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 栽赃嫁祸
作者:远走江湖      更新:2019-09-03 09:01      字数:7829

不通和尚望着这小和尚哈哈大笑,笑声显得十分悲怆,道:“好小子,果然与你爹一般模样!”那小和尚勃然大怒,又飞脚来踢。玄幻喝道:“空无,住手,不得胡来!”这小和尚正是空无,十分不忿,道:“我要为苦师祖报仇!”不少寺僧都纷纷嚷着赞成。特别是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少林俗家弟子刘烨和陈冠求等人对不通和尚满心怨恨,都道:“杀了他!杀了他!”玄幻其实打心眼里不相信不通和尚会是魔道中人,可苦于无证据,也无法为他申辩,心想我佛慈悲,他再大的恶果,总不至于将他打死吧,便压住众声,道:“一切如何处置,方丈自有定夺!”

惠藏禅师神色淡冷,一扫群雄,道:“虽然我佛慈悲,意在普度众生,教化世人。但不通孽僧甘为魔道犬牙,满造恶业,且不图悔改,已无从教化。老衲以为,对魔道奸邪诡祟,当以除之。不知诸位同道觉得如何?”贾仁德大声道:“方丈大师说得是,处置这魔道之徒,绝不手软。这件事我丐帮第一个举手赞成。”华山派岳全寿道:“我们也赞成!”跟着青城陈八百也赞成。巴山派掌门裘伤道:“容不得,当诛之已求后生!”薛来风道:“也算是一种造化罢!”惠藏禅师道:“说得好,杀之方得新生!阿弥陀佛。不通,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福缘。”

其他众人见几大首流宗派都赞成诛杀不通和尚,自然再无人反对。陆芳华眼见人人落井下石,情形对不通和尚极为不利,一时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如此,又何必要背着他来少林寺呢?如今弄得受这般屈辱,她懊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难过道:“大师,都是我不好,如今可是害了你!”

不通和尚浑然不已为意,笑道:“丫头,人总有一死,难得有这么多正人君子来为洒家送行,说道洒家魔也好鬼也好,也算不枉了。只是你就赶快下山去吧,想必他们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陆芳华道:“他们全是胡说的,他们才是坏人。”申玉明道:“不通和尚,别人不相信你,我可是相信你的。”不通大笑,道:“好小子,有个性!”贾仁德喝道:“申玉明,你这个叛徒,还在这嚼舌什么?执法长老,快将这叛徒带走,以待发落!”丐帮执法长老安危生使着一根铁拐,奸声笑道:“小子,要不要老叔借你一根拐杖?”申玉明“呸”的一声,道:“你们这帮才是叛徒,只要小爷有得命在,他日定当将你们这帮奸恶之辈一并扫除。”安危生道:“就你这熊样,等下辈子吧!”他铁拐一挥,便有两个丐帮二袋弟子上来押解他。

申玉明虽然断腿痛撤锥心,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待那两名乞丐伸手过来,忽地拔出一把匕首划了过去。那两乞丐急忙缩手,但手腕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二人想着一阵惊怕,恼怒异常,挥起手中平时讨饭用的竹棒子就刷了过去。申玉明无法动身,只得以匕首格挡。

安危生怒道:“小子还敢反抗?”呼的一铁拐狠狠的砸将下去,瞧这架势怕是一块石头也要被砸成齑粉。

陆芳华华瞧他可怜,在辽国也算是共过患难,此时怕他躲不过安危生这一拐,急忙斜剑一搭,使的自然是沧海剑法第一招沧海一粟。空无小和尚见陆芳华无法顾及不通和尚,见机得势,又飞脚踢了过来。不通和尚受了惠藏禅师的少林遏制,根本无力躲闪,空无这一脚立时踢在他胸口,将他踢了个滚。不通和尚爬了起来,嘴角已溢出血迹,可见空无这一脚实在踢得不轻。

刘烨等人在旁幸灾乐祸,见少林众高僧都没有出面阻止,高声道:“踢得好!”空见站在他旁边道:“空无师弟,你不能这么做?”空无道:“有什么不能?”楚江南实在看不下去了,道:“空无,刚才你圆方师叔说道:‘伦常多舛’难道你不懂吗?不通和尚是你师叔,该怎么处置你却不能动手!”他这一说,场中众人都不由心中一动,圆方大师与那帮来历不明的女子,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伦的关系?

