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家双雄
作者:云翔天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902

刀气如怒涛般排山倒海,地上的尘土,落叶,碎石均被席卷而起,这正是焦煞得绝技‘狂风斩’。弥漫的沙石背后一双充满兽性的眼睛带着血腥的目光盯着陷入绝境的天宇。

沉重的双脚如被紧紧钉在地上般丝毫动弹不得,全身内息在刀气得压制下根本无法提起。

丽绿,丽粉被天宇危险处境惊得脱口惊叫,语气间带着绝望,手中的匕握得更紧。

祠堂门突然大开,一柔软如蛇身之物由门内飞射而出,如长了眼睛般,扫在焦煞的长刀侧面。狂风突止,刀气顿灭。

焦煞不敢相信地盯着祠堂重新关闭的大门,怒喝道:“什么人藏头藏尾地躲在房中,快给焦大爷出来。”

没有人回话,祠堂门也没开,如不是被刚才门开门关带起的风震得左右摇晃的两个灯笼,还真让人以为这祠堂的门一直都是如此关着。

焦煞见无人回应,虽然心中愤怒,却觉先办正事再说,转头看向天宇刚才立足地,却不见人影,抬眼一看,原来天宇已经趁机退到了双花身边。

天宇退在双花之间,双手伸出从双花手中夺下匕,微微笑道:“我正愁缺兵器,这匕虽然太短,但也算是手有寸铁了。”

丽绿,丽粉看着淡淡微笑地天宇,一股暖流在心底升起,同时又感悲凉之意。

丽粉也强露出笑容道:“你看你呢,这个时候还要说笑。”

丽绿看了看焦煞,又看了看天宇,醒悟般地道:“此人的目标是我和丽粉,只要我和丽粉跟他而去,他应该就不会再要你命。”丽粉闻言眼中一亮。

丽绿话一出口便觉不妥,果然天宇露出恼怒之色,道:“你们视我天宇为何种人。”

丽绿歉然道:“我知此等事天帮主定不肯为之,天帮主已经多次为我了丽粉出生入死,我实在无法忍受再看见这样的事生。”

天宇紧盯着慢慢靠近地焦煞,低声道:“此人是狂风十骑的头领焦煞……”话才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粉末状物体倾洒在自己手臂上,待要看去,全身上下缺陷入麻木,连话也说不出来。

丽绿,丽粉一起接住天宇向后倒下的身体,缓缓地将他放在地上。

丽绿露出满足地微笑,将手中一小瓶在天宇眼前轻晃两下,天宇看见小瓶上写着麻身散几字,原来丽绿利用天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焦煞身上之际,偷偷将麻身散洒到了天宇手臂上。

天宇想开口问她原因,却感双唇麻木,无法出声。

丽绿象是看透了天宇心思,温柔地道:“与其一起死,不如用我和丽粉换得你一命。这就算我和丽粉报天帮主的数次救命之恩吧。”

丽粉一言不,手拿丝巾轻柔地帮天宇抹拭着天宇脸上的血污。当天宇脸上的血污全部被清理后,丽粉满意的看着天宇苍白的俊脸,道:“你现在知道我与丽绿那晚被你逼着离去时的心情了吧”

天宇心中涌起复杂感情,痛苦,后悔,自责同时泛起,眼眶也微微湿润。

一滴泪落在天宇的脸颊,那是丽粉的眼泪。又是一滴泪落在天宇鼻沿,然后轻轻滑落到天宇嘴里,那泪的味道带着苦,带着涩,还有一丝甜意。

丽绿和丽粉同时站起向天宇轻轻一笑,向焦煞走去。

天宇想起来阻止她们,身体麻木得毫无知觉,想出声阻止,却只能在心底狂喊。

二女走到焦煞面前,丽绿道:“我们任你处置,但请你放过天帮主。”

