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华森的麻烦
作者:木诗      更新:2019-09-12 22:04      字数:3148

这里真正有胆量离开故土的农民也只有华队长的大儿子华森,他当初离开也只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她有两个女儿,想再生一个儿子,他从离家三十公里的东山林场,躲到离家百里之外的小兴安岭,由于妻子李华生完儿子之后不久,染上了肺结核病,到了无法料理家务,无法照顾孩子的地步,没办法带着妻儿返回故乡,卖掉家里所有的可以换钱的东西,又东挪西借,凑到了一万多块钱,把妻子送到了呼兰结核病专科医院住院治疗,没有想到,用人抬着上车的李华,在专科医院只住了三个月病就出奇的好了,她出院回来之后,就到了一年播种的季节,华队长跑前跑后给大儿子弄到手四十多亩土地,可是,华森在那几片地头走了一圈之后,兴致全无,不能种地,又累又麻烦,到最后去了那些杂税费用,最多也只能剩一口吃的,他当即立断,把土地退了回去。华队长又气又恨,又一想,明明知道这泥土地留不住长了洋心注了洋气的大儿子,也就由他去了。

华森现在来到了李华的出生地ln省钢城,在李华的舅舅家附近扎稳脚跟。

华森在运输队用大件车往各建筑工地运送预制版,每天早出晚归,赶着三匹马拉的大件车穿行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上,三个孩子都长得比父母还漂亮。一心为家操劳的华森,万万没有想到,他倾家荡产把已经快要死去的妻子送进医院,她在医生的救治下起死回生了,他们一家五口人,放弃土地,来到这里,这是李华的选择,他衷心热爱的妻子,现在却在感情上背叛了他,李华出众的容貌,刚到这里就被当地的一个有名的黑社会老大看中,对她一再纠缠恐吓,李华为了不让华森遭遇他们所说的的不测,选择了逆来顺受,可是,她这不轨行为不久就被华森看出了破绽,李华说的那些为了华森好的话,在华森那里只不过是几句虚伪的欺骗,在华森眼里,人活着就要坦坦荡荡、干干净净,他不可能苟且偷生,窝窝囊囊地活着,华森给李华两个选择,一个是和那个人一刀两断,回来跟他安份过日子,二是,如果她放不下那个人,他们就离婚,他带着三个孩子回老家。

这里是李华的老家,华森现在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他每天带着气出车,回来就对李华肆虐,非打即骂,任意发泄他心中的气愤,李华实在无法忍受华森的暴力,同意和他离婚,华森和李华去了当地法院协议离婚。现在还在调节过程中,车队队长也在调节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三个孩子的家庭,真的散了,两个大人三个孩子都不好过。

华森哭着给父亲打了一个长途,他现在实在没了主张了,父亲即不劝合也不劝离,毕竟他现在独身一人在外,李华现在交往的又是一个黑社会的老大,父亲最担心的是儿子的安全问题,所以父亲说:“离不离自己拿主意,一个人在外太孤单,有事没人帮忙,要么就把家搬回来,要么就让华成他们也去你那里,哥俩个相互有个照应。”

华森只是对父亲说:“回去,我这个家肯定是散了,李华说啥也不跟我走,让华成过来也是个办法,就是怕之后结果不如意,华成媳妇现在也算有个小工作,让她仍掉工作以后会不会落埋怨。”

父亲说:“一会儿,我让你妹子把华成找来商量商量。”

华成听到大哥在那边正被人欺负,一下子又压不住火了:“把他接回来,我带一伙人去,找到那个畜生,把他碎尸万断,李华不跟回来也吧,三个孩子一块带回来,她爱跟谁走随她便。”

华成就是这样的人,为人正值,嘴上说些很话,其实他的心没有那么硬,也只不过说点很话出出气罢了。

父亲说:“要么明天你就跑一趟吧,把你大哥连孩子一块接回来,别在那边出个一长二错,后悔药就没处买了。”

华成一口答应了:“行,我回去准备一下,一两天就动身。”

