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洛涴      更新:2019-08-27 13:56      字数:2129

张丹阳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除了脸色有些煞白外,根本看不出来他同往日有何区别。穆云祯担忧地看着他,想去关怀询问,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了?”

倒是裴清抬起头,看着头发还有些水滴的某人,一脸严肃,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恩。”张丹阳就应了一个字,可以听得出声音似是有些沙哑。

“继续。”

没有多余的安慰,这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只是拿起刚才装相片的盒子递给张丹阳,然后说:“我看了下,里面除了那张照片外,没有太多起实质性作用的资料。小穆,你刚提到的‘时间上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张丹阳拿过资料盒,然后开始翻阅查看里面的东西。穆云祯见裴清问起,脸上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照片上爆炸的时间正好是、是。。。。。。”

“是什么?”裴清从未见过穆云祯说话如此吞吞吐吐过,心下疑惑不解。张丹阳也看着他,一脸莫名。

“唉。”穆云祯叹了口气,说,“那天是我妈妈的头七。”

“什么?”张丹阳都要被穆云祯给弄糊涂了。刚才的报纸和他的口述,他的母亲不是年初在海啸中死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是年中的头七?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

穆云祯看着张丹阳和裴清,右手在沙发边缘上有一搭没有一搭地摩挲着。

“二十三年前的大年初二凌晨,我母亲突然一个人开车外出,却因为突发的海啸而引起车辆侧翻。当我外公和父亲感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后来几番抢救,医生都表示无法挽回。随即,外公便向外界宣布母亲死亡的消息。当时我也一直认为母亲死了。直到那一天,父亲带着我,去到一个地方。”

穆云祯回忆着,那时候,他才六岁不到,就被父亲牵着来到一个偌大的实验室里。接着,他就在一个透明的蛹仓里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透明的蛹仓?”裴清同张丹阳互看,一个死了半年的人为什么要装进蛹仓?

“恩,父亲说,那天是母亲的头七,他带着我来见母亲最后一眼。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把妈妈装进盒子里?”穆云祯语气淡然地说着,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还没问完,父亲就大发雷霆。接着,就把那个实验室给——”

穆云祯当然是说不出什么“砸得稀巴烂”之类的话,想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两个字“砸了”。

张丹阳两人自然是知道穆勤的脾气。想想这云小兔那时才多大,却要面对这些不幸。也怪不得之前他会说,母亲的死他并未有多痛苦,长大后,这种痛苦就更少了。估计当时都给吓懵了。

“后来我查了那次爆炸的资料。但,几乎只有个事件简介,却看不到当时的处理结果。更为奇怪的是,当时炸死的那群人中,还有著名生物制药专家卫继恒以及他的妻子,也就是已卸任半年的前任市长黎东耀的女儿黎梨。哦对了,还有一人,估计你们不认识本人,但是却很熟悉她的丈夫。”

穆云祯并不知道张丹阳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才会这样说。其实他指得那人,张丹阳和裴清自然是知道的。

“纪颖。老付的老婆。”裴清自己说了出来。张丹阳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

“也是,付局是你俩的恩师,他的事你们知道的只会比我更多。”

“当年老付幸运,没有被炸死,但也是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之后,他一直在查当年的爆炸案,却半点结果都没有。”

裴清拿着资料,上面都是一些当年报道那场爆炸案的报纸杂志,除了那张照片外,并没有其他线索。

“那你们说,这十女裸尸案,还有爆炸案,以及这几天的连环杀人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穆云祯问。

“你为什么会觉得有联系?”张丹阳这样问也人之常情,毕竟前两个是二十三年前的案子,而最近的案子除了跟第一个案子有些许相似外,与第二个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

“一种感觉。”穆云祯从来都是严谨认真之人,他既然用了“感觉”两字,那必然也是通过许多验证才会得到的结论。果不其然,他继续说道:“两位师兄,我并不是唐突一说。自从我拿到这些资料以来,就翻阅了这二十三年来威城发生的大大小小重大案件不下千起。唯独就是这两件一个说得有模有样,但却无法证实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一个虽然发生过,却没有半点处理结果,那么大的事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如果这发生在同一年的两次大案都当是发生过的,那么同这几天的案子加起来,总有一种,不似人为的感觉。”

穆云祯此言一出,张丹阳和裴清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被这两人一看,穆云祯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颔首腼腆一笑:“两位师兄也觉得我是在天方夜谭对吗?”

“怎么?也有人曾经说过你是在天方夜谭吗?”张丹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穆云祯又是苦笑一番,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这么说过。

张丹阳又拿起旭和报社出的那一页报纸说道:“死者地点说是在威城市清潭村。我去查下是在哪里。”

“不用查了。”穆云祯立刻说道,“我早就调查过,威城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村子。所以才一直觉得那个报道是假的,是有人趁乱造谣。”

他说完,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张丹阳突然自言自语说道:“总觉得忽略了什么。要是能找到一根牵引的线,或许就有眉目了。”

“那,这根牵引的线到底在哪里呢?”

裴清靠在沙发上,感觉到一阵头痛。现在看来,也就只有等到那谁把那个报社的资料查出来或许才会有些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