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章 信徒
作者:铁血百夫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35

“公元2521年,随着一次成功的外交和谈的结束,塔米拉共和国终于摆脱了战争纠缠,因为塔米拉共和国终于在宇宙中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他们迫使萨尔与库恩帝国这两个一脉相成的君主集权制国家承认,塔米拉共和国有资格拥有他们脚下的土地,虽然那土地是抢来的。

公元2521年至2621年这一百年间,经过战争后的塔米拉人口与经济不断发展,社会空前稳定与富裕。

塔米拉共和国进入了“辉煌时代”,人们已经忘却了是什么保证了国家的顺利发展,他们已经忘却了那些热血洒疆场,黄土埋忠魂的塔米拉共和军人在前线舍生奋战,后方人民在失去亲人的巨大的悲伤下努力生产的时代。

一百年的时光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过一瞬,但却足以另所有的人忘却一些事情。如果说塔米拉共和国在建国后不断征战的两百年间里,人民从未得到一丝安全感的话,那么在这后一百年,民众有理由相信,他们安全了。而且,将一直安全下去。

就像在急流里无法站稳一样,你必须得前进,不断的前进,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后退。但是塔米拉人累了,倦了。他们想歇一歇,喘一口气,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们脚下的泥沙已经在悄悄的移动,塔米拉人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倒退。

急剧的工业化和城市化使社会结构短期内发生了重大变化,同时也产生了种种社会问题。一边是社会财富迅速增加,另一边却是贪污受贿、尔虞我诈、假冒伪劣……经济秩序极度混乱,社会生活开始动荡。其中最核心、最严重的是**现象如同某种“综合症”一样突然并发,其广度与深度都令人瞠目结舌,似乎全社会都深卷其中。正是严重、普遍的**造成社会道德整体败坏、精神全面危机,更使贫富差别急剧扩大、各种社会矛盾突然尖锐,已经危及到社会的稳定。

塔米拉,处在一场巨大变动的前夜。

但是民众依然乐观,“一切向钱看,努力使自己富起来”“在这个民主自由的国度里,只要努力,就能使自己过得更好”的口号代替了“为了真正的民主和自由”“解放所有受压迫的人,摧毁一切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暴政”这样激动人心的口号。

民众在致富浪潮里迷失我自我,丧失了信仰。没有人能说清楚国家正在或将要走向何方,有人担心,但是却无能为力。

一些时刻都在关心着国家危亡的人清醒的意识到,国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他们大声疾呼,四处奔走,但是他们的声音在国家强大的统治导向下显得是那样苍白和无力。

一份报告此时正摆在我的面前,那是一位真正的爱国人士在塔米拉庞大的国土里深入调查了近十年后得出的结论。请诸位谅解,我不能说出他的详细情况,因为,现在,他的头,值一亿宇宙币。我没说错,是一亿。

这位爱国人士是记者出身,他主要采访证券、金融消息,又曾经长驻警界服务过,也负责采访各种犯罪消息,主要是经济犯罪。

这种经历,使他既结识不少财经巨子,又与警界、社会最低层、各种犯罪分子多有往来,因此他对种种犯罪开始有了直观的了解和认识。

他发现,金融界和政界关系密切,通过钱权交易双方都获得暴利;贪赃枉法是警界常事,警察定期向酒吧、歌舞厅要黑钱;种种犯罪分子往往是各有“门道”,可以少判、减刑甚至不受任何惩处。这些,使他对社会的**黑暗渐渐深有体会,开始认识到此时的**已不是个别人、各别现象,而是一种整体性**,是一种社会的病态。

于是,他从单纯、客观的犯罪报道,转为深挖其后更深的**背景,他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年。当一个传媒机构组建之初,它迷人、可信、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影响的人们看到这一点,看到它的用处,就试图zhan有它。在这个金钱万能的社会,他们很容易得手,进而这些人利用它,滥用它,最后毁灭了它,传媒终于沦为政客的传声筒,造谣机。