哼哼哼,焦煞出低沉的笑声,听得双花毛骨悚然。

“你们太天真了。”焦煞从双花身边走过,向天宇走去,边走边道:“你们以为这样便能让我放过这小子吗。自他与狂风十骑作对那天起,他便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丽粉焦急地喊道:“你的目标是我与丽绿,为什么还要杀他。”

焦煞不再答话,他已经走到天宇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瘫痪般的天宇,露出残酷的笑意。然后缓缓将刀刃抵在天宇脖子上,正打算将天宇喉管切断。

祠堂又在此刻大开,一长条形物电闪而出,直奔面门而来,焦煞飘身而退,飞退中终于看清那是一条长鞭。

焦煞退,长鞭进,无论焦煞如何闪避,长鞭总是直追面门。

焦煞被长鞭追得心头火起,暴喝一声,手中长刀直劈向紧追不舍的长鞭。刀鞭相交之际,长鞭突然如蛇般绕上刀柄,并在环绕两圈后,鞭梢一弹又起,扫在焦煞那满面惊容的脸上。

长鞭在焦煞面上留下一条红红鞭痕后又快的缩回,最后全部落在祠堂门口一瘦小老者手中。焦煞向那老者看去。

只见那老者身穿一件黄色旧袍,脸上胡须凌乱,显是多时未理,双手几乎是搂抱着一条巨大长鞭,那转折而起的长鞭如果全部伸展开起码可达五丈。此刻被老者双手搂在怀里,遮住他瘦小身形的一半还多。

瘦小老者一双似乎有些昏花的老眼扫视了四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焦煞身上,道:“这里是黄家祠堂,谁也无权在此杀人。”

焦煞先前被两次被长鞭所退,脸上还被长鞭击中,心中正闷怒异常,现在见到正主终于现身,哪里还忍得住。长刀一挺,便向老者砍下。

那黄衣老者手一抖,长鞭飞射而出,在空中有生命般直向焦煞脖上缠去。

焦煞怒哼一声,手中刀由下往上改砍为撩,他刚才就因想斩断长鞭,结果长鞭未断,长刀还被长鞭所缠。这次他汲取教训,改力胜为巧取。

长鞭被长刀从下一挑,顿时失了力道,弯弯曲曲向下垂落。

焦煞见一击便奏效,哈哈一声大笑,长刀直取老者面门而去。突感脑后有物飞近,再看眼前那老者手握鞭柄,脸上泛着得意笑容。猛惊回,只见那长鞭正向自己袭来,由于距离太近已是躲无可躲。

啪,一声脆响,长鞭在刚才留下鞭痕的另一边面上也留下一条鞭痕。如此一来,焦煞两面脸上各有一道鞭痕,而且两道鞭痕长度,宽度,所在面上的位置都相差无二。

焦煞连吃两鞭,心知自己不是此老者的对手,只好再放过天宇一次。想到此,将长刀背在身后,飞身而起,双手分取双花。

双手刚要触及双花粉肩,又觉身后有物袭来,焦煞心知定是那老者的长鞭,只好先收回抓向双花之手,一个翻越躲过来鞭,老者也不想伤他,见他放手,便也将鞭收回。

焦煞一落地,怒视老者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老者将手一摆道:“留下这三人,你走吧。”

焦煞脸色一阵青白,最后一言不,转身飞奔而去。

老者待焦煞走后,走到天宇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天宇的状况,知道无碍,便不再理他。回头向祠堂走去。

丽绿,丽粉急步走到天宇身边,丽绿向老者背影问道:“谢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老者如没听见般,进入祠堂后,转身将门关上。

双花蹲在天宇身边,见麻身粉药效还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彷徨之际,却见一对举着火把之人向祠堂方向走来。双花心中慌张,一人一边将天宇撑起,然后四处张望,想寻找一处隐蔽之地躲藏起来。

祠堂突然又开,堂内传来刚才那老者的声音“你们先到祠堂内来吧。”

