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作者:洛涴      更新:2019-08-27 13:56      字数:2218

“我就是那个孩子?”

原来千张嘴说得自己是被海水拍上岸的,其实也并没有夸张。

“我到底是谁?帝兴又是谁?”为何任越开口闭口就叫自己帝兴大人?

“畅儿,听小姜把话说完。”千张嘴知道此刻余畅绝对难以接受,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余畅的肩膀。

余畅不再作声,姜宛瑟又说道:“我只是有些灵气,却并不是真正的神。所以对于那些前来追杀的神根本无从抵抗,一片混乱中,我估摸着,那群神之所以可以知道我跟你的位置,那必然是因为你额头上的这块金曜石。于是,我拼命把金曜石从你的身体分割出来,但这也让我耗去了太多的力量。最后,我带着你逃奔到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门口,我的身体就已经因支撑不了而消失了。而我的意识因为伏羲大人神识的缘故,寄附在了那个院子门前的一株梧桐树苗里。余畅,虽然当时伏羲大人没来得及跟我说什么,但他一定是想要我好好照顾你,对不起,我并没有办到。让你这些年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若不是当日你去了孤儿院释放了我,恐怕,你现在遇到的这些事,我都无法为你分担丝毫了。”

姜宛瑟好看的眼睛里盛着盈盈泪水,她依旧是挽着余畅的胳膊,仿佛是在害怕,自己又一次放开了手,然后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个世上受罪。她当时虽然无法离开那棵树的身体,却也能远远看着院子里孤独的余畅。看着他一次次开心地被人带走收养,又一次次失望地被退回来。也看见他会偷偷跑到自己寄附的这棵树下悄悄抹泪,哭完后,又高高兴兴地去找院长撒娇。而她,却只能看着。每逢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有些恢复了,她就死命想挣脱出梧桐树,然后站在铁栏外看着小小的余畅,就希望能多陪陪他。那时候,因为太虚弱,她还只能呈现出伏羲的影子,并不能像如今这般。

“所以,当年那个在铁栏外看着我的人,其实就是你?”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余畅问道。

“那时候我只能依靠伏羲大人的神识力量幻化成他的样子。我看你太孤单了,就、就想陪陪你。”姜宛瑟含着泪,甜甜地笑了笑。

余畅也对着她幸福的一笑,然后第一次大胆而又主动揉了揉她的头发。

“只是我比较奇怪,你一直说是我释放了你,可之前为何我释放不了你呢?”余畅问。

“这个……”姜宛瑟想了想,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那是因为你的神识被人唤醒了。”千张嘴替她说道。

“啊?谁啊?”余畅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啊。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肖旻。”

“肖旻?”

余畅惊呼,这才想起来,对哦,既然自己也不是普通人,那肖旻又是什么呢?

“肖旻到底是什么人?”余畅问。

“肖家少主。女娲养大的孩子。”千张嘴说道,“肖家家主就是女娲大人。至于肖旻,其实他的身份也很神秘。所有神都只是知道他是肖家少主,女娲的心头宝贝。却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一个强大寄灵体,也实属罕见。”

“寄灵体?什么东西?”

“寄灵体。怎么给你解释呢?所有东西其实都可以成为寄灵体。就像当初被小姜寄附的那棵梧桐树一样,它就是承载着小姜和伏羲那道神识的寄灵体。它就像是一个容器,可以容纳神的灵。而神的灵,包括神识与神力。神识主导神的意识和行动,神力代表着神的力量。神的灵相当强大,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承载得住的。若是你那时候没有释放出小姜,那么那棵可能活到百年之久的梧桐,也会因为承载不住小姜而提前死亡。越是强大的寄灵体,就能承载越强大的灵。而肖旻,承载的,就是……”说到这里,千张嘴有些迟疑,他怕真相会让余畅大失所望。

“就是什么?”余畅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却也能感觉到这个答案会让自己很痛苦。

“就是你的灵。或者说,不完整版的灵。”

余畅听完后,一双眼睛瞪了他半天,然后眼神里开始出现迷惘。

“不是,我不太懂。”余畅此刻脸上一脸蒙圈。

“帝兴被海神望倏所害,早已神魂俱灭。也就是说,帝兴的神识已经消散了。其中一大半神力也随同望倏被封印在了无穷境里面。而肖旻是当年伏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寻来的寄灵体,然后容纳了伏羲的部分神力、还有之后女娲的部分神力以及他们从世间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神力。然后这些神力都是根源于你,所以就被成为帝兴之力。他只是承载了帝兴的神力,却并没有帝兴的神识。所以,他始终都不是神,而只是一介寄灵体。”

“那按你这么说,我呢?你们凭什么说我就是帝兴?就因为我是从海里来的?可这和帝兴又有什么关系?”余畅指着自己问。

“因为你的体内,有帝兴的部分神识和神力。因为你其实就是当年太古时期帝兴留下的一块神体。”姜宛瑟回答。

“是的。”千张嘴说到这里时,眼神里都充斥着兴奋和激动,“帝兴,太古大帝。万物之起源。你想想,还有什么比帝兴神体更为强大的存在?再加上帝兴的神识和神力,你就是一个完全的太古之神。哪怕现在的你并不能同混沌时相提并论。但谁也不清楚,这太古时期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余畅看着他的神情,自己从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这般神情,他思索了片刻,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所以说,肖旻才会这般在意我?才会处处护着我,帮着我。并不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而是,因为我是帝兴?他帮的其实是帝兴,他护的也其实是帝兴。我的说法是不是没有错?”

余畅越说心里越是难过,早知道还不如不问了。

见他这般,千张嘴和姜宛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那,你们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是帝兴才对我这般好?若我不是,你们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我这么一个穷打工仔。”余畅赌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