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说整个历史都在回光返照，哈哈哈！”

白夜像是疯了一样，巨大的悲伤让他的精神崩溃了，哭着哭着居然开始大笑起来。

“没想到我还能有幸看到世界末日，哈哈！我今天就看看你这个恶魔究竟是怎么把这个世界毁掉的，呜呜”

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白夜说着一些“疯言疯语”，尽管他已经喊得歇斯底里了，但所有的声音都直接湮灭在虚空之中，一个平凡的人，在整个岁月“长河”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良久之后，白夜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看着再次变得璀璨起来的时空碎片，他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没有恐惧，也没有仇恨，白夜现在脑袋空白，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说人在临死之时会看见未来，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未来了，整个历史，整片时空都将不复存在，他只想平静的看完最后这一幕，不久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是不错的，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那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白夜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就算你是一个天纵人物，哪怕你功盖万古，那又如何，在真正的末日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的荣誉，你的荣华富贵，你的惊才绝艳，都像是一个笑话，最终都会化为宇宙尘埃，风一吹，就再也不见

数以万亿计的时空碎片散发出比之前更加璀璨夺目的光彩，其中映照的画面更加清晰了，一幕幕历史大戏在白夜面前像电影画面一样在闪动，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只是呆呆的望着。

“再精彩又怎样，不还是逃不过那个恶魔的摧残，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万灵在一起做了一个春秋大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该归于尘埃了”

白夜在默默等待，他在等着黑影中那个恶魔的到来，就像死刑犯在等待铡刀落下一样，但不同的是，他心中没有悲伤和恐惧，就像是在面对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都结束了，没到达时间的尽头，也没有看见生命的起源，却见证了历史的灭亡，真是可笑啊”

白夜波澜不惊的说着最后的话语，像是对万古岁月的一种嘲讽，无形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死去，那他还会不甘心，希望将来有人可以帮他复仇，如果是死去千百万人，那他可能会心存恨意，诅咒刽子手遭到报应，但现在是万灵一起死去，还谈何未来，哪怕恶魔十恶不赦，那又怎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道义，一切呐喊与仇恨都毫无意义，胜利者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你们这是不甘心吗，可是不管怎样，结局已经注定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看着愈加璀璨的时空碎片，白夜以为是历史本身进化出了灵智，时空碎片“活了”过来，不愿被黑影中的恶魔侵蚀，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如果是之前的白夜，看见这么多如此清晰的历史画面，一定会惊叫出声，一些神话岁月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仙风道骨之人站在高山之上，意气风发，诸神齐至，那是泰山封禅；金戈铁马，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天下统一，千古一帝的秦皇震古烁今；千万英灵一起叩首，炼狱之中走出一个神魔一般的男子，整片地府在颤栗，那是传说中的地府之主

一时间，白夜看见了无数的盖代人物，一段段神话历史在他眼前重现，其中有光明也有黑暗，有的人在解救天下苍生，也有人在无情地杀戮

白夜无喜无忧，这一刻，所谓的爱恨情仇在他眼里都没有区别，就像将死之人，回忆起昔日的荣与辱，不再有任何情绪，什么是善恶？追寻一生的目标也都变得不再重要，生命都终结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对了！不知道等一会你这个恶灵会不会出来，你要不要去和那个家伙斗上一番呢，不过这一次你没机会再用我的身体进行杀戮了，恐怕你要陪我一起身死道消了，哈哈！”

白夜突然想起来体内寄居的恶灵，到了现在，他也打消了仇恨，反而觉得之前最仇恨的这个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虽然你确实很过分，却也真的救了我很多次，没想到在这个最终的末日，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真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夜在自言自语，他根本不知道体内的恶灵能不能听见他的说话，他现在对这个恶灵居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想想也是，要不是有这个讨厌的家伙存在，他应该也不会踏上修道之路，也不会一直带着仇恨活着，他的命运被这个恶灵给彻底改变了。

“想想以前的我是多么幼稚，心中充满仇恨，天天说着善恶，却把生命的真正意义忘了，做想做的事，做真正的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谁能评定善恶，就算是天大的恶人也都是历史的一部分”

白夜像是顿悟一般，在死亡面前人总是会想通很多事。

“如果还有未来，如果时空倒流，我一定会换一种生活态度，努力要让历史记住我，不会再整日背着仇恨，我要好好体会生命本身的意义”

站在岁月“长河”之上，俯瞰着整片时空，而且知道一切都将毁灭，白夜的想法变了，他的心境一下子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这种改变很难得，就算在尘世中修道千载的道法宗师也不见得会有这种心理境界。

当局者迷，白夜现在已经完全从生命的棋局中跳了出来，在棋盘都将毁灭的时候，还有什么是想不通的呢。

“可惜没有机会了，一切都要落幕了”

没有叹息，回光返照的时空碎片那么璀璨夺目，白夜却看不到一点未来。

“恶魔，来吧，我来看你究竟是怎么把这万古岁月给埋葬的”

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白夜的目光顺着岁月“长河”而上，准备“迎接”黑影中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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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