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有些意外，只是静静看着芝南，芝南也看着他，第一次敢这样直视他，芝南觉得自己这些年爱周泽爱的实在太卑微了。

芝南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一句真心话。”周泽微诧，最终点了点头。芝南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周泽别过脸，客厅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芝南等周泽的那句话，等的自己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周泽连抽了两根烟，周泽的手指修长，拿烟的姿势都是诱人的。听人家说过，手指修长的人很适合抽烟。但是周泽不经常抽，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遇到难题的时候。很久以后芝南才知道，原来周泽在说违心话的时候也会抽烟。只是那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等周泽把烟掐灭，芝南整个人都快坐成雕像了。

周泽说“别乱想了，这件事，你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再考虑，难不成就能转寰？芝南只有苦笑。别乱想了，是的，这三年，芝南每日都活在幻想里，现在总算该清醒了。

离婚协议书签完之后的第三天，芝南在没有周泽出席的情况下跟周泽的秘书何彦领了离婚证。芝南笑着对何彦说“你看，我们两个领离婚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呢。”何彦看着芝南这样，心里就难受起来，何彦也算芝南周泽的大学同学，只是不在一个班里。芝南追周泽那会都快传成言情剧了。主要芝南追的太过狂烈。真的是死缠烂打。何彦人长得也眉清目秀的，只是比起周泽少了一丝冷厉。

何彦说“你准备去哪？我可以送你。”何彦不放心，看芝南貌合神离的样子，就有些担心。

芝南茫然的看着马路，天气炎热，芝南却觉得很冷。芝南想笑笑说没事，能有什么事？不过一个负心汉。可是芝南就是笑不出来，反正何彦也不吃芝南那套，芝南就放弃了。搂紧肩膀，芝南说，能开车带我兜兜风么？何彦叹了口气，潇洒的拿起奔驰车的钥匙，车是周泽的，周泽有三辆自己也开不完，索性为了何彦上班能随传随到便把车子给了何彦一辆。何彦说“算我分期付款，回头从工资里扣吧。”

奔驰车里冷气开得不高，芝南直嚷嚷着冷，何彦没办法只能把空调关了。一路车子漫无目的开，芝南初时还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下来了，何彦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车停好，车窗摇开点了一根烟。芝南就在副座流泪，起初只是落泪，后来便出了声，哭得撕心裂肺。

何彦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说“需要肩膀就知会一声。”

芝南哭的天昏地暗，仿佛要把遇见周泽那一刻这些年受的委屈一次发泄完。

芝南一边哭一边嘴里说着不成句的话“我……那么爱他……后来……我还是……还是爱他……。”

何彦把烟抽完，转过头看着芝南，扯着芝南护住肩膀的手。说“哭过就忘了吧，别让我瞧不起你。”芝南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何彦脸上。何彦顿了一顿，语气丝毫未变“我希望过了今天，你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卢芝南。”

芝南许是因为那一巴掌震醒了，芝南喃喃道“回不去了，”抽回手指着胸口，说“这里，全部都是他，没有快乐的地方了。”

芝南只知道后来哭着就睡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何彦说“你发高烧，好好调养身子，周泽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等我忙完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