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未知的大人物
作者:诗人与鲜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60

接下来的半个月尼古拉斯将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拉姆特议会这个地下组织的图书藏室内,偶尔的课程也是了了带过,并未出现太过骇人的言语,中规中矩,这让一些魔法学院某些想要听到有趣课程的学员不无失望,这个新导师除了在刚来之时有过一次略带费解的魔法与知识之间关系的课程,以及一次惊艳的魔法表演,似乎再没有其他突出的地方,不乏一些学员生出不过如此的看法。

尼古拉斯一笑而过,规律的本质大概就是在符合某条既定条约的时候稍微作出些改变,魔法的某些东西毕竟不适合在这种公共课堂教授。没有对前人的某些言论作出太多改变,即便偶尔有被他视为错误的地方也略略讲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一个高明的老师,否则太容易走向歧途。纵观魔法世界的知名人物,大都有专一的一个高明导师亲自教导,即便是一个天才没有高明导师的亲自教导,仅仅靠天赋想要走向魔法的高端世界,几乎等同于独自攀爬一座从未被冒险家们征服过的高峰,太艰难,也太容易坠入深渊。

有时候,遵循某些特定的规律就够了。

真正的魔法真理之门,想要一心走去并且期望打开它的人总是太少,有些遥远,甚至遥不可及。

再者他不过是代一段时间的课程罢了,这点老院长同样给出一个微妙的信号,也并非就是让他出一些惊人的言语,只需要坐实他的身份就够了,有过亲自教导学员的经历,即便是尼古拉斯在以后的日子里离开也可以肯定他的出现并非无根无据。

几乎独立于塔兰图学院的魔法学院,让外界总是难以寻觅这个新导师的身影,偶尔的出现也不过是带来一些议论,稍微的不可置信,乃至一些讽刺。

——

一场爱兰堡晚宴徐徐拉开,奢侈华丽,这点从爱兰堡众多标有家辉的马车上就可以窥视一二,众多骑士随从被移至某处专门的场所,而那些贵族们在大厅翩翩起舞,穿着各种流行服饰的贵妇名媛们总是不乏尾随者,没有所谓的堕落肮脏乃至淫秽,只有高贵,这就是被无数富人想要涉足却最终被拒之门外的贵族宴会。

祖里卡并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舅舅,爱兰堡当代公爵大人的要求,她恐怕永远不会主动踏足这里。一个正统的贵族骑士穿戴一件盔甲,大约需要三到五个仆人同时服侍并且消耗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可以,盔甲精致到每个衔接点都有其艺术设计灵感的奢华与尊贵,这并不是一个粗糙的过程,贵族骑士之间的战斗往往炫耀的意味多一点。

还有比穿戴一件盔甲更加消耗时间并且让人厌倦的事吗?

那就是贵妇人小姐们消耗在各种衣着上的更换与打扮,即便是祖里卡极不情愿,也不得不为这场晚宴准备了三套服侍,来之时的呢绒大衣,适合舞会的洛可里式皱裙,以及一套她所偏好的布里奥长裙,而每套服饰都有其固定的靴子帽子来搭配,再有类似于别针丝巾一类的修饰品更是考究到乃至繁琐的地步。即便是她并不喜好这些,也不得不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她甚至无法想象那些长期出席各种贵族宴会的夫人小姐们是如何熬过这些艰难的时刻。

一个小小的魔法验证也要比这有意义的多了。

祖里卡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了眼这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筹光交错(?),不由想着。

“祖里卡,你总是不像一个贵族小姐,别人在迎接贵族少爷们竞相追逐的时候你却躲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我想你稍微表露出一点微笑,再抛出某些信号的话,一定会迅红遍整个布勒斯特城,乃至整个红玫瑰王朝,被尊为最美丽的贵族小姐。”

威利王子来到祖里卡身边坐下,身后跟着身体魁梧的里尔克,以及一直对祖里卡表现出觊觎心思的贡戈拉,现在这位贵族少爷显然没有那晚被亡灵法师惊吓住的不安,以及面对尼古拉斯时的狼狈不安,现在倒是风度翩翩,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贵妇的暧昧眼神。

威利无奈,祖里卡对他话的无动于衷让这位王子殿下不由无力,不过习惯了她的这幅模样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说太多,而是问道:“公爵举办这场晚宴的原因你了解吗?”

里尔克依旧没太大表情,对这些东西他比祖里卡还要更无趣,只是习惯性的跟随威利或者祖里卡的脚步,几乎成为本能般的习惯,只有贡戈拉略微聚神,想要听出些某些隐秘的消息。贵族们举办晚宴往往都会有一个理由,爱兰堡公爵举办晚宴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有远其他贵族家族的奢华,也有一个适当的理由,这次据说是为了迎接一个大人物的到来。

大人物?

贡戈拉不信,还有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够让爱兰堡公爵大人,这位红玫瑰王朝的二号权势人物亲自作出这种欢迎的姿态?

祖里卡点点头,毫不在意一般,回答道:“舅舅跟我提过,是拜占奥教廷的另一位大人物来了,上帝左手即将接管地下世界的统治权。”

贡戈拉眼镜一瞬间睁大,随即恢复平常,异端裁决所的黑手套终于到来了吗?

真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威利王子却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错,教皇审判厅的执政官阁下已经来到这片土地,一直拥有拜占奥教廷友谊的爱兰堡自然不会唐突了这位尊贵的客人。虽然这位执政官的权利距离审判厅三个机构的脑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在红玫瑰王朝内他却将是仅次于乔托督主教的神职人员,后者散播信仰,他却是真正让地下世界的物种及黑暗职业人群感到惶恐的存在,数百年来,滋生了太多肮脏的红玫瑰王朝需要这样一个人物清扫一些不洁。”

略带嘲弄,远离了瓦尔特城的他无疑与被放置在权利的构架之外,这位神职人员的到来带给他的幸灾乐祸远远多于那一丝不安,突然觉得,拥有拜占奥教廷友谊的爱兰堡现在是否让瓦尔特城的某些人感到不安,这场宴会可是一个不良的信号,甚至导致某些不可预料的事件生?

