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手臂上的肌肉差不多都要坏死了，疼痛感比在另外一个手臂上刻字要轻快，只是青芜才经过余毒的洗礼，这下身子虚的很，这一疼就像是放大了几倍，青芜握住手帕的手都在颤抖。

“这药在清醒的时候洒最管用，你这一天到晚爱闯祸的事儿精，不早些好，你又给我把这上好的药膏给浪费了去。”

药王吐槽归吐槽，手下的动作依旧轻快，青芜却不觉得快，只觉得一分一秒就像是度日如年般难熬，层有一度都要晕厥了过去，都靠着药王的一根银针这才将意识稳稳地吊着。

等药王收手，青芜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都是被冷汗打湿的，额间的碎发也服服帖帖的贴在了头皮上整个人好不狼狈。

“你这几日好好的在这里躺着，别给我把药给磕没了。”

药王用堪称凶狠的语气叮嘱着青芜，青芜乖乖的点了点头便再也说不出话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药王见此情景，心中那一丝不快也顺通了下去，也并不是不开窍，只是这姑娘想的太多了，简简单单一件事情想的复杂化了，之后便伸展不开拳脚了，被困在了里面。

“若是你死了，顾西涧会独活？”

青芜身子颤了一下，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在一块，好不痛快。

药王心下一松，叹到。“若是他不在乎你，何必守你守了这几百年，当个‘活寡妇’？”

青芜还是没抬头，但是药王知道，她听进去了。

“他不欠你的，你也不欠他的，你是不是也该想开了？”

青芜终于是扯了扯嘴角，哑着嗓子说道。“我不知道。”

这其中事情太多，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是觉得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开的。

“上神，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他要把我的记忆给封了？”

药王走路的脚顿了一顿，随即恢复了身形，说道。“不知道。”

“因为他害了我。”

药王这次是实打实的停住了脚，看青芜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起来，而青芜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差点因他而死，所以他愧疚，不敢面对我，所以才会封了记忆，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青芜便说不下去了，她的鼻子已经酸了，眉眼间已然蒙上了一层雾气，吹不开，也散不掉。

药王不由得问到。“你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同他说？与我这个老人家说什么？”

青芜定定的抬头望向他，说道。“我没看清是哪里出了事情，他走了，不久后我便被天宫的人抓了，后面就半死不活了。”

青芜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这些事情好像不是她身上发生的，而是道听途说的……乡野流言。

听到这里，药王才听出青芜的意思。

“你们这一代人的确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钻，那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天的只管你们，很多事情我和你娘一样不上心，你若是想从我这里讨到什么消息，我劝你别想了。”

谁知青芜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药王忽的懂了青芜想说些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都只会使着法子欺负我这把老骨头，太不厚道了，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