沙的责骂，反而渠开通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想听听那沙说他卑鄙的原因。

那沙：“你知道水流不会说什么？你也知道，如果你跟水流产生争斗的话，我一定会保持中立。你更知道，我和水流联手的话，绝对不可能让你把我们打垮。而你，又没有什么真正可以信的过人。所以，你希望创造一种假相。一种我们敌对的假相。这样，如果万一你在政治上的改革失败的话，那么水流就可以以另外一种形式登上权力的中心。而你，你的理想，我们的A3，就可以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对吗？”

渠开通呼出了一口气，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那沙看着渠开通的眼睛，一时之间差点被那双忧伤的眼睛给征服。扭转了头，那沙突然问道：“这样是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我想问你，难道在你的心中，你真的没有一点借机报仇的心理吗？”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的关系，渠开通的耳中突然响起一首熟悉的歌。“我最亲爱的人，却总是伤我最深。”

叹了一口气，渠开通说道：“我不敢说没有，我也不能说你们给我的伤害，比别人给我的伤害要重。但是，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我根本就无法报仇，也就因为这样，我必须压抑着自己各种不好的欲望。可是你们知道吗？这样是很累的。”

段水流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冷的说道：“所以，你就想让我疲倦一下。”

或许是被段水流的话给气的乐了起来。渠开通竟然真的笑了起来：“是啊！我想让你们疲倦一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辛苦创立的A3，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难道你们忍心让他在我的手中覆灭下去吗？”

段水流看着渠开通的眼睛，冷冷的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让他在你的手中覆灭呢！”

渠开通有些痛苦的看了看段水流，说道：“不是我想这样做，只是每个人心中都很多疯狂的情绪。就拿我们来说，能够走到今天，我们克制住了自己的多少欲望。在这里面，谁能说我们的性格没有变的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极端。”

段水流低下头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渠开通的眼色慢慢的变的阴冷了起来。他看着水流，缓缓的，不在意的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上帝的位置之时，我们也会变的疯狂。”

那沙插口道：“我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我们可以超越自己，获得在一次的发展。”

渠开通将目光转向了那沙，问道：“超越在超越，究竟要走到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那沙看着渠开通的眼睛，缓缓的说道：“走到我们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欺骗自己前行的时候。”

渠开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你没有跟我说什么世界充满爱之类的话。不然，我一定打爆你的头。”

玩笑一旦开起来，气氛就会变的融洽。渠开通就那样的放松了心情，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很累。你们会怎么想。”

段水流的身体前倾着，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沙冷冷的，带着一种责问口气的声音。“我们怎么想，有用吗？你又会真的在乎我们的感受吗？”

渠开通的脸色突然变的复杂起来。扭转着头，渠开通说道：“为什么非要选择和我一块毁灭呢！”

那沙看着渠开通的眼睛说道：“人世间已经没有了多少永恒不变的情感。所以，我更要认真的创造另外一个奇迹。”

渠开通叹了口气，看着段水流说道：“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很有想法的人，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段水流啧了啧唇，说道：“这件事情，想必你也犹豫了很久，坦白说，刚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你搞蒙了。不过在后来的时间里，我是真的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上帝吗？你凭什么摆弄我们的意志。不过现在想来，我们说不定，又掉进了你的陷井之中。”说着，段水流很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渠开通拂了拂额前上的头发，缓缓的说道：“事实难料，其实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将我想的太高。”

水流看着渠开通的眼睛，笑道：“我妄自菲薄吗？我们三个人是伙伴，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成对手吧！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够格，还是别的什么？”

“水流~”那沙叫道。

那沙急促的声音，还有那面带怒容的表情，都表明了她的态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段水流笑了下，问道：“那沙，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段水流将视线转到了渠开通的身上，定定的说道：“你曾经对我说过，做为男人，没有人喜欢站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可是，你却利用这点来诱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我们真的一切准备妥当的话，那么，也许那一天，就在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渠开通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重了起来。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绝对不会输，而且，我也绝对不会留情。”

段水流笑着按灭了手中的香烟。说道：“我也不会。”

“够了~”那沙愤怒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桌边来回走了几步，生气的说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我们三个人中间，在我们A3之间，竟然也会发生内讧。”

那沙表情显的有些疯狂。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她知道，她无法改变渠开通，甚至于，她也无法把握，改变那个她曾经自以为了解的水流。这样想着，那沙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看着水流问道：“一直以来，在你的面前我都显的很能干，是不是因为连你也在让着我！”

水流看着那沙，有些忧心的说道：“不，你是真的很难干。”