陆芳华眼见不通和尚被空无踢得吐血,直急得不行,但又被安危生缠着,只须她弃手不顾,申玉明势必要伤在安危生的铁拐之下。她一时左右为难,一边阻挡安危生的攻击,一边对空小和尚说道:“空无,你爹将你托付给你师叔,你师叔为了你可是吃了多少苦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她顾盼之下,一个失神,险些被安危生的铁拐砸中。

申玉明也瞧见不通和尚被空无欺凌,难过道:“陆姑娘,你不要管我,快去护着不通大师!”陆芳华道:“那你怎么办?”申玉明目露凶光,道:“大丈夫死则死尔,岂有束手待毙的道理!”忽地奋力单脚跳起往安危生扑去。安危生正恼恨连个小姑娘都收拾不了,不免丢了脸面,一见申玉明扑到,恶向胆边生,喝道:“找死!”铁拐横扫出去,一股凌厉的气劲顿时将申玉明打得摔去三丈远。

申玉明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吐出一口鲜血,咬紧牙关慢慢撑了起来,说道:“若然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示弱。”安危生望着他不觉一愣,刚才恃着一腔恶气打出,待见将申玉明打得吐血,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愧责,这第二拐犹豫着便砸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少林寺山门处有人叫喊道:“三江映明月,末路有琼花,武琼花和左明月来了!”声未杳,三条人影凌空飘然而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貌美无双的少女已到了眼前。那两个年轻男子正是武琼花和左明月,那貌美女子自然就是萧瑶。萧瑶本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自与武琼花义结金兰之后,便不再以白纱蒙面。场中不少人见到萧瑶惊为天人的美貌,不觉都痴呆了起来。至于左明月潇洒江湖,那是人人都认得其人。而对于武琼花,有的人认得,有的人不认得,但他大闹上京城却是早已传遍江湖,不少人对他佩服至极,已然如心中偶像。

三人凛然走入场中,武琼花一眼瞧见不通和尚和申玉明的辈惨境况,不禁心中难过,道:“大师,申兄弟,他们怎可这样对你?”又对陆芳华道:“妹妹,你没事吧?”萧延宗临死前曾对陆芳华说过的:从此我的大哥,便是你的大哥!武琼花这一声妹妹叫出,陆芳华心头激荡,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萧瑶上前叫道:“姐姐!”陆芳华脸面一红,擦了一把眼泪,回了一声:“妹妹!”

左明月也跟不通和尚打了个招呼,忽然扫了一眼场中群雄,最后目光落在双眼精光暴盛的惠藏禅师脸上,叹道:“惠藏禅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惠藏禅师道:“左少庄主,你来得正好,这不通和尚是魔道犬牙,而且还是杀害我派玄苦的凶手。”左明月惊道:“不可能吧?不通和尚虽然行事疯癫,但却也是血性男子,怎么可能是魔道中人?”武琼花也吃惊不小,道:“是啊!方丈大师,怕是这中间有误会!”惠藏禅师道:“误不误会待会就见分晓。”他指了起先作证不通和尚的那两个蓝袍僧人,又道:“他们不知左少庄主认不认得?特别是你武琼花,他们就算是化成灰,想来你也是认得的!”武琼花微微惊愕,望着惠藏禅师,凝注片刻,道:“方丈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惠藏禅师也不急于回答他,对左明月道:“左少庄主,去年你去四川卖刀大会途中,在一客栈遇到玄苦师侄。后来还有两个佛门僧将玄苦约了去,说是去见不通孽僧。当时那两位门僧,左少庄主可还认得?”左明月将那两个和尚盯着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虽当时见过,但并未多加留意,如今又事隔日久,似是记不得如何相貌了。”

惠藏禅师道:“记不记得也不重要了。诸位,刚才老衲曾说过,不通孽僧背后还有一位魔道的大魔头。”群雄都心头一紧,人人疑惑,难道这位大魔头就在这二人中间?惠藏禅师忽地一挥手,只见寺院里突然冲出几百事先埋伏好的少林武僧,将整个演武场围得道水泄不通。众人相顾失色,不明所以道:“方丈大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惠藏禅师道:“众位无须惊慌,从现在起,今天的公审大会正式上场。而且我们除魔卫道的大计也正式拉开。大家同仇敌忾,誓死除魔。”众人听得他这么一说,隐隐明白这什么公审大会,原来是惠藏禅师早已设计好了的一个圈套,所谓这不通和尚背后的大魔头,显然就是这武琼花或者左明月。于是众人纷纷放下心来,而且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以与武琼花等人保持距离。免得待会一旦冲杀起来也好夺势一触即发,而不至于落得碍手碍脚。

