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赌再赌与反目成仇
作者:牛不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27

百口莫辨

蕊蕊被吵醒后,潜意识地朝我这边靠了靠,我厌恶的将她推开。紧接着陈四也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不久便直勾勾的看上了蕊蕊的身体,蕊蕊这才想起该穿点什么。——我对陈四的好感荡然无存,没想到在他势利的外表与阿谀的语言下,依然是一颗阴险恶毒的内心。我已经大抵知道,正是陈四大清早把杨帆带来,让她目睹我的沉沦,让她见证我的肮脏。

刘义是五分钟后才到的,他二话没说,冲过来就给了蕊蕊两巴掌。蕊蕊不知所然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确定双颊的火辣。面对杨帆无声的眼泪与剧烈的颤抖,我无地自容。我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千耳光,哪怕割了我的老二也行,但我那可怜的杨帆,只是带着她肚子里的骨肉,孤儿寡母的向门外蹒跚而去……我躺在床上看了看陈四、又看了看刘义、再看了看身旁的蕊蕊,这才笨拙地穿起衣裤出去追她——但我几乎站都站不稳。

没有追到杨帆,我是中午十二点回到的小屋。一开门“活着”就摇着尾巴过来乞食,看样子是饿坏了。床上的被子零乱不堪,像我的生活般一塌糊涂。掀开锅盖,见昨晚的糖醋鱼还剩下一些,便倒了一大半进“活着”的狗槽,然后对着美味的鱼肉嚼了几口,又全部倒给了小狗。

我一点味口也没有。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杨帆解释,哪怕我说出这一切的初衷都只是为了杨母,但这能够抵消我与妓女通奸的罪孽吗?烦恼啊烦恼,零乱啊零乱,我现在到底该用怎么样的砝码,去找回严重失衡的破碎生活?

过了半小时肖晓萍打来电话,说杨帆正在她家,不过一直在哭,什么人都不想见,叫我等两天后再去接她。我心乱如麻,却只有答应,然后便独自枯坐了一个下午。“活着”是狗不是猫,对鱼自然不感兴趣,看着被它挑肥拣瘦的邋遢狗槽,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在确定杨帆安好之后,我饥饿难耐。

摸了摸荷包,所有的钱都被输得一干二净。角落里虽然有菜有米,但煤气却没有了气的一天!于是只得走出小屋,想还是得先去哪儿蹭顿饭,或者至少借点钱填饱肚子再说。办法总是有的,特别是当生活跌入谷底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萧金贵肖晓萍那儿暂时没法去,陈四那个背叛朋友的小人打死我也不想见到他。只剩下刘义,但有那个蕊蕊在,我又感到很恼火。不过后来实在太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便厚着脸皮去了。想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妓女较真,更何况蕊蕊还是他给我的呢。

……

刘义与蕊蕊正在吃螃蟹,我刚走进去,两人便热情的招呼我入座。蕊蕊竟然还很大方,那样子好像昨晚没与我**,今晨没被刘义捉奸在床。看着他们小夫妻生活得好好的,仿佛我这几日的生活,全是一种被扭曲了的幻觉。

但不久我就肯定昨晚确有其事,因为蕊蕊竟恬不知耻的说道:“昨晚峰哥可真猛哟,我那下面现在还疼!”刘义也没生气,他说:“那当然,我们村出来的全部是猛男,操得你享誉终生!”蕊蕊咯咯的笑,但我仍然很不好意思,尽量避免与蕊蕊说话,埋下头努力吃蟹。熬至饭后,我的脸上又渐次恢复了一丝血色,刘义凑过来不想再赌?”

我说,不了,不了,赌博让人倾家荡产。刘义就笑我迂腐,说管它荡不荡产,能赢到钱就是好事。你昨晚输了那么多,运气已经背过了,现在绝对能时来运转,赢个三五两千也未可知。我苦笑,终于承认自己赌技不行,但蕊蕊却在一边纠正道:“谁说不行?有一盘要扫底了,张胖子胡四筒,你不是没出么……”我苦笑,说有心无力啊,我现在从哪儿凑那么多赌本?刘义慷慨的拍拍胸口借给你!咱哥俩谁跟谁?”

