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迎详纳福。

辞旧迎新小年忙，擦窗扫地净灶膛。

送得灶王上天去，多多美言迎吉祥。

芬姨一大早就起来打扫了，美其名曰：“掸尘”。

边扫边念叨：“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灶王爷保佑少爷少奶奶琴瑟和鸣，福气安康。保佑小少爷聪明机颖，仪表堂堂。”

寂和本来是想帮着她一起的，却被摁住。

“这点子事姨能做好，可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哪能呢。只是这里里外外靠您一人，怕很辛苦。”

“没事，外头有人扫呢，我就收拾收拾屋里。”

既如此说，寂和把抹布放下，做到圈椅上。

桌上的篓子里放着些大红纸张。

她拿过剪刀，用红纸剪了些窗花出来。

喜鹊登梅、鹿鹤桐椿、五蝠捧寿、莲年有鱼，和合二仙。

都是些吉祥喜庆的图案。

芬姨打扫完了卧室走到前厅就看寂和在那动剪刀。

忙上去拿了过来。

“哎哟，这剪子可不能动啊。多危险啊。”

“没事的。芬姨，让人把这些贴上去吧。”

芬姨拿起桌上那些剪好的窗花，捧在手上仔细瞧着，连连赞叹：

“这些花样子剪得可真好啊，老婆子活这么久了也没见过这样好的。”

她笑道：“姨真会打趣人。”

“天爷见证，这要是打趣可让我瞎了这双眼。”

“哎哟，这可言重了。快呸呸呸，这誓不作数的。”

芬姨连呸几下，遂了寂和。

然后问道：“少奶奶是哪里学得这样好的手艺，年轻一辈里可是没有的。”

寂和放下剪子，捏了捏后脖颈。

“早些年在山西一小村落待过段时间，家家户户都贴着不同的窗花。教我的老婆婆是那里最会剪的，也正因此，我学得也快。”

“那岂不是天天过年似的，张灯结彩热闹得很。”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每个日子所剪所贴都不一样。像正月初一家家户户都会挂春幡，贴窗花。就像今天我剪的这些，寓意吉祥喜庆。”

芬姨坐在她旁边，倒了杯水递过去。

“那别的日子又贴什么呢？”

“端午贴‘五毒’，避疫驱邪。重阳刻重阳旗，寓意步步登高。很是有趣。”

“这些光听着就有意思。”

这样一个妙人，多相处一天就有新的发现。

叫人如何不欢喜呢？

芬姨又坐了会儿和寂和唠了老半天嗑。

直到晨暮的电话打过来才结束。

寂和走到院子里，阳光透过枝桠倾泻铺了满地。

她轻声说：“晨暮，你好吗？”

“好。没有一刻是不好的。寂和，你好吗？”

“自然是好的。”

电话那头似乎在ktv，时不时的有嘈杂的音乐声响起。

晨暮屏住呼吸，大喊一声：

“小年快乐呀！寂和！来年事事顺遂。”

她被震得把手机拿远了些，笑出了声。

“这样大声是怕我听不见不成？”

“我是怕我干女儿听不见，乐鼠，是不是？再过几个月顺顺利利的来到这美丽的人间。”

“是是是。晨暮，小年快乐。”

“快乐快乐，喝他一大罐快乐！等拍完戏去看你。”

“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出剧组人员在找乐晨老师的声音。

寂和忙催促，“你快些去吧，以后再聊。”

“那再见，寂和。”

“再见。”

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