惠藏禅师又高声说道:“老衲所要说的这位大魔头就是他!”他指着武琼花叫嚣道:“武琼花就是魔道的大魔头!”众人虽然已有所料,但还是有些犹疑。那些往日与武琼花大有仇怨的人都纷纷拔刀怒视。这其中当然有当年武琼花为温柔抱仇而得罪的七大派的人,他们当年碍于左明月的面子,又加上死者留下的遗嘱,自然不好找武琼花报仇。但今日不是报仇,而是除魔卫道,这就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发泄积怨的大好机会。什么巴山派,华山派,江南天道行,海外仙乐岛等等,就是那“魅力花哥”常不归也喊道:“妈妈的,杀了这大魔头,俺老常重重有赏!”黄河帮的白自由道:“杀了武琼花,大家都是黄河帮的朋友!”一时场中喝声如雷。

武琼花等人都赫然惊色,左明月已知来由,道:“大哥,原来这是一个陷阱,也不知是谁要这般害你!”武琼花自然明白是谁要害自己,但他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由少林派为首组织起来的,不禁叹了口气。他抬头望着惠藏禅师,朗声道:“敢问方丈大师,你说我武琼花是魔道的大魔头,那么可有什么证据?”惠藏禅师睥睨横视,冷笑一声,正要说道,忽见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恨恨的道:“武琼花,你这魔鬼,用得什么鬼东西,竟然吸干了我爹爹的血,使得他枯竭而死。武琼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众人纷纷转目望去,只见这人是一个身着蓝袍,约二十左右年纪的青年,咬牙切齿的道:“各位英雄好汉,我是山东‘金钱帮’的少帮主金凤吾,本帮帮主三日前被这武琼花也不晓得用什么鬼花,吸干了一身血液而死。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小子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杀了此贼报仇雪恨!”武琼花惊道:“你胡说八道,我都没去过山东,又怎么去你金钱帮杀人?”那金凤吾道:“你休得抵赖,当时和你一起的,还有你身边那位女魔头!”武琼花道:“不可能,根本是无中生有。”萧瑶惊愕不已,道:“你敢肯定你没有看错?”金凤吾道:“你们这两个大魔头,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楚江南在一边听了,心中十分震撼。他起先还有点怀疑,昨天晚上所看到的是不是夜色不明而看错了,如今这金凤吾这么一说,显然并不有假,看来这武琼花还真是魔道的大魔头,若非亲眼所见,实是难以相信。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走了出来,却是登封城的捕头于秀峰,只见他脸上还可见淤伤。他走上来仿佛恨不得扑上去要掐死武琼花,但神色之中又极为畏惧,本来走前几步,却又后退了好几步,大声道:“在下是登封城的捕头于秀峰,我也可以为这位金少侠的话作证。因为同样恐怖的事情我却是亲眼所见。”武琼花和左明月等人只觉心头发冷,事情显然比他能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通和尚笑道:“武琼花,你惹了什么人,竟要如此害你,看来要大祸临头了!”陆芳华全然没了主意,道:“这可怎么办?”萧瑶不由伸手握住武琼花的手,跟着紧了一紧,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无意是要与武琼花患难与共。惠藏禅师满嘴角的淡冷,道:“于捕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此时当一一说来,好教武琼花这恶魔无可抵赖!”

于秀峰于是将昨晚所见所闻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最后又道:“这件事还有一人亲眼所见。”薛来风道:“是谁?”于秀峰道:“此人便是楚江南楚大人。”惠藏禅师道:“楚大人,你也亲眼所见?”楚江南的鼻子真的有些痒,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环顾了一下众人,才望着武琼花道:“他说的一点都不错,一切我都亲眼所见。武琼花,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魔道的人。”武琼花心头急沉,如果一个人可以看错,几个人是不可能看错的。看来卫魔道要害他,不但费尽心思,而且还让他根本是百口莫辩。萧瑶的脸刹那间苍白,握住的手又微微一紧,已然有些微的颤栗。左明月悄悄道:“大哥,辩解也没有用了,看来我们只有拼死突围出去!”