就这么样,在受了蕊蕊的奉承与刘义的鼓励后,吃了螃蟹的我横着心向刘义借了三千块。刘义也真够兄弟义气,他不顾昨天大赢四千多的好运而破例再找人与我打牌。张胖子今晚没有来,凑数的是另一个叫夏五哥的梅镇人,据说家底也很殷实。我也不多管,赢钱心切,只想尽快把本钱赢回来,走出这滩恶水。

蕊蕊打扮得比昨晚还骚,她撒了金粉、抹了胭脂、涂了口红、修了指甲,裙子透明如纱,一眼就能望到里面黑糊糊的一片,毛丛生的,再一想内裤都没穿!我体味过她的厉害,我也明白了她的作用,我更知晓她今晚的任务,我只是把双眼盯上麻将,不再多看她一眼。但那个夏五哥却倒了霉,有好几盘他似乎在细心数落蕊蕊的阴幼稚的出错了牌,让我们胡了好几个两番。

才打一小时就赢了一千二,赢得我脸红心跳。假如就此戛然而止,兴许我还能做些小本生意,逃脱目前尴尬的局面,但一个赌徒,特别是面对亟需五万钱的赌徒,他怎么会知足呢?

风水轮流转,不久我就蔫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只胡了两局牌,赢的钱输掉不说,刘义那三千块,输得又只剩下一千三,我这下可真是急了。夏五哥已经输了四千块,但他的口袋还膨胀得很,估计是有备而来。

又一局,夏五哥自摸三番,一家计兴奋得顺手摸了蕊蕊的大腿,并想攀沿而上。蕊蕊不依,夏五就随手掂起两百钱,放进她的乳沟。蕊蕊高兴的扭了扭了**,还把本就薄似于无的纱裙往上搡……刘义一点意见都没有,他打他的牌,不动声色。我终于肯定,他和蕊蕊之间不过是合作伙伴,他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我没心情去在乎这些,因为我的钱已经在迂回中输得只剩三百了。这一局我很快就蓄了个清一色,蕊蕊本来在给夏五倒水,突然小头就伸了过来,问我:“峰哥要不要添水?”我没理她,蕊蕊马上就坐回到了刘义旁边。等刘义准备打出一张牌时,蕊蕊突然风骚地搂了他一下,刘义也装腔作势把手扣回来捏了捏蕊蕊的**,但再出牌时他换了一张。我这就觉得有些不妙,后来牌让无须男子给胡了,刘义还以为我没现:在他倒下的牌里,除了一个圆筒外,其它全是条子——而圆筒正是我要的牌。我当时气得很,但还是忍了。不料,接下来的三局我都放炮,最后一局放的是刘义,一番,一百块,但足以让我“洗白”。

牌局结束。

刘义道貌岸然地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宣布道:“今天夏五输了四千三,小峰输了三千,蕊蕊今晚陪夏五,明晚陪小峰……”我恍惚中拉拉他的手急,再借点钱来,我还要赌……”刘义用一种同情的语调说:“兄弟,别赌啦,你赢不回来的。”但我不相信,我坐在那儿像一个醉汉般,僵持着众人说:“大家别走,我们再赌!”夏五输了四千多块钱自然很不开心,但蕊蕊已经完全倚在他的腿上,他的手就变得不老实起来。这蕊蕊绝对是此中好手,夏五不久就忍不住了,他急躁的对我说:“还打什么打?要打明天再打!”我拉着刘义的手,又换回来拉住了夏五,我说:“你不要走,我有话要说。”夏五就烦了,他搡了我一把他妈烦不烦,不就是个鸡嘛,你等会儿,我办事很快的,我搞完你接上……”我还是拉着他的手要走!”

见这样僵持着不是会事儿,刘义就走出来劝我,我突然对他的假仁假义感到分外恶心。想都没想,我便脱口而出:“你和蕊蕊在作弊!”刘义笑了笑弟,看来你今晚是输糊涂了,再不叫蕊蕊先满足一下你?”我没有品位的大骂道:“放屁,放屁,放屁!刘义,你这个满面仁义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晚蕊蕊少说帮你看了三十局牌,你说那盘为什么不出圆筒……”

蕊蕊风骚的扭了扭,夏五已经被欲火烧得失去了耐性,竟然搂着蕊蕊就要朝外走。我慌不择路的扑了上去,对他说:“你别走,我要揭放他们,他们在作弊,蕊蕊倒水时偷看了我们的牌……你不要走,他们作弊……”刘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疯狂,慢慢的,他友谊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冷笑。

蕊蕊的身子有些抖了,无须男子却淡淡的笑,而这个夏五哥,他根本不在乎今晚赌局的公正,也不在乎到底输了多少钱,更不在乎我与刘义之间有多少份量的友谊,只听他对我说:“是又怎么样?愿赌服输,你他妈自己是个傻逼……没钱就别赌!”然后,拉了蕊蕊,快地走了。

茶馆老板借机出去倒水,我颓然的呆在茶馆,攥着张麻将不知所措绝望无比。屋中只剩下我和刘义,他冷笑着对我说:“小峰,你疯了。”我吼道:“你他妈才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他妈兄弟,故意让蕊蕊看我的牌……”我本还想说出一大堆他对我不是的理由,但刘义一句话轻轻的抛了出来,势值千金。他吸了口烟对我说:

“还钱,李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