那沙笑了起来，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妄自菲薄的。我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不是喝风的。在中国，我们虽然不能说跺跺脚天地就会抖一抖的人物。但是，我们都还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那沙说着坐在了座位上，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沉默，总是让人觉的很压抑。渠开通忍不住问：“那沙，你让我们前来，究竟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那沙沉着脸冷冷的说道：“你们先说，能你们把压在心里的东西都沟通好了，我们在说，行吗？”

那沙说完，便阴沉着脸喝起了水。

渠开通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今天要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段水流冷冷的哼了一声，那神情仿佛在说：“对于你的底牌，我倒真的很感兴趣。”

俗话说的好，人老精，鬼老能。三个人都是活了很久的老油条了。当然知道，沉默也是一种很有效的战术。

不知道过了多久，渠开通突然无所谓的说道：“其实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的做人，可是现在，我不想在做一个软弱的男人了，我想表现出我的强势，就像那流星一样，在刹那间，释放出自己所有的光辉。”

渠开通的突然开口，让水流和那沙稍为有点吃惊。不过，他们的思绪也很快的随着渠开通的话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那沙的脸色变的柔和了起来，她有些嘲讽的看着渠开通，说道：“所以，你觉的我们成了你的累坠。也成了你心理上难以割舍的包袱，对吗？”

渠开通抿了抿嘴，坚定而有力的回答道：“对。”

“你~”那沙猛的站了起来，却很快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一边很悠闲的喝起了茶，一边慢慢的说道：“其实我们应该感激你。毕竟，你也是因为心里有我们这些伙伴，才为难那么久的吧！”

看着那沙那仿佛洞察一切的脸，渠开通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沙放下了水杯，清楚而有力的说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好意，我们不需要，说着，那沙看了水流一眼，补充道：至少，我不需要。”

在那沙的注视之下，水流缓缓的道：“虽然我很想跟你比个输赢。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伙伴。所以，那样的游戏也就没有了意义。而且，在我心中，那沙始终是我无法放弃的包袱。所以，如果你可以停手的话，我会原谅你。不过，如果你任性而为的话，我会告诉你。我也不是吃醋的。”

渠开通的脸色一凛，冷冷的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将你们的话理解为，你们愿意跟我一起任性而为。”

段水流在和那沙对视过以后，两个人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慢慢说道：“不是跟你，而是我们自己也要。”

渠开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应该劝阻你们的。可是~”

那沙笑了笑，走到渠开通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我知道你在怎么想。你不希望我们A3只辉煌一时，毕竟，它也是我们费尽心机带大的孩子们。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不可能独占所有的辉煌。未来的事情，也只有未来的人去解决。而我们现在，只有做好现在的事情。”

看着那沙的眼睛，渠开通苦笑着问道：“我可以吗？”

段水流放下了水杯，有些无趣的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很没有自信的人。”

渠开通突然有些气恼，看着水流，他冷冷的问道：“知道了又怎么样。”

段水流没有听到般的端起了水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怎么样！”

那沙打断了两个人敌视的眼光，那沙看着渠开通冷冷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想！”

渠开通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还能怎么想，在你的面前，我总是那么无所遁形。”

那沙拍了拍手，说道：“那好，我们前进。”

看着那沙伸在桌面上的手，渠开通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伸出了自己手掌。

和渠开通一样，段水流的表情也有点无奈，好像在说，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想归想，当三个人的手掌心拍到了一起的时候。三个人的表情还是变的坚决了起来。

或许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矛盾都是来自于无法沟通。当三双手掌握在一起的时候，那沙的头脑突然好用了起来。看着渠开通的眼睛，她猛的问道：“大哥，你不会对那个杰克逊说了什么吧！”

“噢，是说了一些东西。”

渠开通一点都没有觉的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在那沙理应如此的眼神中，渠开通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看着两人的脸，渠开通冷冷的说道：“现在好了，大家矛盾尽释。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前进前进在前进。”说着，渠开通抓了抓头发，很简单的说道：“我们现在的事情很简单，也只有一件，那就是，按我们想的去做。谁挡我们，我们就毁掉谁。”

看着渠开通的眼睛，那沙问道：“如果我们做错了呢！”

渠开通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么就让历史来惩罚我们吧！”

渠开通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从桌上拿起一杯水，重重的喝了一口以后，他看着段水流问道：“单纯做为一个商业部长的话，全国性的战略你想好了没有。”

段水流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座位上，冷冷的说道：“不和国家整体的方向相结合的话，那么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渠开通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的计划始终没有变，不过有所修正是难免的。但是你们也不过用担心，我会将我修正后的想法交给你们。从现在起，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人。”说着，渠开通看着水流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要我的权力，更加的集中。”

段水流沉默了一下，郑重其事的看了那沙的眼睛，又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说道：“noproblem.”

渠开通点了点头，向着那沙说道：“那好，从现在起，我们进入全国性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