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雨缓缓站起身，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角落的乌烟，“还觉得黄子是他杀的？”。

“黄子的死必然跟他有关不是吗”。

乌雨的脸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似乎对凌霄这句话相当在意。

“我知道你之前因为黄子的事情多次找过乌烟和公司的职员”，乌雨面无表情的说，“但你找到证据证明黄子就是他杀的吗？难道你还要想今天你说的所有事情一样就靠一张嘴吗？”。

“我确实找过乌雨和你们公司的人，并且还从警察那里了解到了黄子事发当天乌雨确实不在场的证据”，凌霄说， “但那又怎么样，毕竟我已经知道黄子是怎么死的了，在我推理出十年前的事情的同时”。

乌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凌霄抬手打断道，“不用狡辩了，杀死黄子的根本不是乌烟，也不是罗浩，就是你”。

“这…这不可能吧”，荷叶说，“他在黄子出事儿几天前就去外地出差了啊”。

凌霄摇了摇头，“那只是为了躲避搜查的伪装而已”，凌霄转头有看向乌雨，“我想你在留下自己已经出差了的样子后，马上就又回到了本市对吧”。

不知道从几时起乌雨就愣在了原地。她脸上镇定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微张的嘴和呆滞且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凌霄喝了口水，随后接着说，“你与乌烟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注意黄子的一举一动了吧，你们知道他在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而且最近还有了一些进展，所以你们便坐不住了，于是便安排了罗浩去照顾他，其目的便是从黄子的口中打探出他调查的进度和消息”。

“我想罗浩大概是见过了那件绿色的戏服，偶然也或许是有意将其告诉了你们，最终，你们的杀心也就因此正式从灵魂深处游荡到了大脑中。你们开始谋划要杀掉黄子，而想出的注意便是这次案件中最为明显的，最是你们想要的结果。让警察都以为是罗浩杀死了黄子”。

凌霄越说越激动，他很少出现这种样子。

“那事情的详细经过呢？”，荷叶问道。

“乌烟偶然遇见罗浩后就产生了这一系列的想法，他将罗浩安排在黄子的身边， 并且嘱咐他不要让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和行动，所以罗浩才对这件事情对所有人的保守了秘密，除了他自己的父亲”。

“而在事发的当天下午，罗浩被命令离开那件旅馆，从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离开，恐怕某人早就在那条小路上等着了吧，且就是在那个时候，罗浩被诱导喝下了掺了毒的水。我想那个人便是乌雨你了吧”。凌霄转头看向乌雨。

“我…没有，你拿出证据”。

“很好”，凌霄说，“再将罗浩毒死后，凶手的目的便达成了一般。她将罗浩的尸体搬上车，然后将车子停在某个地方后，转而又去了那个地方，也就是黄子的家里”。

“黄子出事儿当天下午其实在我的事务所里，下午两三点左右才离开，然后回到家后，他焼了很多的开水，除了泡茶用之外恐怕还要用来洗澡。我从那时候便猜想黄子是否是要见某个人，这回我可确认了，他要见的就是乌雨”。

乌雨保持着沉默，眼神飘忽不定。

“恐怕是乌雨告诉他自己手里有关于十年前的线索，所以要在当天下午和他见面。介于乌雨和黄子很多年没见过，所以黄子提前打扮一番也正常，再个就是黄子的卧室里摆着洗好的杯子，恐怕当时黄子准备与乌雨在卧室见面，这也更加让我确信了乌雨约他的手段就是利用了十年前的线索”。

“在不被人发现的时候乌雨去往了黄子的家，我并不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凌霄再次看向乌雨，“但你最后将他毒死了这一点是无疑的。我想你找过了他的房间对吧，只是没有发现柳絮的那件戏服，因为那件戏服被黄子存在银行里”。

“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他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真的在出差”，乌雨颤抖着身体说。

“对，你在出差”，凌眯起眼睛，“正常情况下你在出差，于是你杀死黄子后便将罗浩的尸体在深夜丢在了桥底下，为了不让人准确的分辨出他的死亡时间，最后你回到了该出差的地方，留下乌雨还呆在这里。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在你毒死黄子后，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乌烟。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警察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首先让自己的部下帮忙给自己在当天下午开脱，让警察严重的怀疑自己，然后自己在说出那个所谓的情人，用那个情人为自己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可惜证明实在是太完美了，不得不得让我想要这是故意做的事情”。

“证……”。

“证据很简单”，凌霄说，“调查一下你的行踪就能明白了。这回你们的手法真的是太过简单了，虽然你的想法很特殊，居然会想到利用乌烟来给自己执照烟雾弹，然后让警察不得不相信杀死黄子的就是罗浩”。

凌霄说完便坐在乌雨原本坐的位置上，又大喝了两口白开水，往荷叶投去一个眼神。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荷叶站起身问，他身后的特警也都缓缓的向客厅中央踏起了步子。

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眼神一样的无神，但表情却显得很轻松，仿佛就在此刻，他们两人的肩头卸下了某个沉重到无以复加的担子一般。

特警的手铐最终拷在了乌雨兄妹的手上，这部拖演了十年的演出这才正式画上了一个不太圆 满的句号。

丁静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憎恨与愤怒。她微微朝女佣说了句什么，随后便向凌霄道别了。

紧接着丁静的离开，阿彪与赵寻龙也摇着头不停叹着气离开了。客厅里唯独剩下一个正流泪不止的方倩倩。她从进门开始便一句话也没说。

“你不走吗？”，凌霄这句话有些送客的意思。

“要走的”，方倩倩的声音稍有些沙哑。

“那就在坐会儿吧”。

“李尔被捕的那天我暗示过他的，我和黄子都想让他逃走，可我要是明说出来，而不是用那拙劣的暗示的话……”。

“你们都认为他不是凶手吗？”。

“我只是单纯的想他逃走而已”。

“黄子呢？”。

“我不清楚”，方倩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