唐门唐老太太似乎忍无可忍,厉声道:“武琼花,你这恶魔,我唐门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样对付我孙子!”武琼花吃了一惊,他并不认识唐老太太,但一看她身边人的装束便也猜了出来,便道:“前辈是唐家的老太太吧?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唐德虽然相交日少,但也算是惺惺相惜。他在上京时遭遇到了意外,但那并不是我做的。”唐老太太厉芒毕射,道:“你少在这狡辩,没有谁做了坏事还会承认。这么多人都亲眼所见,难道还冤了你这恶魔?”陆芳华道:“老奶奶,我大哥说的是真的,这个事我也知道,而且在太原的……”贾仁德打断她的话,道:“据我丐帮探得的消息所知,在太原的时候,就是武琼花对唐大公子下了一种十分邪恶的毒。这种毒太可怕了,一旦下在人身上,就会让人全身溃烂,但人又不会死,受尽了折磨。大家可知这毒是谁的吗?”唐老太太道:“是谁的?”贾仁德并不急于回答,他干笑两声,突然指了萧瑶,说道:“大家可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她就是当年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赤练魔女’佟玉梅的徒弟,佟玉梅心肠歹毒,可是用毒的大行家,想必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总听说过。如今这个女子,不但是契丹胡女,而且还尽得佟玉梅真传。唐德大公子身上的毒,大家也看到了,这就是她弄出来。这种毒实在太可怕,这个契丹胡女用心险恶,他们就是想用这些邪恶的毒来残害我大宋江湖同道,颠覆我大宋王朝。其居心险恶,实在是可恶。大家说,这些魔道的魔鬼,我们该不该杀?”

众人此时已全然再无疑惑,不约而同大声疾呼:“除魔卫道,杀了他们!除魔卫道,杀了他们!”呼喝声气势高昂,一声声的传出寺外,又在山间回荡,更称得场中杀气如天。唐老太太脾性甚为暴烈,怒道:“臭丫头,还不拿命来!”说着探手往萧瑶咽喉抓来。也不见她身影移动,竟忽然间就已到了萧瑶面前。萧瑶吃了一惊,还未使出凌波微步,武琼花横掌隔扫,然后牵着萧瑶飘身后退。唐老太太更加愤怒,手中一根龙头拐杖疾扫而来。武琼花道:“老前辈,你真的误会我了!”唐老太太早已恨极攻心,还哪听得进他的分辨,只使得山河失色,倾尽一身修为要致武琼花于死地。

武琼花只得全神应对,面对这样一个世家高手,他不想还手,更不好大意。唐老太太此时已如一个旋劲十足的陀螺,所带动的气劲宛如龙卷风一般,旁边靠得近的人都感觉到整个人都有种要被刮上天的感觉。只片刻之间,漫天的阳光也已失去光芒。一众江湖群豪都看得惊心动魄,谁也想象得到唐老太太的武功深不可测,可谁也想象不到唐老太太动起手来,居然如此惊天动地。

左明月有些担心,似乎预感到一丝不好的气息,轻轻对萧瑶道:“就怕大哥宽厚,心慈手软,只一味躲让而不还手,怕是……”他还没说完,贾仁德就朝申玉明抓了过来。申玉明虽然经过陆芳华短暂的救治,但根本无法与之搏斗。左明月冷冷道:“身为丐帮帮主,竟然使得这种卑劣手段!”他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飞刀直射贾仁德手背。

贾仁德急忙缩手,手中如意竹棒横扫过来。左明月拂掌斜带,又射出一把飞刀。第二把飞刀出手之时,第一把飞刀已收回手中。贾仁德冷笑道:“据说你飞刀天下无敌,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左明月一击便退,也不与之纠斗。贾仁德见他退了,又来捉拿申玉明。左明月道:“他已断了一条腿,你又何必非要致他于死地!”飞刀再度出手。

贾仁德大怒,道:“奶奶的,不给点厉害你瞧瞧,你还真烦得上手了!”他蓦地腾空而起,整个人在半空中形如一线,直往左明月撞去。左明月甩手又是一把飞刀,立时射在贾仁德的头顶上。但听“嘣”的一响,飞刀竟如射在铜墙铁壁上一般,便掉落在地。左明月吃了一惊,道:“果然是铁头神功!”也不敢小觑,急忙疾身后跃,贾仁德的铁头便已“呼”的擦身而过。贾仁德也不知是故意显现武功还是收势不住,这一往前撞出,竟去数丈,前头还有数人躲闪不及,竟被撞了个胸口穿透。贾仁德哈哈大笑,顶着满头的鲜血污秽竟然又从那几人胸口上的窟窿里穿了过来,那骇人情形直吓得旁人纷纷躲闪。那被撞死的几人的同伴或是同门,顿时火冒三丈,虽然骇于贾仁德的铁头,但一生起仇怨就顾不得了要找丐帮的晦气。

