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终于变脸了，阴狠狠的说道：“原来你是同道中人，之前见这只黑狗就觉得挺奇怪的，居然吓的到我身上的鬼物，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鬼惧怕狗而已，没想到，这还是只灵犬，出来吧，我的小宝贝。”

陈凡见男子终于变脸了，瞬间便提高了警惕，往后退了两步，男子话音刚落，陈凡便见到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不，不能说是一个人，应该叫做一个鬼。

章华直接叫了起来：“我艹，你个老东西，这鬼真是你养的。”

中年男子身后的鬼就是之前章华在厕所遇到的那只鬼，也是之前李家诚在房间所遇到的那只，只剩下了半截身子，身穿白衣，头发盖住了半张脸，眼睛里面只剩下眼白的那只女鬼。

女鬼一出现，整个加油站的天便暗了下来，变得如同入夜时分一般，女鬼先是冲着两人抛过来一个东西，陈凡刚才退后了两步，所以章华稍稍站在前面一点，随手便接过女鬼抛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连忙就扔了出去。

然后吐了起来，陈凡定睛一看，仍在地上滚动的物体，赫然便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仔细看去，好像是慕烟。

陈凡也不禁脸色发青了起来，一股呕吐的**冲上了咽喉，可是陈凡硬是硬生生的压住了这股感觉，虽然胃里翻江倒海，可是陈凡却是接着说道：“你把整栋楼的人都杀了，让整栋楼都变成鬼楼，你是为了什么？”

“小子，告诉你你别乱说话，什么叫我杀的？那整栋楼的人都是鬼杀的，关我屁事啊。”男子狠狠的说道。

“鬼是你养的，鬼杀的人不应该算在你头上么？”陈凡说道。

“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这栋楼里面本来就有鬼，我不过是跟她们做了个交易罢了，她们杀人，我送人进去，这杀人可跟我没半点关系。”男子毫不在乎的讲道，仿佛那些死去的人跟他没有半毛线关系一样。

“两个小子，该送你们上路了，真是奇怪了，那只老鬼怎么没见到。”男子恶狠狠的对着陈凡以及章华说道。

陈凡心中一动，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放马过来吧，还有，至于你说的那只老鬼，估计你是见不到了，她在这里呢。”陈凡冲着其摇了摇从兜里摸出来的小铜镜。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陈凡手中的铜镜，便是瞬间喝住了正准备扑上来的女鬼，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说道：“小家伙，你还真是同道中人啊，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呀？别为了区区几个凡人伤了和气可不好。”

陈凡见其畏惧手中的铜镜，也是没有之前那么恐慌了，想了想，对其说道：“我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不关你事，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小天师，别，别急，别急着动手，你现在可还有一位女同学还在那楼中呢？你不想救她么？”男子连忙说道。

陈凡看了眼地上慕烟的人头，心中一阵难受，早上在商场还与自己说话，后来自己还背着她下楼，可此时却已死去，人头与身体分离，越想越觉得心中难过，仿佛下一秒自己也会变成那般一样。

陈凡狠狠的看着中年男子说道：“你想如何？”

中年男子也看到了陈凡脸上的表情，笑着说道：“不过是一凡人罢了，小兄弟不必如此，我们身处世外之人，施展少许手段，想要啥女人没有，不必如此难过。”

又接着说道：“这样可好，我放了你楼中的朋友，另外，我发誓绝对不会在伤害他们，小兄弟你也高抬贵手，当没见过我这么一号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好？”

陈凡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口了。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正当自己是天师了，我早就发现你们身上没有半点法力了，不然也不会把你送到楼里面去，你还装上了，真是好笑的紧。”

陈凡发觉自己此时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就如同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而刚刚在中年男子身边的女鬼却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章华刚刚吐完抬起头，便看着陈凡的头顶一脸恐惧的模样，对着陈凡说道：“那个女鬼在你的头顶上。”

“哄”的一声，陈凡身上的预警符顿时燃烧了起来，耳边听得见一声凄厉的哀嚎，陈凡再次对身体恢复了控制。

对着章华喊道：“快点抄家伙。”

章华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从怀中摸出了佛经，便使用了佛经的第三种效果：普度，顿时章华口中诵读起了佛经中的经文，随着经文的念出，女鬼则是不停的哀嚎了起来，而随着女鬼的哀嚎，中年男子则也是一脸难受痛苦至极的模样，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陈凡左右看了看，拿起了桌子上的大号收音机，对着中年男子的头部便砸了下去，连续砸了四五下之后，中年男子没了声音，而一边的女鬼也消失不见了。

章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陈凡一脸的狰狞的模样，连忙扯住了陈凡，对其吼道：“别砸了，别砸了，再砸就砸死了。”

陈凡这才停手，连忙扔下手中的收音机，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不停的喘着气，章华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却没有说什么。

陈凡从已经昏迷过去的中年男子身上脱下了他那脏不拉几的外套，慢慢的走到了人头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人头，放在了外套上面，看着眼前这明明让人感觉无比恶心害怕的人头，陈凡却失声痛哭了起来。

哭这老天的不公，哭这该死的学院，哭这该死的事件，哭这该死的一切，从陈凡父母车祸双亡之后，一直以来陈凡承受的压力都太大了，陈凡本来可以生活优越，无忧无虑的读书，读完高中，考一所好的大学，可是一切都随着父母的身亡，改变了。

首先是高考落榜亲戚的白眼，自己的不甘心，后来在与初恋的分手，莫名的录取通知书，然后玫瑰学院，然后的入学测试，再加上现在的公寓楼事件，陈凡一个高中毕业生背负的真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