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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光尘2019      更新:2019-09-09 15:25      字数:4526

想到心中的不安。

陈石打了个电话给秦让,特别提醒他留意近期毒贩们的报复。

身边便利店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毒贩那查越狱的新闻。

那查放出来的相片瞧着约莫四十来岁,眉稍一道伤疤,眼神阴狠。

正是上个月陈石与秦让联手擒住的那个。

……

这类毒贩向来睚眦必报,陈石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倒也罢了,但秦让却是有家有口的。

陈石心中终究还是不太放心,晚上在秦让家斜对面租了个房间,暗自照看。

白天时也远远跟在后面,以策万全。

连着熬了几天,陈石虽在休假中,却渐渐累出了黑眼圈,止不住的打呵欠。

“啧,没有超凡能力的身体就是这么弱。”

习惯了超凡世界里的力量,陈石悲伤的发现这个似真是幻的梦里连灵魂力都使不出来,爆种什么的?没机会啦。

真是个不开心的故事。

这天下午,陈石接到了大队长的电话,说是发现了那查的踪迹。

“确定?”

“是可靠的线人的线索。他与咱们已经合作好几年了,队里的专家分析说,可信度极高。”

“好的,那我立刻归队。”

陈石挂断电话,望了望秦副队家,还是转身离去。

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打蛇打七寸,还是将那查重新抓回牢里比较放心吧。

结果,辛辛苦苦在线人所的地点埋伏了整整一晚上,最终却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

陈石拍着身上无数个红疙瘩,心中极是郁闷。

“没有比较,显不出优越性。内气护身什么的,真是太重要了!”

……

凌晨收队的时候,大队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大队长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陈石心中猛的一个激灵。冥冥中便似有不好的预感。

“凌队?”

凌大队瞧他一眼,声音如灌了铅般沉重“秦副队家里,出事了。”

就在昨夜,秦让的妻,女,老父,以及岳父母,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

仅秦副队因与众人一起跟进此案离家而身免。

“开,开玩笑吧。”秦让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怎么可能,明明昨晚还打了电话的,让我注意好好吃饭,注意胃疼。”

陈石暗暗捏紧了手指。

即使在梦中,也无法阻止这既定的一切吗?那么……

他苍白微薄的嘴唇抿出一道锋利的弧线。

……

医院太平间内,秦让看着那白布下的五道人影。

手指颤抖,迟迟不敢揭开盖着的白布。

最后,方咬牙挪动了手指。

在望见那漆黑如焦炭,已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身体时,秦让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喷涌而出。

陈石在最娇小的那具身躯前站了许久,抬头看天,不让通红的眼眶被其他人看见。

“心怡,放心的睡吧。”

“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

“煤气爆炸?因住房不小心造成的意外?开玩笑!!!”

陈石拍着凌大队的桌子。

“绝对是报复。凌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凌队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力交瘁。

“我知道,可是没有证据。”

呆呆坐在一角的秦让猛的抬起头,“让检查科的同事解剖吧,我同意了。”

“……”众人皆震惊的看着他。

凌队走过去,拍拍秦让的肩膀叹道,“节哀吧。人总得向前看。”

秦让双眼通红,怔怔瞧着自己的双手,却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

“有发现了,检查科解剖发现五个人呼吸道里都有麻醉药物!”

秦让咬着牙,一掌拍上了桌子。

“凌队,派我出去吧。我拼了这条命,也会抓住那人,将他绳之以法。”

凌队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些,他瞧着秦让,长长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纸,又打开了电视。

纸上写的是“因那查主动自首,吐露同党及数大制毒地点,立下大功,同意他转为污点证人。”

电视上法院刚好宣判延期再审,那查成功保外就医。

眼神阴狠的中年男子大笑着瞧向电视外的众人,眼神得意而充满挑衅。

秦让“啊~”一声大叫炸了!拎着枪就要闯出去,同事们七手八脚将他拦了下来。

秦让只是一声声大叫,后来见挣不脱,便号啕大哭,边哭边捶自己的心口。

众人无法,找了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已失眠数日,双眼血红的秦让终于睡着了。

陈石面容平静如水,只低下头,淡淡瞧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

凌队瞧着这样的陈石,却半点也放不下心。

他深知,出差数年,立功无数的陈石瞧着斯斯文文的,狠起来那叫一个不要命。

为什么有能力的总是那些问题儿童?夭寿啊!