惠藏禅师远远见了直咬牙,暗暗骂道:“你ma的贾仁德,怎么能这样?”他只好上前调停,纯纯善诱,说道万事切以大局为重。那些人见他出面,也只好愤愤不平的忍了。少林派很多人对不通和尚甚为愤恨,这时眼见场中混乱,便都趁机前来怒打。空见小和尚一力阻拦,刘烨怒道:“他屡屡坏我少林派声誉,又是魔道爪牙,人人得而诛之,你干嘛总是护拦!”空无奸笑道:“我都大义灭亲了,你还要阻拦?怎么,未必你也是魔道的人?”空见一时语竭。陆芳华见状,只好挡在不通和尚身前。陈冠求喝道:“你这女子跟着一个和尚鬼混什么?”刘烨道:“不消说了,八成也是魔道的爪牙,一并杀了!”几人冲将上来照面就打。

陆芳华只得挥剑迎击,她剑尖疾卷,只听得几声惨叫,刘烨等人都握着手腕往后躲闪。人人手腕上都被陆芳华刺了一剑,虽然不至深重,但也痛吓他们。

此刻场中也十分混乱,又有白自由率领着黄河帮众攻了上来。萧瑶早已备了一把毒药,迎着黄河帮众撒了过去。这毒药虽毒,但不会要人命,人一旦沾上,便即皮肤痛痒。

果然,这一帮黄河帮众受了药粉,立觉身上痛痒异常,纷纷弃了兵刃,在身上又抓又挠,实在忍不住又在地上翻滚哀嚎。其余的帮众心惊肉跳,也不敢上前。白自由惊怒异常,这才想起萧瑶是用毒行家,自己一疏忽倒给忘了。他扬了扬手中鬼头大刀,又望了望武琼花,只见武琼花和唐老太太斗得天昏地暗。他走到惠藏禅师面前,说道:“方丈大师,你都看这开打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这算怎么回事?”惠藏禅师微微一笑,仍然显得淡冷,缓缓道:“白帮主说得是。”于是扬起声音,对全场群豪道:“诸位英雄,大家一起杀吧,这帮魔道爪牙,杀得一个不留!”白自由愣了一愣,眨巴着眼睛望着惠藏禅师,怎么看都怎么觉着这惠藏禅师怎么都不对劲。可不对劲在哪里,他一时还琢磨不出来。他啐了一口牙,回头看时,瞧见场中战团吃紧,又见申玉明和不通和尚坐在地上,不觉心头一动,摸出一把碎银就激射过去。

左明月等三人已是应接不暇,自难预防到白自由在一边偷袭,待听得申玉明和不通和尚二人各自一声闷哼,才意识到不好。他一连打出几掌,逼退丐帮徐克胜等几人,急问道:“大师,可要紧么?”不通和尚瞧了一眼左肩上的血窟窿,恨恨的道:“只恨洒家受了惠藏老秃的遏制,否则非踢死白自由那混蛋不可。”萧瑶始终以毒药不时吓唬围攻的敌人,倒也使得旁人不敢过于逼近。她听了不通和尚的话,便对左明月道:“三哥,你用内力试试能不能解开大师的遏制?”

这时,忽听“砰”的一声大响,二人内力相碰,武琼花疾力一掌将唐老太太逼开,说道:“前辈,在下并没有害你唐门,这中间是有误会的。前辈可否记得,若干年前,唐掌门将一个女人和他们刚出生的儿子赶出了唐门?”唐老太太受得武琼花掌力反震,身子疾然后退。她手中龙头拐杖已漂浮半空,她整个人忽然宛如大鹰般掠起,又稳稳落在拐杖顶端。她此时周身真气逆转,以致身上披着的红色大氅猎猎作响。对于武琼花的话,却像是没有听到。

昆仑派掌门薛来风率先惊呼出来:“这就是唐花!”他这一声惊呼,使得原本围攻萧瑶和左明月的人都不由停下张望了过来。唐花闻名于江湖,特别是唐老太太的唐花,更是天下难得一见。

在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去的时候,唐老太太的身子忽然闪耀出一片金红色光芒。光芒暴涨,唐老太太忽然打出一枚唐花。如此高调的姿势,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所有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唐花一出手,就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往武琼花射去。武琼花只觉这朵唐花来的太慢,但就那一抹红艳忽然在他目光的触焦出,蓦地暴射出一片炙热的光芒。光芒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长驱直入。武琼花只觉眼睛一痛,一刹那间据说什么也看不见了。唐花气势如虹,武琼花急忙运转真气阻挡,便听一声爆裂,真气居然发出爆裂的响声,就如同一块透明的冰被巨力击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