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我心无悔
作者:光尘2019      更新:2019-09-09 15:25      字数:4541

想到心中的不安。

陈石打了个电话给秦让,特别提醒他留意近期毒贩们的报复。

身边便利店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毒贩那查越狱的新闻。

那查放出来的相片瞧着约莫四十来岁,眉稍一道伤疤,眼神阴狠。

正是上个月陈石与秦让联手擒住的那个。

……

这类毒贩向来睚眦必报,陈石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倒也罢了,但秦让却是有家有口的。

陈石心中终究还是不太放心,晚上在秦让家斜对面租了个房间,暗自照看。

白天时也远远跟在后面,以策万全。

连着熬了几天,陈石虽在休假中,却渐渐累出了黑眼圈,止不住的打呵欠。

“啧,没有超凡能力的身体就是这么弱。”

习惯了超凡世界里的力量,陈石悲伤的发现这个似真是幻的梦里连灵魂力都使不出来,爆种什么的?没机会啦。

真是个不开心的故事。

这天下午,陈石接到了大队长的电话,说是发现了那查的踪迹。

“确定?”

“是可靠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他与咱们已经合作好几年了,队里的专家分析说,可信度极高。”

“好的,那我立刻归队。”

陈石挂断电话,望了望秦副队家,还是转身离去。

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打蛇打七寸,还是将那查重新抓回牢里比较放心吧。

结果,辛辛苦苦在线人所提供的地点埋伏了整整一晚上,最终却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

陈石拍着身上无数个红疙瘩,心中极是郁闷。

“没有比较,显不出优越性。内气护身什么的,真是太重要了!”

……

凌晨收队的时候,大队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大队长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陈石心中猛的一个激灵。冥冥中便似有不好的预感。

“凌队?”

凌大队瞧他一眼,声音如灌了铅般沉重:“秦副队家里,出事了。”

就在昨夜,秦让的妻,女,老父,以及岳父母,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

仅秦副队因与众人一起跟进此案离家而身免。

“开,开玩笑吧。”秦让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怎么可能,明明昨晚还打了电话的,让我注意好好吃饭,注意胃疼。”

陈石暗暗捏紧了手指。

即使在梦中,也无法阻止这既定的一切吗?那么……

他苍白微薄的嘴唇抿出一道锋利的弧线。

……

医院太平间内,秦让看着那白布下的五道人影。

手指颤抖,迟迟不敢揭开盖着的白布。

最后,方咬牙挪动了手指。

在望见那漆黑如焦炭,已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身体时,秦让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喷涌而出。

陈石在最娇小的那具身躯前站了许久,抬头看天,不让通红的眼眶被其他人看见。

“心怡,放心的睡吧。”

“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

“煤气爆炸?因住房不小心造成的意外?开玩笑!!!”

陈石拍着凌大队的桌子。

“绝对是报复。凌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凌队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力交瘁。

“我知道,可是没有证据。”

呆呆坐在一角的秦让猛的抬起头,“让检查科的同事解剖吧,我同意了。”

“……”众人皆震惊的看着他。

凌队走过去,拍拍秦让的肩膀叹道,“节哀吧。人总得向前看。”

秦让双眼通红,怔怔瞧着自己的双手,却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

“有发现了,检查科解剖发现五个人呼吸道里都有麻醉药物!”

秦让咬着牙,一掌拍上了桌子。

“凌队,派我出去吧。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抓住那人,将他绳之以法。”

凌队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些,他瞧着秦让,长长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又打开了电视。

纸上写的是:“因那查主动自首,吐露同党及数大制毒地点,立下大功,同意他转为污点证人。”

电视上:法院刚好宣判延期再审,那查成功保外就医。

眼神阴狠的中年男子大笑着瞧向电视外的众人,眼神得意而充满挑衅。

秦让“啊~”一声大叫炸了!拎着枪就要闯出去,同事们七手八脚将他拦了下来。

秦让只是一声声大叫,后来见挣不脱,便号啕大哭,边哭边捶自己的心口。

众人无法,找了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已失眠数日,双眼血红的秦让终于睡着了。

陈石面容平静如水,只低下头,淡淡瞧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

凌队瞧着这样的陈石,却半点也放不下心。

他深知,出差数年,立功无数的陈石瞧着斯斯文文的,狠起来那叫一个不要命。

为什么有能力的总是那些问题儿童?夭寿啊!

