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人初相识
作者:1981阿淼      更新:2019-09-12 01:42      字数:2042

中年男人喘息渐定,看着郑然。

“兄弟,谢谢救命之恩。敢问你尊姓大名,日后定要涌泉相报!”

“郑然。”郑然睁眼答道。

“我叫霍汉,我就叫你郑兄弟。”霍汉并没有显出多少感激,语气稍顿,接着说道:“咱们先把这些人——不,尸体,堆在一起。”说完,就起身搬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歹徒们的尸体。郑然也起身和霍汉一起搬挪那些尸体。因为死掉的彪形大汉十分笨重,两人就把其余的尸体和他堆在一起。堆好屋内和屋外的尸体时,罗娜已经从吧台下的储物间上来,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食物。有切成薄片的火腿和腊肉,新鲜的果蔬,几只面包,还有两瓶看似不错的酒,摆满了整整一桌。

郑然和霍汉用啤酒洗净身上的鲜血,擦净。霍汉招呼罗娜,三人围坐在丰盛的食物前,开始吃东西。显然,罗娜还没有从这场杀戮的惊变中缓过来,脸色苍白,身子有些颤抖,吃一小口就要停顿一下。郑然注意到,罗娜换了一身干净的天蓝色连衣裙,金发也绾在脑后。在明暗变幻的灯火下,显出异国女人特有的异域风情。她面孔精致,皮肤白皙,睫毛奇长,秋水似的眼波切割成隐隐数十缕,仿佛碧波荡漾的湖水,貌如精灵胜过仙女,是个出落凡尘的绝世美人。

郑然默不作声地吃喝,几块面包,几条腊肉很快下肚,几口就喝掉一杯酒。酒的香气很浓,是很醇的高度酒。霍汉喝的比郑然还要多,还要快,半瓶酒已经下肚,已然有些醉意。可他的意识十分清楚,开口说道:

“这不能待了!鬼刀帮的人后天一定会来这找他们这些兄弟。”

“霍叔,我们去哪儿?”罗娜停下手中的筷子,愁容满面的看着霍汉。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吃多少,大概是惊吓过度的应激反应。

“孩子,我保护不了你了。”霍汉有些伤感地看着罗娜,喝下一口酒,“一会儿,你收拾些东西,和咱们的救命恩人走吧。他会保护你的。”说着,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泪。也许是不好意思。几声朗笑,大手一抹,抹掉了泪水。

“不!霍叔。我不想离开你!”罗娜情绪失声痛哭道。

霍汉摇头,慈爱地看着罗娜,掏出巾帕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劝道:“不,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反倒轻松,没有拖累,一个人行动更方便,逃出的机会更大。”又转头看向郑然,“郑兄弟,你救了我和罗娜。还没有报答你,还要请你带走我的孩子,好好保护她。我在这感激不尽。”说完这些,霍汉这个年过半百的汉子站起身深深向郑然鞠躬。

郑然看着霍汉,答应道:“我会的。”

一旁的罗娜泣不成声,哽咽地喃喃道:“霍叔,我们一起走吧。”

霍汉大手一挥,”孩子,快点准备!一会儿你就和郑兄弟离开这里。快去吧!”说完这些,霍汉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子,门外响起了马鸣声。

罗娜抽抽搭搭起身开始准备逃亡的物品。郑然则依旧坐在桌前,一个人自顾喝酒吃肉。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霍汉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倦,看到郑然依旧坐在桌前喝酒,便坐了下来,和他一起喝酒。他举杯向郑然敬酒道:“郑兄弟,咱们有缘,在鬼哭岛结缘。今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好兄弟。如果我和罗娜能躲过这次危难。咱们一定好好痛饮一场。”没等郑然开口,就喝干了杯中酒。

郑然沉默地看着霍汉,举杯喝干酒,起身上了二楼。片刻就下来了,穿上了他的长袍,手里抓着他的黄色背包。这时,罗娜也已准备好行囊。一个不大不小的灰色布包,斜背在肩上。

霍汉看了看罗娜肩上的布包,转身走进吧台下的储物间,上来时,手里拿了两只牛皮水囊,递给罗娜,让她收好,又转身上了二楼,再下来时,手里托着一只巴掌大的黑色粗布钱袋,递给了郑然,说道:“郑兄弟,这个以后你和罗娜用得着。”

郑然接过钱袋,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心下了然,是黄金。随手塞到罗娜手里,将两只牛皮水囊系在腰间。然后静站在一旁,等罗娜和霍汉作最后的告别。

霍汉像慈父一样怜惜地看着罗娜,将罗娜肩上的背包解下,把钱袋放里,仔细扎好布包,系在罗娜背上。罗娜动情,一头伏在霍汉宽阔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霍汉安慰着罗娜,轻声在她耳边嘱咐:“孩子,先去山洞。走我跟你说过的小道,千万不要走错了。”又避开郑然以更低的声音嘱咐了几句。

罗娜伏在霍汉的肩上不住点头。

“走吧,孩子!”霍汉做最后的告别,又看向郑然抱拳施礼道:”郑兄弟,拜托你了!“

郑然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罗娜低头红着眼跟在郑然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着霍汉。就在二人要走出大门时,霍汉突然说道:“等等!”只见他快步跑过来,手里托着一件厚实的灰色大氅披在罗娜身上,从腰后摸出一把小刀,一刀割断了罗娜的长发,别过脸神情颓然地挥挥手道:“走吧。”

罗娜哭的更伤心了,在霍汉的催促下,和郑然向客栈远处走去。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树林里依旧黑暗。两人依靠罗娜对环境的熟悉前后踯躅着行进。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霍汉回到客栈里,坐在先前和已经离开的郑然和罗娜吃饭的桌前,倒满了一杯酒,抓起一块腊肉扔进嘴里,大口的喝了一口酒。他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不时大笑几声,环顾客栈的每一寸地方。摇曳的吊灯发出的明暗变幻的灯火加重了凄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