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道人快速地眨着眼：“你也会说离国话？”

张宁挑眉：“什么离国话？”

“呃……啊……其实我们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说一样的话，不光是离国，还有李国、隋国，应、应国……”寒山道人顿了顿，突然激动起来，“仙人你真的不是来自云山吗？”

“云山是……仙界的山？”张宁皱起了眉——完全没听仙君仙官仙人们提起过云山，是什么隐秘之境吗？！

“哎……其实……”寒山道人诚恳地望向张宁，“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我们那个世界是有仙人的，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他们都住在云山上，云山就是飞在天上的山。我是个龙王观的道士，供奉的是危……渭、渭水龙王，有一日洒扫之时龙王显圣，我掉进一个闪亮亮的裂缝，然后就来了这里，这里有很多很多的妖族……也不知是不是龙王诞生的世界……”

张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另一个修真世界穿越来的？这个世界的穿越众数量够多的啊，按他偶遇的频率……就算没上千，八九百肯定是有的。既然有brz076这样的克隆战士穿越，那么有其他修真世界穿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还以为寒山道人也是张宁世界来的呢——他教妖族那些花样层出不穷的压榨剥削手法，没经历过几种社会形态、没在历史里学到过的土著根本不可能想出来！

“……只是没想到仙人竟然也知晓我们世界的语言！”寒山道人一脸欣喜。

张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所有宇宙所有位面所有维度都说普通话……总有些事情会令你感到很无奈，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是谋士，所以不擅打斗，你见过卧龙亲自扛着大刀上阵么？咱们都是文明人，没必要捆着……”寒山道人还在滔滔不绝。

张宁撇了撇嘴：“哈，我可是光明磊落真刀真枪干的，最见不得你这种躲在黑暗里的魑魅魍魉。”

“是是是，我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无耻小人，但你看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妖族强大，人族式微！有个别人族也就是身体强壮一些，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法术，我也是为了活命啊！你说我穿过来这么些年就偷学了那么一招两式，所以只能躲在后面让妖族冲锋陷阵……”

莫非……这货是直接穿越到了妖界的偏远山区？信息极度闭塞，因此以为整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不对，他话里漏洞太多……

张宁换了个角度：“那你也不应为虎作伥压榨同族……”

寒山道人从善如流：“对对对，仙人您说得都对！我就是个屁，您就高抬贵臀把我给放了吧……”

张宁这种直来直去的二十一世纪新中二青年实在是没接触过这样恬不知耻的物种，他对寒山道人的话多有疑问，又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好好回答，于是只好伸出手抚向其头顶百会穴：

“给我看看你的记忆，放心，对你没有任何影……”

“嘭！”

一个漆黑符箓陡然炸开，几条蓝莹莹的触手蹿了出来，直取张宁的璇玑、神封、鸠尾、神阙、关元、长强等灵气充沛的虚拟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