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三十章 树上熟睡着的少年
作者:云关      更新:2019-08-29 19:01      字数:4517

在皇宫里有条河流,与天启城外的护城河相通,语凝是偶然发现的这件事。以前经常会把不高兴的事写在树叶上,让树叶带着烦恼随水而去,心情就会变得好很多。

寒江奇怪墨水写在树叶上的字,难道不会被河里的水冲掉吗,语凝告诉他可以用特别的方法,让字留在树叶上,还不会被水冲掉。只要在写字的墨水里加一点点油就好。

只不过每当语凝想到摘下叶子,它便要与树分离,看着好可怜,于是不忍心下这个手。转而折了只纸船,放进河里,让它就这样飘走。

“你对家人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寒江见语凝用各种方法排解心里的难受,心里也开始有点不好受来着。于是便问。

“没有,我只有一个会变戏法的师傅,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再说他也已经去世很久了。”

语凝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寒江,表示自己又不像他一样,父母都好好的就在他身边。寒江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他。

“我也是,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爹有娘,可是现在不了,我有爹和没爹其实差不多。”

听到寒江这些话,语凝深切领会到他的内心想法,这应该是会是寒江最难过的一道坎。

“那你的哥哥们呢?他们总该没招惹你吧?”

说到两个哥哥,寒江笑了出来但是却是苦涩的笑容。

“还行吧,你不知道吗?我们三个人现在不仅是兄弟,还是竞争关系,为了下一任大将军的位子。”

想到这里,牧云陆也跟语凝提起过,但是语凝知道寒江是不会跟他们争的。

“我没事了,要不回去吧?”

觉得还是少提些寒江不想听的事要好,语凝决定要回去。

“好啊。”

语凝从寒江身边走过,想起什么,说道。

“小寒,不管怎么样,你都比我幸运,这样就够了。”

寒江看着她回答。

“我一个人幸运有什么用啊,大家都幸运才好呢。”

说完给了语凝一个大大的笑容,语凝很开心,心想他倒是还知道想着别人呢,果然是寒江。语凝站着没动只是也笑了,寒江这时走到她前面去,表示。

“走吧,语凝。”

跟在寒江后面走,语凝想着难得啊,竟然不叫自己全名了,以前不都这样吗,现在怎么变了。寒江没注意自己这么叫她有什么问题,反正牧云笙他们都这么叫,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啊。

天启城门,牧云寒估计着时间,严霜差不多要到了,便在此特意接她。正见迎面而来几匹马,就是严霜他们一行人,时间刚刚好到。

严霜老远就看到了牧云寒,一到便跃下马来,走向牧云寒。

“大哥真是的,要来接我也不说一声。”

牧云寒看着严霜表示。

“想给你个惊喜嘛。”

确实严霜能在城门楼看见牧云寒,心里很是意外,多时不见他也没有哪里瘦了,严霜才放心。笑着说。

“和叶也来了,有他保护我,大哥不用担心我在天启会有什么事了。”

看向一边正牵着马的和叶,牧云寒点头示意了一下,和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面前这座天启皇城,心里感慨万千。曾经他们蛮族也在这里建立了皇朝,如今时过境迁,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因为一路上奔波,严霜想先不进宫,在天启找家客栈住两天。牧云寒早已为她想到,订好了全天启最出名的九州客栈,让严霜可以好好休整。

“对了,好不容易来天启,肯定要去看笙弟吧,他说很想你。”

经过牧云寒提醒,严霜表示改天就去看他,难为牧云笙还记着自己。

“寒江呢,那臭小子怎么样了?”

严霜一问,牧云寒刚好把前些日的蹴鞠比赛告诉她,可惜了没能早来,当时严霜还在路上,所以看不到。

“没事,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嘛,大哥,我就在你面前啊。”

牧云寒点了点头,笑着让严霜进城去,这聊了半天,一直站着,连水都没喝。

皇宫内,牧云笙安静的作画,盼兮坐在庭中吹奏着《追昔》。曲子吹完后,他的画也画好了,牧云笙作画速度一向很快。每日晨起便开始画画,画到下午才回停下,到了晚上又开始画,直到月上树梢才算完。

“你这一生的时间里,不知多少是用在画上。”

牧云笙看着盼兮不明所以,她为何这么说,虽然用的时间确实不少。

“嗯,一半一半吧,怎么了?”

