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主持大局
作者:山药紫薯粥      更新:2020-01-18 20:23      字数:2188

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清愚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西山峰顶。目光紧紧锁定坍陷的正中央,异光频现的地方。

丝毫不在意,这座山是不是会受到影响,跟着坍塌。更没想过,自己此刻应该担当的,安抚人心的重任。

首阳门内,群龙无首的弟子,惊惶的四散逃命。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往“平地跑”,大家便一窝蜂的,往山中唯一的大块平地,莫及他们比武时的校场跑。

去往校场的路,都是羊肠小道,推攘的、踩踏的,不计其数。山崩余波没伤到几个人,逃命的路上,倒是流血事故频发。

“你看,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点点小事,就全乱套了。”

正对着校场的北面山峰上,一个一身紫衣、身材高挑的蒙面女子,对身边带着半边金色面具的男子说道。

“生死之间,有几个人能面不改色?蝼蚁尚且偷生,活命不过是最本能的选择,何必太苛责。”

男子虽说着存大爱的话语,目光却无悲无喜。

“兕子比我有魄力,二十年前的我,从没想过,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做个决断。这个位置对不对,马上就会见分晓了吧。”

女子骄傲的目光,越过人潮涌动的校场,望向只看得见各色异光通天峰,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将要现世的结局。

“如果,我是是如果,整座山都塌了,也没有什么天柱入口,你要怎么办?”

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

“不会的!如果没有,无垠怎么会守在这里二十年!那个老头,也宁死不肯吐露半个字。”

紫衣女子的声音,突然拔高,色厉内荏的否认道。

“你不觉得,首阳前掌门,选择去死,就是为了迷惑你的视线吗?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需要弄出,正常人穷其一生,也解不出的机关?死亡谷的路径机关那么复杂,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放眼四海八荒,当权者住的地方,虽然守卫重重,但有几个,是会让自己人也迷路的?

没有反抗之力的弱者,才需要保护;根本不存在的宝物,才需要故布迷障。”

男子的音调不疾不徐,语气却分外坚定。

“你们都安静些!推推嚷嚷成个什么事?!嫌地动夺命不够快,想自己努力,早点去见阎王吗?!

这地动都是一阵一阵的,最开始、最强大的风波,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慌什么?!”

满腹心思、尴尬沉默的两人,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线还有些稚嫩,语气却饱含力量的少女声音。

抬头一看,异域面目的纫兰,正跳上莫及他们比武的高台,有条不紊的安排底下,乱糟糟的首阳门众人。

纫兰其实心里比他们更慌,在常年积雪的昆仑山,见识过多次恐怖雪崩,甚至自己的父母族人,都死于其中一次雪崩的她,对山上一切的大的动静,都说不出的恐慌。

心中对丢下门中众人,独自逃命的清愚,一万个鄙视;又担心到现在都没有现身的师兄复生,是不是遭遇了意外。

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也不熟,凭借个人的力量,是基本没可能,找到师兄并活着走出去的。

这些首阳门的弟子,虽然单个的修为未必多高,但人多势众,又从小在这山里活动,知晓这里的每一条路径,集合起来,可比自己单打独斗强多了。

纫兰感受着脚下,是不是传来的震动,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将那些愿意组织起来,听她指挥的弟子,分成几路,各司其职。

胆子大、还能走动的去查看震源的大概位置,看看程度,以便确定,究竟是走是留。

剩下的拿一部分人,就近寻找、储存食水,别到头来没被石头砸死,却饥渴而死了。

另一部分,仔细梳理山中的各条路线,争取找出最快、最安全的逃生路线。

有几个不愿被一个外来的女子指挥的弟子,也被纫兰强力的武艺和不怕死的倔劲儿镇压住,不情不愿的帮着疏通道路。

“这丫头倒有几分,先祖当年的气势。”

紫衣女子赞叹道。

“昆仑山下,曾经最大的部落,歌舒部的遗孤。

父母全族人,都死于一次诡异的雪崩,只有当时还是个婴儿的她,被几个冻僵了的大人护在身下,等到了轩辕师兄的救援。

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不知道,无垠和清愚,把个小丫头引诱过来做什么。”

男子说道这里,越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自己原本以为,清愚的目标是复生,纫兰只是好奇,自己要跟着来玩。复生也的确被他引去了无影洞,可能还如他所愿的,与莫及一行人发生了争执。

可刚才无意识的一句话,正是复生当时告诉自己的,清愚邀请的,是他和纫兰两个人。

纫兰一开始,就在清愚的算计中,这个姑娘身上,除了轩辕余回徒弟的身份,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吗?

歌舒部,整个都灭族了。这些年,纫兰也一直将之归为天灾,在昆仑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从没想过,要下山去,跟占据了族人原有领土的夜狼部,争点什么。

难道说,当年的灭族,另有隐情?

歌舒部常年生活在雪山地界,分辨天气变化,早有传承,个别人外出来不及回归,是有可能的。全族的大行动,没勘察天气,绝不应该。

这么着急的迁移,是为了躲避,可能比遇到雪崩更可怕的敌人吗?

自己的师兄,看着高义,却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出现雪崩的地方,经常会再次崩塌,他冒这么大风险,去救个没有交集的婴儿,决不能简单的归结为善良。

男子越想越觉得可疑,仔细端详着,几乎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纫兰,跟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相似处。

没有相似处!男子突地福至心灵,纫兰的父母,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孩子与他们,完全不像,难道不是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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