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七百
作者:皇家爬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236

VIP卷 七百

原小生本想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自己做一下临时nv朋友的事儿,也因为情况的突然变化,也不能说了。( 手、打。吧更新超快)如果原小生这个时候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他当一次临时nv朋友,nòng不好南素琴跟跟他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也只好悻悻作罢,反正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什么意外,原小生又跟南素琴说了几句话,就从南素琴的办公室匆匆出来了。长出一口气,总算轻松了不少。以前虽然经常跟南素琴在一起,但是原小生的尺度把握都非常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肢体的接触,更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把南素琴的手握在手中,也想不到南素琴身上会散发出如此yòu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稳住情绪,说不定今天会跟南素琴发生点什么事情。

从南素琴办公室出来,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事儿可做。这个时候如果回办公室,陈永年肯定在办公室。自己虽然和陈永年没有什么过节和矛盾,但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自从当上这个通讯员,又跟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了以后,一回到办公室,陈永年马上就会凑过来打听赵学东的情况。

在下面议论领导,无疑是官场大忌,特别是自己作为赵学东的近臣,如果把赵学东的情况透lù给下面,几乎跟jiān细没有什么区别了,一旦传到赵学东耳朵里,肯定会引起赵学东的不满。更何况陈永年作为办公室主任,虽然一向不被赵学东待见,但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也能算是赵学东半个近臣,本来跟赵学东接触的机会就很多。如果自己给陈永年说点什么,陈永年马上就会传到赵学东的耳朵里。像陈永年这种看似忠厚老实,却yīn鸷碎嘴的人,其实比尉永奎更加可气可恨。

闲来无事,原小生就往大街上走去。经过赵学东这半年的改造,尉南乡的集镇已经今非昔比,扩建的马路宽敞整齐,一排排新栽的松树虽雪压枝头也傲然tǐng立,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只是雪后的街道,行人稀少,mén店里生意自然非常清淡,只是老板坐在mén口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闲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往北走五十米,出乡政fǔ所在地新乡路,便是东西大街,转弯左手是乡里最大的饭店隆兴大酒店。这些年老百姓的日子富裕了,有个结婚、生子、上梁、盖房的喜事也都讲起了排场,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为了图个省事,就把喜事直接搬到了兴隆大酒店,热热闹闹一阵子,便万事大吉了。也许是下雪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今天并非什么黄道吉日,兴隆大酒店明显没有接到生意,一副mén可罗雀的惨淡景象。

就在兴隆大酒店的斜对面,是一个羊汤馆,开张应该没有多长时间,连招牌都是赞新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错,mén口支起一口二尺锅,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锅里是依稀可见一根根深白的羊骨头和一个羊头。老板娘是个年轻nv子,大约三十岁的样子,ròu白xiōng大,系一条桃红huā底的围裙,嗓mén喊的天大:“刚出锅的羊汤啦,不鲜不要钱啊”就这样喊着,一个个土头灰脸的男人就钻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冲羊汤去的,还是看中了xiōng前的两坨féiròu,到了老板娘跟前都要停下来嘿嘿笑两声,在老板娘的xiōng前看两眼。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估计人就更多了。老板倒是一脸的面善,也不计较,每进一个人都要冲人家点头笑笑。

原小生对尉南乡这条街也算是非常熟悉了,这夫妻二人看上去有些眼生,应该是外地来的。

大冷天的天,来一碗羊汤,再放上旺旺的辣子,也的确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原小生正好早上没有吃饭,这个点上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干脆也跟着人群一头钻了进去。

“一碗羊汤,煮两根麻huā,多放些辣子。”原小生进去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冲老帮娘喊道。

“好——嘞”老板娘麻利地应了一声,随手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以便一会结账,又冲外面忙活的老板喊道:“一碗羊汤,两根麻huā,多加辣子不要醋”

这老板娘真有点意思,哪儿有羊汤放醋的,大概是为了喊着顺口吧。原小生这样想着。不一时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嫩白羊汤就端了上来,上面飘一层油汪汪的辣子。两根麻huā煮好了单放在一个盘里。老板想的真周到,麻huā放羊汤里无形中汤就少了,怪不得生意会这么好。