双花立刻搀扶着天宇艰难地向祠堂里走去,刚进祠堂,祠堂门又关闭。

双花进到祠堂,抬眼便看见一张巨大的黑色几层长桌,上面放着数十个写着黄姓名字的牌位。刚才那黄衣老者就盘坐在黑桌前的垫子上。

双花将天宇扶到祠堂内一角,帮他靠墙坐下。

老者自双花进来后便一言不,双花见老者一脸肃然,也不敢出声。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便听一人说道:“今晚府内有敌来犯,不知三叔父所守祠堂可有异动。”

天宇虽不能动,耳目却能听能看,一听这声音,神情一震。他听出是黄家家主黄克强的声音,想不到这黄衣老者竟是黄家家主之叔。

那老者对门外道:“克强你进来,我有话要与你说。”说完手一动,祠堂之门顿开。

黄克强应了声是,单独走入祠堂,并回头将门关好。

黄克强进得祠堂,转眼看了墙边的天宇三人一眼,然后在黄衣老者前盘膝坐下,道:“不知三叔有何吩咐。”

黄衣老者那一双老眼中突然精光一现,道:“你与克儒之间如何胡闹我也懒得管,但不想你居然闹到府里,连祠堂也不得安宁。难道你想让黄家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安吗。”

黄克强低垂着头,半晌之后才道:“我知瞒不过三叔,但此事关系到黄家的存亡,克强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老者低哼一声,道:“说来我听听。”

黄克强略显矛盾,最后还是说道:“此事说来都是由我那身拜神国行书的二弟引起。三叔应该知道,克儒的性格自小便要强,从不愿甘居人下。当今神国朝政,四大行书与军部之间矛盾重重,军部兵权在手自是大大占了上风。四行书只有不断寻求反击机会。”

说到此,黄克强将目光看向丽绿,丽粉两人,又道:“此次丽舞舞团在神国表演便是四行书寻求已久的机会。丽舞舞团也是克儒借黄家之名请来的。”

天宇此时才知邀请丽舞舞团的原来是黄克儒。

老者轻哦了一声,道:“舞团的表演又与神国权势之争何干。”

黄克强收回对着双花的目光道:“丽舞舞团是唯一拥有两位舞仙的舞团。丽舞双花之名更是名扬大6,如果双花在心园表演,上到国王下到百官显贵都不会错过一观舞仙仙舞的机会。而按照神国宫廷内的规定,除了皇家舞团,其他舞团一律不能在皇宫内表演,是以丽舞舞团必定要在皇宫以外的地方选择表演之地。而皇宫之外办各种活动的后勤工作便是由四位行书负责。”

那老者目中神光再现,道:“难道他们想在表演过程中动手脚。”

黄克强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此事如败,黄家必因克儒受到牵连;即使成功,以四使之名也无法服众,最终黄家还是会因此受损。可惜我虽知他们会有所行动,却又不知他们到底会由何处下手,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只好行釜底抽薪之策。”说着眼带歉意地看了看双花。

老者面带赞许的看着黄克强道:“你们两兄弟都是黄家百年来难得的人才,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支持你吗。就是看中了你较克儒有远见。可你可曾想过,名满大6的丽舞双花在黄府中被刺杀或失踪,黄家在大6的名声也差不多毁了。”

黄克强额角带汗,道:“都怪我心急计乱,想得不够周全。”

黄姓老者微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可是黄家百年难得的人才。我相信你能将此事处理妥当。去吧。”

黄克强向老者磕了个头,道:“谢三叔教克强悬崖勒马,克强这就去了。”说着起身来到天宇与双花身前,向三人一礼道:“因我私心使得三位多次处于险境,真让黄某愧疚。”

此时麻身粉药效渐弱,天宇身体虽还无法动,嘴上麻木感却已消失,道:“家主为家族利益考虑,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如换做我,也会如你一般。”

老者闷哼一声道:“有话都出去说吧,不要在此打扰黄家祖宗阴魂。”

黄克儒每早都有舞剑的习惯,这从他五岁学剑时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他与兄长黄克强被黄家上下认为是黄家近几代中最有天赋的武学之才。由于对武学不懈追求,使他在成就上甚至要高过其兄。