这位有正义感的朋友感到,如果真想做一番事业,一定要有自主的舞台。几经周折,他抛弃了他的职业,他真正开始了揭露政界黑幕的生涯。

他首先以城市为单位,调查其**情况。他发现,他调查的这些城市全都**透顶,存在着政界、商界、司法界、警方等有组织的**。每个城市的权力都被这一小撮人掌握,形成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控制了城市的一切资源。这些结果使他相信,几乎塔米拉共和国所有领地内的所有城市都同样**,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又随机抽取了几个城市作调查,包括首都行政星在内的城市全都完全一样。他认为,“一旦贪污**以同样一种形式在各地出现,

那么这种普遍的罪恶一定是有自身原因的非个人的结果,而不是某些坏人道德败坏的偶然事件。这也就是说,主要是制度、体制上的原因。

随着调查采访的深入,他发现城市是星球行政区的一部分,市政无法与地方大行政区分离,**的地方政府总是庇护**的城市,虽然有些市政府与区政是由不同的政党掌管,但他悲哀的发现,就算党派不同,利益却相同。所以,星级行政区才是趋善或趋恶的单位。于是他的调查重点由市转向了更大的地方。对各行星的大行

政区的调查更加触目惊心,那些的垄断大公司如从运输公司到食品商、文化出版商等都想法设法买通法律或法律的解释权,使自己获得暴利。这是一个过程、也的确是一种体制,很显然是一个城市、行星、一个国家的商业体制,而不是政治性的政府,当然也不是民主政府。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无论是哪一级的政府机构,都不

乏决心清除**的有志之士,但他们都不能当政。因为长期的**已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结构紧密坚硬,外人难以插进。这种情况甚至造成了一种荒诞的“悲剧”,如果不参与**,我们根本不可能兴修或维持营运铁路、煤气公司、自来水公司、电力公司等等。一个想“做事”的人,就无法洁身

自好,不得不服从官、商“制定”的由来已久的**性“游戏规则”,举国上下莫不如此。**的主要特点就是官商结合,但原因何在?他提出,主要不应问是“谁”、而应追问是“什么”造成了**。

政治家和不少民众往往把**归咎于商人,“商业”成为所有政治和经济上罪恶的根源。但他的调查表明“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商业有一个共同之处,不是它们的大小而是它们对特权的需求:特许经营权和特别立法,这些都是以立法**为前提的;保护性关税、保障其特殊利益的法律解释、法律实施中的放宽或‘保护’要求

法官、检察官和警察的‘绿灯’。‘特权’才是邪恶的根源;而‘特权商业’是恶魔。”他明确写道:“对我们造成损害的正是特权”,而“认识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很重要。”

记得一位学者说过,当社会的黑暗面被一位媒体的记者披露出来时,那这个社会是悲哀的社会。记者就是记者,记者不是救世主,不是卫道士,最起码不应该是。当记者们在努力的揭露这个社会肮脏的一面时,本该做这份工作的人呢?这难道不让人感慨和愤怒么?

强调制度因素的重要并不否定“人”的因素、否定道德因素。长期、普遍的**导致了道德的普遍堕落,只要有机会,从政客、商人到一般平民,都有不捞白不捞的想法,谁有机会都会“捞一把”,连最起码的罪恶感都不存在了。

最常见的是许多选民将自己的选票卖给商人或政客,“在一些地方,贿赂已经公开化了,而且不再称为贿赂。付给选民的钱,不管是直接的货币,还是许诺的条件,还是人情关系,都被称作是对选民‘酬劳’。”

“我们的领袖在大处**,而他们在小处**。”从地方到首府都如此**,不能不使我们深思我们的民主政府究竟代表谁的利益。姑且不论政府的实效性和可信性,我力求弄明白的是,议会、政府部门代表的是人民的共同利益,还是代表着一部分人的特殊利益。

“特权”来自于政府,从根本上说,是政府的权力过大和不受监督造成了**。清除**,就要减小并监督政府的权力。

可清楚**谈何容易?就像住在一个极其奢华的房子里,却面对着一堆被蛀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家具一样,我们想把这一堆垃圾丢掉,但是新家具在哪?人们总是投鼠忌器,这是导致塔米拉的政治改革无法进行的根本原因。