原小生先对着羊汤美美地哧溜了一口,美sè香味俱全,而且是那种标准的粗瓷大海碗。记得上高中那会,在河湾县上学,每礼拜最享受的就是在大街上来这么一大碗羊汤,外加两根麻huā,简直如神仙一般的享受。现如今由于物价上涨,这种大海碗羊汤已经被平口小瓷碗替代了,想不到能在家mén口还能喝上这么好的羊汤。

就在原小生陶醉在美味的羊汤中的时候,忽然一个粗野的声音让大家都愣住了。

“停了,停了,先停了。”一个穿一身制服,头上歪戴着一顶大盖帽的青年人满身酒气忽然冲了进来,嘴里咬一根牙签,明显是刚从对面兴隆大酒店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戴一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另一个却凶神恶煞一般,站在mén口冲老板道,“手续都办齐了吗就开张?”

这是尉南乡工商所新来的所长,叫柴新民,小名二奎,有个外号叫财神,据说是柴文山的一个本家侄子,具体是什么侄子就不可而知了。后面跟的那位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是后岭村的,叫云蛋,是尉南街面上地痞,在工商所当临时工,跟着柴新民hún吃hún合。

老板急忙撩起围裙,将一双油手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紫云”,拆开了,chōu出一根,正要往柴新民手里递,却柴新民一把躲了过去,点了一根,全部装进了口袋。老板依然一脸赔笑道:“柴哥……”

“谁他**是你哥,你跟他**的谁套近乎呢?chōu你一盒烟就是你哥了啊。X了你老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旦挑了啊。”说完看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身后的两个人马上哈哈笑了起来,那叫云蛋的地痞马上奉承道:“柴哥不是一向喜欢苗条妞儿吗,今天怎么想换口味了?”说完三个人又是一阵哂笑。

老板娘窘在那里,脸上羞红的跟méng了一层大红布一样,却也不敢说半句话。她岂能不知,在尉南乡地面上,要是得罪了柴新民,就等于扎了自己的饭碗,虽被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说,手续什么时候能办齐?”柴新民又BI问了一句,手里的牙签不断在嘴里面鼓捣,鼓捣一阵子也不知道鼓捣出了什么东西,转身就吐,有几次差点吐到羊汤锅里,也好像跟压根没有看见一样。

“柴……柴所长,我的申请表不是已经给你填了,钱也给你jiāo了……”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说了半截还是被柴新民打断了。

“申请jiāo了怎么了,钱jiāo了又怎么了,我让你回去等着,让你开张了吗?你他**一个外地蛋,胆子倒是不小。你也不在尉南乡街面上扫听扫听,谁他**的敢这样就开张。少给老子废话,营业执照办下来之前,不准开张。那谁,把招牌给我摘了。”柴新民挥挥手,指示叫云蛋的地痞道。

云蛋一听柴新民发号施令,一伸手就将mén楣上面的招牌给摘了下来,再一挥手便撂在了大街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个本来就不怎么结实招牌马上摔的稀烂。

“里面吃饭的都走了,这家伙连营业执照都没有,你们也敢在这儿吃饭啊。”云蛋扔完招牌就冲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吃饭的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人,都知道云蛋不好惹,何况人家现在还是执法人员,就更加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放下碗筷低头往外就走。有点良知的就在把羊汤钱压在碗下面。

原小生本来并不想管这种事情,更何况自己也就是个乡政fǔ通讯员,人微言轻,犯不着跟柴文山的人过不去,而且况柴文山正踩着赵学东的尾巴不放,万一柴文山误认为这是赵学东在跟他叫板,赵学东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可是这个柴新民做的也实在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整治一下,尉南乡这些商家今后恐怕就没个安宁了。

