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宋锦瑟终于开口说道，“阿泽，你还是叫我二嫂吧！”

电话那端瞬间就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泽苦涩而嘶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看来你真的和二哥在一起了呢！锦瑟，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残忍！你甚至连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宋锦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泽，你知道的，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想骗你！”

“可是我宁可你骗我，也好过你一点幻想也不给我！”喉中逸出一抹近乎自嘲的轻笑，凌泽有些艰难的说道，

“锦瑟，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突然这样对我？就因为前阵子公司出事，我在集团担任了副总的职务。所以你就要和我划清界限吗？就因为你站在了二哥那边，所以你就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吗？”

宋锦瑟毫不迟疑的答道，“阿泽，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凌泽追根究底的问道，“那是为什么？”

“阿泽，咱们别说这些了好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凌泽讥继续纠缠下去，宋锦瑟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阿泽，你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吗？”

“锦瑟，你明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不忍心拒绝。”凌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说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锦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阿泽，你认识顾雨薇吧？”

“锦瑟，你”电话那端的凌泽瞬间陷入了艰难的挣扎之中，“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见他支支吾吾，宋锦瑟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两个字——“果然”！

果然这个顾雨薇，是全世界都知道，唯有她不知道的！

“阿泽，你刚才说过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怎么，难道你是准备反悔了吗？”

闻言，凌泽忍不住苦笑道，“锦瑟，我不想对你说谎。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凌泽的拒绝回答，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已经给了宋锦瑟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心里有些微微发亮，宋锦瑟忍不住冷笑道，“不过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二选一的答案，对你来说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吗？阿泽。还是说，你当初接近我，也跟他们一样，是因为我长着一张和顾雨薇极其相似的脸？！”

“锦瑟，不是的，我没有！”这一次，凌泽没有任何犹豫，几乎不假任何思索的答道，“在我眼里，宋锦瑟就是宋锦瑟，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

宋锦瑟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眼中的泪水却因为凌泽的这句话而再次无声的滑落。

“真的锦瑟，我从未将你当成任何人！在我心里，你只是宋锦瑟，是我深爱的女人！仅此而已。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我就不得好死！”

“阿泽，别说了。”宋锦瑟一口

打断了凌泽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关于顾雨薇你到底知道多少？”

凌泽再次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说道，“锦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顾雨薇的存在的。不过她已经是个过去的人了，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再刨根问底的好！相信我，这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是么？”唇角有讥诮的弧度缓缓地绽出，宋锦瑟用力的闭了闭眼，掩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痛楚，“就算让我一直做别人的替身，对我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宋锦瑟的话成功地命中了凌泽的软肋，他颤抖的声音里突然就多了一抹近乎悲呛的意味，

“锦瑟，就算是这样，你依然心甘情愿的爱着二哥吗？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犯贱吧！”凌泽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宋锦瑟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瞬间击得粉碎。她自嘲的笑了笑，唇角的那抹笑容看起来要多凄惶有多凄惶。

“明知道我是别人的替身，可是我依然爱着他。阿泽，你说我是不是太贱了？”

“那我呢？锦瑟，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凌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明知道你爱的人是二哥，却依然放不下对你的感情。锦瑟，难道这样的我也是在犯贱吗？”

宋锦瑟确实是在自嘲，却并代表她愿意因此而伤害凌泽。是以她想也不想的答道，“阿泽，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锦瑟，爱情这种事从来就没有对错而言，也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如果我们能够自己控制自己的心，计算好利弊得失，计算好公平不公平，那这样的爱大概也就算是爱了！”

凌泽轻柔却坚定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入了宋锦瑟的耳朵里，让她心里的委屈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所以锦瑟，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你那样说，我会很难过的！”

“难过么”宋锦瑟语带讥讽的笑道，

“阿泽，你敢说你当初接近我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吗？可笑的是我一直以为，你当初之所以真的是因为我是你的粉丝。现在想来，我真是太过天真了！一个丢进人海里都不会冒个泡的普通粉丝而已，又怎么可能引起你的关注？除非，我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

宋锦瑟的这番话，已经近乎诛心了。她原以为凌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她的推断的，谁知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凌泽居然坦然的答道，

“没错，我承认第一次帮你，确实是因为你长着一张和雨薇姐相似的脸。但是锦瑟，也就仅此而已。我敢用我的荣誉和身家性命向你发誓，我从未喜欢过顾雨薇，更从未将你当成是她的替身。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那个叫做宋锦瑟的女人而已！”

“爱？”宋锦瑟眼中带着讥诮之色，唇角的弧度越发凄厉，“阿泽，难道你所谓的爱，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的女人掉进别人编织的天罗地网之中，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阿泽，别跟我说聪明如你看不出这些猫腻。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提醒我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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