“枪先留下吧。”凌队按着额头暂时扣下了陈石的枪,顺便给他放了几天假。

陈石乖乖上缴,毫无异议。

……

三天后的晚上。

那查占地数百坪的豪华别墅内。

十多条纯种狼犬倒了一地。别墅中所有人也都晕睡过去。

“身为药师,哪怕在这个世界,自制麻醉剂也是基本操作。嗯,之前那么多世界没白去,虽然本世界药物不齐,但,效果比前一世可强了数倍。”陈石淡淡踩过其中一人的手指,那人却毫无所觉,依旧呼呼大睡。

陈石单独将那查拎了出来,在他脸上连扇了数十记耳光,他才糊糊涂涂醒过来“谁……是你!”

在瞧清楚陈石那张脸的时候,那查睁圆了眼睛。

“秦副队家的事,是你派人做的对不对?”陈石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笑得很亲切。

那查却如见了鬼般拼命摇头。

陈石瞧着他的眼睛,笑道,“就知道你在撒谎,不过,算啦。”

掏出枚早就备好的注射器,陈石将自别墅地下室内找出的极品粉状物装了大半管,兑上水后注进那查颈部大动脉。

瞧着这一切的那查眼神逐渐由惊惶变为恐惧。

陈石淡定立在一边,瞧着他如何在狂嗨中口吐白沫,倒了下来。

瞧瞧天色已不早,陈石在残月中将别墅中所有人喉咙上抹了一刀。

最后一刀,则是着重抹了那查脖子,确保他真正死掉。

取出厨房油料淋在易燃物上,又打开煤气,淡定取下一直戴着的手套,陈石将它与点燃的打火机一起扔进了别墅里。

火焰和着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陈石早已不见踪影。

……

这是个大案子。

各路专家轮流勘察。

陈石是重大嫌疑犯。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干的,可他也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陈石自己倒是笑嘻嘻的说,他累了,在家睡了个好觉。

可问题是,谁信啊!

说动机,论身手,他是当之无愧的嫌疑人中的no1!

秦让倒是也有动机,可问题是人家现在还穿着束缚衣在医院的精神病科呆着呢。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拘留室里,凌队指着陈石,只觉得头痛欲裂。

以为没枪了能安份点儿,可转眼就捅这么大漏子。

“凌队,你说啥呢?”陈石笑得很温和,“我向来奉公守法,你就放一百二十分心吧。”

“就你?”凌队恨不能翻个白眼,“将来迟早被你这小子气死!”

“你先在这里呆着吧。”凌队抚额闪人。

前脚刚踏出房门,便接到一个电话,“什么,那查同母异父的哥哥?那猜来了!”

“那猜?!”陈石念着这个名字,闪电般出现在凌队身边。

“凌队,让我出去吧,我来对付他。”

那猜,死去的那查同母异父的兄长。常年活跃于金三角地带,凶狠毒辣,穷凶极恶。

“你可给我省点儿心吧。”凌队一巴掌将陈石拍了回去,“队里头自有安排,你先顾好你自己。”

“那就没办法了。”凌队只听得陈石叹了口气,然后后颈一麻,已被陈石一手刀击得软倒在地。

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陈石自他腰间枪套中抽出枪奔了出去。

“蠢货,你这是袭警……”凌队极力探出手。

……

中心医院,精神科病房内。

“心怡。”秦让面目呆滞,却满眼温柔的抱着个枕头,“心怡乖,明天你生日,爸爸和妈妈一起带你去游乐场。”

下一秒,却满脸狰狞在将枕头扔到了地上,怒吼道,“老婆,心怡,爸,妈,你们都不在了!我要给你们报仇!”