眼看着刚才还热闹异常的羊汤馆马上变得空无一人,柴新民得意地笑了笑,忽然看到依然坐在那里喝羊汤的原小生,马上一愣,醉眼mí离往原小生跟前走了两步转身对云蛋道:“哟,想不到这儿还有只出头鸟啊。”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柴新民刚从别的乡镇调过来,自然不认识原小生,云蛋却知道原小生是乡政fǔ里的人,急忙低声对柴新民道:“柴哥,算了吧,人家好歹是乡政fǔ的通讯员。”柴新民一听云蛋的话马上嘿嘿笑了两声。云蛋是个地痞流氓,对政fǔ里面的设置不是特别清楚,以为只要是乡镇府的人就不好惹,何况原小生的父亲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些他都是清楚的。柴新民却是老油条了,一听是云蛋说“通讯员”三个字,马上放松了许多。在乡政fǔ,通讯员算个吊,不就是个临时工吗。

柴新民将挡在前面的云蛋拔开,又往原小生面前走了两步,嬉皮笑脸道:“乡政fǔ的大领导,这家羊汤馆没有营业执照,我们要依法关停,麻烦你老人家动一动,换个地方吧。”

原小生的一碗羊汤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转身冷笑两声道:“柴所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工商行政管理法上面规定的很清楚,商户在提jiāo了工商营业执照申请后,如果工商行政管理部mén没有提出异议的话,是可以试营业的。既然现在人家已经提jiāo了申请,你们工商所也没有提出异议,你为什么把人家关停呢。”

柴新民完全是靠柴文山的背景才当上这个所长的,压根对什么工商行政管理法一无所知,一听原小生的话,马上愣了一下,却很快又哂笑道:“不愧是乡政fǔ的大领导,还懂法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个法算是讲错地方了,在尉南乡地面上老子就是法,跟老子过不去就是跟法律过不去。老子不想让谁开张谁就别想开张。明白吗?小嫩蹶子”柴新民说着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拍的不疼,却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请你放尊重一点。”原小生不想跟他计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放尊重一点是吧,放尊重一点是吧……”柴新民好像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再次伸开巴掌向原小生的脑袋上打了过来,不过打了几次都被原小生巧妙地躲闪开了,“哟呵,还学会躲了是吧。”柴新民说着又要去揪原小生的衣领。

眼看着柴新民的黑手就要过来了,原小生略微将身体一侧,柴新民抓了个空,又喝了酒手底下没有分寸,往前趔趄了几步,啪一声摔倒在原小生刚才喝羊汤的饭桌上。羊汤碗里的残羹受力溅起,泼洒了柴新民一脸。

柴新民恼羞成怒,伸手在脸上mō了一把,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叫上板了,我看你活腻歪了。”说着变掌为拳,就向原小生的面mén打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躲闪,一伸手抓住柴新民féi腻的拳头,身体往后一缩,再稍微用力一拉,柴新民的腋窝马上lù了出来,再迅速出脚,踢了过去。

“妈呀——”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柴新民马上用另一只手握住腋窝卧倒在地,同时向云蛋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法号司令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给老子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看上去就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估计压根就没有打架的经验,一见原小生把柴新民打了,吓得瑟瑟发抖,那里还敢动手,也是刚才听云蛋说原小生是乡政fǔ的人,只好劝解道:“这位领导,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这他**的真是cào蛋的不能再cào蛋的话了。估计这位大学生也是被墨水灌mí糊了,明明是柴新民先动的手,却要说让原小生停下来。

云蛋站在旁边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对,左右为难。要是打,自己能不能打过原小生暂且不论,要是让原小生的那位当过特种兵的老爹知道了,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原小生父亲的身手他是见过的。一次有个小孩在街上玩踢毽子,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原小生父亲水产店的房顶上。当时正是大中午,街上也没什么人,原小生的父亲就转到房子后面,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略微助跑了两步,就站在了三米多高的房顶上。这一幕正好让街上瞎转悠的云蛋看到了,看的目瞪口呆,跑去问原小生的父亲。原小生的父亲却说云蛋看huā眼了。不过云蛋却毫不含糊地确定,自己并没有看huā眼。从此以后对原小生的父亲尊敬有加了,不敢有半点造次。

