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胡霄问道。

“围观的人二话不说，转头就走！”那学生答道。

“应该是看到了窗口中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走了呗。”田仲道。

“什么呀？只要见过窗口中绝世的打饭阿姨的人，都转头径直就去拿餐盘，在后面排队，之后人就越聚越多，早上的时候这里人多的就不行了。”那学生答道。

“这个食堂阿姨有这么大的魅力？你见过她吗？”田仲问道。

“没有，我刚才那些都是听说的，然后中午下课我不就赶过来了嘛。我之前是离着北边的万秀园比较近，特地跑到这里来吃饭，就是为了看看这个食堂阿姨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那个学生答道。

“这么神奇吗？”胡霄道。

“嗯，就这么神奇。”那个学生道。

胡霄见到身后的队伍尾部还有人陆陆续续地排了过来，前面的队伍确实依旧像蜗牛一般缓慢前行着。

胡霄开始有些后悔，心想自己这一身的官司还都没弄明白呢，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跟着田仲来这看什么美丽的食堂阿姨？

这样想着，胡霄也懒得再和田仲和周围人说话，默默地在大脑中构思出今天晚上如何用董文来换袁小缪的计划。

中午吃饭加上午休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胡霄和田仲排队便用了半个多小时。

胡霄和田仲眼见前边的队伍越来越短，前边的同学打饭的时候都不住地盯着窗口中的人，似乎是这半小时的等候，就为了看窗口中人一眼一般。

从窗口侧面望过去，似乎可以看出来将一只手将一碗碗的盖饭端到学生端着的盘子上。

这只手胡霄看起来有些眼熟。

待到轮到胡霄和田仲打饭了，田仲窜到了胡霄前面，胡霄也没有和他争什么，道：“行行行，你先来。”

田仲将手中端着的餐盘放在打饭窗口的前沿上，身体稍稍下蹲弓腰，想要透过窗口看到那个万千瞩目的食堂阿姨的真容。

田仲之前在侧面，透过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见到过这个食堂阿姨的身形，这个身影亭亭玉立，但是似乎并不想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反倒像是自己的同龄人。

田仲低头从窗口望进去，见到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姑娘将手中的一碗盖饭放到了自己的餐碟上。

田仲看她的身材确实很好，倒是仅有一副好身材问什么就能吸引这么多人来看她？

田仲再向脸上望去，这个食堂阿姨带着白色口罩和工作帽，面部并不能完全看清，但是帽子下面和口罩上面的一双眼睛确实抓住了田仲的眼睛。

“星空……银河……秋水……宝石……”

一瞬之间，田仲似乎从那一双眼睛中望到了深邃星空一般，望到了通透的秋水一般；田仲的目光似乎是被磁铁牢牢吸住，无法移动寸许。

那个盛饭的人却如同是没有见到田仲无礼的目光，或者说是习惯了田仲这类的目光，丝毫没有看他，随即转身准备下一份盖饭。

这一转身的神态动作，田仲确定了，这人一定是一个少女；身影晃动，眼神流转，伸手轻扶从帽间流出的青丝，都在说明她是一个少女。

胡霄田仲堵在窗口处不动了，脖子就差从窗口伸进去了，便在后边捅了田仲后背一下。

田仲这才缓过神来，将位置让给胡霄，端着盘子去旁边等候。

胡霄学着田仲的样子，也弯腰低头，朝着窗口中望进去，却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袁小缪？”

袁小缪只顾着盛饭，毕竟给几百个人盛饭，动作已经成为一种机械记忆，竟然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胡霄。

胡霄也没有和袁小缪说话，只是端着饭走了。

胡霄和田仲寻了一处座位，放下手中的盖饭，坐下吃了起来。

田仲奇道：“胡子，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个姑娘好美呀！我就奇怪你为什么能忍住不多看两眼。”

胡霄心中只是好奇，袁小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口答道：“好看吗？我怎么没感觉……”

田仲伸出手掌在胡霄双眼前晃了晃，道：“胡子！你能看的到吗？”

胡霄推开田仲的手，道：“干嘛呀你？”

田仲道：“我测试一下你眼睛是不是瞎掉了，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没看到里面的人啊？真的，我看到了，真的太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女。”

“哦。”胡霄道。

“哦？‘哦’就完了？”田仲显然对胡霄这个反应很不满意。

胡霄道：“行了，行了，吃完饭赶紧回去吧。”

……

两人吃罢午饭，回到教室，胡霄一下午的课程都没有好好听，只是规划着晚上劫持董梦的行动。

胡霄依旧在那龙卷风的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有时候心中烦躁，涂写的声音太大，在身旁的岳恬白了他一眼，胡霄也好不察觉。

胡霄不知道上了几节课，也不知道这节课在上什么，可能是昨天麻醉针的缘故，也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今天太困的缘故，胡霄的大脑拧成了一团乱麻。

“胡霄，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老师提出了一个问题。

胡霄浑浑噩噩，并没有听到老师的问题是什么，只能愣在原地。

老师摇摇头，重复了道：“这几个怎么发音？”

胡霄见到老师用手指着黑板上写着的“1，2，3，4，5，6，7”，心中也奇怪为什么高中课堂上老师还会交给学生认识数字。

但是胡霄也并没有奇怪太久，课堂上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奇怪太久。

胡霄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黑板上写的确实就是“1，2，3，4，5，6，7”，便道：“嗯，一，二，三，四，五……”

还不及胡霄将这一串数字念完，班级中便有人憋不住笑声，“噗嗤”“噗嗤”地笑了出来。

岳恬被胡霄的傻样逗的趴在桌子上，想要大声笑出了，但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小脸憋得通红。

胡霄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岳恬趴在桌子，因为憋在肚子中的笑声而颤抖起伏的后背，被憋红得脖颈和耳朵，心中困惑：“笑什么啊……”

“喂……你笑什么啊？告诉我呀？这不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吗？”胡霄一边口中嘟囔，一边用胳膊去轻推岳恬以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