身为文臣,却在武学上见长,黄克儒经常以此为自己人生中的最大悲哀。失去黄家家主之位的希望后,率领千军万马驰骋于疆场便成为了他最大的梦想。是以虽身兼行书之职,他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转为武将的努力。

他是一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虽然经过岁月冲洗,他已经改变很多,但这一点他还非常顽固的保留着。要想获得,就必须付出。黄克儒愿意为自己的理想付出任何承受得起的代价,但这一次,他觉他要付出的代价似乎会将他卷入深渊。

舞完剑,黄克儒往往会去书房,他喜欢对这一本书思考问题,无论眼前的书与脑中的问题是否有关联,无数个关系到他命运的决定都是他在书房中对着他也不记得是什么名字的书做出。但是最近几日,黄克儒总是在对着书呆,没有往日看书时睿智的表情,没有做出某项决定是自信的眼神,更没有轻合上书时那种一切尽在把握的表情。

黄克儒叹着气合上了书,他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因为他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对整件事的控制。

书房外一下人敲了两下门,道:“老爷,张行书来了。现在正在书房等候。”

听见张行书之名,立刻面现不愉之色,正是这个张行书让他陷入了现在这样的境地。

黄克儒来到客厅,见那张行书正饮茶等候,看见黄克儒出来忙满面笑容的站立相迎。

这个张行书姓张名远程,与黄克儒同为神国四行书之一。五十有余,脸尖眼细,一看便是多谋之人。

黄克儒与张远程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不知远程兄今日到访有何事。”

张远程有些焦急地道:“昨晚黄府出现大乱,听说是有贼人入侵。”张远程说话间仔细观察着黄克儒的表情波动。如张远程这样善攻心计之人,往往希望从别人表情的变化中猜测出其心中所想,然后加以利用。

黄克儒最为反感张远程这样的目光,淡淡回道:“是吗,情况怎样。”说话事语气平淡,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黄家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张远程仍双眼紧盯着黄克儒,道:“我得到消息,入侵黄府者目的好像是丽舞双花。”

黄克儒脸上闪过一丝焦虑,问道:“那他们是否得逞。”

张远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微笑,道:“好在双花身边有个一枪击杀温傀心的白水帮主保护。双花现在安然无恙。”

黄克儒露出放心地微笑,道:“好险,如果上次伏杀那白水帮主的计划得逞,那我们就自作自受了。”

张远程似乎也放下心来,目光终于离开了黄克儒,道:“也许这就是天助我等吧,你下午还要去见那个天帮主,我就不打扰了。”

天宇轻轻揉了揉昨晚被焦煞击中的背部,虽然经过一夜加一个上午天魔气地自疗,被击处还是隐隐作痛。被焦煞刚猛内息震出的内伤虽未好透,但也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这些都要归功于于天宇身体完美融合的天魔气。

下午要与一个重要人物会面,这次会面将对延缓神国出兵的计划非常关键。

出黄家大门前经过舞团练舞场,见双花正拿着那天画满各式线条的纸张对着几个工匠模样的人指点比划,那几人不停的点头应是。看样子应该是在教那些工匠各个线条代表的意思,一想到那些线条,天宇心生同情:那些可怜的工匠。要了解双花自创的那些线条确实是件痛苦的事。

双花身边除了几个工匠外还有两三个少年公子,和刚到黄府相比,人数大大降低。剩下几个可算是最出类拔萃的。

那几个少年中一人看见天宇,招手喊道:“天兄,天兄。”

天宇定睛一看,原来是心园城守之子邓有龙。

天宇快步走到邓有龙面前,只见邓有龙面带感激地道:“那晚真是要多谢天兄。”

天宇微笑道:“我还要感谢邓兄,要不是邓兄及时通知你父城守邓大人,还真不知现在会是怎么样。”

邓有龙摇头道:“那晚当我赶回家中时,家父并不在家,当时我真是焦急万分。后来才知父亲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赶去天兄受袭之地,才算安下心来。”