柴新民见两个人都不敢动手,也仗着有柴文山做靠山,一咬牙狠劲就上来了,嚯地一声站起来,伸手就拉了砍羊骨头的砍刀,回身就向原小生身上横扫了过来。

“我*妈”柴新民砍过之时,以为这一刀定能把原小生放翻,嘴里唧唧哇哇地骂了一句。

“去”柴新民拉砍刀的那一刹那,原小生已做好准备,没等砍刀过来,一个侧踢早踢到了柴新民的小腹。柴新民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一屁股落在mén口的羊汤锅里,滚烫的羊汤哧啦一声,直入ròu骨。应急反应,让柴新民妈呀一声尖叫后,就从羊汤锅里跳了出来,却依然不服输,抡起砍刀暴跳如雷道:“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就不姓柴”说着砍刀又向原小生抡了过来。

“住手”

就在两个人打的焦灼火热的时候,突然从mén口传来一个铿锵的nv生,一个穿着黄sè羽绒服,里面的低领保暖挤压着一对傲人**,显出一条深深的RU沟的nv孩,站在mén口大声呵斥了一声。柴新民一听那声音,马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半步也挪不动了。

“琴琴”停下来后,柴新民才感到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捂着屁股哎哟了两声,一脸媚笑地叫了一声。

“柴新民,你恶心不恶心,我没有名字吗?”来人正是尉南乡团委书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的千金小姐南素琴,“干嘛在这里打架?”南素琴柳眉倒竖,也不管柴新民屁股上还在冒着热气,直接问了一句。问完又温情脉脉地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原小生有没有受伤。

“这个……”柴新民自知理亏,在南素琴面前可不敢胡说八道,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笑了一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走,咱一块吃饭去。隆兴大酒店,我请客。”

这家伙估计也是被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mí了心窍,一身的羊汤,也有脸叫人家nv孩子吃饭。

南素琴在柴新民的身上看了一眼道:“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拾掇拾掇吧。”说着就拉了原小生离开了羊汤馆。

柴新民看着南素琴和原小生扬长而去,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今天这顿打却挨的非常结实,又见原小生被南素琴拉着手双双离开,心里翻江倒海,岂肯善罢甘休。

拐进新乡路,南素琴放开了原小生手埋怨道:“你怎么跟柴新民干上了呢?你知道柴新民是什么来头吗。他可是柴文山的亲侄子,这事要是让柴文山知道了,你这一辈子估计就毁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那就看怎么处理了。”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如果柴文山真的计较起来,拿自己一个小公务员没办法,肯定会把这口怨气发泄到赵学东的身上。赵学东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从何谈起。看来还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摆平。

南素琴一脸严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办呢。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柴文山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又极yīn险狡诈。哪一天你要是落在人家手里,估计就完蛋了。”

原小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一个小公务员,怕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把我开除了不成?再说了,他也没那个权利。要开除公务员是要上县委常委会的。我就不信他柴文山就敢把他侄子的事儿摆在桌面上说。”说完又嬉笑地看着南素琴道:“既然连你都知道柴文山yīn险狡诈,你老爹为什么还要把你姐姐嫁给他儿子呢?这不是把你姐姐往火坑里推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问的无言以对。原小生当然知道这是官场上的政治联姻,为的是相互有个照应,一荣俱荣,却故意有此一问。

“不和你说了”南素琴嘟起xìng感的樱桃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脸自顾自地往回走了。

中午下班,原小生骑了单车直奔外公家而去。今天打柴新民的事儿耽误不得,必须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要不然等柴新民把这事给柴文山说了,让柴文山先下手,再要想处置办法,就困难了。目前在赵学东的问题上,柴文山和南振海还是幕后指使,要是让柴文山因为侄儿挨打的事儿,恨屋及乌,从幕后蹦到幕前,直接跟赵学东叫板,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也就算当到头了。

天气冷了,外面又下了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基本就不出去活动了。原小生进屋的时候,外婆正围着灶台做饭,外公则坐做窗户下面的桌子前面拿着放大镜看一本古书。

