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三

这几组简单的数字，最近老折磨着刘畅，让她寝室难安。

好几年了，刘畅心下已经弄明白，开出租车的母亲在外面有两个男人，以至把生活分成三份。昨天是三六九中的三，属于母亲晚上要回家住的一组数字，但她没有回家，她不想面对母亲，更不想面对可怜的父亲。

刘畅独自躺在绿色的草地上，太阳盯着她的脚丫，不思不想，而左边水沟上的枝头，知了歇斯底里的叫。她仰望深蓝色的天空，灰的，恰似那灰色的岁月灰色的情感……

“刘老师，昨天星期六也没有回家里去？”

好像陈木的声音，刘畅扭头看。

小径上，陈木拿把砍柴刀，静静地站着，身穿一件黑色暗条纹的纤维衫，目光清亮，还夹带少许青涩。刘畅心头倒有几分喜欢陈木，但有没掺杂着男女之间的特殊情感，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说不明白。

刘畅与陈木刚开始有的接触，全源自于胡兰。

胡兰——陈木母亲，最初搬回七里村，得知刘畅整天呆在七里村的小学教书，连晚上也住学校没有回家，就抽空跑去找刘畅，说陈木因生病失去昨日所有的记忆，并提出想请刘畅做陈木的课余老师，多少让陈木能认几个字不当文盲。刘畅心下同情陈木，没丝毫犹豫便答应了胡兰的请求，这其中也夹杂她独自呆在学校里，没地方去想找个地方消磨寂寞无聊的时间的缘故。

“刘老师，我今天去镇上，看见你爸爸在打吊针。”陈木觉刘畅看着他没有出声，不好意思找话又说道。

“你真看见我爸爸在打吊针了？”刘畅一点儿也未察觉到自己先前细看陈木的失态模样，她反问陈木时忙翻身从草地上爬起来，再顾不及站在旁边的陈木，自个儿急冲冲往镇上家里疯跑。她父亲的健康一直不怎么好，她担心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

“刘老师，要我用摩托车送你回去不？”陈木看刘畅火急火燎的样子，不自觉想到要帮助刘畅。

“你要下地干活，我不想麻烦你，步行回去花不了多少时间。”刘畅回答着没回头没停下来。

陈木看着逐渐消失在前面路头上的刘畅，摇摇头心下生出些莫名失落。他没有再说话，转过身舞动着砍柴刀慢吞吞的朝河对岸山林里走去，打算马上进山林里砍柴。

几个小时之后，刘畅喘着粗气跑回家，看自家房门紧锁，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才想起只顾回家，钥匙在学校的寝室，竟忘记带回来。她退回房前的路上，对准窗口大喊几声“爸爸”，没任何反应，再返回去敲门，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于是扭头又忙向镇上的卫生院里跑。

而在刘畅敲门的住房内，二楼卧室的床头，一对男女正在战斗。当听到楼下传来的喊声和敲门声，女人急忙把缠绕在男人腰上的两只脚拿下来，然后分开两条腿，压低声音轻轻说：“我不搞了，快点儿取出去。”

还没有爽呢！”男人不愿就此罢手，嘴上说着话，感觉身下压着的女人门户大开，**一用力，更加快度蠕动起来。一推一进，一退一出，似同海边沙滩上卷起无数翻滚的浪花，怒吼着一浪接一浪。

顿时，女人没勇气再说不让男人搞的话了，那原本准备推开男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停在男人胸膛。她意识里像被木棍直接从下身捅到喉咙脖子上，整个人散架魂飞魄散。她闭上自己的眼睛，想到门反闩着，外面人即使有钥匙也照样打不开，就心安理得抱紧压在身上的男人，又开始享受男人给她的无尚快乐。

砰。卧室外面的阳台上，突然间窗玻璃给砸碎了，噼里啪啦全是些玻璃碎片掉落地上的声音，同时还夹杂些男人的叫骂，“我让你带野男人回家，我今天打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刚在床头缠绵完的一对男女，不自觉的望向窗口，立马看到窗玻璃的破口处，一名怒气冲冲的男人手中拿把西瓜刀正在往卧室里钻，那因愤怒而变形的脸看上去十分阴森恐怖。

床上躺着的男人害怕了，衣服裤子也顾不上找来穿，爬起来不顾女人赶忙往楼下疯跑。

女人脸上的表情倒显得出奇平静，不看往卧室里钻的男人。她慢吞吞的坐起身来，再伸几个懒腰，再来回欣赏自己那**性感的身体，随后才下床去找自己胡乱丢在地板上的衣服。

跑下楼的男人，慌乱中怎么也打不开在外面顶着根钢管的防盗门，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对面的住户大声喊：“快来人呀！这里要杀死人了，要出人命了……”

风风火火跑入镇卫生院，刘畅楼上楼下找不到父亲的人，才想起应该去问经常给父亲看病的王医生，于是从王医生嘴里得知父亲没啥大问题，只是个小感冒，已打完吊针回家去了。刘畅悬起的心总算踏实，她漫步从镇卫生院走出来，理理飘到脸庞的几丝秀，在台阶上站会儿，又不紧不慢的往自个家里走。

离自己家还有几百米，刘畅耳朵里便听到从自家那边传出些闹哄哄的声音，并看见有人在向自家那边跑，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心再次悬起来，迈开两条腿跟在其他人后面往自家跑。

家门口，房门大开，房间里的打斗、叫骂、吆喝不绝于耳，外面乱七八糟的议论不足挂齿。

刘畅推开围在自家门前挡路的人，落入双眼的是父亲挥舞着西瓜刀在乱砍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男人，四周围站着几个老人及妇女，他们试图想上前去抢夺父亲手上的西瓜刀，跃跃欲试却总是不敢过于靠近。他们劝说着吆喝着，刘畅父亲压根儿听不进去，边乱砍血泊中的男人边横舞西瓜刀威胁靠得近的人，嘴里不停的叫骂着。

刘畅心里着急，要是父亲砍出人命怎么办？她不管自己的危险，扑上前去就想抢夺父亲手上的西瓜刀，“爸爸，你今天是怎么搞起的呢？不要砍人了，砍出人命要偿命的……”

刘畅父亲早迷失本性，此时那里认得出谁是谁的谁，见刘畅前来阻止，举起西瓜刀向刘畅手上砍去……

派出所来人了，几名手持枪支警棍的警察，先后从警车里跳下来，分开众人进屋不说不问，看准刘畅父亲行凶的位置，从背后上前就是几警棍，打落刘畅父亲手里的西瓜刀，再扑上去按倒刘畅父亲把双手铐起来，一切做得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周围人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一名看似头儿的警察走进出事房间说：“把凶手拖上警车，两名昏迷的伤员马上送医院里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