盼兮表示就是奇怪,以他如此喜静的性子,和寒江那般雷厉风行之人,怎么会成了朋友。

“也没什么,正是因为我们太不一样了,所以才能彼此了解啊。”

低下头,盼兮若有所思起来,他们的感情真好呢。好的超过了亲兄弟,对于人类来说,这是很难得的事。

在玉中世界里,盼兮一直弄不明白,那个控制心魔不让她出来的人是谁,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终于让它出现了。

她知道在牧云笙的身边遍布着危险,稍不留神便会被这宫中的虎狼咬死,一直就被哥哥们欺负的牧云笙也不反抗。盼兮希望他能就此留在玉中,不要再回到那个可怕的世界里去,因为那样自己会担心。

这时的牧云笙因为答应,要陪盼兮一起出海去找她的家,于是一直在琢磨构建巨船的图纸。好不容易画好了,正高兴的想要拿给盼兮一起看。盼兮却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玉中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世界如何?”

在盼兮心里盼望牧云笙可以说喜欢,然而牧云笙一心渴望可以和盼兮在现实中相伴,于是回答。

“这里虽好,若是一个人未免有些太孤寂了。”

只想着要将大船图纸作为惊喜送给盼兮的牧云笙,丝毫没有注意盼兮听到回答之后,转身默然难过起来。

“这样啊。”

她多希望这是个谎言,可是她很清楚牧云笙从来都不喜欢撒谎的。

“对了,盼兮,有个东西……”

图纸还没来的里拿出来,盼兮却已经走了,让牧云笙不解了好一阵,到底怎么了。

牧云笙曾告诉过盼兮,他不喜欢皇宫,之所以留在这里,只因为这里是他的家。盼兮便有了对家的渴望,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来自哪里,想着如果自己也成为了像牧云笙一样有家的人,是不是就会对自己更好了。

那时的她学会了依赖和不舍,这一切都来自牧云笙,可是他的回答让盼兮体会到了伤心,所以她消失了,没有说再见。

玉中世界仅她一人,盼兮正难过间,天际之中出现了图腾印记。盼兮知道它出来了,就是它,这个玉中世界真正的主人。

“你是什么人?”

看着那个图腾印记,盼兮开口问道。

“我是神,魅族的神,你可听过赤贯这个名字?”

听到这声音的回答,盼兮很震惊,赤贯是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荒墟大战后衍生出的次神当中,墟神一派手下三位大将,其中之一便是他赤贯妖神。

“你怎么会是我们魅族的神?这块古玉…”

原因就在于赤贯曾经在九州其它五族联合起来,要消灭秘术强大的魅族之时,是赤贯救了他们,于是他便成了魅族的神。它表示古玉里关这一个犯人,自己只是看守它,而盼兮既然是魅就必须听命于它。

“你已经成了这古玉的钥匙,别指望你能逃得了,没有实体的你即便是凝聚成功了,也切断不了和古玉的联系。”

可是盼兮不懂自己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他又要自己做什么。

“那本《魅灵之书》是你留下来,留给魅族的吗?”

这是盼兮在玉中有意识时,手中便握有的东西,机缘巧合被上面的东西吸引,才开始学了起来。上面记载着这世界上最高超的力量,以及最强大的秘术,盼兮苦心钻研也只是小有所悟。

“魅族答应替我保管古玉,我赐你们《魅灵之书》以自保,很公平。你既学了里面的东西,说明你有悟性,我也算是你的老师了。”

赤贯告诉盼兮她什么也不用做,一心修习这本书里的秘术即可,待需要盼兮时她自会知道。

盼兮这才知道自己意外所得的东西,在九州之上,究竟有多少人觊觎,表示其它五族和秘术大师也渴望得到《魅灵之书》。得到这里面蕴含的强大力量,届时连魅族也可不放在眼中,九州之上再无敌手。