天宇感觉到一丝疑惑,照邓有龙这么说那晚邓飞虎领兵营救自己并非邓有龙报的信,那又是谁将消息提供给邓飞虎的呢。

丽绿,丽粉此时结束了解说,那几个工匠大概或拍头,或摸下巴的走了。在天宇看来,他们现在对双花的那些线条能够理解个五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丽绿,丽粉见到天宇,想到昨晚天宇满脸是血的样子,同时打了个寒战。

丽粉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天宇摇了摇胳膊,踢了踢腿道:“没有大碍了,今日我有些事,先告辞了。”

看着天宇离去的背影,丽粉轻声对丽绿问道:“他不是说这几日都要陪伴在我俩身边吗。”

丽绿眼中带着淡淡的失落,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他认为没有总在我们身边的必要。”

丽粉呵呵一笑,道:“他可是我们舞团请的保镖,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呀。”

丽绿感觉到她的笑声有些不自然,不过仍然回以丽粉一个在丽粉眼里也不自然的微笑。

天宇轻车熟路的来到花莫痴的花海庭院外,轻拍了两下门。

门开,出现的正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开门童子,那童子显然也认识天宇与元遥空,微微一笑道:“老爷与另一位客人正在园内亭中等公子呢。”

天宇微笑谢过童子,然后进门向园内那被花草包围的小亭走去。

小亭内坐了两人,除了花莫痴外另一人天宇也认识,正是黄克强之弟黄克儒。

天宇走入小亭,向黄克儒一礼道:“天宇见过黄行书。”

黄克儒用手一指对面的石椅,道:“坐,多余的话不说,我们直入正题。”

黄克儒军人般的作风上次在心园城下天宇就见识过,于是也不再客气,道:“我的目的行书大概已经从花老那得知了,不知行书意下如何。”

黄克儒摇摇头,道:“此时先搁开,我有一些事要先跟天帮主说说。”

天宇头才点一半,黄克儒便开始说道:“天帮主你应该知道我府内现在有住着一帮魔门中人,也就是上次袭击你的那些人。他们住在我那是一位名叫张远程的行书在中间搭的线。这是一笔交易,我为他们在心园期间给他们提供庇护,而他们协助完成我们四行书利用丽舞舞团表演制定的计划。”

虽然对黄克儒的作风早有体会,但这样坦白直接的话还是让天宇目瞪口呆。

黄克儒没有理会天宇的怪异表情,继续用更加直白的话刺激着天宇的脑神经“我们四行书拟定的那个计划的大体内容是:利用丽舞舞团表演的时机将所有身在心园城内的高级将领集中起来,然后利用我们职务之便,将一种无色无味化功散掺入他们饮用的茶水中。这种化功散会在一个月后才作,而且功力越高者作得越晚,但最终只要饮食过它的人都会大病一场,功力也会大幅减弱。如果成功,便会出现不断有军方将领生病和功力减退的事情生,那军方内部必定会出现混乱,我们四行书便可在混乱中获得好处。而且……”

“我还可能利用大批武将功力减弱的现状实现我多年来转官为将的梦想。”黄克儒一口气将整个计划托出,最后还副送上了自己的梦想。

天宇刚刚将他的话消化完,脸上惊色未退,黄克儒又开始对天宇大脑进行新一波地冲击。

“这个计划就是张远程提出的。可后来我现事情并非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有不少疑点,比如既然是靠化功散解决问题,又何必需要那些魔门高手帮忙。后来我现张远程心中另有打算,而先前的那个计划很可能只是他拿来哄骗我们的幌子。但在有所醒觉时已经晚了,我已经用黄家之名义向丽舞舞团出了邀请。”黄克儒有些懊悔的叹了口气。

天宇问道:“那你对张远程的打算有没有一点线索。”

黄克儒摇头道:“我也做过多种猜测,但猜测始终只是一种判断,不能做准。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计划将非常可怕。所以我要想方设法在暗中进行破坏。你那晚受到魔门高手伏击时,便是我通风报信给邓飞虎。然后再在除魔盟的人面前保下魔门一干人,让除魔盟知道他们住在我府,好牵制他们的行动。”