田之素死说活劝,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是要有个明智的人,华成是个粗人,遇事冲动不会动脑子,三个孩子一下子见不到亲娘了,他们会有多痛苦,最大的十岁,最小的只有四岁,接回来了受累的是谁?当然是华家的两位老人,受苦的是哪三个离开亲娘的孩子,而华成就是那个让人家母子分离的罪人。

华森把三个孩子的衣服用品都打成包裹,准备华成一到就带着孩子们走。李华见华森真的来正格的了,她的思想在这紧急关头冷静下来,她不会让三个孩子离开她半步,华森把孩子带回去,他自己不可能照顾孩子,只能是把孩子放在华森父母亲那里,她不放心,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让华森把三个孩子带走的。

华森已经三天没有出车了,车队队长来了两次,华森只对他说:“把账算了,帮我把大车卖掉,咱哥们后会有期。”

李华这次跟华森再谈时,一反常态,她平时的柔弱一点也找不到了,一个母亲正面临着母子分离的关头,她怎可能还沉静得住,现在华森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凶恶的绑匪一样,他要抢走她的孩子,她只能殊死搏斗:“华森,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要把三个孩子都带走吗?”

“都带走。”

华森不可否定在回答她。

“华森,我要你把孩子留下,你也留下,我保证不在和那个人来往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我最后一次请求你。”

华森怒气冲天:“不可能!我带孩子们走,回我的老家去,你爱跟谁跟谁,我管不着!”

“华森,你即然这么无情,就别怪我无意了,你知道,这里是我的亲戚窝,我们直系亲属关系的不少于一百人,到时候我会把他们都找来,你记住,要么你和孩子都留下,要么你死了把孩子给我留下,再要么我死了你把孩子们带走。”

华森听了之后,有片刻的沉静,之后他如雄狮般的怒吼着:“你去吧,去把你娘家所有的亲戚都找来,我跟他们拼了!”

李华瞪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遇到了你,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如果不是怕三个孩子离开我之后受苦,谁稀罕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李华一个人步行着去了市里,她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面临家破人亡的危险,两个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要冷静的。她来到一个电话亭跟前,打通了华森老家的电话,二妹李萍还在哪里住着,她让李萍去把田之素找来。

一会儿田之素来了,李梅再次打通了电话:“喂,你是之素吧。”

“是我,嫂子,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怎么有些沙哑?”

“之素,你知道我和你大哥要离婚的事了吧?”

“我知道了,离什么呀,三个孩子了,大人怎么都行,想想孩子之后的生活,一个个哪个受苦你舍得呀,你们都消消气吧,好好过日子。”

“不是说华成这几天就要来接你大哥回去吗?”

“接什么接,我不会让他去的,把他们接回来了,你怎么办?孩子们要妈妈怎么办?吵过闹过就算了,大嫂,我知道你是在人的威逼之下不得以,一定要在哪里住吗?辽城那么大,换个地方,我是说把家搬到离那儿远一点的地方去住不行吗?”

“我们这些日子只顾闹离婚了,什么也没有想过,华成真的要是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我不会让他们把孩子们带走的,之素,你是知书达理的人,你在那边好好安抚一下华成和老爷子,不为别的,为这三个孩子之后的生活好好想想,还是不要走那一步,两个大人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说心里话,我是一不小心走错了那一步,之素我想你会理解我的。”

“嫂子,我理解你,你们好好过日子,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的,听我的话,把家般到别的地方去住,离那个地方远一点,以后在遇到什么事千万冷静,不要上人家当了。”

李华放下电话,就去车队队长家了,之素给她提了个醒,是应该换个地方住,离这儿远一点,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了。

车队队长想了想说:“我看看往风景区那边去有个村子叫未屯,那儿附近有三个预制板厂,我们在那边的货又最多,这是个办法。”

车队队长去和华森谈话,华森也不是那种死不开窍的人,他也同意把家搬到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再给李华,给这个家一个机会。车队队长带着华森在未屯临街的一个叫马家司料店的房主家租到了房子,当天下午,华森就在车队队长的帮助下,把家搬走了,第二天他的大车又开始向工地运送货物了。