我有时候甚至突发奇想,如果冥冥中果真有上帝的话,我希望他用一道闪电击毁这栋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建筑。那样,我们就能痛下决心在民主的废墟上重建一个塔米拉,全新的塔米拉。

如果上帝真的显灵的话,我愿做他第一个忠诚的信徒,至死不渝。

对身为塔米拉共和西南行政区,格罗杰星系,莫斯地区行政长官的我来说。写出这番话来的确是“大逆不道”的,但我不在乎,因为西南六个星系的统治权力已经不再为塔米拉所有了。

上帝真的显灵了,但是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我们成了亡国奴。

我写这些东西,是想让那些曾经与我共事一个国家的塔米拉同僚们都仔细的看一看,想一想。身为库恩帝国统治下的我,已经无法再实现当初的理想,但你们可以,你们可以做。

深夜,梦回塔米拉,她曾经是那么美丽,那么的坚强,身为她的子民是那么的自豪,那么的骄傲。

如今,梦醒了。

当有人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了枪,去和我的伙伴们回合,我们还有些战士,虽然不太多,但我们依然要和库恩帝国的占领者们战斗(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哪)。

房门在响,我的老伙伴,莫斯地区驻军司令来接我了,我必须走了。

希望所有塔米拉人能看到这番话

一位真正爱国的人,原塔米拉共和国西南行政区,格罗杰星系,莫斯地方行政长官,莱昂.切尔尼。

2621年1月8日夜

电子日历飞快的跳动着,数字停止在2621年2月8日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战区萨雷奥宇宙港龙三舰队本阵龙三旗舰

镜头快速穿越母舰那厚重的甲板,定格在舰桥指挥室的龙三身上。

龙三的银发乱舞,他在神经质的手舞足蹈,他的部下肃立一旁。

龙三转了几圈后,猛的定住,一动不动,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在一瞬间就成了一尊雕像。

“你”龙三闪电般的伸出一只胳膊,拿着一张文件的手指向一位参谋。

“是,将军”这位刚刚为龙三从西南各地搜集完各种情报的参谋上前一步向龙三敬礼。

“哈”龙三的手快速的做了几个动作,快得人眼花缭乱,终于有人看清了,那是球赛得分的手势。

“干的好,小子,这正是我需要的,干的好”龙三显得很高兴。

这位参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是兴奋的表现。他有理由兴奋,因为龙三很少这样夸奖他的下属。

龙三走到这位参谋的面前,伸手把这位参谋的军帽摘下来,并把自己的军帽戴在这位参谋的头上。

龙三戴好原本不属于他的帽子(将军与校官的军帽样式一样,但帽徽不同)向这位参谋立正敬礼。

这位参谋脚都软了,他实在不适应龙三这样的“奖励”,他忙不迭的回敬军礼。

“再努把力,找出和这个莱昂类似的人,并详细调查好他们的一切经历,包括他们的**。必要时,你可以动用我龙家在塔米拉的一切势力。我告诉过你怎么和他们联系的。

这位参谋跑出去了,兴奋的在跨过指挥室的动力门时踉跄了一下。这位参谋不久后就成了龙三全舰队“追杀”的人物,因为他戴着“塔米拉之光”的帽子,这让龙三舰队所有人都嫉妒得用头拼命的撞墙。

“这些人,正是我需要的工程师”龙三转过身,把手里的文件撕得粉碎,抛向天空。

“塔米拉,依然有信徒存在,神的信徒”碎纸片像飞舞的雪花一样飘落在龙三的身上。

“圣经里有一句话这样说‘你是我藏身之处。你必保佑我脱离苦难,以得救的乐歌,四面环绕我。”龙三一转身,他的风衣式黑色将军装随风抖起,龙三表情冷俊的从一排军官的面前走过。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立正,敬礼。

他们知道,疯子龙三又要开始一场战争了,不流血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