却是自从那查从法庭保外就医那天起,就住到了这里。

身穿医生白大褂的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对身边的女助手道,“按住他。”

便欲将装满淡青色液体的注射器注入秦让体内。

门却在这一刻被“砰!”地踢开。

陈石如风般撞了进来,一脚踢开注射器,针管内的药液洒了一地。

陈石只闻到味道刺鼻,分明是剧毒药物。

满脸冷漠的假医生与俨然美女的假护士让开陈石这一击,自腿上一摸,各自掏出刀来扑向他。

陈石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全宰了。

医生身上的电话突然在这一刻响了,陈石挑挑眉,用布裹着手接通了“有屁快放!”

那边的声音窒了一窒,然后怒道,“你死定了!就算现在不死,也会坐牢到死!”

声音中略带外国口音,很有几分生硬,也很是陌生。

陈石边接电话,边慢慢推开窗户,果然看见对面高楼对着的窗户里有陌生男子正拿着电话看向这里。面目黧黑,眼神凶毒,隐隐可见身边有保镖护着。

正是以前资料中所见到的那猜模样。

楼距约为一百米左右。

陈石微笑着拿出摸自凌队的手枪,笔直一枪打中那猜眉心。

毫不犹豫,毫不迟疑。

那猜捧着电话,砰然倒下,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保镖素质极高,冷静掏枪还击,一枪击中侧身避让的陈石肩头。陈石神色不动,换手拿枪,一枪将他爆头。

“秦队,看到了吗,他们都死了。”陈石回头,轻轻一笑“我说过,不会让心怡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或许死去的人不能再活过来,但我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死死捧着的枕头掉在地上,沾满鲜血。秦让满是血丝的眼睛仍旧浑浊,嘴角却露出个悲伤的笑容。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陈石跳窗离开。

……

闹市杀人,是大罪。还加上之前的袭警,夺枪。

“o,这下有点麻烦了。不死也得关上几十年吧。”

陈石喃喃自语。

家是不可能回了。

陈石试着从at机取钱,不出所料的发现银行卡已被冻结,手机果呗之类也被锁死。

“早知道多取点现金放着了。”陈石苦笑摊手,自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塞进了口里。

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对死亡他向来不怎么怕。只是就这么从光荣的缉毒警察变成重犯,这身份的剧变陈石需要冷静冷静。

“看来这回烈士的头衔是混不到啦。”

吃完巧克力后,陈石摸摸口袋,用最后的八十块从花店里买了两束花。

离开的时候,依稀瞥见电视上在播他的通缉令,具体罪名未说,只提醒广大市民他极度危险,遇到最好马上报警。

简单改装后的陈石压压帽檐,淡淡一笑。

郊北公墓内。

陈石首先去看了父母坟墓,打扫献花。

双手合什默诵数息后,陈石跪下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接着又去了秦家五口墓地那里,默默送上一束白菊。

再回头时,陈石便笑道,“凌队,你可以出来了。”

仍抚着脖子的大队长苦笑着自角落走出。

陈石眼角余光,便见到周围隐隐似有不少人对他形成包围圈。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老是这么冲动!”凌队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他。

陈石笑了起来,“或许他们会受到惩罚,但多久以后?十年,五十年?老死于床上的惩罚?这公平可来得太迟了。”

“一万年太久,我啊,只争朝夕!”

不管人生重来多少次,陈石依然会这么选择,这是他的本心。

有不知名物体丢了过来,凌队一惊让过,仔细再看,却是块巧克力。身边人影一晃,陈石已夺路而走。

他身形狡如灵猫,身后有大队人马紧追,却越拉越远。

凌队跺着脚疾呼道“陈石,你不要一错再错!自首吧,你现在还年轻,以后还有大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