天宇恍然,原来那个在邓有龙前给邓飞虎提供消息的是黄克儒。

天宇一面感叹黄克儒的智慧一面道:“现在离丽舞舞团表演只有三天了,你要我怎么和你合作。”

黄克儒道:“虽然都是猜测,但我想张远程的目的不外乎那几种。一是杀王夺权,成功把握多大先不说,即使成功凭张远程的威信也不足把握朝政。二是毒杀政见不合的高级将领,但毒可不是无色无味的化功散,而且很容易被测毒器具测出,成功的几率也不大,就算成功,负责后勤的四行书也会被追究责任。”

天宇听到追究责任一词,又想到需要魔门高手出动,眼睛一亮,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中生成。

黄克儒一边提出可能一边自己否定,正说得心情沮丧之际,却见天宇先是陷入深思,片刻后悟通了什么似的露出释然的表情。不由问道:“天帮主可有什么现。”

天宇道:“如黄行书刚才所说,张远程的计划中很可能会用上魔门的高手,那他的计划中就极有可能出现刺杀,刺客自然由魔门高手来担任了。你们四位行书担负的是后勤工作,如果出现刺客刺杀的情况自然与你们无关。”

黄克儒微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曾经想到过,可如果仅仅是为了一次刺杀行动,那随时都可以进行,何必那么劳师动众地将丽舞舞团请来,然后再在舞团表演时进行刺杀。”

天宇没有反驳,问道:“神国国王外出活动由谁负责安全。”

“一般是由梦驱敌上将军负责皇家成员地安全。”黄克儒听天宇如此一问,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天宇突然面带微笑地看着黄克儒,黄克儒有些迷惑地看着天宇地微笑,突然间神情一震,道:“我明白了,张远程很可能是通过刺杀行动来打压梦将军。刺杀失败还好,一旦刺杀成功,梦将军将背上失职之罪。”

天宇伸出大拇指,道:“这的确有很大可能性,而且刺杀目标的说不定原本就是张远程欲除去的对象,如此一来便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黄克儒看着天宇呆了半天,叹息道:“天帮主真乃奇才也。我苦思多日都无法解开的谜团,竟然被您片刻间点散。黄某真是佩服之至。”

天宇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道:“黄行书何必自谦,谜团原本便是你自己破解,我只是以旁观者之角度提了一点意见而已。”

花莫痴一句话未,从头到尾他都静静的注视着天宇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不放过。他从天宇的皱眉微笑间感觉到无上的智慧。

“现在说会老话题,你要我怎么与你合作。”天宇问道。

解开压在心头数日的谜团,黄克儒显得格外意气风,道:“要打破张远程的计划就必须要有足够能压制住那些魔门之人的高手,我身边的高手不足,而且这些人张远程都了如指掌,难起作用。”顿了顿又道:“原本我打算让天帮主借些人数给我暗中听命,现在看来将他们留在天帮主手下应该能挥更大作用。我提供情报,天帮主负责行动。”

天宇思考了片刻,道:“我可以帮你,但我这合作好像对我没有丝毫好处。”

黄克儒笑道:“我知道天帮主想要神国延缓出兵平湖,其实这件事与神国何时出兵神国息息相关。如果梦驱敌因保护失职而被降职甚至削职,那主张出兵魔域的呼声便立刻会减弱。主张出兵平湖者的阻力也会因此而大大减小。天帮主觉得我分析得是否正确。”

天宇也觉黄克儒此言有理,道:“这我承认,不过我希望黄行书能够将立场改为出兵魔域。以提高梦驱敌一派的声势。”

黄克儒想都不想,便道:“行,我还会劝说另两个行书一同支持出兵魔域。舞团表演当日,我们再在此一会。黄某就此告辞。”

天宇转头对着花莫痴满意一笑,每次到他这来,总有不凡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