“枪先留下吧。”凌队按着额头暂时扣下了陈石的枪,顺便给他放了几天假。

陈石乖乖上缴,毫无异议。

……

三天后的晚上。

那查占地数百坪的豪华别墅内。

十多条纯种狼犬倒了一地。别墅中所有人也都晕睡过去。

“身为药师,哪怕在这个世界,自制麻醉剂也是基本操作。嗯,之前那么多世界没白去,虽然本世界药物不齐,但,效果比前一世可强了数倍。”陈石淡淡踩过其中一人的手指,那人却毫无所觉,依旧呼呼大睡。

陈石单独将那查拎了出来,在他脸上连扇了数十记耳光,他才糊糊涂涂醒过来:“谁……是你!”

在瞧清楚陈石那张脸的时候,那查睁圆了眼睛。

“秦副队家的事,是你派人做的对不对?”陈石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笑得很亲切。

那查却如见了鬼般拼命摇头。

陈石瞧着他的眼睛,笑道,“就知道你在撒谎,不过,算啦。”

掏出枚早就备好的注射器,陈石将自别墅地下室内找出的极品粉状物装了大半管,兑上水后注进那查颈部大动脉。

瞧着这一切的那查眼神逐渐由惊惶变为恐惧。

陈石淡定立在一边,瞧着他如何在狂嗨中口吐白沫,倒了下来。

瞧瞧天色已不早,陈石在残月中将别墅中所有人喉咙上抹了一刀。

最后一刀,则是着重抹了那查脖子,确保他真正死掉。

取出厨房油料淋在易燃物上,又打开煤气,淡定取下一直戴着的手套,陈石将它与点燃的打火机一起扔进了别墅里。

火焰和着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陈石早已不见踪影。

……

这是个大案子。

各路专家轮流勘察。

陈石是重大嫌疑犯。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干的,可他也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陈石自己倒是笑嘻嘻的说,他累了,在家睡了个好觉。

可问题是,谁信啊!

说动机,论身手,他是当之无愧的嫌疑人中的no.1!

秦让倒是也有动机,可问题是人家现在还穿着束缚衣在医院的精神病科呆着呢。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拘留室里,凌队指着陈石,只觉得头痛欲裂。

以为没枪了能安份点儿,可转眼就捅这么大漏子。

“凌队,你说啥呢?”陈石笑得很温和,“我向来奉公守法,你就放一百二十分心吧。”

“就你?”凌队恨不能翻个白眼,“将来迟早被你这小子气死!”

“你先在这里呆着吧。”凌队抚额闪人。

前脚刚踏出房门,便接到一个电话,“什么,那查同母异父的哥哥?那猜来了!”

“那猜?!”陈石念着这个名字,闪电般出现在凌队身边。

“凌队,让我出去吧,我来对付他。”

那猜,死去的那查同母异父的兄长。常年活跃于金三角地带,凶狠毒辣,穷凶极恶。

“你可给我省点儿心吧。”凌队一巴掌将陈石拍了回去,“队里头自有安排,你先顾好你自己。”

“那就没办法了。”凌队只听得陈石叹了口气,然后后颈一麻,已被陈石一手刀击得软倒在地。

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陈石自他腰间枪套中抽出枪奔了出去。

“蠢货,你这是袭警……”凌队极力探出手。

……

中心医院,精神科病房内。

“心怡。”秦让面目呆滞,却满眼温柔的抱着个枕头,“心怡乖,明天你生日,爸爸和妈妈一起带你去游乐场。”

下一秒,却满脸狰狞在将枕头扔到了地上,怒吼道,“老婆,心怡,爸,妈,你们都不在了!我要给你们报仇!”