要知道,瓦尔特城可没有爱兰堡这里的权利更加干净,一个偏爱艺术文学的父亲已经被许多人认为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国王,这些年自己的祖母一直将权利抓住手中,不过她毕竟已经老了,物色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已经成为必然,摘取权利的权杖是每一个贵族都乐于做的事,自己的那两个兄弟是否已经撕去和睦的面具?

只有一旁的里尔克问道:“王子殿下,我们是不是快要回家了?”不太笨,但终究想不到问题的本质。

“大概会吧,但也说不准,我们的存在无非是平衡某些人的矛盾而已。”威利点点头,接着说道:“梵特兰蒂冈教廷与拜占奥教廷这次的信仰交割如此顺利,其根本原因就是圣莱茵教廷的崛起并且想要插足两者之间,它们无非是想要警告这个闯入者,即便它们之中一员放弃一个硕大土地的信仰统治也不会允许这个新生的孩子肆意挑衅它们的威严,如果不是这个闯入者,两者之间恐怕不会因为诺顿大教堂的继续增高而放弃一方的信仰,只会越加激烈。拜占奥教廷在爱兰堡扎根,梵特兰蒂冈在瓦尔特城统治信仰,而现在后者已经移除大部分的神职人员,瓦尔特城终归要感到不安,恐怕那里会有一系列谨慎乃至浮躁的变动,必定太多人对拜占奥教廷都无法给予足够的信任,它们可是十分担心爱兰堡与拜占奥教廷一起图谋它的统治权。”

里尔克不解这些话,一旁的贡戈拉略带骇然,乃至不可置信,呆呆问道:“王子殿下,难道说爱兰堡可能会跟瓦尔特城激化三百年来积蓄的矛盾,那我们……”

威利微笑,说道:“贡戈拉,这就是不信任造成的结果了,两个庞大的神圣机构可不在乎最终的权利落向,它们更加看重的不过是拥有多少信民的信仰,至于我们,难道历史书籍上没有隐秘的透露一些浅显的道理,在必要时刻放弃一些人同样是一件明智的事。如今爱兰堡公爵的此举,无非是加深了瓦尔特城的不安,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说完这些话,威利略带宽慰,任谁被放置在他的这个角色上恐怕都会不悦,内心的一些愤怒情绪已经被他掩埋了太久。

祖里卡只是略带惊异,最后无动于衷,她永远是那个迷恋于魔法世界的不合格贵族小姐。

威利掏出一册小书籍,书籍页印着《论异端裁决所》,轻轻打开,最终在某处页面上停住目光,这本极少被人拥有的书籍上的某些字迹吸引了贡戈拉,乃至祖里卡的注意,那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小故事,是关于某个妇女因为不吃猪肉以及星期六换服饰而被捕,这让她被控告是犹大人的小事件,这是关于对她刑讯的记录:

她被命令放在肢刑架上。她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该说什么?长官,请把我放在地上,我不是说过我都做了哪些是吗?”她被告知再重复一遍。她说,“我不记得了——放我走吧——我做了证人所说的那些事。”她被要求说出证人说了些什么。她说,“长官,我不是很清楚。我说过我做了证人说的那些事情。长官,放了我吧,我不记得了。”再次要求她说。她说,“长官,我说了我做了那些事对我没好处,我承认我做了,这就使我受这番苦——长官,您们知道真相——长官,饶了我吧。噢,把这些东西从我手臂上拿开吧,长官,这会要了我的命的。”她被绳子绑在刑架上,她被警告要说真话。有人要求把绞架勒紧。她说,“长官,您们没看到这些人快弄死我了吗,我做了那些事,请放开我吧。”

这一份可怕也是十分戏剧性的记录,祖里卡眼镜瞪大,奇异,威利叹息道:“这个妇女甚至不知道她所犯了什么事,异端裁决所的黑暗一直笼罩在无数信民的之上,类似的‘猜谜’游戏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这位妇人如果能够猜测出是哪个证人状告了她才会被豁免审讯,继而将裁决的权杖指向状告者,如果猜测不出,她无异是极为倒霉的一员,虽然不至于致死,但以后必然要走向定期朝拜救赎乃至被要求穿戴一些让普通人避而远之的服饰这条道路。”

“而这不过是对待普通人的审讯方面,对待那些黑暗物种及黑暗职业者,裁决所往往会有更加血腥的方式去进行审判。”

听了这些话,即便是祖里卡也显露出一丝不信乃至荒诞感,威利摇头,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荒诞剧,以前有,以后也必然要持续下去,他站起身,将这册据说来自于某个审判员亲自书写的书籍递到炭火炉上,这注定是一册不能被允许行,特别是裁决所来到后要严厉打击的书籍类型。虽然他们对待贵族们的手段往往要温和的多,但是谁愿意惹来一堆麻烦呢,总有一些人喜欢揭一些甚至可以说子虚乌有的事情。

某个人看着跳跃的火光出神,不知所想。

——

上面这个小故事是我直接摘自《宗教裁判所:异端之锤》,没做什么更改,无非是让大家更加了解这个西方世界裁决机构的黑暗与野蛮,这就是宗教,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这本书。当初找资料许多东西看的比较草率,略略而过,不合史实的请不要追究了,就按这本书的情况来看吧,毕竟是小说,如果真要分析出一二三来我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