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
林娇又一次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这一次，她没给机会让对方挂电话，“赵小姐，麻烦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请问您是对我们的方案的哪一方面感到不满意？您放心，只要您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的。”
“林部长，我可听说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交换生，我之前一直听应氏的人说，你的营销方案都是非常独特的，但是这一次你给我的营销方案，我看不出特别之处。看来，你的方案，也不过如此。”
对方的语气傲慢轻蔑。
这明显就是在找茬，明摆着耍大牌。
林娇咬了咬牙，语气仍旧平淡，“是其他人高看我了，我的方案不过就是普通的方案。我不知道，赵小姐您到底不满意方案的哪一点？只要您说出来，我可以立马就改。”
“我要的是独特性。你的这一份方案，原谅我看不出任何的特别之处。”
如此笼统的说法，对方明显是在为难自己。
即便明白这一点，林娇也只能忍着，语气温和，“好的，我明白了。对于您所指出的错误之处，我一定竭尽全力改正。”
挂断电话之后，林娇收起了笑容，不爽地咬了咬牙，而后终于忍不住怒气，将手中的文件夹扫落到地板上。
这一份营销方案，已经做了六次了。
她生气不是因为修改的次数多，是因为对方傲慢蛮横的态度。
不够特别。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深呼吸了好几遍，林娇才降下一直在上升的肾上腺素，等到完全平息掉怒气后，她才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她一话一出口，底下人的人全都在唉声叹气。
等到所有人在办公室里集合完毕，林娇才徐徐开口，“这一次的方案，依然没有通过。对方的理由是，我们的方案不够特别。”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刘轩浩第一个忍不住暴脾气，骂了一句。
底下的员工开始三三两两地讨论。
林娇清了清嗓子，右手敲了敲桌子，“我知道，这个方案大家都做得很累了。我可以跟大家保证，做完这一次修改，你们就不需要再为这个方案烦恼了。”
“真的？”员工的眼睛一亮。
林娇勾了勾唇，“这一次，是第七次修改了，再不通过，我想，我可以辞职走人了。”
她这话一出口，低下的员工都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来担着。”林娇长腿交叠，眼睛莫名带着坚定的光亮，淡淡扫过每一个员工的脸，随后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好了，都去工作吧。”
员工都走出去之后，林娇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滑动手机屏幕，找到应阳的私人号码后，拨了出去。
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
“有事吗？”
林娇起身走向透明的落地窗，“应总，这个营销方案我已经改了七次了，如果再不通过，我想我应该可以辞职了。”
“赵氏既然会让你修改七次，必定是有它的理由的。”
“赵小姐说，我的方案不够特别。”林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倒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你就做到最特别给她看。”
“应总。恕我直言，我不知道在赵小姐的眼里，到底什么样的方案才算得上特别。”林娇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咬了咬牙，“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这种专门找茬的人，我不喜欢给她做方案。”
“应氏和赵氏是合作方，你就先忍忍吧。”他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
“应总。对方这样给您一个下马威，您都不反击的吗？”林娇低头看自己的鞋尖，“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林娇，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男人的嗓音沉沉的，“在应氏和赵氏初合作的关口上，我希望你可以忍忍。”
“我已经忍了六次了。这一次的修改，是最后一次。你知道的，只要我不愿意，谁都没法勉强我。”林娇眯了眯眼睛，望向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左手。
那头静了好一会儿，才答：“嗯，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
林娇站在落地窗前，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个方案，都已经做了快要五天了，真叫她不爽。
这一个星期，本来就因为发现“应阳喜欢余温”而心情不好，这个赵小姐还偏偏在这个当口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耐性，真是找死。
林娇这一个星期总是莫名地烦躁，一看到策划案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就觉得烦闷暴躁。
第七份修改过的营销方案再次交给赵氏之后，没有再被通知“重做”。
林娇知道，应阳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段来摆平这件事，但至于是什么手段，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无时无刻都很烦闷。
这个破方案，已经弄了五天了，真叫她寝食难安，如今终于成功收尾，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班后，林娇开着自己的雪佛兰，直奔艾森酒吧。
余温今晚约了她在酒吧见面。
她本来就心情极其糟糕，一听是去酒吧，兴致顿时满满的，所以一下班就直奔艾森。
——
“娇娇，你要喝点什么？”余温熟门熟路地带着林娇进了包厢后，问。
林娇把车钥匙塞进了包包里，长腿交叠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随便来一瓶就好，不要烈酒。”
关门声落下后，周围很安静。
林娇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去想。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了门，林娇闭着眼睛，“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林娇。”男人熟悉又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无比清晰，听得她心头一跳。
他怎么来了？
林娇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帅气刚毅的脸庞，“应总，还真是巧了，你怎么也来了？”
应阳淡淡瞟了她一眼，问：“是你带余温来酒吧的？”
余温在高大帅气的男人背后挤眉弄眼，很明显是在提示她，不要说实话。
林娇无比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勾了勾唇，扬眉：“嗯，是我带她来的。”
“以后，你要找人跟你喝酒，不用找余温，来找我就好。”应阳双手插进裤兜里，气宇轩昂地站立在门口，“余温，她身体不大好，你这样跟她拼酒，会让她的肝胃更加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