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天下第一王
作者:梁园幽草      更新:2019-09-05 13:52      字数:2672

1、刘贤与公孙诡坐在车内,偶尔扫一眼车外的景色,心里一直为樊家拒婚的事烦恼不已。那公孙诡察颜观色,也自不敢多言。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公孙诡才对刘贤安慰道:“太子爷不必为此事太过烦心,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殿下年纪尚轻,以后定会遇到更好的!”

刘贤瞪了他一眼:“谁说本太子非她不娶了!我说了么?”

公孙诡赶紧拱手:“没有没有,是下臣瞎想的。”

刘贤:“哼!我恼的是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原本也只是看得起她,这才亲自**的,没想到这家人眼睛不开,鼻孔长到了天上,竟还不给这个面子?你就说,咱长到这么大,哪件事不是咱想做就做,想谁就是谁的?天底下有什么事要路去求过别人?如今竟栽在一个侯爵门上!这叫咱岂能甘心!这事要是不成,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就算我刘贤丢得起这人,父王的面子往哪搁?咱家父王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王!除了现坐在长安的皇上,就得数咱爷儿们了!这大汉天下,除了他长乐宫未央宫,还有大过咱爷们去的么?”

公孙诡忙说:“那是,那是!若论财力物力,朝廷跟咱们吴国也是没法比的。”

刘贤:“就是嘛!本太子且不为那小女子,只为这口气咽不下去!这事儿若不说也便罢了,即是说了,那就一定得办成!”

公孙诡点头:“殿下说得没错,这事儿即说了就一定得办成!眼前也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坎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笑话?在下臣看来,谁笑话谁呀?只怕有人想叫人笑话还没那资格!”

刘贤转脸瞧着他,忽儿笑了:“都说你公孙先生是智多星,肚子里的鬼点子多得数不胜数,这回咱可要看你的了!若能把这事儿给咱办成了,来日方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公孙诡故作高深:“这个么?不瞒太子爷,小人倒还真有个办法!”说着顿了一下,看看刘贤期待的目光,终究没有崩住,一脸奸笑地将嘴脸凑到刘贤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刘贤边听边点头:“没错!这倒还真是个好办法!这下,我倒要看他樊家还有什么话好说?”

公孙诡瞪起眼睛:“若果真如此,他呀,也只有乖乖地顺从,不然那就是抗旨了!抗旨,那可是与谋反同罪,他睢阳侯有几个脑袋够给朝廷砍的!”

刘贤:“不过,咱想,这件事虽说咱们算计得不错,可是万一,那刘恒若不答应如何是好?”

公孙诡沉吟:“这件事么?咱料陛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刘贤:“先生何出此言呢?”

公孙诡:“这就要说我们当今这位皇上,那是守成之君,叫人说起来,最是仁慈、明理,肯善待宗亲的,再说这又是件好事,这件事若成了,无论对广陵、长安,还是睢阳,哪一方都只会有利不会有害,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刘贤鼻子哼了一声:“说得倒是。不过,刚才你说到这刘恒,怎么还仁慈、明理,善待宗亲?”

公孙诡:“哦,这个么?下官也不敢轻言妄语,对此,你只需看他对待淮南王刘长的态度便可得知。想那刘长,在陛下登基之后,竟还如以往,只称陛下为大哥,这已经有违规制,犯了朝臣众怒,皇上对此竟是视而不见,末后他椎杀了辟阳侯审食其,在别人那也是定斩不赦的!可陛下仍对他并不治罪,直到后来,他谋反已是铁证如山,陛下也只是废除了他的王位,遣他去了蜀郡,再后来那淮阳王自已绝食而死,陛下得知后几乎痛不欲生,又封了他的几个儿子为王……这说来说去,叫天下人都看着,他果真是一个善待宗亲,珍惜手足的仁君啊!”

刘贤闻此不以为然:“话有几说几讲,人也分明暗表里,依我看来,他那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就是了!细想想淮南王究竟怎么死的?他刘恒不过杀人在背后,用了软刀子罢了!”

公孙诡闻言一怔:“如此说来,殿下对这件事还另有看法?”

刘贤:“当然!”

公孙诡:“那不妨说出来,也让下臣茅塞得开?”

刘贤:“刘恒明知刘长的根底,生在狱中,后被高后放在宫中养大,养成了傲骄一世的臭毛病,他刘恒登基以来,只一味的施恩放纵,从不对那淮南王稍加约束,哪怕他一次次玩火犯罪,一切放任不管,才任他一步步走到死地。”

公孙诡:“如此说来,倒也不无道理。”

刘贤:“再一说了,那刘长,时年二十四岁,人高马大,力能扛鼎,从长安到蜀郡不过数百里,就算走路也只需五七天,人坐在车里还有酒有肉,即便绝食,七日之内也是不至死的,如何竟就死了?只是可惜那些沿途官吏们背了黑锅罢了。”

公孙诡闻言脸上竟是一紧:“殿下……”

刘贤扫了他一眼:“本太子知道你想说什么?凭据!凭据就是他将他们,那些沿途的官吏们全都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到此,公孙诡无话可说,也只得轻叹一声,摇摇头,心想:这皇家的事,端底是处处险恶,这里面的弯弯绕,谁又能说得清呢?

刘贤见他不言语,便又暗自着急:“唉,那刘长的事,怎么说也已经过去,不提他了!咱只说眼下这事儿该怎么办吧——爱卿,这与樊家结亲一事,咱即是上了门,就必得立马做成才好,那丫头看上去年纪虽也不算大,可也到了提亲作媒的年纪,要是陛下那里一时因个什么事耽搁了,拖上个半年一年,弄不好那丫头说嫁就嫁了,到时候咱可不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了吗?”

公孙诡思考了一阵,说:“这个么?要想多些成算,小人倒还有个法子。”

刘贤:“都什么时候了,有法子还不快说!”

公孙诡:“太子不妨这样——请那袁相国出山。”

刘贤:“袁盎?”

公孙诡:“没错,就是他。”

刘贤:“他能行?”

公孙诡:“袁盎这个人,太子还不甚了解,他呀!那可是老江湖了!整个朝廷上下没他玩不转的,无论是在当今皇上那里,还是朝中老臣那里,没有他说不上话的。”

刘贤:“他这么有能耐,为什么陛下不留他在京师,而把他遣到吴国来呢?”

公孙诡:“这个么?太子应当知道,一个人总在皇上面前晃悠,又谏言多多,所谓言多必有失,有失就免不得遭人厌烦或者嫉恨,陛下对于袁盎的贬谪,或许也跟那贾谊一样,与这些有关吧。”

刘贤:“如此说来,或许这袁盎还真用得上,只是现今他人在广陵,鞭长末及呀!”

公孙诡:“这有何难?下臣马上叫一侍从快马赶回广陵就是。”

刘贤:“那还能来得及吗?”

公孙诡:“当然来得及。”

刘贤微笑点头:“好吧,就按公孙先生说得办,来人!”

公孙诡忽然伸出手来:“慢!”

刘贤惊异地:“怎么了?”

公孙诡:“此事关系重大,如若只派一侍从回去请那袁盎进京,未必说得清、请得动他。”

刘贤:“照先生的意思,除非将军自己辛苦一趟喽?”

公孙诡:“下臣看不得不如此了。”

刘贤一拱手:“那就有劳将军了!”

公孙诡亦还礼:“太子不用客气,公孙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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