却是自从那查从法庭保外就医那天起,就住到了这里。

身穿医生白大褂的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对身边的女助手道,“按住他。”

便欲将装满淡青色液体的注射器注入秦让体内。

门却在这一刻被“砰!”地踢开。

陈石如风般撞了进来,一脚踢开注射器,针管内的药液洒了一地。

陈石只闻到味道刺鼻,分明是剧毒药物。

满脸冷漠的假医生与俨然美女的假护士让开陈石这一击,自腿上一摸,各自掏出刀来扑向他。

陈石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全宰了。

医生身上的电话突然在这一刻响了,陈石挑挑眉,用布裹着手接通了:“有屁快放!”

那边的声音窒了一窒,然后怒道,“你死定了!就算现在不死,也会坐牢到死!”

声音中略带外国口音,很有几分生硬,也很是陌生。

陈石边接电话,边慢慢推开窗户,果然看见对面高楼对着的窗户里有陌生男子正拿着电话看向这里。面目黧黑,眼神凶毒,隐隐可见身边有保镖护着。

正是以前资料中所见到的那猜模样。

楼距约为一百米左右。

陈石微笑着拿出摸自凌队的手枪,笔直一枪打中那猜眉心。

毫不犹豫,毫不迟疑。

那猜捧着电话,砰然倒下,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保镖素质极高,冷静掏枪还击,一枪击中侧身避让的陈石肩头。陈石神色不动,换手拿枪,一枪将他爆头。

“秦队,看到了吗,他们都死了。”陈石回头,轻轻一笑:“我说过,不会让心怡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或许死去的人不能再活过来,但我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死死捧着的枕头掉在地上,沾满鲜血。秦让满是血丝的眼睛仍旧浑浊,嘴角却露出个悲伤的笑容。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陈石跳窗离开。

……

闹市杀人,是大罪。还加上之前的袭警,夺枪。

“wow,这下有点麻烦了。不死也得关上几十年吧。”

陈石喃喃自语。

家是不可能回了。

陈石试着从atm机取钱,不出所料的发现银行卡已被冻结,手机果呗之类也被锁死。

“早知道多取点现金放着了。”陈石苦笑摊手,自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塞进了口里。

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对死亡他向来不怎么怕。只是就这么从光荣的缉毒警察变成重犯,这身份的剧变陈石需要冷静冷静。

“看来这回烈士的头衔是混不到啦。”

吃完巧克力后,陈石摸摸口袋,用最后的八十块从花店里买了两束花。

离开的时候,依稀瞥见电视上在播他的通缉令,具体罪名未说,只提醒广大市民他极度危险,遇到最好马上报警。

简单改装后的陈石压压帽檐,淡淡一笑。

郊北公墓内。

陈石首先去看了父母坟墓,打扫献花。

双手合什默诵数息后,陈石跪下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接着又去了秦家五口墓地那里,默默送上一束白菊。

再回头时,陈石便笑道,“凌队,你可以出来了。”

仍抚着脖子的大队长苦笑着自角落走出。

陈石眼角余光,便见到周围隐隐似有不少人对他形成包围圈。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老是这么冲动!”凌队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他。

陈石笑了起来,“或许他们会受到惩罚,但多久以后?十年,五十年?老死于床上的惩罚?这公平可来得太迟了。”

“一万年太久,我啊,只争朝夕!”

不管人生重来多少次,陈石依然会这么选择,这是他的本心。

有不知名物体丢了过来,凌队一惊让过,仔细再看,却是块巧克力。身边人影一晃,陈石已夺路而走。

他身形狡如灵猫,身后有大队人马紧追,却越拉越远。

凌队跺着脚疾呼道:“陈石,你不要一错再错!自首吧,你现在还年轻,以后还有大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