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程枫转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年轻女子，她叫她师姐，那就是师妹，不知道是哪个长老收的弟子。

“我是林鑫垚，是钟若汐师姐的九师妹。”

程枫心中一顿：“师父又开始收新弟子了，是啊，我已经离开30年了，世事变化无端，缺了我门派照样运转。”

玄器门的规矩，只有掌门一脉的弟子才有数字排名，其他长老收的弟子只能以姓氏称呼师兄或师姐，林鑫垚报出自己的家门程枫就知道自己的师尊又开始收弟子了。他离开玄器门这些年在混乱海域四处漂泊，但玄器门的消息还是一直掌握。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钟若汐已经摆脱了程枫走到林鑫垚身边。

“枫哥我们先去找廉政诚吧。”廉贞慈拉着程枫就要离开，自己这边情况越来越不利，程枫不仅对钟若汐余情未了，还一个劲埋汰自己，她要去找自己家族的成员，如果能找来一个有分量的家族成员她也不会如此被动。

程枫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钟若汐身上挪开，但佳人已远去，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挽回，程枫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超级强烈的破坏欲望，他盯住钟若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再思索一些什么，拳头捏得啪啪作响。

“三姐你没事吧，那是程枫吧？”林鑫垚拉着钟若汐回到刚才的房间，两人跪坐在软塌上说着话。

钟若汐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中感叹道：“还是和九儿在一块舒服，外面太吵闹。”

“我没事，九儿，那就是程枫。”

“我去晚了，他没拿你怎么样吧？还有那个廉贞慈，真是阴魂不散。”林鑫垚道。

钟若汐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房中天尧还是慵懒地半躺在一个软椅子上看书，两个女子嘻嘻笑闹，了了也爬到她们身边玩闹。

......

“程枫，你迟到了。”在一间隐蔽的房间里，一个嘶哑低沉的男声从暗处传来。

“是，请主人惩罚。”程枫没有给自己找借口，他在钟若汐那里确实耽误了半盏茶的时间，和廉贞诚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

“惩罚？你为了一个过去的女人耽误见我的时间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低沉的男子声又从暗处传出，语气尽是轻蔑。

“主人说得对，是属下放不下过去。”程枫想起刚才钟若汐无情的表情心下发狠。

“暗子灭了5个，你去处理他们的后事，做得干净些，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主人。”程枫领命后便退出房间。

房间再次阴冷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才从黑暗中亮起一点火光。“暗九，去盯着程枫，有异心即刻诛杀。”

“是。”黑暗中一闪，一个全身黑色的暗卫领命出了房间。

“诚儿，你成长了。”暗处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长老，诚儿还做得不够。”廉贞诚回道。

“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是我们廉贞家的家规，这程枫有反骨，他以前反过门派就有可能反我们，虽然他现在为我们做事，但还是要他保持警惕。”老人的声音苍老，如风中残竹一般。

“是，诚儿受教了。”

“那六城已有防备，换一批暗子，启动第二计划。”

“诚儿遵命。”

“天尧以同伴的身份来了聚会，你派人去查查，天家的人是什么意思。天家已经在筹备新家主人选，这个时候天尧任何的动作都会影响我们最后的计划，天家那边的暗子不能有岔子。”

“是，诚儿这就安排人去查实。”

“嗯，我疲了，你退下吧。”

“是。”廉贞诚退出了房间。

屋中又恢复了黑暗和安静。

......

聚会的成员基本全部到齐，聚会的项目很多，除了大厅的表演，许多包间里还有各种赌博项目。林鑫垚他们在的这个房间里就有一个牌桌，只是他们没有使用，聚会后半场巨门夲也来了，和林鑫垚几人玩起了四象牌。

天尧本来在看书也被这种神奇的玩法吸引忍不住上了桌，可怜的巨门夲、巨门夵在天尧和了了的共同合作下输得精光。

拍卖会时林鑫垚等几人被安排在巨门夲的包间里，这场拍卖会的规模比轩辕号上的要大两倍。

“这次聚会的举办方是开阳城的武曲家，台上的拍卖师就是武曲文渊。垚垚你一会儿看中什么直接给我说，我给你拍。”巨门夲在林鑫垚耳边解说这次拍卖会的情况，林鑫垚点点头。

这种层次拍卖会林鑫垚一样都买不下来，她也不打算让巨门夲出手，如果真的出现神秘矿石就自己想办法。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各门派的修者，二层10个包间也是人头攒动。

“尘风，这次拍卖会的拍品主题是什么？”林鑫垚问。

“主要是产自七城海域的特产，有海兽、矿物、药植还有天财地宝。”

武曲文渊是个遭老头子，全身邋遢，看得林鑫垚直皱眉。这老头太不像七城的成员了，怎么这副鬼样子。

“天尧，武曲文渊是什么情况？”林鑫垚怕别人听到自己话语的内容找她麻烦，索性和天尧两人发起了传音入秘。

“武曲文渊已经390岁了，10年内再不踏入大乘境界寿命就到头了，他现在出现了天人五衰的现象。”

“天人五衰？”

“就是指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普通人寿命只在100岁，引天地灵气入体修炼自身达到炼体期圆满寿命增加20岁，为120岁。灵力外放达到炼气期圆满增加寿元60载，此时的修士可以活180岁。而炼神期的修士修炼圆满则能活260岁，达到小乘期圆满的修士寿命上限是400岁，即便能吃一些增加寿元的天财地宝，也不会超过410岁。这武曲文渊怕也只能再活10年了，他的境界被挡在小乘期圆满已经90多年了。”

林鑫垚一脸震惊地看着台上正在主持拍卖的那个老头，他身上的衣衫垢秽，头上全是黑白夹杂的头发脏乱不堪，可他这幅模样还依旧上台主持拍卖，台下也没有任何人有异样。

林鑫垚现在才炼气期第三重，她虽然知道修士修炼之后寿元会有所增加，但也仅限于了解她现在境界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从其他修士那里听到高境界之后的寿元情况，还有天人五衰的事情。

“天尧，武曲文渊这个样子为何不去尝试突破，却要拼着命上台主持拍卖会，这不是浪费时间嘛。”以常人的理解，修士修炼后与人争、与天争，与时间争，既然武曲文渊10年内再不突破小乘期达到大乘期就要陨落为何不争分夺秒地修炼。

天尧摇摇头有些无奈道：“武曲文渊确实是个汉子，他曾经闭了50年的死关以期突破，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慢慢放弃了念想，专心为家族培养后辈，据说他情愿死在拍卖台上，死在劳作上，也再不愿死在打坐冥想上。”

“而且突破这个事，境界越高越难，不是一堆丹药，一堆天财地宝就能顺利突破的，这和一个人的心境，念想，意志力，悟性还有运道有关系。”

“许多修士都死在突破的路上，达到一定的年龄，无法突破就是无法突破。”

天尧淡淡地说道，语气里也有一些无可奈何。拍卖会一直支持到后半夜，每次有天财地宝出现都遭到所有修士的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