“爷爷,nǎinǎi。”原小生进mén喊了一声,就往炕上钻,外面实在太冷了,估计都有零下十度了,这一路原小生的面部、耳朵和一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

nǎinǎi心疼外孙子,见原小生冻的厉害,就嘱咐道:“赶紧把脚伸到被子下面暖和暖和。”

农村里虽然已经都住上了砖瓦房,但是依然有不少土炕,特别是老年人,冬天怕冷,土炕下面塞一些秸秆、yù米芯之类的柴禾,就能暖和一天,晚上睡觉更是暖烘烘的,不会有半点寒意,不像现在城里的单元楼,冬天一过十二点,暖气也基本停了,完全依靠被子和残存的热量维持温度。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外公一边看着书,一边问了一句,好像早已经猜透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

原小生将手脚一起伸到被子下面,嘿嘿笑了两声道:“爷爷就是老神仙,我一来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切——”外公笑了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嘴甜不顶事。爷爷又不是真的老神仙,什么事儿都给你解决。说吧,什么事儿?”

外婆却一脸不高兴道:“你个老东西,孙子进mén就问这问那的,也不问问吃了没有,就说事。吃完饭就不能说了啊。”说着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面片送到原小生的手里,又递过一双筷子。

外公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他来就是稀罕你做的饭啊。”

外公和外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经常干嘴仗,人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小孩脾气就越厉害,还越爱较真。这跟孔老2说的什么四十不huò、五十知天命、六十huā甲、七十古稀压根就是两码事。按照孔老2的逻辑推理,人越老应该越淡定,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外婆做的饭比五星级饭店做的都好吃,我怎么会不稀罕呢。”说着呼噜呼噜,几口将一碗南瓜面片扒进嘴里,一抹嘴,一副香甜可口的样子。

外婆见原小生吃了南瓜面片,自然乐呵呵地看着外公,也不说什么了。意思是,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做的饭外孙子不稀罕。外公咧了一下嘴,也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已经看出来原小生是做样子给外婆看的。

吃罢饭,原小生就把自己最近的情况和今天打人的事儿给外公说了一下。

外公听完,马上拍手称快道:“好,打的好。像这种社会败类就应该打。看来你那当兵的老子教的你那一身功夫也没白教。小时候你老子教你功夫,你死活不肯学。后来被你老子BI着学了,跟同学打架也不肯用,总是挨打。我还以为你小子天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怂包呢。”

外婆却在一旁不以为然道:“也不教点好的,就知道教孩子打架。你以为我外孙子也跟你一样要当土匪啊。”

外公马上反驳道:“土匪怎么了,要不是我这个土匪,你当年还不知道被日本鬼子怎么着了呢。再说了,我当年当土匪也是被BI无奈,要不然还能眼睁睁地等着饿死啊。”

外婆也知道当年的事儿多亏了外公及时出现,要不然肯定会惨遭日本鬼子**,是死是活还说不定呢。也不和外公说了,转脸到灶台洗碗去了。

不过原小生此来可不是听外公夸赞的,急忙叉开二老的争执道:“爷爷,你还是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吧。得罪了柴新民倒无所谓,关键柴新民是县人大主任柴文山的侄儿,他要是发起飙来,你外孙今后别想hún了。”

外公一副藏竹在xiōng的样子道:“也不怕,你给我说说,柴文山今年多大了?”

原小生想了想道:“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好像干完这一届就应该退下来了。”

外公马上哈哈笑道:“这不就完了,他在位置上顶多也就三两年的事儿了,到时候他一下台,谁还会跟你计较这些,放心好了,没事的。这叫不拼资历,拼天命。”

原小生本来想给外公说赵学东的事儿,又觉得外公所谓的“不拼资历,拼天命”的说法似有不妥,就加了一句道:“爷爷,你这话好像也不大对吧。柴文山在河湾县那可谓权倾一时,光他提拔起来的现任副局级以上干部就不下十几个,再加上平时来往的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可以说是盘根错节。人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他从人大主任的位置上下来,估计要想整我一个小乡镇公务员也就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吧。”

不想外公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扯淡古话说的好,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这两个成语也不知道被外公如何生拉硬扯到一块的,不过道理说的也非常浅显明白了,略一停顿,问道:“你知道现任县委书记孙一民的前任是谁吗?”

