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梁国佳人
作者:梁园幽草      更新:2019-09-05 13:52      字数:2305

1、清晨,睢阳城外的官路上,几辆马车上的马夫同时扬起了鞭子,车子缓缓启动……韩安国与邓柏一起站在道旁拱手相送……

枚乘与邹阳二人乘坐的马车行至韩安国和邓柏面前,向外拱手致谢……后面紧跟着刘贤和公孙诡乘坐的马车,刘贤坐在车里,脸色阴暗,他身旁坐着亦是满脸官司的公孙诡,淡漠地向车外只扫了一眼。

随着几辆马车轰隆隆走过,顿时一路扬起的黄尘弥散……

直到那黄尘车马走远,韩安国和邓柏二人才翻身上马,向睢阳城门的方向缓缓走去……

2、中午时分,睢阳城外,护城河旁的一家小酒肆,韩安国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刘武已经在对面坐着了。

韩安国歉意地拿过酒壶,给刘武的酒杯里添满了酒,微笑着拱手说:“殿下久等了!真是抱歉。”

刘武笑了笑:“无妨。”又问:“都送走了吗?”

韩安国:“是的,殿下。吴太子、枚先生他们,都走了。”

刘武:“寡人原本是想跟他们一起走的,那个刘贤,实在叫人不愿与之为伍,宁可多呆几天,正好跟揖弟一起走。”

韩安国:“也好,这样我们王爷路上也多个照应。”说了又问:“但不知殿下今儿召下臣来,有何吩咐?”

刘武未开口前,先饮了一杯酒,然后才望着韩安国说:“这个么……想请你帮忙打听个事儿。”

韩安国:“殿下请讲,但凡在咱这梁国地界儿上的,无论什么人和事儿,殿下尽可问,韩某人定会当知无不言。”

刘武:“睢阳侯府的那位千金。”

韩安国一怔,立即满脸笑意荡漾:“明白了。”

刘武瞧着他,又说:“不知那丫头可否已经许配了人家?”

韩安国:“殿下想要在下做个大媒?”

刘武:“……不知这女子如今怎么个情况,若是已经许配了人家,寡人便不好夺人所爱,若还待字闺中?便劳烦韩大夫替本王问上一问,若是人家有意呢,就请韩大夫给牵个红线儿,若是虽没有许配,可已有了心仪之人,本王便也就打消了此念。”

韩安国:“据我所知,侯府这位千金现在尚未行笄礼,不过十四五岁,更没有听说已经许配一事,睢阳侯一向拿他这女儿当宝贝一样,只怕也未必想她及早出阁。”说了又笑道:“怎么?殿下这么一个嫡出皇子,婚姻大事未必还要自己上心?”

刘武笑笑:“这个么,先前也有不少人提起过的,只是父皇一直忙着朝廷的事,太后和母后也是刚刚忙完皇兄的大婚,寡人如今又远在淮阳地界儿,一时半会儿尚未说就也不算迟延。”

韩安国:“若这么说,睢阳侯这里倒也不失为一好人家,芷兰这女子早年随侯爷在长安长大,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因又被侯爷当男儿教养,也读过些诗书,人伶俐,模样也周正,女子里头,也算是出类拔萃,只是性情多少活泼了些,不像一般人家女子,总低眉顺眼不言不语的样子。”

刘武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性情活泼。不瞒韩大夫说,那低眉顺眼的咱见得多了!一个个说话像蚊子似的,你指东她不敢向西的样子,就像一个物件搁在那里,若一天两天看着还新奇,要跟这样女子过上一辈子那才叫没趣!”

韩安国:“下臣知道了!原来殿下的心思竟在一般女子之上,若如此说来,这兰儿姑娘倒是合了殿下的心思的。”

刘武:“甚合吾意!”

韩安国:“那就瞧好吧,韩某人定当效力!”

刘武一拱手:“拜托!”

3、枚乘和邹阳二人坐在车内,一时二人也都沉默着。

好一会儿,邹阳终打破了沉默,道:“叔兄好像有心事?”

枚乘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心事?!”

邹阳瞅着他:“不对,自打那天忘忧馆里得会那芷兰姑娘一面,叔兄就好像着了魔一般,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提到芷兰,枚乘目光里顿时充满了兴奋:“那姑娘的确是很标致……说起来,咱也算读书破万卷的,不说行万里路,也走过天下不少地方,像这位女子这般聪慧、内秀又文武兼备的女子,枚某还真不多见。”

邹阳笑望着枚乘:“这一说不得了,这女子竟标致得叫咱叔兄忘不下了?”

枚乘摇了摇头,嗔道:“不许瞎说!咱可是有家室的人,不似你,还虚位以待。”

邹阳笑:“有家室又算得了什么?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至于愚弟我么?自知才疏学浅,人又粗陋,就不做那等佳人美婿的好梦了!”

枚乘:“瞧你说的,人家那可是名门望族,有道是女攀高门,那身价那丰姿,岂是我等之辈可以觊觎的,咱也只好做做美梦而已。”

邹阳:“也不知是哪位有德有才之士方能配得上这位梁国佳人啊!”

枚乘眼睛望着前面,若有所见:“如此佳人,漫说一个小小的梁国,就是满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邹阳笑:“叔兄看来是动了真心了。”

枚乘:“不瞒兄弟说,枚某平生无所求,一则美文,二则美酒,这三么?便是美人!自那日一见之下,枚某便寤寐思之,若老天眷顾,此生无论早晚,能得此佳人陪伴一二时日,也算平生足矣!”

邹阳不禁侧目看他:“天哪,竟到了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

枚乘摇头:“直觉有她便有命在,无她便生而无趣了!”

邹阳:“料定叔兄又要有大作问世了!”

枚乘:“大倒不敢说,只是这作嘛,笃定是有的,如你我这等人物,文字已不叫文字,而是心海荡舟,海浪大了,舟么,必定要破口而出,不然,人便活不了了。”

邹阳:“这个么,在下不敢苟同,若说文字,不过你我这等人物之事,说起世上这多人等,不事舞文弄墨者多矣!人不都活得好好的?”

枚乘:“非也,人活着,都是有出口的,只不过各人的出口不同罢了!一如歌者以歌唱,舞者以舞发,剑以剑猛,驭以驭雄,就那引车卖浆者,也以叫卖为生,凡此种种,便是活人的迹象罢了。”

邹阳拱手:“仅叔兄这番宏论,便非常人可比,这见识这意韵,在下真真佩服之至!”

枚乘亦拱手:“邹兄谬赞!”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