语凝在宫里走着,刚要去未平斋看牧云笙,却又看见了上次死了小狗之后,赖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小男孩。这次不同的事他遇到了麻烦,需要有人帮助。所以就是这么凑巧,让语凝给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啊。

走过去问他要不要帮忙,小男孩见是语凝,告诉她自己的风筝掉在树上了,他拿不到。语凝一看那棵树也还好,爬上去的话应该可以拿到,便让他等一等,自己上树去拿。

好在树干上有落脚点,语凝爬上去之后,看到了他的风筝,正要伸手去拿,可是够不到,还差一点。这时语凝侧脸一看靠着树的墙上,有一个人睡在上面,少年沉睡中带笑的模样,以及那被风吹起的额尖碎发,让人看了仿佛是梦一样。

这树上熟睡着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寒江,他睁开眼来,不知怎么转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语凝的脸。寒江这一醒,把语凝给吓到,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是在偷看寒江睡觉,而且还失了神。

差点要从树上跌下去,手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寒江连忙抓住语凝的手,帮她稳住重心,四目相对,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语凝反应过来抽出手,看着寒江问。

“小寒,你怎么在树上啊?”

寒江没有回答,反问语凝干嘛爬树上来,知道是要拿风筝,正好就在自己旁边,拿到手里问。

“这个啊?”

见语凝点了点头,从树上下来,寒江也跳了下来。把手里的风筝交给语凝。

“拿去吧。”

“谢谢。”

把风筝还给小男孩后,他就高兴的跑开了,语凝心想他应该是回去了吧。可是又不知道他是谁。

“奇怪,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小男孩呢?”

看了眼已经跑不见的小孩,寒江回答。

“可能是某个小皇子吧,反正跟牧云笙一样,都是牧云家的孩子。”

只是寒江不明白语凝怎么认识他的,刚才还看到他叫什么好心大姐姐。

“没有,他小孩子乱叫的,我就是之前看到他养的小狗死了。给他变了个戏法,好哄他开心嘛。”

就是这样他不知道语凝的名字,所以才叫好心大姐姐。寒江心想这人缘好就是不一样啊,到处都有人喜欢,连小孩子都是。

“很正常,皇族的孩子,都没什么亲情可言,没有家人陪伴。养条狗陪着,当好朋友一起长大,朋友死了,肯定伤心啊。”

听寒江这么说,觉得他是联想到了自己,可是原来不仅是皇族,别人家都一样。语凝觉得他们这样身份尊贵的人都有烦恼,那还不如普通人呢。

“至少在平常老百姓家里,不会有那么多问题,哪个父母不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宝一样捧在手里呢。”

第二天,因为时间差不多了,语凝到尚宫局找琼颜,却看到她正在被人处罚。语凝立马叫了一句住手,南枯月漓和侍女都在,表示是琼颜犯错就该受罚。可是琼颜不承认自己偷了南枯月漓的镯子,语凝也相信她不会偷东西。

可是东西从她的房里搜出,确实证据确凿,南枯月漓表示语凝如果包庇她,就要一起受罚。说完让内侍动手用藤条打琼颜,语凝急忙挡在琼颜前面,回答一起受罚就一起受罚,和琼颜抱在一起,被南枯月漓手下的人用藤条打在身上。

南枯月漓看在眼里,就是要让语凝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指望可以攀上那个皇子,做白日梦。语凝听着她的话,明白偷东西是假,她要借琼颜来对付自己才是真。

不想再看这出闹剧之后,南枯月漓便让人把语凝拉开,妨碍她管教奴才。语凝不能让琼颜因为自己而受苦,不愿松手,被内侍一拉推在一边,语凝没稳住,整个人向柱子撞去,头立时就流出了血,应该是撞破了皮。

看到这一幕的南枯月漓觉得这次够了,便带人离开,琼颜赶紧去看语凝的情况。语凝摸着头表示自己没事,并告诉琼颜她没错是自己的缘故才连累了她。琼颜不在乎,关键是语凝因此受伤了,南枯月漓仗着自己的身份,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