原小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在考上这个乡镇公务员之前,原小生向来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会去关心县里的政治,至于县委书记姓什名何就更无从知晓了。

外公继续道:“孙一民的前任叫马天德,也就是你从高中到大学时候,咱们河湾县的县委书记。那家伙当时在河湾县也算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物了。他在任的时候,柴文山还是个副县长,可是他这个副县长在马天德眼里根本吊都不算。别说是他柴文山了,就是当时的县长范胜利,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呢,现在他退下来了,还不照样整天在大街上提个破凳子转悠,鬼才会理会他呢。就是偶尔气儿实在不顺了,领着一帮老干部到县委闹闹,县委给几个钱,也就打发了。你想想,连马天德都是这种结局,他柴文山退下来能好到哪儿去?”

原小生想想觉得外公说的也不无道理。官场之人,眼睛势力是先天决定的,不管你营造的圈子再牢固,一朝失势,就会被圈子甩出去,跟圈子里的人也就再没有什么瓜葛了。大家还认你,还给你办点小事,是因为你曾经是圈子里的人,而且是个中心人物,要让大家再对你俯首帖耳,就绝对不可能了。因为你一旦离开圈子,就不会再给圈子里的人带来任何利益,更不会对圈子里的人起到任何保护作用了,那圈子有没有就无所谓了。更何况,你这个老的圈子中心离开后,马上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圈子中心。新的圈子中心自然有新的理念和规则,圈子里的人如果跟你这个老圈子中心走的近了,必然会让新圈子中心感到不爽。谁也不会因为念旧而去犯傻。

国人的官本位思想和政治情节是延续了数千年的一种特有文化,贩夫走卒、村野黎民无不将政治和官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如同男人见面后,如果实在无话可说了就会不自觉地将话题转移到nv人的xiōng部和tún部上一样,总能从中得到心理上的*。而在我们这个国度,政治和官场,也恰如同nv人的xiōng部和tún部一样,神秘而又充满yòuhuò,谁都知道会伤身体,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上面靠,甚至希望能抚mō、亲én子的教训一定要吸取到位。一旦今后赵学东翻身,自己这个曾经的谋士,极有可能会变成知道他不光彩历史的一块心病。

到了乡政fǔ,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上班了。不过人也不是很多,乡政fǔ管理本来就没有什么章法,有事的时候,比如县里搞纪律作风整顿,大家可能会全部在岗,一般情况下,早上能来的已经算是“优秀员工”了。能做到天天在岗的也就是民政办、农委办等一些天天有老百姓来找的部mén,或者是县纪委装了远程摄像头,实时监控的单位。

原小生先去办公室转了一圈,陈永年下午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刘红梅倒是早早就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怀里揣着一团máo线给孙子织máo衣,见了原小生就调侃一句道:“原秘书来了?”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不软不硬地来一句:“刘大姐上班时间也不闲着,给孙子织máo衣啊。”说完呵呵笑两声。明显是说刘红梅上班时间干sī活。尽管这是谁也管不了的事儿,总比那些不上班的强,但是说出来还是不大好听。刘红梅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用眼睛挖原小生一眼,再不说什么了。原小生当然不会真去惹这么一位坐吃等死的主儿,上前主动赔笑道:“刘大姐máo衣织的真漂亮。”刘红梅就叹口气,脸上也活泛了道:“就这点手艺吧。”

自从原小生干上这个通讯员之后,刘红梅自然就使唤不上了,别说刘红梅了,就是陈永年轻易也不会让原小生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对于赵学东现在的处境,机关里除了原小生之外,几乎无人能说出个具体实情来。毕竟尉永奎的话,大家只能把它当成是一种谣传。大家对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自然还是非常忌惮的。只不过,如果赵学东再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办法,估计很快就会lù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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